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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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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着几片砖块中残缺的坑洞,两手抓得血糊糊的,慢慢爬了上来。

宝应果断道:“老板娘,给他丢一些药和钱下去吧?怪可怜的。”

田蜜芽:“他要的是命!”

宝应道:“可这命我们给不了!”

田蜜芽壮着胆子来到窗前,低头看看韩禄乡爬到哪了,这时,天空中打了一个闪亮的雷,一下将周围全部照亮。

韩禄乡已抓住窗棂,头发被雨彻底打湿,丝丝缕缕站在脸上,脸上血污、雨污、脓污交错,绿光闪烁。眼睛一红一白、诡异如魅,这一切都猝然出现在了田蜜芽眼前。

田蜜芽像见了鬼,惨叫一声,一脚将韩禄乡踹了下去。

一声巨大的“咚”,韩禄乡砸在地上,半天没再动弹。

二楼窗户嘭地关上,插上了拴,听见田蜜芽颤动的声音,在大呼小叫地吩咐:“都死啦?!把家伙都抄起来,再有人爬窗户就乱棍打死!”

楼上数个脑袋趴在窗边严阵以待。韩禄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瓢泼大雨浇在身上。

许久,他侧头,口里接了几口雨水,玩似的拍拍头边上的一个水坑,水花啪啪四溅,喃喃道:“蜜芽,我抱过你的,你身上好软,好香……

“对不起,吓到你了……”

韩禄乡每次替田蜜芽出头,到各处医馆“踢馆”,或栽赃陷害,故意让人家触霉头,完事之后,都会给韩禄乡一点好处。

不是让摸摸手,就是贴贴脸,抱一抱,韩禄乡已经甜蜜得要晕过去,可再进一步的,田蜜芽就不让他碰了,拍掉他的手:“你讨厌。”

韩禄乡趴在夜雨中,雨水如瀑布浇注而下,韩禄乡的身子周围,很快冲出一层白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随水流飘远。

韩禄乡捧起一掌心水,里面有两条小蛆急急游动,韩禄乡爆发出一串高亢疯魔的笑声:“你也要跑?你也要跑?哈哈哈哈,你也嫌弃我,哈哈哈哈哈……”

他爬起身,在雨中狂跑起来。

整个人像失去了理智,大喊大叫,疯狂宣泄,哈哈大笑,在雨中疯魔乱舞。

韩禄乡不知跑了多久,一口气跑到城外,看见一个没有门的房子,一头冲了进去,跌倒在地。

他浑身湿透了,地上流了一滩水,经此一涤,蛆虫冲掉,脸上却比先前干净了些,麻包中隐约可见几片白色的皮肤。

头上一尊神像白发须眉、手拿一只竹杖,上面挂着一只葫芦,笑眯眯地看着他。

原来是土地庙。

韩禄乡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倒着与土地公公对视许久,忽然一骨碌爬起身,冲土地公公啐了一口。

“你笑什么?”

土地公公依旧微笑不语。

韩禄乡抓了一把湿泥巴丢了过去,正好丢在土地公公右脸上,炸开一片泥点:“让你笑!让你笑!老子很好笑是不是!”

土地爷还在微笑。

韩禄乡疯了一般冲上去,一拳打在土地爷胸口:“我草你妈!有什么好笑的!我没给你钱吗!”

他用脚揣那根铜做的竹杖,踹了几脚,纹丝不动,又用手去拔,还是拿不下来。韩禄乡额头上青筋暴起,往后跳开,破口大骂:“笑!笑!笑!最好笑的就是你!骗子!我每月有没有来供奉你,我不仅供奉你,我还磕头求你,让我赢一点钱吧,给我找份营生吧,让我看上去像个正儿八经的公子吧,你呢?!你……你让我得了瘟疫!

“你让我见不得人!你让我像个垃圾一样被别人扔出来!”

韩禄乡仅剩的那只眼睛因为激动更加红的发亮,胸腔剧烈起伏,忽然跪倒在地,头伏在膝上,呜呜哭了起来。

他拽着自己身上那件橘红色颇为文雅的锦袍,哭道:“我第一次拜你,把家里最后一盘肉都拿了出来,我爹和糯儿想吃都没舍得。我把它放在你面前,三跪九拜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出门,出门我就买了这件衣服。

“是不是高雅极了,尊贵极了,好看极了?我还学他们的样子拿了一把扇子,是别人扔掉的一把,刷地打开,多洒脱啊!

“我以为,混在这些公子哥中间,就可以和他们称兄道弟了,有了人脉,我韩禄乡哪天也可以开医馆、开茶社、开饭店,他们吃肉,难道我连汤都不配喝吗!”

韩禄乡仰天大笑,指着土地爷道:“你呀!你就是个骗子!你就知道骗吃骗喝,和那群纨绔子弟一模一样,你也看不起我,哪怕我给你供奉金山银山,你还是看不起我。”

土地爷微微低头,笑眯眯地望着他。

那笑容仿佛不怀好意,充满了嘲讽,韩禄乡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几乎要将他燃烧,他冲出土地庙,捡了一块砖头,冲进来,用尽毕生的力气,照着土地爷的脸就砸了下去。

铜像年久失修,本就薄脆,一下被砸出一个大洞。土地爷的脸像韩禄乡一样,只剩一只眼睛,头上的帽子也被砸穿了。

韩禄乡振臂狂笑,笑得浑身颤动:“哈哈哈哈!高兴了吧,开心了吧?我要让你们这些嘲笑我的人,都付出代价!哈哈哈哈……”

仿佛多少年的恶气终于从胸腔中游走出去,韩禄乡心情好了些,随手抓起供台上的两个苹果,坐下来背靠供台,一手一个,一边一口,边吃边哼哼哈哈地邪笑着。

庙外,狂风飓卷,风雨怒号,无边无际的黑色笼罩在骄人巷的上空。

第二天,青龙酒家。

往日的郑老板忙得焦头乱额,如今却是急得焦头烂额。

瘟疫来了,生意一落千丈。

可这也是千载难逢的超过对面揽翠园的大好时机。

祝家父子胆小如鼠,一听说有瘟疫,早早的把揽翠园关掉了,逃之夭夭。那边的常客没地方去,只能到青龙酒家喝酒谈事,机会这不就好了嘛。

郑鱼儿端着一碗红烧肉,满嘴流油道:“爹,我们什么时候关门?隔壁都关了。”

郑老板作势拍儿子那颗肥硕的脑袋:“净说丧气话,什么关门!青龙酒家八方财产,永远都不关门!”

今天突然来了几个不常见的食客,很有派头、很有钱的样子,郑老板心头一喜,百般逢迎,万般讨好。客人本来就少,于是特意叫上几名娇媚的舞女,腰是腰,胸是胸,舞姿魅惑无比,也算是青龙酒家的特色项目。

那几名食客果然眼神一亮。

憨醉中,几名舞女跳完舞,每人分坐在一名客人身旁,嘤嘤劝酒,软软娇笑,弄得几名客人犹犹豫豫,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才好。

老郑在后面偷偷观察着,嘿嘿一笑。

正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忽然门口飘飘走进一个人。

此人身穿一件脏兮兮的艳色长袍,由于太脏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底色。长袍外面披了块黑色绸缎,一直披到头上,遮住脸鼻,走起来飘飘欲仙。

郑老板不动声色,暗中揣测,这位是来喝酒的,还是乞丐?味道有些不对呀。

那个人进了门,返手把门咔哒扣上,不疾不徐走到一群食客面前,忽然将脸上的绸缎一把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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