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速战速决,不耽误白天谈事。”
温予年主动带着谢余去到沙发,坐回原本的位置。
他捧住谢余的脸,忽近忽远,规划接吻的路线,试试怎么才能快速完成。
“不对,这样碍手。”
“这也不行,我要成斗鸡眼了。”
温热的手附上温予年凉凉的手,拉着他轻轻放下,谢余声音里染上些无奈:“你醉了。”
“醉了怎么了,醉了就不能亲?”温予年反手牵着谢余,两手一合,右手勉强攥住他两双手的手腕,往上一拉,禁锢到沙发靠椅上。
他欺身贴上,整个人从平行,改为跨坐到谢余腿上,撑着力气支在半空。
谢余扫一眼温予年的浴巾下方,他两条腿分在自己腿的两边,中间空空的。
他微微仰起头,但眼神放在下面没有撤走。
自己专注于一件事,而另外一个主角竟然在走神,温予年有点恼了,捏住谢余的下巴,强迫他盯着自己:“看我……不要看下面,下面不好看,我好看。”
谢余吐出一口热气,瞧着脸红,耳朵红,身上到处都红的温予年:“都好看。”
他快疯了,温予年也简直是要疯了,谢余甩甩挡着眼睛的刘海,不该让温予年喝酒,早该知道的。
“你这什么眼神,跟我接吻很懊恼?”温予年酒精上脑,基本放弃思考,想到什么说什么。
“没有。”
“那你眼神什么意思?”温予年低头凑近,想要看仔细一点,不能错过一丝变化。
谢余往前一步:“话多,你亲不亲?”
“亲啊……我准备这么多,就是为了亲你。”
“准备什么?”
温予年数了数自己在让谢余进门之前的事情:“首先,我专门换了这身衣服。”
谢余听到一些有趣的答案,眸子流光一暗:“穿浴袍,不是才洗完澡?”
“怎么可能,我特意换的。”温予年这会儿是问什么答什么。
“还有呢?”
“还有……还有,记不清了。”温予年又想敲脑袋。
谢余的手摆脱控制,抓住他的手:“别敲了,越敲越笨。”
“你不是要亲吗?来。”
“是你要亲的,不是我,”温予年想要坐下,“等一下,我跪累了,换个姿势。”
屁股落到一半,谢余隔着浴巾扶住他的细腰:“不行。”
他会忍不住的,忍不住想要进行到最后,想要像记忆中那天晚上一样混乱。
“凭什么?”温予年身体想下又下不去,随意按住谢余的下腹,有点鼓还有点硬,手疼了一下,“你这里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我凭什么不能坐。”
谢余吸一口冷气,眼中的墨色更沉,抓住他乱摁的手:“肉做的。”
“那不就行了,坐一下又不会死。”
“不行,”谢余再次拒绝,把话题拉回原点,“亲我。”
“我现在不想亲了,我就想坐下,你让我坐了,我才亲。”温予年沾上酒精,开始耍无赖。
“你想坐下?”
见谢余松口,温予年越看他越满意,他喜欢听话的:“嗯。”
“好。”
下一瞬间,天旋地转。
被谢余抱住腿,温予年翻滚到侧面,上半身平躺到沙发上。
沙发软软的,刚好沿着温予年的曲线包裹住。
“这样行了吗?”谢余顺着重力贴近,上身紧挨着,但下身还隔开远远的。
温予年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搞清上下:“不行,我要坐着,不是躺。”
“再不亲,今晚就亲不成了。”
谢余被温予年折磨得想快点结束,不想再纠结在亲不亲的问题上。
温予年混沌一想,也是,时间紧,任务重:“来。”
他直直地凝视着谢余,努力睁开眼睛,展示没有片刻走神,让谢余学着点。
谢余被视线烫了一下,放开扶着他腿的右手,遮住他的眼眸。
视野中,陷入一片黑暗。
视觉被剥夺,无限放大其余感官的敏感度。
谢余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距离他越来越近,精准落到他鼻尖,沾上水汽。
明明谢余没有喝酒,温予年依然嗅到酒气,是同他一样难以压制的信息素气息。
谢余的嘴唇停在一指间的距离,似乎没有再前进,可体温的拙见升高在暗示他确实在接近,一点,一滴,一毫米,一丝。
温余年安分地等着,在这个距离,能听到谢余的心脏在与他一样频率的跳动。
等到后面不耐烦了,趁谢余不注意,温予年抬高下巴。
两片嘴唇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轻触即刻分离。
是谢余先退后的,不过他没有撤走手,而是捂得更紧了。
他将头埋在温予年的颈窝,热气翻涌,吹拂温予年的耳垂。
温予年瑟缩了一下:“你就想亲这么一次唔唔唔。”
下一刻,温予年的嘴被手捂住了,带着红酒味的信息素侵入呼吸道。
谢余胸口不规则地起伏,拼命压制着什么,好半天,才低声在温予年耳边道:“温予年,我忍不住了。”
痒麻的气息钻入耳道,温予年在原地没法动弹,腰侧麻到四处乱动,故意似的舔了下谢余的手。
湿软的舌头在他的指间打转,舔过指缝的每个角落。
谢余松开嘴上的手,温予年终于能说话了:“我没让你忍,想亲就亲。”
“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反正不是这个。”
“为什么要忍?”温予年问道。
“为什么不忍?”
这下把温予年问住了,支吾半天,说不清原因。
“你自己都还没搞清,别逗我好吗?”谢余声音沙哑,说到后面就只是气音,“到此为止,我去洗澡。”
温予年很想说自己还没亲够,刚刚啥味都没尝到,就挨了一下,见谢余压抑地辛苦,暂且放弃:“好,你去吧。先松手。”
“等等,”谢余还在冷静中,“再等一会儿就好,现在太狼狈了。”
温予年化身好奇宝宝:“什么狼狈,我要看,我要看。”
说着,他去扒拉谢余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胡乱摸索着他的指节。
“真想看?”
“想看。”
谢余松了几分力,但还是难以下定决心。在重新加力之前,温予年找准时机,推开他的手。
朦胧地,谢余的刘海挡着眼眸,温予年伸手左右拨开,平日里那双冷淡的眼睛,此时满是情欲,眼白泛红着,仿佛一个不注意,就会抓着他收紧束缚,把他狠狠地桎梏在怀里,任由原始的冲动肆意。
“我说了,很狼狈吧。”谢余不喜欢陌生的自己,这种在理智边缘游离的感觉很难受,他想一脚踩下去,可是后面有东西牵着他,警告他,不可以再次失控。
如果再失控,他会失去不管束自我的理由,毕竟这不是Alpha的易感期,更也不是Omega的发情期,一次就够了,剩下的慢慢来。
“还好,我见过能狼狈的你。”温予年记忆里闪过些片段。
勾起谢余也回到那天,只是稍微一回溯那天的温予年,谢余就难以控制呼吸的频率:“好了,我明白,别再说了。”
“怎么?你要堵着我的嘴?”温予年来劲了,难得看到谢余这副模样,平时的他太规整了,这样多有意思。
“对。”
“你想用什么堵?”
“你想用什么。”
“用嘴亲我,或者用手捂住我,还能有什么?”
谢余又埋下头,在温予年颈间呼吸,水蜜桃的信息素总是在诱惑他:“还能有很多。”
“比如?”
“枕巾,以及…………”谢余没说完。
都是成年人,温予年听懂了,已读乱回:“随便你。”
谢余下腹一紧,失笑:“这不能随便的,好了,别谈这个,换个话题。”
温予年想半天,回忆起之前谢余不让自己做他腿上,干脆旧事重提:“我在上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坐?”
谢余摸上温予年的脖子,沿着他喉结上下徘徊抚摸,激起他一脖子疙瘩:“我很辛苦的,别问这个。”
这也不能聊,那也不能说,两人在冷静期间就这么在沙发上干瞪眼吗?
“那行,为什么你上半身和我贴这么近,和我下半身的距离还能塞一个人进来?”
脖子上,谢余的指尖用力了几分:“真不该跟酒后的你聊天。”
“什么意思……啊……等一下。”谢余松开手,把两根手指塞到温予年的嘴里打转。
温予年的舌头被上下夹击,一旦他想要说话,谢余就用食指和无名指胁迫住,让他的舌头无处可逃,只能一味地躲藏,失去说话的空闲。
口液很多,谢余的手指很快被打湿,温予年总感觉这样的游戏熟悉,上次好像玩过,久而久之,变成和谢余的博弈赛。
如果谢余抓住自己的舌头,自己就输了,不过口腔的空间狭小,温予年全输了。
谢余看温予年玩到兴头上,抽出手指。
猝不及防,温予年没含住,液体全沿着手指抽离,拉丝出来,长长的银丝坠在纤长的手指和嘴唇之间。
“别玩了。”
“好吧。”温予年舔舔嘴唇,有点口干舌燥的,明明很湿润才对。
谢余缓得差不多了,从温予年身上起来,问:“浴室在哪?”
温予年撩起眼皮,指了个方向。
谢余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小V领内搭,进入浴室,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浴门上,没有蒸腾的热气。
温予年面朝天花板,闭上眼睛。
宽阔的房间里,充满红酒和水蜜桃味的信息素,拥有者离着十万八千里,但气味交融不散。
温予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睁眼时,梦境和现实相接,他神清不清地看见死对头的脸在自己面前。
下意识地,他伸手一巴掌拍过去。
谢余回扣住他的手腕:“老婆,我来喊你起床,为什么要打我?”
温予年没反应过来:“谁是你老婆?”
“我才不是……就是你老婆,老公,早上好。”他顺势摸上谢余的脸,亲昵地说。
谢余没有笑,完全不见凌晨的样子,直接拉开温予年的手,冷冷地坐在沙发旁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可我不太好,我是不是该出门买个绿帽子戴着。”
绿什么?绿帽子。
温予年翻身坐起,揪住沙发布。
“老公,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