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繁华，城市的灯光映在车窗上。

白珩开车。

他车里的坐垫很软，很舒适温馨。

桑黎虽然觉得背着陆烬吃饭不好，但自己确实饿了。

画里吃过的东西都不算数。

白珩问：“想到吃什么了？”

“我以为你要给我先做检查呢。”桑黎慢悠悠调侃，靠在座椅上，歪着脑袋。

白珩笑笑：“你没什么毛病，怎么还想总检查啊，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吃牛排？”

桑黎没吭声，只在心里小小地骂了一句陆烬。

——陆烬答应请自己吃牛排了，如果发现自己和别人吃了，肯定会发疯。

她忽然生出点负罪感来，万一被陆烬知道了，他指不定当场掀桌。

不，一定会冷冷看着自己。

然后，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

想到这，桑黎不由得打个冷颤。

她是真的被这个人拿捏了情绪。

“改吃烤肉吧。”她抬头，对白珩不好意思笑笑。

“都可以。”白珩不在意的点头，“烤肉店最近新进了A5雪花和厚切牛舌，你应该会喜欢。”

“完美！”

烤肉店还在营业，但是客人不多了。

烤盘很快升温，服务员把厚切肉块和酱料一一摆上。

白珩熟练地替她夹肉翻面，桑黎拿了一桌子小菜和调料，然后眼巴巴看着肉，像一只没被赶走的饥饿的猫。

“我打算过段时间请几天假。”白珩忽然说，“局里批了，山林那边新开了个度假村，位置不错，环境安静，有温泉。”

“好羡慕。”桑黎戳着小菜海带，“我也想去泡温泉。”

“你也可以。”

桑黎哀叹：“陆烬大人是我的监护人，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离开半步。”

白珩早就猜到了这点：“那你想去吗？”

他夹给桑黎两块烤得焦香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这是桑黎最爱的口味。

有一次在管理局收容所的时候她很想吃烤肉，委屈巴巴跟白珩说了很久，白珩趁着检查的功夫直接在办公室给他开小灶，虽然烤肉不正规，但桑黎眼睛都亮了。不过后来，白珩办公室里的烤肉味一周都没有散出去。

“算了，想想就好，你玩得开心呀。”她咬了口生菜包着的肉，“不过，你可以带点特产回来，如果有的话，比如冰箱贴或者小玩意，安慰一下我幼小无助的心灵。”

“你想去的话，”白珩轻声，“我可以等你。”

桑黎没接话，只把脑袋低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白珩的时候，总是不像面对陆烬时那样从容。准确的说，自己好像还有一种很别扭的羞涩，完全不像自己的行事风格。

可能是因为，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天然的畏惧。

以及，白珩和自己似乎总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白珩给她倒了杯热水，淡声问：“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她咬了一口小卷，“就是总做梦。”

“做梦很正常，处理过高压异常之后大脑会出现类似的发生。”

“不是那种。”桑黎打断他，神情有点复杂，“我梦里，总有个影子。”

桑黎一直没有说。

她觉得，谁不做梦了？

小猫也做梦。

但后来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梦境是类似的，是相同的。

自从那天见到了安珀后，才开始做这种梦的。

每次总是睡不醒，早上醒来的时候

不过，她也没有告诉陆烬。

毕竟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