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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阅读 > 当替身后敌国皇帝怀了我的崽 > 第24章 坐

第24章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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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问题。”宣昭被戳穿了也没有任何气愤的表情出现。“六殿下现在是要在朕面前演什么兄弟情深吗?”

“陛下。”贺洲生说,“即便你对我有诸多不满,也没有必要挑拨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

“ 六殿下想好好想想。”宣昭说,“要是太子在乎你,他会让你来吗?”

“陛下。”贺洲生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今时今日,您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挑拨我和哥哥之间的关系?”

除了在床上的时候,贺洲生很少会在宣昭面前有这样的表情出现。

他大部分时候都愿意保持着那幅谦卑、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样子,表情也会处理得很好。

贺洲生心里非常清楚,和宣昭的相处之中,维持着自己弱势方的状态,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如果一再挑衅,就只会让自己的日子更加难过和痛苦,因为宣昭并不会放过他。

贺洲生平时也不会这个样子,他自己其实都觉得,他今天实在是有些太过大胆了。

可是在他这里这么久以来无限的憋屈和难过,他都以为哥哥彻底放弃了他,却得知只是有人从中作梗,他实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这么久以来,贺洲生有容忍有退让,可是那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是自己从小敬重的哥哥,宣昭怎么折辱他,他都无所谓了。

但是眼下这些事关哥哥,贺洲生确实很难平静下来。

“贺洲生。”宣昭抬起了他的头,“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吗?”

贺洲生知道自己必然是很狼狈的,但现在他不在乎了。

自己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正常状态,这样也无所谓。

“臣不知道为什么陛下要这样?”贺洲生说,“陛下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眼里的泪水怎么都有些收拾不住,这些天一直都在容忍和退让,但是自己也还是不知道,到底要退到什么程度,宣昭才是能满意的。

“贺洲生。”宣昭说,“你清醒一点,贺溪泽还在朕这。”

贺洲生在听见这话之后脸色都变了起来,是啊……

哥哥就在他这里,如果他真的想要对哥哥下手的话,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样的威胁确实很有用,贺洲生一下子就闭嘴了,他什么话都不会继续说下去。

“你乖一点。”

宣昭每一次用稍微温柔一点的语气说这种话,贺洲生都会有很不好的预感。

在宣昭的眼中,贺洲生的想法从来都不是重要的,宣昭高兴是宣昭评判的唯一标准。

贺洲生也很清楚,宣昭大概也就只能退到这里了,自己如果再不识趣一点闭嘴,宣昭有得是办法和手段让自己被迫闭嘴,而且还会牵扯到哥哥。

贺洲生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稍微正常一点,宣昭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便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才好,你听话一点有什么不好的。”

而后,宣昭拉起了他的手:“吃些东西吧,朕的……”

他停顿了一下,而后望向了贺洲生。

眼下的贺洲生,眸子里甚至能够看出绝望。

“爱妃。”宣昭把剩下的话说完。

听到这样的称呼,贺洲生身体僵了一下,而后他就注意到,宣昭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一些。

他明显就是故意的,但是算了,贺洲生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他也没有什么挣扎的力气,宣昭不会,因为自己不愿意就放弃他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

玩弄自己就是可以让他开心的。

“六殿下已经见过哥哥了,而且看起来,朕这个大舅子很能惹事生非。”

贺洲生脸色显然是不好看,宣昭看见了,但是也没有任何表示,他似乎很喜欢贺洲生拿他完全没办法的样子。

他坐直了身子,而后和贺洲生说:“过来。”

贺洲生没有选择的权利,自然也是只能到他的身边坐下了。

“腿分开。”宣昭说,“然后再坐上来。”

贺洲生依言照做。

看着宣昭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贺洲生总觉得有些恍惚。

这个人总是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对他……

也没什么想法,可是他好像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性致一样。

贺洲生坐上去之后,宣昭就揽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虽然贺洲生没有配合,但是他也并没有躲,他知道惹恼宣昭的下场,还是安分一些最好。

等宣昭和他分开的时候,宣昭不满道:“六殿下不乖啊。”

贺洲生整个人的人呼吸还没稳定下来,他的状态还很恍惚,但是宣昭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似乎只是想看着贺洲生惶恐颤抖的样子。

“洲生。”

宣昭叫这两个字,贺洲生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陛下。”

宣昭抚了抚他的头发,而后在他的发尾落了个吻:“小回,乖一点。”

贺洲生身子颤抖得更加明显,宣昭……

为什么……

宣昭也不给他缓神的机会,直接抱着他就往寝殿走。

贺洲生也没什么办法,他只是看着宣昭。

宣昭整个人都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贺洲生完全知道他心情好的来源。

出自于自己身上的快乐,贺洲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只是宣昭一再拿哥哥威胁贺洲生,贺洲生也是真的放心不下。

谁知道宣昭会做出什么……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能让人觉得能不害怕的人,只要他真的想要,在任君主自然可以没有任何负面评价,但是贺洲生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是真的不在乎其他人的评价。

因为他知道,最重要的人从来都是自己,既然站在权力的最巅峰上面,那么怎么用权力,才是他应该去关心的事情,宣昭从来都清楚。

“六殿下看朕的眼神。”宣昭问他,“最想表达的是什么?”

贺洲生在他的怀里也不能多做什么,他只是小幅度摇头。

一直到进了寝殿,宣昭把贺洲生放在榻上之后,宣昭的表情才又变了变。

“六殿下。”宣昭开口道,“朕待你很差?”

贺洲生不理他,他都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有何脸面问出这样的问题。

“陛下……”贺洲生扭过头去,“我不太舒服。”

“六殿下这是见到朕就不舒服。”宣昭说,“朕若是现在立刻就消失在殿下的眼前,想必六殿下也就没有不舒服的症状了。”

贺洲生说:“陛下,臣真的……”

说完之后,贺洲生就坐了起来,宣昭坐在床榻边上,看着他状况也不太好,脸色明显还是很苍白的,但是宣昭也并没有多想什么,这两天自己对他只有威逼,他情绪很差才正常。

只是接下来,贺洲生开口叫了半句:“陛……”

言语只是出到这里,他就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贺洲生吐得满地狼藉,连带着宣昭的衣服边角都沾了血。

“对……不起……”

宣昭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就皱了皱眉,但是他也不至于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太医很快就到了这儿,贺洲生从刚才吐了血之后,就一个字也没有再说过了,他整个人明显都有些抽离于状况之外,宣昭在他的身边,他的表情也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太医给出来的诊断结论和之前也没差什么,贺洲生本就身体不好,身体已经亏空了很久,宣昭还要刺激他,会吐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开完药之后,太医就急忙离开了现场,其他下人也将地面收拾干净。

只是他们都知道,宣昭此时此刻绝对不会轻易的就把刚才的事情忘记。

贺洲生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太医把药送来之后,宣昭亲自喂他,他也没有躲避。

在这之后,宣昭也拿来了一些入口即化的点心和其他食物,贺洲生显然就是没有很想吃的样子,但是宣昭都已经拿过来了,贺洲生就是会吃下去。

宣昭说:“朕的失误。”

贺洲生摇了摇头,但也还是没说一个字。

他总觉得,比起自己的身体状况,宣昭更在乎的,肯定是到时候宫宴上面,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准时出现,自己会不会给他丢脸。

不过如果是之前的话,自己可能还会应付一下,现在自己是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了。

贺洲生有一种,自己应该活不下去多长时间的感觉了。

但是宣昭也不会让他死。

这样的煎熬痛苦,宣昭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你好生休息。”宣昭开口道,“朕走了。”

宣昭出去之后,贺洲生一个人呆坐了很久。

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宣昭……

贺洲生感觉,自己想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种恐惧之类的感觉。

就连恨意都消散了不少,像自己这个人一样。

可是那些抓不住的东西,从很久以前开始,自己就都不想要了。

即便是少时真的对宣昭有过心动,在这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也对他存在过妄念,这些都算是自己的错误。贺洲生觉得,宣昭把自己几乎逼入绝境,自己曾经对他产生的那些想法,即便是错误的,欠下了一笔债和孽缘,也应该还清了。

可是……

现在发生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是在告诉贺洲生,他一直到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不够弥补的。

贺洲生闭了闭眼,但是也不能让他的心情好上半分。

这些日子里面和宣昭相处的片段都在他的脑海之中一次又一次的闪过,他即便是想要忽略,也完全没有办法做到。

这些都是真正发生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办法回到当初,假装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回不去了。

但是贺洲生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是一件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如果自己没有过来的话,宣昭的信件还是会一封一封寄到大宁,那些言语依旧会让父皇觉得非常有问题,但是父皇无可奈何。

说白了,自己还是只能过来。

贺洲生心里总觉得,宣昭晚上还会过来。

毕竟这么多天里面,不管宣昭白天在做什么样的事情,晚上他都不会忘记过来找自己。

就好像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件完全不能够忘记的有趣事情。

倘若是之前的话,贺洲生心里可能还会会有很多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愿意去想这些东西了,对于他来说,还没死自己就活,死了自己就什么都不用在意了。

什么宫宴、哥哥、宣昭,这些东西都不会成为耽误自己正常生活的阻碍物。

他只盼着自己可以解脱,现在这样的生活,他是真的有些不想过下去了,只是苦于任何办法而已。

他原本的想法里面,只要等到宣昭玩腻了,他就可以不用再思考这些。

但是现在,他显然是有些等不到了。

在他被通知用晚膳的时候,顺便被通知到,宣昭今天不会过来了。

贺洲生闭了闭眼,他这一下是真的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到这里这么久了,宣昭从来都没有一个晚上不在自己的身边出现。

不管他会不会要求自己和他行房,都一定是要揽着自己入眠的。

既然宣昭不来,贺洲生就可以放松不少,但是与此同时,他真的很怕宣昭出尔反尔,如果他突然出现,贺洲生也只能见招拆招。

有这样的担忧在,贺洲生也没办法放松心情,真的入眠。

他都不知道,宣昭其实……

会不会就是故意的?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不希望他在自己身边的,既然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也会知道,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压力很大,也是真的害怕他不信守承诺。

在宣昭身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君无戏言。

他有的只是压迫。

一直过了午时,贺洲生确认了,宣昭这次是真的不会来了,才感觉自己周身实在是累极了,如果不是确认了宣昭不来,他哪怕是想要放松下来都很难。

果然还是他不在管用。

贺洲生甚至都在回忆,自己如果没有吐血的话,宣昭……

应该还会和之前一样,把自己掰成他想要的姿势,做他想做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弄拙成……

巧?

贺洲生摇了摇头,迫使自己的注意力不要继续在宣昭的身上,如果再这么思考下去的话,自己马上要睡不着了。

次日,贺洲生清早就被叫醒吃药,这是宣昭的安排,贺洲生不至于反抗。

只是新换来的宫人让贺洲生困了继续睡下,贺洲生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只能木木的看着墙壁,又看了看寝殿,他现在在甚至没有什么力气坐起来,他也懒得挣扎。

反正自己状态不好,宣昭肯定是要来苛责其他人,然后训斥自己的。

要是自己的状态好,他也还是会过来。

总结就是,宣昭一定会过来,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全都想明白了之后,贺洲生也懒得再多动了。

事实就是,晚些时候,宣昭真的来了,但是他这一次并没有让别人通传,他站在贺洲生床榻前有会工夫,贺洲生才翻身,这一翻身,就对上了宣昭阴沉的眸子。

“陛下。”贺洲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而后便要挣扎着起身行礼。

“朕就这么爱看你这副样子给朕行礼?”

贺洲生听到他这话就重新躺了回去。

“朕不做什么。”宣昭说,“就在这看看你,顺便照顾你吃药。”

听到他这么说,贺洲生也只是点了点头,他不觉得他有什么好挣扎的,宣昭怎么说,他就怎么听着,多余的事情也不用去做。

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已经没什么好去顾虑的了,他的身体状况也并不允许他多思考什么。

总之,他是真的没什么精力和宣昭去耗了。

贺洲生这幅状态,宣昭看着总是忍不住生气,他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也还是忍住了。

这种情况下再刺激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宣昭不至于这都看不出来。

他并没有想过要贺洲生多难堪,即便很多时候他就是故意玩弄,他也没想过要让贺洲生真的活不成。

眼下贺洲生的样子,实在不是宣昭所愿。

但是宣昭这样的身份,贺洲生不可能反驳他什么,其他人同样也是不能说什么的,他是天子,是最权威的存在,即便他们真的有觉得宣昭有些过分,也还是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口。

这是天子的事,不容外人评判。

其他人都很清楚,如果他们管了贺洲生的死活,没有命活下来的人就会是他们,宣昭不算暴戾残忍,但是对贺洲生也是真的不会客气半分。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多做别的事情,贺洲生干什么,他都只是在看着而已。

就好像他确实没有其他的计划,只是想要陪着贺洲生。

贺洲生最开始的时候,被他的目光弄得非常烦躁,但是脸上也并不能表现出来什么。

发现他没任何想要改变的想法之后,贺洲生也就随便他了。

等到了时间,宣昭也是喊贺洲生去吃饭,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

他好像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要在贺洲生的身边一样,只是贺洲生知道,他绝对不可能随便就改变习惯和想法,宣昭就是宣昭,他这个样子,贺洲生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死的,但是也就只能知道这么多了。

要自己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宣昭不会直接说出来,贺洲生也不是没有猜测的方向,毕竟,宣昭从来都不会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也不会觉得伤自己的心,只会觉得自己如果计较的就是自己不是抬举。

自己已经尽量表现出不计较的样子了,只盼着宣昭真的能够满意才好。

事实上,宣昭也没多做什么别的事情,他看着贺洲生老实吃了药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别的了。

“贺洲生。”宣昭开口道,“朕今日也不留宿,你好好养养身子,别忘了宫宴。”

贺洲生只是点了点头,他也不敢说什么谢恩的话,毕竟自己要是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就是在告诉宣昭,自己对于他不在这件事是觉得庆幸的,还是没有这样的必要了。

倘若宣昭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恨他的话,他只会变本加厉,他这个人一贯是这样,能让他走,贺洲生就不想他留下来。

等宣昭走了之后,贺洲生就闭了闭眼,总之和他这样也消停不了了,贺洲生没什么想说的。

无论怎么样,宣昭都已经到了今天这样,他一直惦记着的宫宴,自己也不能不参加。

贺洲生很清楚,他现在让自己好好养病,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在诸国使者面前不会落了面子。

这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贺洲生也不知道宣昭为什么对于这件事情极度在意,但是理由本来就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宣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这是一个极度需要重视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应往后排,那么宫里的所有人就都会这么觉得。

宣昭后宫里根本就没有别的人,宣昭的意思,就是不会被改变的。

也没有人会觉得贺洲生可以改变他的想法,这是宣昭,不是什么别的人,贺洲生对于宣昭来说只是不能死的存在而已,至于别的,贺洲生也得不到。

到了宫宴之前的那一个晚上,宣昭亲自将饰品摆放整齐,然后让贺洲生一一试戴,最后做出选择。

贺洲生没有什么想说的,宣昭想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都是属于他自己的快乐,其他人不关心。

晚些时候,宣昭也没留下来,贺洲生见他确实说话算数,心里倒是轻松了很多。

他确实不想和宣昭相处,少一点就算一点。

次日清晨,宣昭就换上了正装出现在了贺洲生的面前。

宣昭注意到,贺洲生已经穿戴好了,但是很显然,他的饰品还没开始戴。

宣昭说:“朕亲自来。”

其余人立刻都停了下来,宣昭要动手,自然不会有人阻止他,贺洲生面部妆容已经整理完了,他原本就生得极好看,眼下更是光彩照人。

即便没有饰品,贺洲生已然让旁人移不开目光了。

如果是他本来的面目的话,多多少少都会给人一种比较羸弱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因为妆容的加持,也没有人会关注这个。

说白了,宣昭在这里里,其他人也不怎么敢看他。

贺洲生没有任何乱动的打算,他只是任由着宣昭的动作。

宣昭对于这些自然不会有什么专业的研究,只是觉得好看的东西就直接往贺洲生的头上放,等他放了几个之后,就意识到好看的根本就不是饰品,是贺洲生本人。

贺洲生长相好看,本来就是非常公认的事实,宣昭也没有不知道,只是再多的饰物放在他的身上,不会给宣昭喧宾夺主的感觉,最好看的永远都是贺洲生本人,而不是什么其他的。

宣昭戴上去又取下,取下又换新的戴上,折腾了半天之后,才把贺洲生打扮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贺洲生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习惯了宣昭这样,也不会妄想着他突然改变。

“陛下很满意?”贺洲生开口问他。

“嗯。”宣昭开口道,“六殿下这张脸可比性子让朕看着高兴。”

贺洲生也不理他,显然宣昭也就是这么一说,他说完之后,就直接伸手牵起了贺洲生。

两个人站在一起,其他人都有些不敢看。

宣昭是其他人本来就不敢看,贺洲生生得好看,又是张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脸,其他人想看,但是有宣昭在也不敢。

二人一起走出去,贺洲生一直都没什么表情,宣昭铺垫了这么多天,他到底想的都是些什么,今天就可以全部揭晓了。

贺洲生跟着他,在席位的最高处坐下。

这样的感觉,贺洲生以前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在宁国的时候,他是皇室微不足道的皇子,眼下,他反而可以跟着宣昭坐到最高处。

其实贺洲生非常清楚,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坐在这里是很不合适的。

宣昭君临天下,这样的位置自然是该他坐的,自己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等会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朝自己身上扔东西,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即便这些从来都不是自己本来的意愿,也不会有人在乎和关心,他们看到的只是这样的结果而已,不会有人想要去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坐到这样的位置上去,也没有人关心自己和宣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件。

他们能够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个宁国的皇子,现在光明正大的坐在了宣昭的身边。

宣昭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未来的天下共主,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并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宣昭所作所为,当然都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所以,很容易就能够判断出来是宣昭让贺洲生在这。

能够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人,都是各个国家的翘楚。

他们大多都是手握重权的继承人,当他们看到贺洲生与宣昭并肩而坐时,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但是也不是什么话,他们都可以往外面说的。

宫宴的场地布置得极为奢华,金碧辉煌的殿堂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蹈也是极好看的。

各国使节和贵族们身着盛装,谈笑风生,但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贺洲生身上时,笑容中却带着几分探究和审视,但是他们的目光并不敢停留很久。

贺洲生坐在宣昭身边,他的面容在精心修饰后显得格外耀眼,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中,也足以吸引众人的目光,没有人能在相貌气质方面胜过贺洲生。

在这样的场景之中,贺洲生依旧显得格外安静,眼神中带着一丝疏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宣昭则完全不同,他坐在主位上,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贺洲生,似乎在确认他的状态,却又不露声色。

一个使者向前给宣昭行礼,而后开口道:“陛下,您可真是会享受,宁国的皇子,果然与众不同。”

宣昭并没有回应,只是将目光重新落在贺洲生身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毕竟这使者的话实在是有些直白,也说不上好听。

贺洲生感到宣昭的目光,便抬眸看着他,这一看就正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一刻,他从宣昭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几分满意,又有几分……

占有欲。

“贺洲生。”宣昭低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抬起头来。”

贺洲生微微一愣,但还是缓缓抬起头,目光坦然地与宣昭相对。

他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眼神中带着一丝疏离,却又透着几分倔强。

众人虽然不敢光明正大看着他们两个,但是心里依旧觉得,贺洲生和宣昭之间的感觉还是有些微妙的。

其他人对待宣昭,是不敢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的。

但是宣昭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还是不理解的,倘若他对贺洲生有意,就必然会让他明面上好看,无论性别身份如何,只要宣昭想,他就可以是大齐皇后。

但是宣昭并没有这样做,他似乎不觉得贺洲生就这么无名无分在他的身边有什么不行的。

见识过了宣昭的态度,其他人给宣昭行礼献贡品的时候,对待贺洲生的时候,态度实在谈不上恭敬,宣昭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示。

直到……

贺洲清上前觐见。

贺洲生原本的表情都维持得很好,看起来就像他根本就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一样。

但是见到了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贺洲生是真的没有办法没有被影响到。

这是他的哥哥,是小时候内心极度依赖的哥哥。

就连长相上面,他和自己都是十分相像的。

只是这样的巧合之中,贺洲生还是不敢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宣昭的眼神非常不对劲。

在这之前,贺洲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贺洲清的眼神。

到了现在……

贺洲生倒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对。

“太子殿下没什么和弟弟说的话吗?”

贺洲生听到他这么说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多谢陛下。”贺洲清自然是维持着一个使臣该有的态度,他说的话也非常公事公办,“有陛下照顾弟弟,臣自然放心,也代我大齐百姓谢过陛下,祝陛下万寿无疆。”

贺洲清的目光在贺洲生身上扫过,却没有停留太久,贺洲生的心中微微一颤,他能感受到哥哥的关心,但是哥哥也不能多做什么。

宣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似乎对这种微妙的气氛感到满意。

“太子殿下果然是有涵养之人。”宣昭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不过,朕倒觉得,兄弟之间,有些话不妨说得更坦诚些。”

贺洲清微微一愣,随即道:“陛下教训得是。”

宣昭冷笑一声,目光落在贺洲生身上:“六殿下,你觉得呢?”

贺洲生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地说道:“陛下,兄长所言极是,眼下是大齐宫宴,一切当以大齐为重、以陛下为重。”

宣昭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目光在贺洲生脸上停留片刻,而后开口道:“六殿下倒是懂事之人。”

贺洲生也不敢多回应什么,一直到贺洲清回到了座位上,他才放下心来。

贺洲清回到座位后,气氛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贺洲生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众人对他的关注不再仅仅是好奇,而是掺杂了更多的猜测和审视。

只是这些,贺洲生也无暇顾及,他有更多的想法。

宣昭的目光很奇怪,他看着贺洲清的目光和看其他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宫宴继续进行,贺洲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也一直仔细观察着,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些什么,在这一瞬间,贺洲生的眼睛都瞪大了。

夜色渐深,宫宴接近尾声,宣昭才终于开口:“今日宫宴到此为止,诸位辛苦了。”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贺洲清也向宣昭行礼,目光再次落在贺洲生身上。这一次,贺洲生感受到了哥哥眼中的复杂情绪,似乎有愧疚,也有无奈。

“太子殿下慢走。”看到贺洲清的眼神之后,宣昭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六殿下,你送送太子殿下吧。”

贺洲生心中一沉,他知道宣昭此举必有深意,毕竟他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够放过别人的人。

但是现在,贺洲生也顾不上去想别的东西,他只是起身,跟随贺洲清走到殿外的长廊。

“洲生,你……还好吗?”贺洲清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贺洲生语气平静:“哥哥,你都看到了。”

贺洲清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贺洲生的处境,却也知道此时此刻,任何多余的话语都可能成为负担。

贺洲清低声开口:“你在这里,一定要小心。”

贺洲生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哥哥的处境同样艰难。

宁国与大齐之间的微妙关系,让他不得不在两国之间艰难周旋。

“哥哥,你也要保重。”贺洲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会等你来接我。”

贺洲清听到这话,心中一震。

他知道,弟弟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他的信任,更是一种无声的期盼,孤身一人留在宣昭的身边,他的日子又如何才能好过?

贺洲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两人正沉默间,宣昭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太子殿下,六殿下,夜深了,还不回去吗?”

贺洲清和贺洲生同时转身,只见宣昭站在长廊的尽头,目光冷冽,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心里都在庆幸没有说什么关于他的话。

“陛下。”贺洲清微微拱手,“臣告退。”

宣昭目光却始终落在贺洲生身上:“六殿下,你也该回去了。”

贺洲生心中一紧,宣昭的目光中带着警告,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继续和哥哥在一起说话的意思。

他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跟随宣昭回到寝殿。

宣昭坐在榻上,目光深邃地看着贺洲生,他的眼神中带着许多审视,明显就是在等着贺洲生自己开口。

“陛下。”贺洲生问他,“您是想听我说什么?”

“朕如何知道你想说什么?”宣昭反问了他一句。

“陛下要我入宫。”贺洲生问他,“是因为我像太子哥哥,是不是?”

在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贺洲生的额眼泪夺眶而出,怎么样都有些压抑不住。

“六殿下放肆!”宣昭开口道,“谁给你的担心揣测君心?”

贺洲生的泪水在脸颊上滑落,他没有擦拭,只是抬起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宣昭。

他眼下只有心如死灰的感觉,宣昭这样的反应,自己大概率是猜对了。

宣昭真正想要的人是太子哥哥,只是他是大宁太子,无论如何,父皇都绝对不可能允许他来到大齐。

而自己和太子哥哥又有七分相似,这足以让宣昭看着这张脸原谅一些东西。

“陛下做事从来都只按照陛下自己的心意,可是您为何要将臣弟留在身边,又为何要让臣弟参加今日的宫宴,还要臣弟与太子哥哥相见?”

宣昭听到他这样的问题,就已经能够确认,自己的心思,贺洲生已经看出来了。

很显然,刚才的宫宴之上,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神,也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洲生。”宣昭说,“有些事情,并没有必要挑明。”

贺洲生眼泪依旧往下流,他想过各种各样的理由,他以为宣昭可能是觉得自己至少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嫡子,才会觉得折辱起来更有意思,也想过,宣昭或许早就听闻自己相貌出落得不错,但是他都没有想过……

宣昭居然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太子哥哥。

作为一个替代品,宣昭自然没有必要对自己有什么好态度,让自己在他的身边,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替代品。

贺洲生从小长于深宫之中,因为母后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也没有少受到过冷眼,只是这么多年来,各种各样的冷落嘲讽,他都早就习惯了,他可以不在乎别的,但是为人替身,还是亲哥哥的替身,贺洲生实在是没办法不在乎。

“陛下。”贺洲生开口道,“您能不能放臣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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