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过去了,我知道你一定试图谴责我使用时间快进大法,但是初中生的生活就是这么乏善可陈。
可恶,好想放假。
我的岚守吉赛尔如今住在泽田家,泽田家的独子给出的强硬理由是“他妈妈一直很想要一个女儿”,reborn说这叫“扣留人质”。
现在可以肯定,有人在针对我,或者说针对泽田纲吉,给我的记忆下了禁制。我无法回忆起任何和他的任何私交,只有幼稚园集体合照,那种几百年前最浅薄的印象。怪不得我会当他是我的普通朋友。
而并盛只是一个很小的城镇,我住的地方离泽田宅也只有步行三分钟,属于reborn用教尺打得重一点,我都能听到他抱怨的距离。
(等一下,reborn凭什么打他?)
记忆偏偏就是一片空白,说不定连这点逻辑上的漏洞,都是一种挑衅,好像在说有本事你找我算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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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多前,在机场的咖啡厅,我结结巴巴地向泽田纲吉和他的家庭教师(但是我居然记得reborn),大体解释了一下我目前的病情(?)。出于人道主义,我顺便通知很快有瓦利亚的竞争对手要来杀你惹。
我虚弱地用手帕掩口:“咳咳,所以你还是快搬家吧,泽田君。”
他的目光淡漠地从我身上错开,首先对reborn开炮:“我难道没对你说过,不要把有希子牵扯进你所谓的黑手党游戏吗?你让我很失望。再有下次你违抗我的指令,你就可以失业了,reborn。”
婴儿家庭教师:“…………”
我:“…………”
我总有一种,泽田纲吉说这话严重ooc的直觉。
然后受难的是我:“我现在是泽田君了?还有,有希子,你是失忆,不是感冒。”
Reborn端起放了糖精奶精的速溶咖啡,嫌弃地闻了闻,又放下了:“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你终于像点样子了,蠢纲。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告诉更多人,我们现在还不确定是谁对有希子下手。”
“除了瓦利亚还有谁。”男初中生理所应当答道。
我:“……………”
我为瓦利亚身上的污名大为感到震撼,口气结巴了起来:“怎么会是Xanxus,是他救了我……”
“Xanxus就可以直呼其名是吗?”纲吉君冷冷地说,“说不定就是他和绑匪勾结,趁昏迷的时候,给有希子植入了虚假的记忆,目的是挑拨离间我们。”
我:“……”
所以堂堂一个暗杀部队首领,大费周章,不为谋权篡位杀人灭口,就为了离间两个初中生的感情?
不,现在回想起来,我为什么会把Xanxus认成我的幼驯染——
那些关键点:火焰被封印,紧张的父子关系,银发的暴躁忠心副手。
泽田纲吉貌似有一样的配置。
我:“………”
加上他们俩某种程度也是亲戚,正在争夺同一家水产公司的海王权(?),我又同时忘记了和他们有关的过去。这是什么替嫁双胞胎情节吗?到底才是恶毒的冒牌货啊。
“某种意义上,有希子才是海王呢。”传闻中,有读心术的大头婴儿压了压帽檐,看了一眼骸藏身的方向,却压不住自己的嘴角。听起来充满欣慰,“适当的竞争其实是一种良好的动力。加油吧,蠢纲,别给我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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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我的普通棕发朋友为了打败政敌?情敌(reborn语),连同他的守护者一起,开始了刻苦的修行。这个套路我已经很熟悉了,体育漫里,为了参加全国大赛都得搞这么一出,大家泡着温泉流着泪,就夺冠了。
可惜,变强并非偷懒不上学的借口。
他依旧是要和我一块儿上下学的,只不过死活不愿意跟我并排走,像个狱卒一样跟在我身后两步的位置。在学校里,他也是一张“好生气,你为什么不快点来哄我”的臭脸,看得我压力非常大。
我:“……”
我真的很不擅长哄男人啦。
天气渐渐开始回暖,我换上了薄针织背心,路过的7-11推出了新口味的甜筒。我忍不住买了一个,还没来得及说“我开动了”,纲吉君就着我的手,像小动物一样舔了一口洒满粉色爱心棉花糖的雪顶。
我:“………”
“好甜啊,”他若无其事地说,“对了,之前有希子分给我的外国饼干是Xanxus送你的吗?你有记得给人家折现吗?我不喜欢那个味道,让他下次别买了。”
我:“……”
“你为什么不继续吃了呢,有希子。”棕发少年笑得嘴角弯起来,舔去残留的一点奶油,“我们小时候都是这么分吃的呀,我记得你会把不喜欢的甜食统统塞给我。我难道有反驳过你哪怕一次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失忆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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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泽田家光又要回并盛了,吓得我当天就把吉赛尔从泽田家接了出来,发誓就是妈妈发现,我也不能再让她待在那个是非之地(?)
这一举动让纲吉非常不高兴,但他想不出正当理由反对我,最后诞生了一条毒计出来。
就是他也搬到了我家的客房小住。
我:“……”
吉赛尔现在是他名义上的表妹了,毕竟纲吉有意大利血统,突然冒出一个父母双亡的欧洲表妹也很合理。跟他一块儿住到我家来更是天经地义。除了我爸爸有些嘀嘀咕咕,说这么大男孩子了,就算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好,住进女孩朋友的家里像话吗?
鉴于纲吉搬来后开始代替他刷碗,他也就不再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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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终究有到头的一天。
就像我听说前一天,纲吉和他的守护者被一个白发长毛袭击了。我的神经高度紧张,终于在隔天的下午四点,放学回家,看到吉赛尔和斯夸罗在院子里用眼睛互瞪对方时,得到了印证。
我的岚守忍不住要跟在我身后进门,被斯夸罗像猫一样提住领子。
“你最好别惹boss,”斯夸罗口气含着警告,“无关的人就别进去添乱了,他现在心情非常差。”
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纲吉去特训了,我的父母还不到下班时间。
玄关整整齐齐摆着一双黑色军靴,这下好了,连他不脱鞋,我趁机发作把Xanxus赶出门都做不到。他干嘛这么讲礼貌嘛(?)Xanxus坐在我家的客厅,像个理所当然的男主人一样,面对茶几上摊开的我和泽田纲吉从小到大的合照,露出一个血腥气的笑容:
“普通朋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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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也不是很确认这件事,”我嗫嚅地坐在了对面的脚凳,“之前那次绑架,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所以才会把相册翻出来,看看能不能随机触发点儿回忆。”
“你……”
我飞快地打断他:“天呐,我还没问你想喝什么呢,茶,果汁,咖啡?”
茶叶是过期的,果汁被纲吉和吉赛尔喝完了,咖啡豆还是完整的,现在磨已经来不及了。我最后小心翼翼地给暴君从厨房水龙头接了一杯凉水:
“连reborn来我家都只能喝直饮水呢。”
我赶紧补充,看到了茶几上的古朴首饰盒。盒盖是敞开的,收纳了七枚天气纹路各异的指环,我好心提醒Xanxus:
“你戴得了吗,一个人只有十根手指。”
他的表情看起来太不爽了,很想随手砸碎玻璃茶几,仿佛想起这栋房子的主人毕竟是我的父母,而不是我,对我露出一个平静到恐怖的表情: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泽田纲吉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就在那时,玄关传来开锁的声音。
棕发少年一手提着购物袋和书包:“我把牛奶和果汁都买回来了,你不是说想喝…”
他看起来有种故作的惊讶姿态:“有客人在?”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怨恨过父母偷懒,给我取了一个著名演员的名字。
泽田纲吉好脾气地向我张开双臂:“你都不欢迎我回家吗,有希子?”
但是这一刻,我是真的很想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