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可桂林总觉得不太好。”
拿握手的切菜刀打碎了,李桂林才用发红的袖子蹭过鼻尖的铁锈味。
即使周围生熟‘尸体’的遍地漫野,发黑的眸子却被身后来人的话音给隐隐约约地渡上了一点光,
“我认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不过是太累了,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啊,小桂林。”
邋遢的中年男人推推眼镜,第一回体验到从异世界回来后,比起亲人彻底断绝关系,他更害怕畏惧或是担忧仅剩的唯二的好侄子感情和人生出现问题。
“嗯,那舅舅最近生活过得好吗?”
“还好…都好——你总是在年前私下偷偷送给敬文的月薪补助,一直帮助我们熬过每周最难的时期,我应该谢谢你,所以我不放心你。”
真正的不放心,被声音的精灵影响告知不安后,他才会从日本跑出来,去找能够轻松毁灭这个世界暗之剑的大动静。
因为他知道也很清楚,自家的小侄表面看着乖巧听话,一贯拥有漠视未恨的纯洁心灵。
可唯一接受不了的,却是他人恶意对待自身亲人朋友。
可幸好,没走上与敬文迫不得已的高中辍学路,又幸好和藤宫小姐那样圆圆满满地上过大学有文化有礼貌的走了出国,来找到他和他们。
更幸运的是,将属于自己年轻时代的梦想成真,一举出名。
真找着了新一份再次养活全家所有人的厨师工作,本来就怪自己这个远房的舅舅浑浑噩噩地躺在医院那么久,哪怕回来空有一身魔法,却什么都做不到,更害怕被人抓走切片研究了。
“舅舅,其实你也是再为桂林难过吗?”李桂林低下头,老实由着鲜红色的液体从破皮的额头,一路滑到了下巴上然后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
随后,他抬起手背,继续蹭掉了难闻的红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舅舅,没关系的,等结束之后,我会拥有更多的时间去陪陪你和舅姥爷。”
“嗯,现在收手吧。”
“好。”
两道生熟的影子就近靠对站在一块,时间和空间早就被语言的精灵们凝固了。
岛岢阳介抬手又推了推眼镜,反光镜片下的含蓄温柔的眼神始终看着他的远房侄子桂林。
他正畏手畏脚地将暗之剑交还回来。
而身后,除了那一大片就剩下一口气的无声‘熟尸’,还有破损坏了的旧箱和数不清的欧洲纪念品们。
零碎的人型木偶、法国的高档女士香水与羊毛围巾…
可唯独那沓厚厚的维多利亚女仆杂志和数不清的海洋漂流瓶保存完整,没有沾满上属于恨意私心的满目鲜红发冷。
也不会让小心给予的宝贵礼物触碰到。
如此,岛岢阳介半蹲下身子,很有耐心地弯起腰,好将它们一个一个的捡起来拍拍灰尘。
他把所有纪念品单手再抱在怀里,然后另一只手上抚了会某人破裂难看的被无数异能力造成的流血伤口,“没想到是惊喜呢,对了小桂林,你打算什么带兰波时候回家?”
“也许明天。”李桂林咽了咽口水,硬憋着眼底上升的水光,用抖颤语气怯生生地说道:“对不起舅舅,对不起…桂林真的太过分了…”
内心纠结得令人窒息,这次的怒火多少让尊敬的长辈眼神失望,会看到自己过分生气的恶意结果,又波及麻烦了大佬他们跑来圆场,可自己又为伤害家人和朋友抱打不平…
一幕幕的感情始终纠纷不清,何其不像歌剧中的那位柔弱寡断的‘哈姆雷特’。
“其实一点都不过分,毕竟你可是我的亲人啊。”岛岢阳介无奈叹气,保持冷静的说道:“就明天,明天之后我兜里留了点钱,回去请你吃两大碗乌冬面好不好?”
安慰根本没有,倒不如对症下药——
几碗面的话音重量,直接让李桂林迟迟愣在原地不言不语。
随后,反应过来的他微微瞪大了双眼,然后用力点点头:“嗯嗯嗯!”
事后,岛岢阳介才扯出一抹难以形容的‘丑陋’灿烂笑容。
他往前走了两大步,继续作为靠谱长辈的安抚态度,神情惬意地摸摸某人低下头的黑发脑袋,又道:“天快亮了,我要回去吃早饭了,记住要看好你家的龙。”
免得那俩神经兮兮的搭档又变成过去故意大吵大闹的丢人糗事,不管不顾一切,还把更小一点的中原中也扔给他们一行人轮流照顾。
话音刚落,时间到了,一阵狂风原地席卷了整片绿化公园。
它将所有损坏成废墟建筑倒回十分钟之前原样,也将所有人的记忆封进一本棕褐色的小册子里统统划掉。
除非亲手触碰到了类似的场面强行唤醒记忆,那以后的未来人生几乎想不起来,这十分钟之内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带上风沙的狂风席卷,一下子吹迷糊了眼,李桂林迅速抬臂阻拦。
等他重新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地放下手后,才回头发觉空无一人。
即使滞留在身旁的头发花白的格劳班从背后拥抱自己,也早早散成了光点。
这会的台风天消失了,引得原本即将落幕的太阳也出来了。
流露一地刺目的光线照射在黑色的头顶上,以至于强锁在腕处的亚空间碎裂形成一只美丽的金色蝴蝶。
翅膀抖动,故意点在了某人的上唇和鼻尖上留念消散。
“我该去做一件事。”李桂林微微睁大眼,等着灿金色闪烁的光芒离开后,又喃喃自语了一句:“一件我认为很重要的事!”
说完,他迅速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捡起落在绿化草坪上,看似空空如也的私人创造的折叠空间旧箱。
独自利用此行仅剩伦敦的三小时,运起轻功前往更远的伦敦墓地区。
同时,他也知道有人特意躲过了舅舅的记忆魔法捕捉划清,还紧跟着一块神经兮兮地跑去墓地。
带上早有预约的唯一一束雪白玫瑰,好将它轻放在墓地公园深处,而且还是那些傲慢的大人物们唯一允许花销四千一百英镑购入的偏僻角落。
真是让人厌恶啊,所提线操控的人生工具死亡。
李桂林小心沉默了一会儿,又轻又快的步子离别的姗姗来迟。
好在阳光临近午后,最温暖的折光倒影当日,头戴珍珠黑纱的美艳金发舞女笑容熠熠生辉。
亲眼目睹了遗照风采后。
李桂林认真想了想,选择放下携带的旧箱,软坐在了草坪上背靠阳光,将留念不明的目光牢牢对视着那位曾经想要他命的漂亮舞女。
“很抱歉,圣保罗·爱丽小姐,直到在我走之前才来看你。”自言自语地家伙无奈叹气,一口能够彻底松缓下来的坏运气。
哪怕对话的人家,只剩下一块摇摇立起的长满新鲜绿藓的灰色墓碑。
“到头来,人总是会盲目跟风的,比起值得追捧的美妙歌剧,我更喜欢最动人心魄的出色艺术表演,就像已经迷失了自我的魅影。”
“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没有错,也许他根本不是爱你。”
李桂林边说边把搁置在身旁的箱子给打开,好拿出一枚彻底破损的已经失去昂贵价值的紫宝石领结。
“你看——真漂亮啊,本该属于贵族的尊贵色彩。”
仅剩半点的紫韵光芒竖起横转,李桂林面无表情地看着对光领结道:“爱丽小姐,原来你至始至终都不懂。”
这会,某人的身后,忽然响起陌生的带有浓厚英音的古板烟呛嗓,“老天,我终于明白了,卡罗尔说你很不一般的聪慧灵敏来自于哪儿。”
来人低笑着拍了拍格子斗篷上的细小灰尘,然后用宽大指结夹灭了特制香烟。
他十指相扣,继续说道:“一般出名的贵族,一群政治婚姻的利益捆绑者,哪怕私下真爱的爱情结晶遗传了可怕的精神疾病,他们也不会否认彼此血缘的真实性。”
闻声,李桂林没有回头,而是顺着被特意推出来充当盾牌的反侦察异能大侦探的话。
李桂林歪着头,默默地继续说了下去:“所以至始至终都不懂得的感情,就是来自亲情的爱…圣保罗先生的死亡一丝失望,只有不说吧,毕竟好不容易带回来的私生女儿,已经成为了他最好用的工具,不是吗?”
终究吃下利益苦果的人,属于曾经天赋惊人演出了最后场莎乐美的女主角,作为抛心父亲的失望。
是他仅存下来的希望,也许是当初消失的爱情离别,也许是试图弥补的遗憾罢了。
全是借口和谎言,让本该死去的人,却用温柔嫉妒的恨意短暂地向伟大的歌剧家恳求活着。
仅仅因为这样,直到某人前脚离开午夜歌剧院后思考了很久,一晚欠不下朋友的人情帮助。
他应该觉得,威廉先生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撒谎…
哪怕通过特殊的手段,让患有精神疾病的杀人犯做出选择或是一直待在牢里度过余生。
“啪啪——”清脆的掌声来源柯南·道尔,“亲爱的,你的侦查推测简直完美!堪比天才的表现!!”
他眉毛一挑,内心踊跃真厉害啊,不论实力不论眼界。
似乎已然看清了所有的来自卡罗尔的学生,这等敏锐观察的天赋比起迷恋理性主义的正确数学,那更适合来当侦探。
而后,似乎变得没有语言绅士风度的柯南·道尔悄悄地走上前。
似用戴上棕色皮革手套的右手,小心抚干净了小寸美艳照片上的一片灰色肮脏,“请放心,你认为的公平和正义,它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谢谢,其实已经不用了,因为桂林认为一切都会好的,因为我们还有更多的未来…”
午后微风,已经吹散了齐肩的黑发。
李桂林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然后独自抬手揉揉被似乎被暖风吹到酸涩的眼睛起身提箱。
再之后,他把牢牢握住手心里的领结放在墓碑最上端。
顺便拿走了一支干干净净的白色玫瑰,将花瓣小心贴在唇上亲吻,仿佛再次触碰柔软蓬松的束腰衣裙角。
“不做任何纪念意义,艾米莉亚小姐,希望你一路走好。”
这一幕专属于个人的最高定义的离别浪漫,似乎让被威廉·莎士比亚给口头忽悠瘸了的柯南·道尔惊讶侧目:“诶?…你打算走了吗?”
李桂林放下沉默地说着:“是的,我要离开伦敦了,再见老师,和不知名的侦探先生。”
恍惚消失,动作快的看不清已然离去的萧条身影。
柯南·道尔蹙眉沉思,而不远处就躲在绿荫下的刘易斯·卡罗尔沉默摁下了定格逝去浪漫的相机快门。
惹得大侦探福尔摩斯的淡紫色的眸子愣神,精明的眼神转到墓碑最上端摆放的白花与领结道:“威廉,他应该去机场了吧。”
“该死!飞机怎么又延迟了十分钟!”
“这已经是第几个十分了!现在的工作人员呢?!”
眼看着快要打起来的乘客们纠纷延机申诉。
“哼哼~”得瑟于机场监控室内部的歌剧家聚精会神。
仰望着每一块臭小鬼试图落地的偏僻位置上,怎么没人呢?
一直耐心地等到了晚上。
他才恍惚得知,一位英国钟塔侍从焦急跑来的说,那位五个小时前已经乘坐最快欧洲之星高铁回法国巴黎去了。
威廉·莎士比亚:“……”
等他尴尬愣在原地的同时,更坏的消息并不是某人无声无息的走人了。
而是柯南·道尔解释,人走的时候只留下两份告别,以及留在墓地上的那枚不带任何留恋感情的紫色领结。
这副无所谓对错的德行,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他划入最为普通的朋友一般。
“啊,啊?…原来就是这样吗?”
【我可不认为虚伪的败类和无耻的淫贼有哪不同!】
从一开始就说了,隐隐绰绰有余的排斥…
“他可真是,对我太过分了!”墓地邂逅失败,第二次栽了头的埋怨的歌剧家难过极了。
选择带上仅留在钟塔的书本行李,收拾整洁后马上回到乡下私人庄园不出不入地重新养起了鲜花。
他也算是被人为的,那看似无底线的善良好意给彻底驯老实了点。
‘因为我只会在意我自己的生活——’
德国柏林,庄严肃穆的德国异能力者军事总部。
激烈欢呼的歌德独自鼓掌,全身倒在豪华办公椅上翘起长腿。
然后时不时玩转刚由国际快递收到手海洋漂流瓶,坚毅俊朗的面庞意外流露出十分得瑟欠打的魅力笑容,“我才是真正意义上值得交往的朋友呢!虽然是英国人创作的瓶子,但小混蛋亲手寄的礼物我超喜欢!”
好可惜,因为今天的柏林天气多变,所以现在没了太阳可晒,就光坐在这儿干起效率最低最慢的累人活。
那一大本堆在他身旁比人都高的纸质文件,光看着都头痛欲裂,也惹得歌德抓狂起来又笑又哭。
更可惜啊,当初没将小混蛋的聪明脑子洗干净带回来,再狠狠地鞭策干活了。
破顶的工资预计,就向梅菲斯特小心许愿的惊人秘密一样大跌眼镜,仅仅五大块三欧元巧克力蛋糕的价格…这是真的,好便宜哦。
这时,门口恰巧路过一位偏矮个子的紫发尼采,他正蹬着纯黑的靴子探头进来。
与目前最高一把手同款的鲜丽红眸,开始用浓厚的惊讶情绪讽刺道:“喂!歌德,难道你忙碌的已经神经中风了吗?!”
歌德回神怒怼道:“反弹!你才是稀里糊涂的超级大傻瓜!”
临近夜幕的欧洲之星,巴黎站。
两个边走边吃下怪味曲奇饼干的人影轻快落地,他们正与周围游客们游走在旋转楼梯的地下站点。
“真为难,这边的交通设施似乎变得有些差劲了,咱们都快走了十分钟了,楼梯竟然还没到头吗?”
震惊的还不只是这点点事,李桂林神色无奈地咬了一口薄荷味的曲奇饼干。
事实更惊讶于欧洲高铁的门居然还是手动挡的。
“其实很久之前就烂透了,老板你累了吗?我可以背你上去。”保罗·魏尔伦抱着手说。
“诶!?不用不用!”李桂林先愣了一会,才立马婉拒道:“等会还得麻烦保罗去见见夏尔呢,到时候有可能我会和兰波先回日本了。”
像是重新见到仇人什么的,他多少站在中间的位置,就算不会劝解也左右略显尴尬。
保罗·魏尔伦低声闷闷的说道:“请老板放心,主要为了你们,我会好好的跟他们聊聊天。”
至少不想利用人类的自私情绪,再次拖累彼此珍贵的一家人。
他倒不如主动提出些勉强作用的交好意见,好好利用白痴人类的权利干私活。
特别注意那台更该死的‘许愿机器’!
“那么我先走了,老板和亲友记得在家照顾弟弟,等我回来。”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猩红的保罗·魏尔伦笑着拉下帽沿,一晃便消失在楼梯台阶下方。
李桂林回神欣慰一笑:“好。”
终于,等到肉眼能看清泄露在台阶上的一缕暖色光线后。
某人边走上夜灯街道,边掏出兜里终于来了信号的手机,低头认真看了看:“妈妈今天下午走了,兰波发消息说她很满意自己,同时也带了一大罐桂林最喜欢吃的芝麻花生糖。”
突然,最上方隐隐传来异常熟悉的话音:“所以桂林,你现在想要吃糖吗?”
“嗯?!”
然而,埋在屏幕上的李桂林迅速抬起头,才发觉披着轻薄米色大衣的阿蒂尔·兰波满怀笑意,还抱了一大束新鲜带露的漂亮靛蓝色紫罗兰花。
一恍惚,似乎看不清现实和虚幻,仅剩下周围路过的行人簇拥前行的窄小细缝间,连时刻护紧的旧箱都扑通摔在了地上已经起不来了。
李桂林站在原地张开口,然后纠结了几秒钟,才表情呆呆地说道:“…兰波,你说,你怎么总能找到我呢?”
阿蒂尔·兰波眯起金绿色的双眸,转手提了一大袋昂贵精美的丝绒蛋糕盒轻摇,仿佛亲手拽下了最爱的太阳说道:“啊——也许,是因为我们的爱情和缘分?”
话音里带有绝对善意的谎言,哪怕亚空间一直都在爱人的眼皮子底下萦绕展现。
“我们的爱情…和缘分吗?”似乎开始欣赏浪漫的花香,李桂林吸了吸鼻子。
他咬紧下唇,顺时打开仓促摔在地上的手提旧箱,拿出那朵特意从伦敦带回来的一支白色玫瑰上前,好插入大片告白的永恒紫罗兰当中瞩目盼望。
“兰波,我大概想明白了,桂林是真的爱你的。”
“亲爱的,我也是。”
说着,幽静巴黎夜晚中,温暖的灯光已然遮掩了永恒紫罗兰下无缝靠在一块的两人。
而后,面色十分红润的家伙,正拍着喘不过气的胸口小心后退了几步。
“亲爱的,你怎么是薄荷味的呢?”
“我,我才,才…才没有!”
骨感与现实的道德颜面,尴尬到快要原地爆炸的某人果断抓起法国人的薄袖子,然后努力蹭掉残留在唇角上暧昧的温热的水液。
等他选择放下现有的保守矜持心,高高举起手,然后张开双臂大声说道:“兰波,辛苦你一直在这儿等到了深夜,等到我回来啦!”
他再次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完全不懂脱口的黏人情话。
而且是否在想,你需要一个再次见面的热情拥抱来表达感情,一个再次回到身边的温暖怀抱。
这下子,变成真愣在原地走不动路的阿蒂尔·兰波:“……”
原因是格劳班离开的那天开始,自己根本睡不着的晚上,一直死盯着迟来的邮件,就在不敢打扰的时间中精神兴奋、害怕和畏惧,
可如今一晃,从头顶照射下来的灯光,将对方棕黑色的眸子变得和白天一样亮晶晶的,把清秀的面容都映得大气热情,让富有绝对自信的强大感染力扑面而来。
而某人的内心,却依旧保持着待人温和安详的初衷。
时不时又往前走了一步,试图唤醒快要迷失了人生方向的,性格原本就冷漠感性法国人再次诉说爱情。
‘我真的回来了哦,不用担心,没有关系,和你说好了,桂林是要一辈子和兰波待在一起!!’
“亲爱的…我也是,我真的爱你,哪怕你亲手抛开我的心!”阿蒂尔·兰波捂着发烫的胸口,忽然拉长了颤抖的声线大声道:“不过呢——”
惹得李桂林歪着头单纯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用温柔的轻度亲吻紫罗兰,然后正面拥抱自己。
“不过什么?”他问。
“请你和我约会吧…我是说现在,就现在!”
“诶?”
可就是这样的离奇开端。
直接让李桂林脑袋一片空白,内心却非常困惑地想着,就现在吗?恐怕不行吧,兰波不是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吗,而且…
为什么,桂林好像搞不懂了,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如此,阿蒂尔·兰波歪着头,直接将李桂林给举抱了起来,贴着仿佛滚烫发烧的脸颊,语气亲密的说道:“啊~你怎么是一个一点常识都没有的笨蛋呢。”
“对不起…!”
谁能想到,属于有情人的恋爱是真的可以一步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