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威廉·莎士比亚从远处眺望,眼看着刘易斯·卡罗尔居然有一天会放下暂时的傲慢态度。
昨夜沾染的血腥气味过于浓厚。
让他被外头举起防爆盾的种花警卫员面色一黑,一眼误认成钟塔的可怕刑行者果断拦下。
然后很客气的说道明令你们英国的异能力者禁止通行。
实在是出于好意和立场果断驱使刘易斯·卡罗尔快点离开。
想要通融那是绝对不可能,除非关乎本国华侨血亲和国外已婚的另一半,以此来证明身份外。
刘易斯·卡罗尔好声好气得自翎讲述的师生关系根本不管用。
一旦看似性格温和包容的种花人生气起来。
那比谁要冷漠冷血,毫不关心国外人的死活如何,因为只有血缘家属和本国同伴才是最重要的人。
管你是谁,除非女王来了,他们现在可是连道微小的门缝都不会对异能力者随意敞开。
“请您快走吧,我们做不到给您开门的特例,要知道公事公办,如果您真心想来道歉,麻烦过些天再来好吗?”
“非常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
他真进不去,只好拍了拍差点落地的漂亮帽子。
之后随便找了一家大使馆对面的露天咖啡馆坐下,全程一声不吭。
冷漠地快凝结成冰的态度,几乎对往日相处要好的同僚没留下一分眼神。
柯南·道尔无奈摇了摇头,重新叼起烟,对挤在身旁强行霸占三分之二车位的莎士比亚疑问道:“威廉,你应该和阿加莎小姐商量好了对吗?,会对卡罗尔的学生做出了很过分的事情。”
“嗯?”
坏脾气莫名一闹,威廉·莎士比亚带有愤怒的语气回答道:“居然连道尔都觉得我很过分吗?!”
说完,他当着英格兰最有名的大侦探的面,把宝贝小花盆稳稳放在西装大腿上。
突然脱掉束满紧身腰带的灰色长衣外套。
一把掀起纯黑丝质衬衫下,那些被雪白绷带一条条捆成麻花形状,简单看似快要骨折修长腰身。
直接表明态度,昨天晚上由着他们的阿加莎小姐在之前特意通融互殴的结局,到底是谁成为了惨败收场的那一位。
等着大侦探淡紫色的眸子微缩震惊了好长时间。
而私人汽车的速度已经在一栋气质威严时钟大楼的迟迟停下。
防弹车窗外,似乎已经下起连绵小雨,毕竟伦敦的天气多变潮湿。
几位同僚等待已久,举伞的钟塔侍从一动不动,毕竟她们下午茶品茗的时间悠长。
柯南·道尔犹豫半会,拿走车上的湿纸包裹烟雾弥漫的火光,用意味深长地语气说出内心的感叹道:“…实在太厉害了,威廉居然会输掉。”
反侦查型的异能力《福尔摩斯探案集》从一处最不起眼的细节中,让主人彻彻底底的了解明白。
威廉·莎士比亚才打理好体面的优雅绅士外表。
他解开安全带,重新抱起大腿上小花盆贴脸,再愤愤不平地说道:“如果不是那个种花佬特别遵守规矩,恐怕昨夜你能和阿加莎小姐他们一块寻找,在恶臭肮脏的地牢下水道里找到我被他分解成块状的新鲜尸体了呢!”
“您认为我说得对吗?可爱的阿加莎小姐,尊敬的近卫骑士长,啊——托您的福,这是我完美人生履历中的唯一失败!”
“…抱歉,威廉。”阿蒂尔·克里斯蒂露出僵硬难看的微笑。
干脆接过身旁近卫侍从递给的纯白色晴空伞,率先从单人椅上起身。
一步走上前,然后动作利索的撑开伞,好替他们的犟脾气歌剧家先生打伞。
原本感情气愤的威廉·莎士比亚左手抱着小花盆,右手杵着手杖下车。
全身上下干干净净,没有沾染到一丝来自伦敦雨天的湿气。
可他一回头,却对打伞在身旁阿加莎·克里斯蒂突然变了脸说:“对了近卫骑士长小姐,我一定要利用我的无上权利来帮助他,准备向你们提出法律申诉哦~”
阿加莎·克里斯蒂:“……”
“哦哦,对了,我打算离开钟塔,您有事就去找狄更斯吧,别再过来打搅我了。”
不知道多少次,把这句看似背叛所有人的叛逆话语重新诉说明白。
威廉·莎士比亚无疑,又送给了头疼病即将发作的阿加莎·克里斯蒂一份‘友情’交换的贺礼。
仿佛一位不知分寸的年轻愉悦犯似的。
一味地享受权利带好处,谁让他完全可以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呢?
企图心很强,还特意打开了某人闯入囚笼的锁链,超好心帮忙逃脱上位者恶意抓弄的猫抓老鼠的裁决游戏。
“就是这样,我走了哦,记得让奥斯卡去歌剧院找我,因为我很喜欢他给我推荐的剧本莎乐美。”
就这样,威廉·莎士比亚快活极了。
将搭在肩上的两条白发甩在半空,随风散开,宝蓝色双眸的眼底却带有一丝冷漠恶嘲。
等待白雏菊的香气弥漫在鼻尖,忽然回神的莎士比亚顿了顿。
很快地走到一位男性侍从身边。
威廉·莎士比亚轻蔑地笑着,接来的一把崭新的蓝色晴空伞。
随后撑开它,哒哒甩开垂落的冰冷雨水,飞溅所有人昂贵精致的衣服上一个不落。
他像是个性格开朗恶劣的少年,转头便钻进去另一架早有准备的私人跑车内拉动马力,驱车离开。
而安稳坐在副驾驶摇摇晃晃的昏香雏菊花瓣萎靡,宛如哭泣的少女般垂落,对外绽缄默。
种花大使馆内。
幸亏有大佬过来主持公道,几乎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明明白白的安排好了。
连工作都提前打电话传达给好朋友威廉帮忙延长两天,还邀请来友情协助申诉的爱尔兰律师前去法院。
暂时规定,而现在他等会哪都别去,只需要在家治好身体,安安稳稳的吃个饱饭睡个好觉再说。
就这样,李桂林老实巴交地正坐在灯光亮堂的食堂中,慢吞吞地咀嚼熟悉的老家饭菜。
主打每份都不浪费的情况下。
几乎把所有食物都上了个遍,什么馒头咸菜烧红菜都往肚子里塞下去,活脱脱像个饥肠辘辘的饿死鬼一般。
“慢点吃小桂林,千万别噎着咯。”
“嗯!”
“要不要喝热茶?”
“要!桂林想喝碧螺春!”
从吸烟室外面走来走去,利用雨水随风已经消散了好一阵香烟味的几名黑发黑眸的中年人聚集一块。
彼此身外深处在海外的本国靠山,任性由着受到委屈和欺负的孩子跑回家告状,替他们充当‘家长’身份帮忙处理所有问题。
现在,却一齐坐在公共长椅上,各自的脸上强忍不住脸上的温柔笑意。
其中之一的戴着方框眼镜的过来中年人想了想。
悄悄走上前,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李桂林柔软的黑色发顶,怀揣真心安慰道:“辛苦你了,怎么在巴黎都瘦了这么多啊。”
“也得亏有你伯伯在这,要是等你爸爸要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法国佬和外面那几个嚣张跋扈的英国佬的一层皮呢!”
“唔…没关系的大佬,谢谢大佬关系,大佬你饿了么?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嚼着粗饼的家伙暖心地问道。
“哎呦,不用不用,你继续吃,现在必须把肚子吃饱了…吃完再去我的卧室里睡个午觉好不好?”
清冽的眼神格外怜惜,这会把消毒绷带解开后,撕裂的伤口已经利用特殊异能药物治愈的好孩子依旧不卑不亢。
连一丝表面生气和怨恨都没有的好孩子啊,很平静的选择接受一切痛苦现实。
可惜实力令人畏惧颤抖的年轻人来错了时代,明明遵守所有规矩在外乖乖听话。
却还是被一群不知所谓人利用强烈的恶意进行针对。
——真是可笑啊,竟然把他们表面包容的友好脾气当成愚笨的驴脑袋踢了,那也别怪他们做出正当防卫来进行反击。
“没事的大佬…我已经吃饱了暂时不困,想出去随便走走。”毕竟自己要打算去找朋友看歌剧呢。
能够免费休息两天,那不就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了吗。
“好…要是有危险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记得早点回来哦,别像以前一样又跑到大山里头没了影,睡着也不吱个声!”
几乎关于早些年父亲的特殊关系,全然遗忘小时候的记忆,在自家大佬中看着长大的家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用力点点头。
等他把像是卖保险销售似的西装全部换掉。
特意去房间里重新穿上料子最柔软舒适的黑色薄底长衫,以及兰波塞的棕色风衣外套。
等着他收拾干净穿搭精致后了,才从一路休息到傍晚时间的种花大使馆中提着箱子走出门。
与周围来来往往过问的种花留学生和代理商点头道好。
同样,也对外头高高飘扬的赤红色旗帜带有依依不舍地敬礼过后,李桂林才提起行李箱离开。
坚定的步伐直径向前,去捞一把被大佬们驱赶离开的数学老师刘易斯·卡罗尔。
此时,正坐在咖啡馆外头的刘易斯早就枕起胳膊睡着了,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哆嗦淋湿冷风。
尽管被本地人认出来身份纷纷上前讨好。
他也不想理会,睡前一脸愤怒地让红桃将他们和钟塔托付来的侍从全部赶走,别想试图靠近自己,绝无可能!
死掉了心,哪都不会去,反正他就要呆在这里,就算被伦敦的阴雨天吹感冒了也无所畏惧。
直到李桂林一手高举雨伞,一手提稳行李箱皮革把手。
他歪歪头,看着似乎在噩梦中现实挣扎的老师,红润脸色已经变成了不太健康的白,时不时还虚弱地咳嗽了好几声。
李桂林呆呆地想了半天,等着脾气火爆的红桃皇后冷哼一声,收起拿来夺命的宝石权杖。
他才挑起关乎爱好话题一屁股坐在对面,手撑着下巴说道:“老师,您曾经出给我题目我全都解开了,您想要带回去看看吗?”
“对了老师,其实我有很多很多的疑点想要请教您呢,都是很有意思的问题。”
仿佛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桂林还多写了几道很特别的新公式,如果您想看看的话…要一起吗?”
“…新公式,在哪?”微弱话音响起。
华贵剔透的紫眸像是幽静深渊一样静静凝视着他,试图等待心中最温暖的太阳。
两个思维极具理性的人,用对视进行交流目光中了解所有,一瞬间跳过所有拿来叙旧的无聊琐事,直奔主题。
“——嗯,它就在我的行李箱里。”
李桂林想了想,选择用指尖敲敲放在木制咖啡桌上外表老旧的‘空壳’皮箱作为礼貌回应。
原本,他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好东西。
却被一顶熟悉且陌生的边缘方块帽子彻底埋没掉了,金属怀表却握在对面人的手心里。
紧随着呼吸平稳起伏的胸口,似乎被人为轻轻地推耸了一下。
动作轻盈地像只彩蝶,一把拽紧衣袖,用最温暖的拥抱落入童话般的天蓝色木门当中——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是我辜负了,你,给予的称呼,我最优秀的,学生…请放心,我会用权利来保证,你永远不会变成他们欺负的工具。”
末梢话语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感触到人体滚烫的笨家伙眼神沉默,左右内心犹豫了好一会。
才伸手,安稳地摸了摸老师紫灰色渐变的后脑勺表示安慰。
等待仙境中的柴郡猫甩起毛茸茸的尾巴。
看见他背起突发高烧的刘易斯·卡罗尔走进来,柴郡猫连忙发出快要被吃掉的歇斯底里般的尖叫逃走后。
李桂林才低声说道:“…谢谢老师,对此我感激不尽。”
尽管,您这是一句保证概率仅有百分之五十可信度。
这时,漂浮在半空,衣穿中世纪束腰华丽蓬撑裙的红桃皇后抿起红唇。
作为异能力的她气势威严,熟练甩起权杖敲击虚空,召唤最为亲近的十二骑士带路,利用英国异能技术产物。
从仙境最尽头打开新门,将背着刘易斯·卡罗尔的李桂林推出去。
一把推到老师的极致简约风的私人公寓当中稍作休息。
这会,红桃皇后消失前,顺便留下一句僵硬地友情忠告:“因为卡罗尔一直都是聪明人,所以我选择信任他所有的一切,相反,虽然你能够得到他宝贵的互用赏识,但是——麻烦请你记住了,卡罗尔喜欢上的人永远都是聪明人!千万别犯蠢!”
真做到危及主人的那一步,她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将所有碍事的蠢笨如猪的生物统统消灭干净。
哪想,似乎被异能力用语言威胁的李桂林尴尬一笑,还没踏足私人公寓内。
他便从刘海底下透出一双看不清情绪的冷淡黑眸,用藏匿在心中的一片空白肯定道:“当然,我一直都知道,谢谢您。”
除了老家的人,他永远都不会和超越者或是异能力者们试图交好实在关系。
毕竟自己对于爱情之外的异能力者友情期待值实在太低。
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追捧上一群由衷自私、贪婪、满嘴谎言的利益者呢?简直浪费时间!
为难兰波一开始对自己说的大道理,竟然完全正确呢…
礼貌的态度,令红桃皇后高高仰首,露出纤细白皙的天鹅颈,非常满意地说道:“哼——那么再见,祝你好运。”
而此时的法国巴黎歌剧院中。
阿蒂尔·兰波牢牢圈抱住了长腿长手的格劳班。
直接让精致漂亮的灵魂体稳稳地坐在大腿上,然后一口一口咀嚼酥脆的烤焦小饼干。
哪怕关系要好的同僚们,会用羡慕嫉妒的眼神从另一方包厢中纷纷投射过来。
阿蒂尔·兰波开口的威胁着实令人畏惧。
‘窥窃的眼睛全部挖掉,敢于幻想他的温暖怀抱就掏出你们的肠子…!’
再之后,格劳班完全被美妙的歌剧牢牢吸引的注意力途中。
他总感觉先前有些生气的烦躁心情,突然间好了许多。
暖烘烘的,忽然想到,走起路来很喜欢也习惯了把两只手全部埋进长衫袖子乱甩里的活泼笨蛋。
同样,他也是个抓手就会大脑宕机,马上脸红的什么也不懂呢。
【…也不知道桂林在伦敦怎么样了。】
阿蒂尔·兰波心想着,抱在怀里的格劳班仿佛得到探测低落情绪的雷达,从歌剧奇巧的剧情中全然脱离出来。
果断俯身抵住彼此的额头问道:“兰波,你刚刚是在想我吗?你好像不太开心?”
“亲爱的,我很想你,如果你能够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说完,似乎变得对爱情无可救药的阿蒂尔·兰波苦笑,便把脸埋在格劳班衣服后腰上。
然后再勒紧腰间的结实手臂用逐渐湿润的呼吸紧凑,这份行动深刻的感情。
着实惊讶到的格劳班立马举起双手,拿起已经空掉的饼干袋子故作沉思。
随后,他才下定决心,用难以表达的生熟亲吻和热情的拥抱,以此来换作最亲密的想念答复。
“兰波,兰波?怎么样,你感觉心情好点了吗?”
“亲爱的,谢谢你,实在是…好太多了…”他无疑是幸运的,阿蒂尔·兰波抬头露出眼神欣喜的微笑。
谁会想美貌惊世骇俗的格劳班,居然会被对方的美貌再次意外,蛊惑了一番。
他发愣了大半天,试图将诡异发烫的面庞转移到舞台上。
“怎么了?”
格劳班用心虚慌张亲切语气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啊,你能够开心起来,那真的太好了。”
“桂林…你难道害羞了吗?”
“…是的,因为兰波实在太好看了,我很喜欢。”
根本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的格劳班忽然竖起食指,语气高调的对露出明媚笑容的阿蒂尔·兰波继续说着:“我认为应该是爱的意思!”
可就是这句毫不吝啬的夸赞,无疑对曾经享受过多无数感人情话的兰波来说太真实了。
他想了想,立马从亚空间中拿出两袋子亲手制作的咸味小饼干作为奖励。
“对吧对吧!我确实最爱你的饼干了!”
“……”
夜幕重新降临,临近第二天晚上的英国伦敦。
李桂林用尽十足的耐心,服侍着从感冒中睡眠中苏醒的刘易斯·卡罗尔。
独自在厨房、客厅和私人卧室中进进出出。
一会端着熬好的八宝养生粥进卧室去厨房,一会又在简约干净的房间高大书架上,踩着爬架木梯四处翻找老师目前需要的俄国版列式数学免费翻译。
让原来本该安静冷漠的私人公寓,今天才有了些活人生气,灯火通明。
直至自我认知感觉良好,觉得身体好了差不多的刘易斯卡罗尔裹紧羊毛薄毯下床。
想都没想,耐心等待好学生主动举手提出帮忙打扫卫生,仅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整理好散乱无序的草稿纸,在私人保姆明天上午八点过来之前,他已经把整栋公寓地板拖得干干净净的反射出透亮光线。
一点尴尬情绪都没有。
李桂林很兴奋,顺便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好有炁海烘干,整齐折叠在衣柜子才收手。
半会,又从厨房中咬着刚刚烙的粗粮饼,端上两杯热牛奶,大步走去房间找还在废寝忘食中的写题老师。
等他终于能够安静下来,与和拥有共同爱好的老师坐在结实的长椅上。
连续探讨了三个小时时间,在寻常人眼中绝对晦涩难懂的私人话题。
写满了数百张密密麻麻数学符号的高级草纸落地飞扬。
两个人,仅在冷清的私人公寓中。
一会儿硬坐在椅子上,感觉手脚发麻,才一会儿后坐在黑白色的桦木地板上,硬生生地用停不下来的精力探讨一宿。
也让先前察距感陌生的师生关系温度迅速上升,差点爆表。
倒反天罡,耐不住李桂林相熟之后。
还给难得露出欣喜笑容的刘易斯·卡罗尔,至少递出了数十道非常狡猾的数学难题。
以及,由着刘易斯·卡罗尔意外提醒,在伦敦碰到异能力者阻碍,只需要拨打他的电话就能解决。
可唯独,歌剧院的那一位对他来说非常棘手,没有多少隐忍的资格过去插手。
“为什么?”只觉得好奇,李桂林忽然问道:“威廉先生,他很厉害吗?”
可凭感觉来看也就那样,和当初对威尔斯保证过的一模一样。
哪怕再来上十个威廉,桂林都不会害怕畏惧。
如果地牢互殴那会自己没有彻底收手,自认为莫名其妙地个性自大的老太爷估计都要被他的无情铁拳给打死了。
对于身材瘦不拉几,饮食起居不健康的男人,他一拳就能打死好几个,仅约等于两个歌德罢了。
刘易斯·卡罗尔无奈沉默了一会儿,眼看着某人好奇闪烁的棕黑色杏眼圆溜溜便心软了。
用冷淡的语气解释,威廉曾经是怎么做到把歌剧院灌输成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私人地盘。
权利属于呼吁众人的无上荣耀,恰巧的异能力拿稳了把握。
几乎将所有英格兰最有名的明星演员,和红灯区中最底层的舞女聚集在剧院当中,看似公平竞争的选拔。
会让这些人成为无情践踏的血肉阶梯,一举夺魁,变成为威廉的枕边情人。
宛如伊甸园中,诱惑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恶魔。
挣扎着的普通人从地狱中爬进天堂,以此来彻底了解他创作歌剧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也让外来看剧的上流贵族们挥霍金钱,驱使欲望。
纷纷下注追风腐烂的奢靡之风,把多少人扔进了关乎金钱和美貌的贪婪欲望里头醉生梦死,乃至精神疯狂生不如死。
没有人能逃的过,成为歌剧院中年轻演员的青睐生涯。
仅有死亡和发疯住进精神病院,或者有身份的贵族小姐使用黑市中的电疗治愈的两种可悲代价。
听着答案着实令人恐惧,心底发慌。
李桂林却叹了一口气,自认为有一点不太一样。
明明自己和朋友过来看的歌剧魅影,在老师的解释中明白,其实是属于音乐剧的范围不归束于威廉先生私人管辖。
这才让上层议员政客们勉强抓住机会,将歌剧院的管理权分走一部分。
可自己内心期待过来观望的哈姆雷特就不怎么美妙了,只想着他那会真答应威廉先生去试当功夫演员玩玩。
恐怕明天进的去,后天就出不来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威廉上个月,的枕边新情人,艾米莉亚,一个底层贵族家养的美丽舞女,全然赎身,在她得到,威廉的权力之后,一天夜里,亲手用匕首杀光了,原先,待她非常友善的男主人。”刘易斯·卡罗尔继续补充道。
虽然片面深入的解释太过草率,但是至少能让自家学生远离可怕的权利范围。
随即,他便从私人书架最底层的夹角中拿出满是灰尘的纸箱子。
小心翼翼地从里头翻出保存完整的伦敦日报。
好将新闻弑杀的恐怖图片以及匪夷所思的完美结案内容,一一展示给对情感一无所知的学生。
对于黑白图片中,拥有美艳容貌和演戏天赋的金发红眸舞女,早早叛逃到海外去了。
而曾经收留她的底层贵族主人,身材削瘦的中年男主人被活生生抛开了鲜血胸膛。
强行挖掉的凄惨眼珠直接掉在高清镜头前,完美照摄出眼中透露强烈的痛苦,以及无人观察到的一抹失望情绪。
李桂林皱起逐渐难看的长眉,嘴角唇线扯平。
脑海一晃而过所有人生通透的困惑答案。
他想,还是自己亲口询问威廉先生好了,他也不明白,这些上流贵族和普通人们。
就从来没有人,敢对发挥出众才华创造出无数精彩剧本的威廉倾诉,其实没有人想要了解您的意图啊,因为一千个人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这个世界,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疯狂许多,真是可悲。
李桂林摇摇头,选择放下报纸,转移了让心情难受的杀人演员话题:“不过老师,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应该是我见识过的所有朋友当中,最具有智慧的一个人了。”
谁让他们理性基础的志趣相投,说难听点,俩几乎性格内敛耿直,感情却毫不沾边的理科男聚拢。
刘易斯·卡罗尔忽然挑起上扬的唇角,神色欣慰地说道:“感谢,你的赞美,我也认为,很难得,其实你也是。”
今天应该是他最值得庆祝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宛如幻梦。
“好耶!”得到夸奖的家伙摆出得意洋洋的剪刀手。
随后,一缕来自窗外的阳光打进卧室。
他才意识到天亮了,与刘易斯稍稍点个头的功夫。
便从随身携带的宝贝行李箱中,诡异地拿出一只米白色的绣花大枕头落地而眠。
而刘易斯·卡罗尔耐心收拾地板上的草稿纸和重新汲取墨水的钢笔,并没有过多好奇询问好学生的行李箱里到底有些什么。
同时,门外却传来不太友好地手杖的嘈杂声。
“嘿!亲爱的卡罗尔,你在家吗?”轻轻扣门的威廉·莎士比亚说。
刘易斯·卡罗尔:“……”
幸亏当初公寓的每一块墙面,都是自己亲手挑选的高分贝隔音砖。
同样无语,威廉居然真能在伦敦市中心的无人巷子里,寻找到他准确的家庭住址。
聪明脑筋转动,八成就是王尔德那个禁受不住诱惑的蠢货向威廉偷偷泄密了。
有点儿后悔,就不该浪费良心走进歧途,白白收留奥斯卡·王尔德成天躲着烦人伯爵家的漂亮男朋友。
刘易斯·卡罗尔攥紧了肩上的浅蓝色薄毯。
他咬紧下唇,灰白卷发遮掩单只右眼,半垂在脖子上天然渐变的紫灰色发丝像是失去了灵魂光泽。
步子小心绕过一滩趴在地板上,睡意深沉朦胧的笨家伙突然抓住了裤腿。
刘易斯·卡罗尔疑惑,然后半蹲下身无奈笑了笑。
顺便把用怀抱捂热的薄毯解开,充当被子替缩成一团的乖巧‘黑面包’盖上,再安抚后背哄睡。
等着李桂林松开手,他才拿走宝贵的公式纸张,绕过厨房,给不太礼貌的威廉·莎士比亚打开门。
“卡罗尔,你好慢呀。”
仿佛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威廉单手叉住马甲束腰,另一手却用手杖来支撑全部身体。
俊丽独特的容貌再美,展现出格外甜美的笑容再性感诱人。
实在可惜,惹得性取向冷淡无味,完全无所谓的刘易斯·卡罗尔眼角抽搐,沉默地开口道:“…我,只希望威廉,请你,别再为难,我的学生。”
“好嘛好嘛,我会听你的啦,那么——麻烦卡罗尔告诉我,他人在哪呢?”
威廉·莎士比亚几乎顾不了聪明傻蛋会主动去皇家歌剧院,去找到藏在歌舞后台上的宝贝小花盆。
那倒不如他施舍善良,主动一点点,直接上门提人。
除非某人躲在种花大使馆不出门,那么无人敢拒绝他,即使是同僚卡罗尔那也不行!
威严强势的个性,只会为了崭新的个人兴趣在暗处伺机而动。
“他已经,睡着了。”
“睡着?嗯…那我得找些人过来帮帮忙。”威廉·莎士比亚表情得意的笑了笑。
毅然派人过来将傻蛋扛进车里带走,独留下脸色灰败的刘易斯·卡罗尔站在原地半垂眼。
他死死地握住了字体十分娟秀工整的数学公式草稿纸。
伦敦的雨天漫长…也很难见到持续温暖的太阳。
回头看着重新变得空空荡荡的客厅房间,仅是普通的师生关系而已,除去威胁生命危险才会使用异能力来保护之外。
仅是心情担忧,想好好看着自己年轻的好学生别乱跑…威廉大概不会生气,应该不会吧?
仿佛下定某种蹊跷决心。
刘易斯·卡罗尔突然走的极快,迅速拿起书房办公桌上的通信电话。
“咦?居然是卡罗尔呢,你怎么有空找我来了呀?”
“王尔德,你别想,转移话题,你马上过来,带我去皇家歌剧院!”
……
诡异地意识沉入梦境,而某人正在梦中睡得昏天黑地。
他一脸满足地躺在椰树吊床上,享受来自虚假的波涛海洋呼啸声,以及清新海风日光浴。
‘兰波和保罗、小中也都在,小林家的龙女仆又多了几位呢,岛岢舅舅居然也来了,没有宅在家里做视频主播吗?’
无奈之下的疑惑太多,全然被饥肠辘辘的饿意催促。
李桂林扯了扯束紧的薄毯,勉强翻了个身。
睡得很不安稳,周围鞋底落地声糟糕错乱十分吵闹。
仿佛被人为推进了容纳衣物的拥挤环境当中。
他紧闭双眼,急忙伸手拍拍脑袋下面,特意从兰波床铺上带来的柔软大枕头还在。
直到纤细的脖子,被一双冰凉凉的戴着高级白色蕾丝长手套的柔软带着狠劲掐住了。
略微呼吸困难的李桂林才漫不经心地睁开眼。
毫无作为,没有选择反抗,只是干瞅着视野迷糊的艳丽金发人影贴近鼻尖。
再然后,原本来人貌美的面孔扭曲一瞬。
她带有愤怒与嫉妒的语气,对面无表情地清秀东方人尖锐哭诉道:“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从我身边强行夺走威廉先生的宠爱!!”
“什,什么爱?别胡说八道了,我才没有呢!桂林只会喜欢兰波!”
这时,脑子瞬间清醒过来的李桂林脸黑成锅底色。
毫不客气的四两拨千斤功夫,单用一只手的力度,就将穿搭成类似十九世纪贵族女性的金发女人摁倒在地。
“都是你的错!!”挂满华丽珠宝的女人肆意地捂着嘴尖叫。
完全看不懂什么是美人痛苦流泪的笨家伙却一脸无辜,见这人握住发疼的快要骨折的双手神情扭曲。
顺滑的柔软金发遮住了露出嗜血的红眸,
像极了从地狱中爬到人间的恶鬼一样,也许比歌德的魔鬼梅菲斯特还要吓人。
性格好差劲的人,李桂林忍不住心想。
正面过来对付他的死力气不行,实在柔弱,连偷袭都算不上,掐住他脖子的力度甚至没被掐出青紫。
“我可才不会在乎你的杀人意图,小姐,麻烦请你自重。”李桂林冷漠道。
拖累在身上的昂贵宝石一甩而飞,幸好拥有炁海承当枕头铺垫,没再粉碎它们。
深青色的古怪气体,另美艳的金发女人震惊瞪大双眼,原来她做错了。
敢于再次利用深夜袭杀的男人,其实是位不可思议的‘异能力者’!
李桂林没太在乎这人的眼神一变再变,从嫉妒和仇恨,忽然变成了恐惧与害怕。
等待他的真正清晰的视野中。
自己已经穿上古老的黑白色中欧衣服,衣领子被倒三角深紫色宝石领结束缚。
果断翻开优雅袖口的蕾丝边,举起宝箱从上方撑开。
李桂林表情沉默地看着那位几个小时前,传闻中疑似出逃‘海外’的杀人舞女艾米莉亚小姐起身上前。
突然跪在地上,用原谅恳求的态度希望自己放过她。
而她会用已知的报酬告知他如何从剧院地下出逃在外。
而实力异常强大,没有选择显露半点身为种花无异能系超越者的家伙满头黑线。
原来人真的无语的时候笑出声来。
没咋理解艾米莉亚的奇葩行为跟个受到束缚的精神奴隶似的,干嘛要半露香肩歧途引诱自己呢?
桂林不吃这套,还不如端来三盘白米饭有用呢。
李桂林一脸无奈,用绝对正义的理性耐心说道:“麻烦你穿好衣服小姐,快点起来吧,请放心,等我出去了会亲自送你蹲进大牢里用余生来赎罪。”
艾米莉亚:“……”
等某人打算伸出单腿准备爬出去。
在这之前,他完全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昏睡在满是黄金和宝石的宝箱当中的。
还有,老师去哪了?
“哼哼?亲爱的,你打算去哪里呢?”耳熟的低沉话音在宝箱最上头响起。
头盖着落地白纱,上面随意挂了几条造型圆润散落的珍珠项链。
威廉·莎士比亚却用俊丽的面容,勾起上扬的微笑对内格外荒谬。
仿佛现在他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一般。
李桂林没有抬头,因为身体被迫卡在了堆积黄金和宝石的华贵宝箱中。
他选择一屁股坐在横结缝上,牢牢扶住一人压重紧闭的封口。
而迅速伸出来的单腿则踩住黑色皮鞋底下那个比石头都大的宝石摇摇晃晃。
“请问威廉先生,这是哪里?”早该明知的家伙疑问道:“难道是你私藏包庇了杀人犯小姐吗?”
“亲爱的,你明明很清楚,究竟是谁可以随意走进我的私人地盘呢?”
李桂林绷着脸,表情僵硬地说道:“正在交往的情人?你觉得对吗?”
“没错没错!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励哦。”从宝箱上跳下来的威廉·莎士比亚快活极了。
实在是太有趣了,这种现实生活煎熬下来感觉无与伦比,比那会傻蛋信誓旦旦打死都不会服输的态度更加奇妙!
他都忍不住吟唱了歌声轻快的歌剧词,灵感涌现太多,都要停不下来了呢。
然而,李桂林没什么好心情,特意来动听的歌声。
直至看见莎士比亚将倒在地上,对视之后满脸怪异红晕的艾米莉亚小姐扶起,十指相扣。
几乎掐着头戴缝制珍珠黑纱小姐的瓜子脸,伴随高调隆重的剧词。
将要融为一体的情人眼神热烈对视。
全然,当着某个稀里糊涂现场零距离‘歌剧’的笨家伙面前,用尽全力,轻松愉悦的跳出一段身段优雅大气的贵族交际舞。
实际上的李桂林尴尬地想要栽进土里。
耐不住面前两个酷似神经病的贵族人士左右跳来跳去,暧昧挑逗的举动在他眼里想要呕吐。
解开束腰的黑色腰带,伸手抚摸肌肤雪白大腿的丑恶行为,每一个无法忽视的节点,看起来格外扎人眼球。
当面缠绵热吻,一个不知所谓的杀人犯情人,以及另一个荒唐滑稽的歌剧家。
一瞬间,让一名自认为还有一点点儿保守自谦的东方人大脑宕机。
内心很难不联想到,大笨瓜歌德果然没说错,威廉先生果真会污染人的时间,好肉麻的两个人啊,太不像话,简直恶心…
如果有人敢要求他和兰波这么做的话,自己肯定要狠狠痛扁一番大胆提出意见的傻佬帽!
“其实我并没有包庇她,是她心甘情愿,跪地自愿恳求我留下来的哦。”
李桂林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看着威廉·莎士比亚放倒了怀里陶醉进入香甜梦乡的金发舞女。
随后,又甩出一支苍白的细长医用针管,将里面透明的药水扎进舞女修长天鹅颈上。
任由倒在柔软床铺上精神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恶毒的诅咒每一个曾经践踏的美貌演员出现意外,无论男女都别想赖上威廉先生,赶快下去地狱!
李桂林咽了咽口水,打小开始,在最为正常的爱中长大的自己。
完全没见识过这种诡异地神经病现状,完完全全属于怪癖欧洲贵族们遗留下来的丑恶陋习。
他见威廉·莎士比亚用手指勾起耷拉在肩头上的细软薄纱。
然后,再对他伸出单只黑色手套掩盖的冰冷手心道:“亲爱的桂林,你想要亲身体验一下权利的滋味吗?”
“威廉先生。”李桂林咬牙沉默已久。
憋着眼底的怒火和无语,对于一脸无辜的威廉·莎士比亚歪头困惑:“嗯?”
“我想说实话…”
李桂林深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拿起落在怀里的一枚椭圆形红色瑰丽宝石,对准歌剧家高挺的鼻梁,大声怒斥道:“您还不满足吗?如今的您……就像个不知所谓的荒唐弄臣一样啊…”
“而且我现在的英语只能回答你一句:卢瑟!”
远在法国巴黎——
无聊抱着手的格劳班双眼无神,站在伸手护住自己的阿蒂尔·兰波身后。
而他们正面对,则是当初被教训的相当凄惨的居斯塔夫·福楼拜,和他的学生居伊·德·莫泊桑先生。
格劳班搞不明白,为什么居伊要无故突袭,想要利用拥抱亲吻自己。
结果却穿透灵魂身体,直愣愣地摔倒在地上泼皮耍赖,还平白无故地惹刚从厕所回来的兰波动怒呢。
一眼看出彼此护人的内在关系很不简单。
格劳班无奈咳嗽几声,打破僵持不让路的规则,无意间问道:“那个,桂林能勉强询问一下下,福楼拜大叔,您…难道是居伊的干爹吗?”
跟护鸡崽子似的,特别要紧,引得自己确确实实好奇其中原由。
闻言,震惊回头的阿蒂尔·兰波:“???”
居斯塔夫·福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