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震震,解安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似是要将窗户上两人的倒影砸得粉碎,房间里一片静默,不知过去了多久,解安才转过身来,他脱下外套扔在地上。
“沈蔺冬,我们做吧。”
解安跨坐在沈蔺冬腿上,嘴上说着最露骨的话,可眼神中没有半分波动,沈蔺冬抓住解安解扣子的手,“没有监控。”
没有监控,他们不必做什么也能交差。
解安俯下身,贴近沈蔺冬的耳边,“最后一次了,也不做吗?”
他轻轻舔舐着耳垂,牙尖有轻重地咬着拿出,扑撒的温热呼吸逐渐向下。
解安低头看着因为身下人僵直而无比突出的锁骨,他用牙齿轻轻咬着,“这里应该穿过去,戴上一个牌子,上面就写liar,好不好?”
“解安……”
解安竖起手指抵在沈蔺冬唇上,“那一次,你不是这么叫我的,你叫我,哥哥。”
似是被蛊惑,似是束手无策,沈蔺冬松开了抓着解安手腕的手。
……(生命啊生命啊,生命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解安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他的手此刻虚虚掐着沈蔺冬的脖子,额头抵在沈蔺冬的下巴上,“我真想掐死你,就在这儿,就现在。”
沈蔺冬语气带着平时没有的狎昵,“我们可以一起体验这种感受。”
解安不搭话,沈蔺冬突然感觉某处一痛,他脸色一变,闷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解安依旧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
拇指擦过沈蔺冬的唇角,指尖传来微弱的疼痛,解安勾起一抹笑,“你什么多了这个爱好吗?”
沈蔺冬直勾勾地看着解安,眼神中的意味简单明了。
只是想发还未实施便被解安从床上踹了下去,沈蔺冬不明所以,目光追随解安,直到人走进卫生间,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浴室里响起水声,沈蔺冬愣了愣,他低头看了眼,没做什么思考,站起来朝卫生间里走去,推门时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住了。
沈蔺冬知道解安就离他一门之隔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解安从卫生间里走出,沈蔺冬已经穿好了衣服。
解安头发湿润,沈蔺冬还未靠近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他扯过一旁的毯子将解安裹住,“这种天气,你洗什么冷水澡?”
垂顺的发丝遮住了解安眼中的情绪,沈蔺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解安的异样。
冰凉的指尖攀上沈蔺冬的手腕时,他才发现,不知解安的手凉得吓人,他的眼神也是。
沈蔺冬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解安身上的毯子掉落,解安毫不在意,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解安:“你不问我为什么来这儿,是因为你清楚我为什么在这儿对吧。”
解安舔了舔嘴里的小型定位器,机械的苦涩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晰,“退出去吧,阎冬。”
“抱歉。”
“为什么?!”解安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愤怒地看着沈蔺冬。伴随着外面的电闪雷鸣,他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吧。
沈蔺冬抬手整了下解安翻过去的领角,“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别再来这里了。”
“咚”
沈蔺冬被解安打得偏过头去,这一拳,解安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阎冬会变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你去死!你难道忘了吗?你过去曾经遭受的一切苦难,这里就是源头啊!阎冬!”
“我现在叫沈蔺冬。”
解安眼神中的愤怒逐渐变成了迷茫与费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十年前的阎冬会变成现在的沈蔺冬,也不明白在十八岁时口口声声说自己叫阎冬的人,此刻会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叫沈蔺冬。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解安狠狠咬着自己的舌尖将眼泪逼了回去,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为什么?”
解安如今脆弱的模样似是打动了沈蔺冬,他怜惜地抚上解安的脸颊,“十年了,解安,不要再活在过去了,太多事情,太多人变了,你不能央求所有人,所有事还跟你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可以陪你演戏,陪你疯,陪你闹,就算你想深入这里调查,我也可以纵容你,但是,你只有体验权,没有享有权。”
下一秒,沈蔺冬掐住了解安的下巴,从他的牙齿上摘下了那个微型定位器,因为不能闭合,口腔里的血水顺着唇角流了出来,沈蔺冬将解安拽到自己身前,将漏掉的津液舔舐干净。
解安挣扎推搡,这一次,沈蔺冬没给他留有任何余地。
他死死地盯着沈蔺冬。
沈蔺冬叹息一声,抚上解安的眼角,“我应该把你看得再紧一点,这样你就没机会来这里了 ,你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俯下身与解安额头相抵,解安自然不愿,拼命地晃着脑袋,沈蔺冬不如他愿,强硬地将他固定住,“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知道吗?在十年前我回到沈家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果然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出你这样的人,看似步步为营,实则还是被社会娇养长大的少爷,那时候我就在想,要养你,一定要有很多的钱。”
“可惜后来,你走了。”
沈蔺冬的拇指重重地摩挲着解安的下巴,将那块嫩肉摩擦得生红,“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要拥有你,要有很多的权。”
“现在我什么都有了,钱跟权。”
他将解安拥入怀抱,力气之大仿佛要将解安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沈家一点都没有变,跟你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那里是你长大的地方,以后也会是你伴我长久的地方。”
解安瞪大了眼睛,他拼命地捶打着沈蔺冬的身体,只是这样的举动也未能撼动沈蔺冬分毫。
沈蔺冬只把这个当做情趣,他像是安抚一只宠物一样安抚着解安,他宠溺地摸着解安的脑袋,语气也变得柔和,“别担心,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所以我把他们已经全部赶出去了。”
“解安,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沈蔺冬,你就是个疯子!”
沈蔺冬没否认这句话,甚至他欣然接受,“对,我是个疯子,十年前就疯了。”
十八岁的阎冬,失去了一切。
他出卖自己换来的一切都不见了。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
自己一文不值。
解安被沈蔺冬带走了,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阿麦先生耳朵里,他坐在老板椅上,“看来他很是喜欢啊。”
侍者垂着头静立一旁,阿麦先生敲了敲椅子扶手,侍者上前跪下,他抚摸着侍者的脑袋,“也是,谁会拒绝玩弄人类呢?”
“去告诉沈少爷,如果他的宝贝不听话了,我可以帮他免费调教。”
“好的,先生。”
“嗯?你有话要说吗?”阿麦先生察觉到自己的小狗似乎有些不安,他不介意在心情好的时候给予小狗一些恩惠。
侍者缓缓抬起头,琉璃般的眸子此刻噙满了水,“先生,01一直想见您。”
他伸手压住侍者的眼角,眼眶中的泪水似乎找到了缺口纷纷落下,眼泪滴落在他的袖口上,侍者立马惶恐地低下头,“先生,09不是故意的,还请先生饶恕我。”
阿麦先生叹息一声,将09拉到自己的怀里坐下,09惶恐着坐了下来,身子却顺从地勾住了阿麦先生的脖子。
阿麦先生湛蓝的眼眸温柔多情,任谁来看,也不会觉得他是个残暴的人。
他耐心地抚掉09脸上的泪珠,又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尖,“小哭包,是不是不想我去见01。”
09支支吾吾不敢回答,他此刻完全没有了给沈蔺冬带路时的从容精明。
阿麦先生拍了下他的屁股,“我不喜欢不说实话的小狗。”
09点了点头,他靠在先生怀里,“我不想先生去见01,09才是先生最爱的小狗。”
阿麦先生很是满意地笑了,他捏了下09的脸颊,“好,那今天我听小狗的,不去见他,你去跟他说吧。”
09从他怀里下来,开心地行礼,“好的,先生。”
沈脩能在会客间里等了很久,他等到了门口的动静,立马欣喜地站起身,但在看到是09的时候,他鄙夷地说道:“怎么是你?先生呢?”
09此刻又恢复了以往单薄的模样,只是仔细看,他看向沈脩能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先生说,今日不见你。”
沈脩能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他怎么会不见我!?”
09上下打量了下沈脩能,这人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表人才,样貌不凡,只是可惜到了中老年后,他纵情纵欲,满脸都写着“虚死”二字,“先生的话,我不会撒谎。”
“不行,你得告诉先生!沈氏里面来了内鬼!如果他不处置,我们就都要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