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犹豫片刻后说道：“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些事情报告上去。拥有这枚徽章的不止我一虫，但我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因为您很善良，我想回报您的恩情。请警惕所有接近您的雌虫，特别是舒迦上将，他对这些事情肯定有所了解，毕竟他曾亲手杀死了反叛军的首领。”
席白接过徽章的手顿了顿：“不要装无辜的样子说出这种挑拨我和舒迦关系的话，法斯特。”
“您对“莱茵克蓝”革命有过了解吗？《联邦赞歌》第十四章中有提到过这段历史……我的雌父是反叛军的一员，战争失败后作为俘虏被驱赶到13区，那时候我还是幼崽，战争结束没多久现任虫皇也消失了，冕下接管了众议庭颁布的一系列律法中有一条赦免了反叛军的后代，于是我在13区落户，成为了13区的合法公民，可说实话，我对反叛军没什么归属感。
雌父很早离世，即便活着的时候我们也很少交流。他留给我的也只有这枚信物，但他死前依然在不断念叨着反叛军终有一天会席卷联邦这类的恐怖言论。”法斯特英俊的面容垂下，肩膀也驼了下来。
“说实话，我并不想参与这些，但第一次见到您时，我感到很意外，因为您的面容和这枚勋章背后的旧照太像了。
这些话不能当着上将面讲，因为那场战役便是他亲手覆灭的，他肯定也清楚这些，您看看徽章背面，真的太像了。”
徽章背面有一张被琥珀晶体浇灌凝固的照片，即便照片泛黄陈旧，但照片上的主人的脸依然呈现的很清楚。
那是一个有着红色短发的雌虫，正对镜头微笑，一身黑色军装，他的脖颈覆盖着莲花状虫纹，眼眸呈现一金一红。
哪怕只是笑容，都和席白相当神似。
席白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法斯特松了口气，眼眸中多了些许轻松的意味。
“那么再见，费德里科先生。”
【叮。支线任务：建设军雌委员会进度50％，奖励已发放，目前人气值累积：1000】
席白独自一人在静音室里待了许久，出去的时候又是张灿烂的笑脸，并热情的冲着舒迦招手。
不同于雄虫那张灿烂到向日葵都得朝着他面门开的俏脸，舒迦显得沉默许多。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我报名参加了虫皇选拔赛。刚接到参赛地址通知，这是个封闭式的选拔赛，接下来可能有一段时间我们无法见面。”
蔚蓝色的眼眸瞥了他一眼，他敏锐察觉到雄虫情绪中细微的变化。
“好，等你回来。”
——
伊莱亚斯·摩那什，是[晨曦实验]的早期研究者之一。因研究常伴随牺牲，参与研究的学者中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时光流转，他的身份信息登记从A变为S+，意味着在这所研究基地里，他拥有最高权限，堪称“独裁之王”
这位雄虫宛若神明，知识储备与身份地位令人惊叹，他的大脑中究竟藏有多少知识无人能知晓。
实验室里，其他员工在短短数秒内纷纷找借口离去，显然惧怕与他相处。而无法离开的两位基地创始者，只能坐在沙发上赔笑。
研究基地有三大创始者，伊莱亚斯并非其中之一，但在他面前，这两位大虫物却像“凑数”那般心虚，乖乖捧着咖啡坐在那。
因为长期缺血导致伊莱亚斯的身体很虚弱，总是以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视人。他身上散发着咖啡豆的苦涩味，脖颈挂着琥珀项链，黑色长发束于脑后，眼尾有颗红痣。
“我一直很怀疑羽生庭究竟是怎么通过他的身体检测报告，或者说怎么好意思把指标正常这个单词印在他的体检报告书，他看上去下一秒就得厥过去。”布朗尼趴到菲克肩头，小声地吐槽。
菲克轻轻推开他，站起身来迎接伊莱亚斯的到来，问道：“伊莱亚斯，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不是一向半夜出没吗？跟某种夜行动物一样昼伏夜出。布朗尼默默想。
“来检查你这群蠢货有没有认真记录实验数据，很显然，各位摸鱼的很快乐。”伊莱亚斯环视了一圈周围，用略带讽刺的口吻说道。
布朗尼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至少我们都在尽自己所能做好份内的事，不是吗？”
伊莱亚斯伸出手，点了下额头：“尽力是平庸者的借口而已。”
布朗尼：“……”抱着破碎的心默默滚了。
菲克端来一杯冰咖啡放到伊莱亚斯惯用的工作位，顺势坐在距离伊莱亚斯最远的沙发。
布朗尼瞪了他一眼，他的六只复眼瞪得更大了一圈。配合着他脸上覆盖的网状虫纹，显得格外恐怖。
伊莱亚斯走到控制台，点开智能管家统计出的所有未读消息。
法斯特将近四百条消息首当其冲，智能管家用机械音冰冷的诉说着，在偌大实验所里显得尤为滑稽可笑。
布朗尼走到他身前，满怀同情道：“节哀。”
但那柔和的表情并不适合他那张恐怖的返祖虫脸来表现，显得更加诡异了。
菲克锤了下他的后背，这个雄虫到底在说什么傻话！
伊莱亚斯有些烦躁：“只是离婚，又不是死了。”
所以节哪门子哀？这只傻逼雄虫能不能先死一下好让他节哀。
菲克明显察觉到他快要抑制不住的怒气，正要开口缓和气氛，却听见布朗尼那张贱嘴接着无差别捅刀。
“没区别，你这种性格极差、虫缘又烂的雄虫，除了法斯特没人能忍受你。离开他后，你的余生将陷入无尽的孤独，和死亡有什么区别。所以提前祝你节哀吧。”
菲克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伊莱亚斯爆发前说道：“法斯特的行踪你随时可以掌握，离婚不过是形式上的手续而已。你我都很清楚，联邦的公民等级限制不过是幌子。”
伊莱亚斯皱了皱眉：“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会在意法斯特？”
菲克和布朗尼对视一眼，一快一慢地开口：“除了晨曦实验和他，我们从没见你对谁使用过血清，就连联邦基因库也休想让你捐血。”
菲克继续说：“你带他离开13区那个地狱，难道不是在乎他的最好证明吗？”
伊莱亚斯愣了一下，略带迷茫地问：“是吗？”
菲克反问：“不是吗？”
伊莱亚斯回应道：“他希望我带他离开那里，我同意了并且有这个能力，于是就做了。”
菲克说：“那么伊莱亚斯教授，我希望能在您下一篇SCC论文中加上署名，可以吗？”
伊莱亚斯冷冷地回答：“滚。”
菲克摊开双手，轻笑：“看吧，您对我们和法斯特的态度截然不同。他不过是只下等雌虫，而您却在意他的想法，满足他，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您爱他。”
伊莱亚斯冷声道：“你和我在情感理解上存在误区，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滚出去，我现在要工作。”
菲克抓了把头发，无奈叹气，硕大的竹节状虫尾在白大褂下若隐若现，他探出一节虫尾，想要引导伊莱亚斯的情绪释放。
“我能理解像您这样与生俱来什么都拥有的雄虫，在情感方面和普通虫有差异。但我希望您不要后悔，日后回想起这段婚姻时，阵痛能来得轻一些。”
伊莱亚斯轻笑：“下等雌虫为了繁衍的手段而已，你们雌虫本性果然相同。”
菲克垂下眼眸，有些难过：“您不该这么说，纳撒尼尔阁下若是还在，也不会想听到您如此贬低雌虫的话。”
伊莱亚斯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很生气，一脚踹开了菲克的虫尾。
按理说，菲克身为A级雌虫是极其强大的存在，不该被随意欺辱，他尖锐凶悍的指爪可以轻易破开猎物的皮囊，但是他只是默默承受着伊莱亚斯的暴力行径，没有反抗的意思，直到布朗尼把他拯救出来。
“我受够了，伊莱亚斯你就是个疯子！我们走！”朗尼拽着菲克的胳膊离开实验室。
“让他去死吧！纳撒尼尔都离他而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这个疯子！我操了真是！”
伊莱亚斯眼神冷漠地看着布朗尼带着菲克离去的背影。
他弯下腰，捡起菲克遗落的手帕，放到菲克的工位上。随后点开那则讯息。
【法斯告知已有你的虫卵在腹腔孕育，并希望与你见面。他提供了孕检报告和胚胎照片，证明所言非虚。
法斯特表示自己现在非常需要你，据仆人所言，雌虫在怀孕期间需得到雄虫血清的安抚，他询问你是否能提供一些。
法斯特发来腹部隆起的照片及孕期指南。他提起两个月前你曾回过老宅一次，当日你醉酒后说他分泌的味道好闻，询问他想不想交/配，他同意了，交/配完成后你自行离去。一个月前他做身体检查，成功受孕。
法斯特称向系统申请雄虫血清被驳回，不知如何是好，一段语音留言载入……伊莱亚斯，如今宝宝已经在我腹中两月，我独自无法支撑幼崽成长，很需要你的陪伴，申请与你见面，可以吗？
法斯特再次申请见面。
他表示肚子很痛，幼崽吸收营养速度快，仅靠食物转化营养根本补不过来，询问能否申请见面。
法斯特发送一段语录，附虫卵证件照。
法斯特发来一段比倾诉爱意的语音。
法斯特向您告知虫蛋确认死亡。
法斯特向您申请离婚，是否驳回。
法斯特再次申请见面。
法斯特向您申请离婚，是否驳回。
法斯特向您申请离婚，是否驳回。
法斯特向您申请离婚，是否驳回】
很遗憾，法斯特的一条条留言无法掀动他封闭的内心。
很难过，伊莱亚斯没有为法斯特离开感到悲伤。
伊莱亚斯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没有好奇，没有关切，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实验室有一座巨大的容器，容器中躺着一具赤身裸/体的亚雌，由于强行从蛹中被剖出，他的身体下半身没有发育完全，黏连许多丝状浑浊的线条，像灰蒙蒙的花苞。
伊莱亚斯凝视着他的脸庞，脑海中浮现出记忆中那双翠绿的眼睛。那是独属于纳撒尼尔的色彩，比绿珀石还要美丽的眼睛。
纳撒尼尔曾告诉他：只要彼此理解，其实在哪里都一样。
但这个世界上能够灵魂相通的生灵实在太少。
法斯特能诞育一枚雄虫蛋，他确实很意外，也感到可惜，仅仅是可惜而已。如果将那枚虫蛋抚养长大，他就不必再忧心实验材料缺失。
“我开始怀疑你在欺骗我，纳撒尼尔。虽然你的言辞确实能打动我，但已经七十年未见你醒来，我无法忍受。我花了一些金币与你的后继者交易，得到了你的蛹。呵，说起来，我得问问你，为什么冬眠地点和之前告诉我的不同？你也担心我会趁你冬眠时将你挖出吗？在你心中，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为何要和我做朋友。
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来聊点高兴的，我有了新的实验材料，血液浓度达标，应该能唤醒你沉睡的心脏。我等待了七十七年，如今只想与你好好聊聊。这次我会紧紧握住你的手，注视着你的双眼。我们可以深入交谈，彻夜畅聊也无妨。我会认真倾听你的想法，不再嘲笑你那些天真的念头。”
说道这些，他的瞳孔颤了颤，圆润的黑眼珠呈现网状竖瞳，那张人形皮囊彻底破裂，他裂开嘴，表情略显凶恶。
“你是个骗子，理解我后又抛弃了我，把我留在地狱里。”
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滚落，痛苦地将头靠在容器上。
伊莱亚斯脑中又浮想起纳撒尼尔轻笑的言语。
“我肯定会让你伤心，教会你何为痛苦，我们注定是填补对方灵魂的材料，这也是我诞生的意义，可是，我的躯体渴求着你的血液，折磨着我的也是你。”
这是一种不同于虫族，近乎残酷优雅的腔调，说出这番折磨的话语。
————
连续换乘无数交通工具，席白将胃里的胆汁彻底吐干净的时候才终于到达了海岛。
一群挂着工牌的工虫正在接迎雄虫，见到他二话不说拉着就往赛场走。
“您就是费德里科阁下吧，快跟我走吧，咱们上岛的时间已经晚了，选拔马上要开始了。”
赛场里面，乘坐三十六小时游艇的席白灰头土脸出现在镜头前，而赛台上一群光鲜亮丽的雄虫齐齐看向他。
这群雄虫就像该被发配到金字塔里包装成木乃伊的古埃及土皇帝那般奢靡雍容，无论是站在他们旁边还是中间，席白都像那个高档手工绸缎上打的一块补丁。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面对那一个个情绪各异的目光，席白毫不避讳的直视回去。
其中一个小埃及佬几步走到他跟前，小声问他：“你很穷吗？为何穿的这么质朴。”
“我没在羽生庭见过他，他真的是雄虫吗？”
“尾巴好大呀，看起来不像是雄虫，亚雌吧。”
“等等——怎么感觉这个雄虫似曾相识，那头红毛……”
“费德里科？”
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下，他转过头就看见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金发碧眼，衣着素净，仿佛是橱柜里精致的洋娃娃。
应该也是参与“虫皇”选拔的雄虫，叫什么来着？
席白回想了下那本册子，然而，什么都没想起来。
“你好？”
波伊微微一笑，点头致意：“你好，我是波伊。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听我雌父说，你拒绝了前往羽生庭居住的邀请。”
他的手指小巧且细滑，给人一种冷玉般的触感，与席白那布满薄茧的手掌差别很大。
而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快门声响起。
波伊和席白同时回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工虫畏缩了下，解释道：“拍摄一些宣传图片，工作需要，你们继续。”
“请随意，”波伊微微一笑，转头对席白说，“我们坐在一起吧。你刚来到联邦，对这里的规矩可能不太了解，我可以向你解释。”
所有雄虫落座后，星域网的直播间终于亮起。
主持虫站在赛台上激情高昂的念着台词，趁这个功夫波伊告诉他选拔赛的全部环节。
“雄虫生存挑战赛拉开帷幕！这是一场对雄虫野外生存能力的考验。激情！尖叫！热血和生存！
参赛者通过抽签被分为四虫一组，需在海岛上自给自足一周！期间，他们可采取各种方式提升热度。最终，成功通关的队伍将依据直播间的热度进行排名！
顺带一提，星域网将全程实时直播每位雄虫阁下的情况！每组分别有单独的摄像工虫负责录播哦！”
顿时，直播间的雌虫们摩拳擦掌起来。
【好家伙，这辈子没见过的雄虫都在这儿集合了】
【冕下在上！这是什么盛况啊啊啊此绝景我们居然错过了四十多年！！】
随着直播热度飙升，导播顺势将镜头给到了角落里的波伊。
“参赛选手中还有诸位非常关注的尊贵嘉宾！崇高冕下的幼子，波伊阁下！”
【啊啊啊波伊阁下为何要来海岛受这份罪！那可是冕下的幼子啊！】
【冕下的幼子啦，基因那么优秀很正常】
【好像还有个普通雄虫在他旁边，脸怪好看的】
突然被美色暴击的雌虫们个个涨红了脸，波伊挥了挥手：“请不要一直拍我，太失礼了。”
在主持的带领下大家十分热情的鼓掌。
只有小埃及佬不屑的嘟囔了一句：“死装货。”
可他忘了这是全程直播，他的一言一行在大众视野下迅速扩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席白一脸认真的解释道：“他没有装，他虫很好的。”
“……”
刚说完，整个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年轻的雄虫们朝他投以复杂，饱含同情的眼神，更有甚者看席白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小埃及佬用一种“穷就算了，虫还笨笨的”复杂眼神盯着席白。
席白被他看的发毛，索性和波伊换了位置。
波伊笑了笑，安抚他：“没事的，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虫皇选拔赛，有点紧张很正常。”
接着，他目光转而看向那个埃及佬，从席白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金灿灿的后脑勺。
但埃及佬脸色突变，几步远离这里。
于是，席白小声问他：“他是在躲你吗？”
波伊淡淡开口道：“应该吧，因为我身份特殊，羽生庭的大家都不太愿意接近我，我已经习惯了。”
似乎很命苦的样子，席白安慰他：“没事的，虫贵在自重，你看他心里就很有逼数。”
埃及佬和一众雄虫敢怒不敢言“……”
这边的对话很快结束，主持接着发癫：“比赛开始后，雄虫不得向场外求助。各位必须独立面对生存、睡眠、食物和资源的问题。然而，在海岛各地分散着特邀嘉宾，完成他们的任务即可许愿，这是规则允许的唯一求助方式！
权利！地位！荣誉！
曾经拥有联邦这一切的第一任虫皇陛下：谢伊
曾在临死前的一句话！
让全星际的雄虫都趋之若附的王座
我的权利
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
去找吧！我把世界上最宝贵的一切都放在那里！”
……
席白沉声道：“你们选的这个虫皇……它正经吗？”
还没等席白说完，直播间先炸锅了。
【不是，这节目是蜕生种间谍安排得吗！这么整尊贵的雄虫们冕下没有意见？！】
【太有节目了】
【嘶，这么搞雄虫们不得都死在这】
【我猜第一天就淘汰掉一半雄虫】
【楼上太保守，80％】
【保守派认为楼上更保守，90％】
不管弹幕洋洋洒洒的抱怨着什么，抽签环节已经开始了。
全息投影屏幕一转，诸位雄虫们排排队开始抽签。
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数百名雄虫的头像飞逝而过，最终定格在了小埃及佬和波伊的头像。
小埃及佬怔了下，脸色顿时变得极为惊恐：“我操！”怎么和他分到一起了，小命休矣！
席白贱兮兮的戳他后背：“恭喜你啊，小欧皇。”
席白和其他三个雄虫分到一组，但不知为何这三个雄虫默默和自己拉开距离。
主持趁机采访已经分好组的众雄虫进行赛前宣言。
波伊羞涩的笑：“希望大家都能拼尽全力，不辜负自己，也不要因为平日的手下留情，我想看到一场公正的比赛。”
小埃及佬：“申请换组。”
席白微微勾起嘴角，淡然问道：“我能开直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