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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幽灵镇6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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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下格尘封的名册里,“大村侑真”这四个字赫然躺在最后一页。根据译文显示,这一代仅此一人。

褚方知出来后,那扰人的“桑塔露琪亚”也终于停了,臭气被隔绝在门内。谢远拿起名册给他看。这名字和上面那些过于粗糙的男人名字放在一起,很明显地摆明了是个男性。褚方知盯着这个名字,想起方才的尸水,眉头又皱了起来。

“宿主,任务地图有更新。”0999提醒道。原来文青队已经找到了二楼的规则。他们三人停下手中的事,在床边坐成一排,查看新增的信息界面。

【梦魇模式非人类入住须知:

①人类请住一楼,非人类请上二楼

②满足她的所有游戏

③离开时,务必向屋主道谢】

“不大妙啊。”谢远阅完之后,默默评价道。岂止是不妙,若是没有第三条规则的存在,那五人能不能离开二楼,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然而褚方知的注意力全在第二条的“她”字上,低声自语:“这个‘她’是那只人偶吗?”

童谣里“八颗樱桃”明显是暗指他们八个玩家,但为什么只有二楼的“非人类”才能参与她的游戏?“她”与大村侑真之间,又存在着怎样的联系?

手指轻叩着膝盖,他试图理清这些复杂的关系。谢远和林桓筝也陷入了沉思,屋内安静得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谢远问这两个拼命三郎,“今儿才第二天,咱们会不会太拼了点?”

“等到八点了,谢远直接睡?”褚方知没接他的话茬,转而用半询问半命令的语气问林桓筝。听了这话谢远莫名觉得脖子有点紧,敏感地捂着脖子松了松筋骨。

“他睡吧,我们来。”

谢远瞪大眼睛:这就决定了?都不问问我想不想睡?规则里明明警告晚上会有诡异的水流声和敲击声,这种环境怎么可能睡得着?我看起来像是心这么大的人吗?

他没敢吐槽出来,这个疑问在八点差五分时得到了残忍的解答。林桓筝毫无征兆地出手,手刃精准地劈在谢远后颈。麻痹感袭来,谢远眼前一黑,身体被服服帖帖安置在床尾。

林桓筝和褚方知没脱鞋,一左一右悬着两条长腿侧躺在床上。林桓筝怀抱长剑,半阖的眼帘下,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窗外的红光;褚方知指间夹着一张数字卡,佯装熟睡的眼皮下,视线始终锁定着角落的木柜。

八点整,灯光骤灭。血月狰狞地撕裂黑暗,将室内的一切泡上了病态的暗红,虽令人极度不适,却也足够褚方知辨认四周物体的轮廓。

九点,死寂如影随形。褚方知悄悄活动着发麻的脚趾,试图缓解半边身体的僵硬。床尾的谢远仰面躺着,翘起饱满的嘴唇,发出有节奏的鼾声。林桓筝也陷入了浅眠,睫毛偶尔轻颤,呼吸轻得难以察觉。

十点,褚方知已经在意识里撸猫撸满了两个小时,就在他也扛不住要昏昏欲睡时,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突然从楼上传来。楼板隔音极差,那声音清晰地炸响在耳边,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咚”,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砸在地板上。

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电光火石间,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重新假寐。谢远的鼾声中断了,过了几秒又颤颤悠悠续上了费,只是似乎陷入了噩梦,连呼噜都是有气无力的惨样。

楼上的声音变了。

那是一种拖沓的、带着黏腻水声的爬行声。好似有人拖着一条伤腿在地板上摸索,又忽而在霎那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房间各处横冲直撞,每隔十几秒就会有一次短暂的停顿,听声音,像是在绕着天花板密密麻麻地转圈。

系统倒计时显示它已经爬了八分钟的时候,那声音猛地沉重,朝褚方知正对的柜子方向移去。那是只空的木柜,就在不久前林桓筝仔细检查过。柜子背面便是沙发区,此刻声音的来源却在柜板与沙发的夹层之间。

钻进墙里了?

念头刚一浮现,褚方知就窜起了一身恶寒。紧接着,敲击柜子背板的声音接连传来,被脆弱的木头材质放大得空旷而恐怖,昭告着那东西即将破柜而出。

他放缓呼吸,面无表情地等待着最后的爆发。

“嘭!”

柜门炸开的瞬间,没有风声。

刺骨的寒意冻结、逼近。

褚方知的余光死死盯着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这庞然大物就停在他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完全遮蔽了血月的光亮。他能感觉到——它在凝视自己。

之后的每一秒都像不断蒸腾的水汽,还未消散便已沉甸甸地凝结下来,坠在他心头。

十分钟后,视野里再次出现了血色的微光,可他无瑕松懈,因为房间里同时响起了蛇类滑行的声音。

“嘶——嘶——”那声音好似贴到了床底,又在瞬息安静了。

谢天谢地,没爬上来。

褚方知悄悄舒了口气,一个离奇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或许先前那些骇人的动静,只是因为它急于钻回床底下的安乐窝。

另一侧,林桓筝始终保持着绝对的警觉。自第一声惨叫响起,他便在浓密睫毛的遮掩下,用那双夜蓝幽瞳牢牢锁定着窗外——那里贴着一个窥视了许久的人。

那人身形瘦小,穿着过分宽大的白袍,上面干涸的血迹在月光下呈现出久远的黑色。血丝般垂落的长发下,面部却是一片模糊,又或许本就不存在五官。它如人皮纸一般贴在窗户上,十指张开,双唇布满细密粗暴的针角。

虽然看不清面容,林桓筝却莫名笃定这个东西迫切地想要传达什么。如果说之前的人偶象征着“有眼不能视”,那么这个存在就是“有口不能言”。它究竟是谁?又想要表达什么?

房间里始终没有传来规则中提到的水流声,一切危机都埋伏在静默的血色中。林桓筝透过眼睫的缝隙,与这位不速之客无声地对峙了一夜。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随着清晨来临,情况却更加扑朔迷离。

按照系统的倒计时推算,现在已经到了早上九点。白袍人也在三个小时前自行离去,然而天上依然挂着那轮不祥的血月。林桓筝终于按捺不住,僵硬地翻了个身,却正对上褚方知转过来的脸庞。男人面容澄净冷峻,被血月雕凿出浓墨重彩的颜色,眸子极亮,嘴唇却是轻薄得很,嗓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暗哑:“该走了。”

林桓筝看呆了。

三小时前,床底再次传来窸窣的摩擦声。褚方知眼前再次一黑,随后是柜门轻微的响动——那只存在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藏身之处。他耐心等待,直到察觉到林桓筝的动作,才从容起身。

“走吧,梦魇不会有白昼。”褚方知坐在床上,活动着脖颈。林桓筝理了理头发起身开了灯,又摇醒了谢远。可怜谢远一个大喘气从噩梦中惊醒,正要放声大叫就被他一把捂住嘴,硬生生的将惊叫憋成了急促的抽气。

清醒过来之后,谢远眼眶滚了一圈泪,安静地听着褚方知布置行动计划。

“离开的方法藏在第五条规则里,这次我们不要直视娃娃的眼睛,还需要完成道谢的仪式。”说到具体如何道谢时,褚方知转头看向林桓筝。

道谢?

作为欧皇的林桓筝向来有自己独特的通关方式。如若他单独行动,昨晚的第一个照面就让那娃娃灰飞烟灭了。但既然是褚方知提出的需求,他难得认真思考起来:“送花……行不行?”

花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游戏商城里居然有花?在得到0999的肯定答复后,褚方知惊掉了眼睛:不仅有,一小束玫瑰花还惊人地标出了520积分的高价。

在他犹豫之时,林桓筝手腕一翻,掌心便凭空多出一束包扎精美的玫瑰。他随意抽出三支,将其中一支连同剩下的八支一起递给褚方知:“送你,讨个吉利。”

八朵花确实寓意吉利 ,但,这花可不兴随便送啊——

面对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褚方知眼皮狂跳,一旁的谢远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褚方知怎么也没想到,人生三十一年收到的第一束玫瑰,竟然来自一个男人。这场景毫无浪漫可言,反而惊悚得让他直接从床边拔了起来。多亏了林桓筝,自从进了游戏,“害怕”这一情绪消失后,他还是久违地体会到如此巨大的恐慌。

“说笑的,”林桓筝见他反应剧烈,连忙扯谎改口,“这么多,说不定明晚还用得上。”

原来是开玩笑,褚方知七上八下的心落回了原处,他本就打算探索梦魇模式的二楼,没好气地白了林桓筝一眼,接过一支玫瑰:“放你那儿一样。”

谢远也得了支玫瑰,他刚从震惊中缓过神,脑子已然上了线:“就算不去看娃娃的眼睛,但它保不准突然动起来看咱们……”

那都是微不足道的问题,林桓筝“噌”地亮出长剑,杀意写在脸上。一切准备就绪,他叼着玫瑰,右手提剑,拧开房门,向内一拉。

光线停在了门内,阴暗分界处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明明咫尺距离,却只能看到一张殷红的嘴唇开合:“哥哥们,住得习惯吗?”

“谢谢招待。”褚方知拦住谢远,他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弯腰垂眸,将玫瑰递了出去。

“谢谢。”对方语气惊喜,是昨晚娃娃的声音,但绝不是昨晚的娃偶,以嘴唇的位置来判断,她身高约一米二。

林桓筝和谢远也如法炮制。就在他们失去意识前,童声留下了一句脆生生的警告:“小心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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