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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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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模糊了这一天的日期。没有缘由,又或许有原因。我知道,等我翻到这一页,我会记起那天的晚霞,鼓噪着热浪的风,还有躲藏在巷子后的人。

我不是一个喜爱生活的人。我常常看不见生活的变化。我想我大约也不够了解你,太多的感受像被挠乱的毛线团,塞进我狭小的心脏。我时而喘不过气,又时而无知觉的大笑,以为自己放下。

我确实很擅长放弃。我无法阻止争吵的客厅,于是缄默不语;我也追不上拖着行李箱离开的母亲,于是任由通知书飘落地面……我想我原本也应该静静地看着你离开,就像我原本就知道,你们的到来本就有所图谋。离开也本就该是一个无法回头的词语。从前就是这样,我从前也就知道。

可偏偏这次没能做到。

我好像知晓你一点事,我知道你总在离开一个又一个好不容易熟悉起来的地方。离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包括我。

我在星星坠落夜空的孤寂的夜晚,曾抚摸到你眼角洇湿的泪水。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孤独。

我没办法放下。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对视过,没有捧着泪水数彼此夜空的星星。

可你好像又是真的想让我不再出现。我独自守着阁楼上的星星,我想那就成全你好了。

可是。你怎么又出现在楼下。晚霞出卖了你藏在巷子后的影子,鼓噪的夏风吹散你的裙摆。

和你闯入阁楼那天一样的自由。

如果我一直待在阁楼,会等到你上楼吗。]

夜晚的繁星顺着风飘走,仿佛编织了一整晚的梦境。直到日光照亮漆黑的夜空,秘密的梦悄悄溜走。

程远霭半撑着身子,一手往后撩动头发,手垂落下来,又霎时顿住。

昨晚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不知为何有些模糊,她迟滞地望着某一处,甚至有些记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直到门口响起一阵轻声细语的敲门声。

“谁?”程远霭开口,抬手疑惑地摁了摁嗓子。

嗓子滞涩得难受,她轻咳几声,又感觉身上虚热得慌。

“远霭。”门口的人轻声的开口,语气里稍有些不自然,“是我。”

陆芜。

程远霭下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陆芜端着一碗海鲜粥站在门口,她脖颈上的抑制带又换了一个,程远霭微微垂下眸子,还能看见抑制带下隐约藏匿着的红痕。

隐约消去的记忆在此时渐渐回潮。

从摩天轮下来之后,陆芜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了。青柑的味道悄无声息地缠绕在她的周围,她屏住呼吸,也能感受到。

于是她不得不带着陆芜先行回来。

空无一人的房间,一点动静都被无限放大。

她和从前一样,熟门熟路地找到陆芜的抑制剂还有崭新的抑制带,然后重新走到紧闭着的浴室门。

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程远霭没忍住在门口停留了好一阵,直到里面传来陆芜低虚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进来……”

程远霭于是将门打开,进入湿气氤氲的浴室。她反手关上门,落上了锁。

和节目开拍前两天更加乱糟糟的浴室不一样,浴室的水没有溅到到处都是,陆芜看起来也比那天要好上许多,不至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最不一样的是,陆芜这次让她进来了。

她坐在浴缸的边缘,歪着头轻轻地靠着墙面的瓷砖,眼底绕着一圈朦胧的红。

她的唇角微微勾着笑意,浴室里的湿气好像将她的眼眸也映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洇湿的刘海耷拉在眉头,她的眼睛幽幽地望过来,仿若多年前潮热的夏天。

“程远霭。”

“嗯。”程远霭走过去,略微发热的手贴着陆芜的耳朵,顺着头发丝落下。

手指不轻不重地挂在黑色的抑制带上,勒着一点力度。

陆芜又要笑,下意识地伸了手就要搂住程远霭的腰。可程远霭压住那不安分的手,她垂眸,乌漆的眸子凝望着陆芜。

“上次,你不是不要我帮忙?”

程远霭故意旧事重提,沉甸甸的眸子,不错过陆芜脸上闪过的丝毫表情。

“……”陆芜撇了撇嘴,她斜着眸子,细密的眼睫向上翘了一下,又匆匆地落下。

她不说话,不回答,只是又一次抬起手,拽住程远霭的衣服。

手指勾着衣摆,不轻不重地摇晃了一下。

“我想喝酒。”陆芜没头没尾地说道。

可程远霭好似一下就明白陆芜在说什么,她的手指挤进黑色的抑制带,指腹不轻不重地剐蹭着肌肤。

“不行。”程远霭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等陆芜说出为什么,她一抬手,就捂住陆芜的唇。

虎口抵在唇瓣间,桎梏住双颊的手指微微用力,陆芜费力张开唇,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哼哼了两声,歪着的头从冰凉的瓷砖墙上,撞到程远霭的身上。

于是程远霭的手又落下来。

“程远霭,你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陆芜声音闷闷的,但听起来并没有不开心。

程远霭哑然失笑,她的手在黑色的抑制带里游走,指腹磨蹭着脖颈的肌肤,但迟迟没有摩挲到后方。

她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抑制带,抑制带的暗扣啪嗒一声弹开,黑色的抑制带塌软下来,落入她的手心。

程远霭捏着抑制带,黑色的硬质绳带曲折着,被她拍在陆芜的脸上。

“你不喜欢听话的。”

程远霭捏着陆芜的下颌,抬起她的头,黑色的抑制带一下一下拍在她的脸上。

“你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糟糕。”程远霭唇角隐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她还记得陆芜那天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姐姐。”程远霭又这样喊道,“你自己应该可以吧。”

她说着,就松开了陆芜。将手里的抑制剂连同崭新的一条抑制带都放入陆芜的怀中。

她双手交叠在一起,捻着那根用过的抑制带,步伐缓缓地朝后退着。

陆芜仰着头,漂亮的眉眼皱在一起,水雾包裹着她的身体,她看起来清透又迷人。可偏偏程远霭好似毫无所觉,一步又一步地往后退。

“程远霭!”陆芜撑着浴缸边缘,坐直了身体,她眼睁睁地看着就要退到门口的程远霭,还是没能忍住喊住。

“你……你站住!”

程远霭果然停下,她的手里摩挲揉捻着还残留着一丝体温的抑制带,笑而不语地望着陆芜。

“过来。”浴室里的水汽仿佛带着温度,将陆芜的脸颊也染上红晕。

程远霭挑了挑眉,单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还晃着那抑制带。她抬腿,又朝着陆芜走去。

脚步刚刚在陆芜半步的距离前顿住,手里的抑制带还没有捻过一圈,就见陆芜猝不及防地撑起身子,拽着她领口系着的领带,一下将她拽低了头。

陆芜腮帮仿佛鼓着一口气,她的唇角向上高高的翘着,一把将程远霭拽下来,气急败坏地冷哼一声。

下一秒,她歪头,张开唇,一下咬在程远霭的肩头。

程远霭轻眨眼眸,抿着唇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手下意识抬起,还没来得及去推开陆芜,陆芜却已经松开了。她蹭着脸在程远霭的身上,胡乱地不知道蹭了多少下,才拽着程远霭的领带,幽幽地开口。

“……你明明都知道。”

程远霭微微直起腰,她的手搭在陆芜肩上,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地绕着圈。

“我知道什么。”

陆芜又在程远霭身上蹭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被蹭得凌乱。

“我……”陆芜张开唇,可又说不出口。

于是她拽着领带的手愈发的用力,一下接着一下,她迫切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来缓解心中那点羞赧的不安。

程远霭被迫弯下身,她盯着瓷白的浴缸,静默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地开口:“你要把我勒死吗?”

“……”陆芜松了手,她紧抿着唇,在嗓子眼里打转的话绕了两三遍还是没能开口。

程远霭垂眸看向她,神情也静止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扯开唇角,轻松地道:“算了……”

陆芜却在此时抬头,怒目望着她。

“为什么要算了。”

程远霭哑口无言,这个时候,她忽的生出一种奇怪的情绪来,这情绪带来的感受,隐约松动她大脑此时的想法。

陆芜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她双手压着程远霭,慢腾腾的、晃悠悠地站起来,又靠在程远霭的身上。

酒红色的卷发依靠着程远霭的肩膀,她歪着头,侧目望着程远霭。温热的呼吸也一同萦绕着程远霭的脖颈。

“我帮你……”程远霭身子僵硬一瞬,就如同她说出算了二字一样,她好像又不去纠结那个答案了,妥协了就要帮陆芜。

可陆芜却侧着身子往一旁躲了一下。

她抬手,拍在程远霭的脸上。指腹轻捧她的眼尾,摩挲着眼尾处的柔软,好似在试探那里是否有过温热的水珠流淌。

温热的、舒缓的呼吸如云朵坠落肩颈间。程远霭忍不住偏开了头,清淡的树脂气味不知从何处泄露。

陆芜轻轻地呼吸,额头轻抵程远霭的脖颈。

雪松清淡的树脂气味匆匆落下,紧接着弥漫出一股醇厚的烈酒气味。它将雪松的树脂气息包裹完全,又混合杂糅,叫人忍不住追寻清新冷淡的时候,落入迷酒的陷阱。

“远霭……”

陆芜蹭在程远霭的肩头,失焦的眸子捻着温红的颜色,她轻声呢喃,发丝却将肩颈蹭得如同沙砾摩挲般疼痛。

“我想喝一点酒。”

“冰凉的、带着雪的味道。”

陆芜轻阖上眸子,轻颤的眼睑下,坠落一滴温热的泪水。

“我一直都很想。但是,太特殊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替代的。”

陆芜轻声地呢喃着,面颊上的红晕愈发的明显,可并没有上次那样紊乱的痛苦与疼痛。

她睁开眸子,氲着泪水的眼眸透着失焦的茫然。但她一抬手,还是准确无误地摸索到程远霭垂落身侧的手。

手心里是那根熟悉的抑制带。

陆芜压着抑制带,和程远霭的手交握在一起。哪怕抑制带硌得手心发疼,也没有人松开。

“……远霭。”

陆芜抬起眸子,模糊的双眼看向程远霭的眼睛。

“我喜欢你的信息素。”

“……喜欢,你的味道。”

比思念更折磨的,是每次发热期前,对味道的追寻。一开始是最不好过的,身体总比她的大脑先记起程远霭的味道。

于是她翻遍了一切她带走的东西,躲在狭小的衣柜里,哭到眼睛红肿,也难以缓解丝毫。

她本该在离开那天就意识到,她们并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可以交集的地方,她也明白离开就该是一个无法挽回的词语。

可偏偏每一次的发热期都让她被迫回想起程远霭的一切。即便她不愿意承认。

可是她也是一个骗子,于是她活该被惩罚得不到一段真挚的感情。她看向程远霭的眼睛,她渴望那里面有她想要的独一无二的偏袒,可又害怕那份真挚的情感,因为她是一个骗子,一个不真诚的人。

于是逃避,于是麻痹自己。

可人的感情反反复复,总是复杂,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推翻以前的自己。

程远霭一次靠近,就能让她的防线崩塌。回到家里,翻找出藏在箱子最底下的东西,抱着才能安睡。

那些都是程远霭送给她的东西。每每望着那些东西,她都会觉得自己像个不正常的小偷。

于是依恋,便越是不敢承认。

……

程远霭哑然了声色。心脏如同烟花绚烂的绽放开来,压抑着的情愫在此时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地钻出。

仿若释然那般,她弯着唇笑起来。

“我知道。”程远霭好像就为了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她笑着,她笑她没有猜错。

陆芜抿着唇,目光幽幽地望了程远霭一眼,又低下头,牙尖磨着程远霭的肩膀。

她愤愤不平地开口:“你真的学坏了。”

目眩神迷的感觉袭来,陆芜攥着程远霭的腰身,缓缓地向下滑去。

程远霭也跟着落下身来,她捧着陆芜的面颊。

滚热的脸颊上,有着水汽的氤氲。温热的,好似泪水。她的指腹抚摸着脸颊网上,手指骨节轻触眼睫下的湿润。

“姐姐。”程远霭又这样唤她。

陆芜艰难地抬起眼睑望她。

“你想要临时标记吗。”程远霭明知故问,可她的神情太过镇定,很难叫人怀疑。

“……”

陆芜说不出话来,隐忍许久的情愫,在又一次嗅到熟悉的味道,早已决堤。

她歪软了身子,衣裙的肩带滑落,浴缸中放着的热水水汽弥漫上来,将白皙的肌肤氤氲成粉色。

她只能用那双幽怨的眸子望向程远霭,再狠心一点,吐出一口热气,呼在程远霭的脸上。

程远霭也没有比陆芜好到哪里去。

浴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雪松的气息就缠绕着青柑的胡乱的撞击着。拍打起平静的水。

她失笑两声,手里绕着抑制带缠上陆芜的手腕。

茉莉花的丝带被她松开,又一次收紧。陆芜轻哼出口,歪着头倒在她的身上。

她露出吃疼的眉眼,可微颤的唇角,勾着享受的弧度。

程远霭俯下身去,声音模糊在陆芜的耳畔。

“要痛一点吗。”

痛一点,感受会真一点。

第一次临时标记之后,陆芜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呢喃过这句话。

陆芜摇头,又点头。

她全身没有骨头似的瘫软在程远霭的身上,双手扯着程远霭的衣服,将程远霭抱得紧紧的。

“不要,太疼。”

程远霭撩起陆芜披散着的,碍事的红发。

她温热的手指搭上陆芜的腺体。指尖滑动几下,陆芜的身子便轻微的颤动起来。

她低下头,就要咬下去。可唇瓣靠近的瞬息,又顿住。

陆芜忍不住皱了眉,想要催促。

可程远霭只是按住她的腰身,就叫陆芜动弹不得。

“姐姐。”程远霭又这样唤她。

“嗯……”陆芜不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晚点,我们上楼数星星好吗。”

陆芜眨了一下眼睛,心下有些奇怪,可她没心思多想,点头便应了。

然后呢。

程远霭垂眸看着门口的陆芜。一觉醒来,头晕沉沉的,程远霭怎么想也想不起然后发生了什么。

门口陆芜见她这副模样,沉了脸色,拽着她的手就朝房间里走。

“昨晚明明就叫你早点回房间了,你偏不。”

程远霭被拽着刚刚坐下,陆芜冰凉的手就覆上了额头。

“我昨晚,怎么了?”昏沉沉的大脑,还有没什么气力的身子,程远霭后知后觉,她大概是感冒了。

陆芜放下手,轻呼一口气放下心来。

“上楼数星星啊。困迷糊了都不下来。”

“还好没发烧,应该是有一点感冒,我一会儿下楼拿点药,今天你就休息一会儿吧。”

陆芜说着就要往外走。

程远霭急忙抬手,一把拽住了陆芜,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

“那你做什么。”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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