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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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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冬青回头弯了弯腰,头点得漫不经心,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应秋满的脸上,约莫过了半分钟,他才终于回过身,朝着外面走去。

有鬼。

应秋满手腕转了转,思路随着僵硬的腕骨活络开来。

因为下雨,天色昏沉得比以往要快,房间里很快亮起了灯,应秋满趁机望向应康程手里的平板,凭他的视力当然看不清内容,但异常明亮的眸子倔强地盯着。

似是他的视线过于滚烫明显,应康程也过于警惕敏锐,很快察觉到他目光。不过应秋满并不心虚,他迎上应康程的目光,神色依旧沉静。

“需要这么久吗?”应秋满随口问道:“还是说你对妈妈做了什么?”

距离廖冬青离开去接应晔琳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期间医生过来给应康程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但大概也是关于那位小应总的。

应康程听了之后,脸色更加不好。

他方才的话毫不客气,甚至点醒了应康程。

这只老狐狸现在对谁都是警惕状态,廖冬青在他手下那么多年,一点点反常他都会知道,现在再听应秋满的话,应康程立刻神色不悦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位医生再次出现,站在门口给应康程使了个眼色,看起来十分紧张和害怕。

应康程走过去,医生贴着他耳朵不知说了什么,只听一声:“那就扔出去,还要我教吗!”应康程浑重沙哑的嗓音怒吼,能听出他压抑的怒火。

看来他心头又添了一个烦恼——他的血包没了。

医生得令要走,应康程又道:“处理干净!”医生一听,眼眸倒映着白炽灯发出了一点光,阴冷的、害怕的,最后他垂眸错开了光,慌忙地离开了。

这个处理干净并非简单的抛尸抛得干净,而是……应秋满呼吸凝滞了一瞬。

他见过被当血包的杨禾颂,也见过他病床前的监护表单,单薄病弱成那个样子,表单上写的仍是“健康”。

因此可猜测,这位要被扔掉的血包,是怎样的凄惨形容。

他缓缓探出了一口气——这是吃人。

雨越来越大,外头蒙上夜色,幽深得吓人。

雨声嘹亮,像是奏着某种哀歌,应康程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也被遮盖。

左等右等不见来人,应康程终于坐不住了,他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站到门口,隔着雨幕向外张望。

他不敢相信多年的手下会在这个时候出岔子,更不想得力助手在这个时候给他来个叛变使绊子,他现在脑子里一堆事情,本就心烦得要死,廖冬青要是敢有什么动作,他现在就要活刮了他!

“人呢?”应康程的怒吼被雨声淹没,生生被夺去大半气势。

应秋满听不到对面的声音,即便走得再近也听不见。

“那为什么不报告,你越来越没规矩!”看起来是出了意外,廖冬青被耽搁在了那边,而且并没有给应康程报告。

这是个不得了的事情,他手上捏着的所有人和事,都是他打赢这场仗的关键。

应秋满猜测应康程现在怒火攻心,可能需要一下医生给他看看。

他不是医生,但是知道这种情况下,老年人的气管都会出现问题,需要多喘几口气来缓解。

所以他挣脱开手铐,并没有把人摁到地上将其双手拷起来,而是利用中间的锁链,从背后套住了应康程,阻断了他需要呼吸的空气。

“想多活一会儿就别挣扎,平缓一下心情,我不会害你。”应秋满说话语气真诚,叫人听了,还以为他真的是位救死扶伤的医生。

应康程完全没预料到应秋满能挣脱开手铐,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时大意被这人控制住了。

“老板?”应秋满这下听见了廖冬青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于是冷冷回道:“麻烦告诉我一下妈妈的情况,我视情况来定一下手上的力气。”

冷淡的人在危急时刻说出的话,有一种难说的阴狠,笼在应康程的耳边,叫人听得畏寒颤栗起来。

“小满,妈妈没事!”应晔琳的声音从中传来,但她呼吸声很重,像是在跑。

这么大的雨,她在往哪里跑?

应秋满对这座别墅完全没有了解,前一天被关到后面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更别说认路做出判断了。

但他此刻听到应晔琳的声音,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于是就将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一些。

“姐,手给我!”隔着听筒,廖冬青喊道,应晔琳回了一声:“哦,好!”

应该还在山上附近,听起来像是在爬坡。

应康程听得脸色铁青,但喉咙上冰冷的铁链勒得他呼吸不畅,只能用着嘶哑的声音怒斥:“廖冬青!”

“老板,小姐现在确实不太好,跑得太慢了,你那些保镖就要追上来了,我就不跟你说了哈!”

“嘟——”

电话挂断后,应秋满垂眸看着这个脸色不知是憋的还是气得通红的脸,不忍心地松了松力道。

可应康程不领情,反而骂道:“呵,心慈手软?手铐不用来控制对手,反而用来勒人!”

应秋满闻言皱了皱眉,回道:“你真的很喜欢说教,即便现在命不由己。”

他的话确实在阐述事实,但也颇具嘲讽意味,听得应康程恼怒不已。

但应康程听后也只是“哼”了一声,脚在地上不知道在探着什么,手还一直尝试着扒开链条。

他的动作因为过于笨重而异常明显,应秋满想不知道也难,于是好心地帮了个忙,只是不小心扫到了应康程的腿,叫他失重后仰,被应秋满攥住了衣领。

“滴——滴——”

房间内忽然传来警报声,应秋满抬眸找了找,发现门楣那里有红光闪烁,应康程得意地冲他笑了一声。

只是他并没有来得及得意多久,只觉衣领上的力道一重,自己被从半悬着的状态拉起来,链条也离开了他的脖颈,转而拷上了他的手。

保镖很快冒着雨赶了过来,只是还没等应康程发号施令,就感到下巴又贴上了一小块冰凉的金属质感的东西。

是一把小刀,应秋满不知道什么时候藏的,竟然没有被搜到。

不对,应该是廖冬青那小子给的吧!

保镖看到老板被捆着,下巴上抵着一把刀,纷纷停住了脚步。

“劳驾带我去机房,我需要验收一下我的成果。”应秋满道,但对面的几位保镖不为所动,依然等着应康程发号施令。

应秋满眉毛皱了皱,又道:“雇主犯罪的话,保镖没有违反法律的实质性行为是不构成帮凶罪的,还请各位考虑清楚。”

保镖们闻言面面相觑,依然无言。应康程嗤笑一声,偏头阴恻恻地看着应秋满:“我以为你走到这一步,应该清楚我的手段了。”

哦,看来不是一般的金钱雇佣。

应秋满神色变了变,漆黑的双眸虽冷静,但却依然透着一丝难以琢磨的晦暗。

“那玩个游戏吧,外公?”应秋满此刻神色与前一天应晔琳跟应康程说话时的神色很是相似,应康程老眼昏花,一瞬间想起一些可怕的事情,浑身抖了抖。

应秋满见状不明所以,依然继续着前一句话的内容:“你们的把柄在应康程手里吗,现在找出来毁掉的话,警察应该赶不上。”

“玩一个谁的动作更快的游戏?”

他提示到这里,保镖终于动了,但为首那个依然神色担忧,盯着应秋满手里的刀,说道:“这里不止老板一个人。”

老虎不止一个,伥鬼们不敢妄动。

“比你们人还多?”应秋满疑惑:“还是说捆住你们的东西不在这里?”

应康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攥住应秋满的手,像是愤恨,像是不甘心,但他面上依然维持着他惯有的油滑神态,不住地嘲讽应秋满不自量力。

但应秋满不是很在意,他需要的证据都在他提供的数据模型里,但不是他最开始给的那一版本了。应康程手下的那群黑客,把程序复刻了出来,把他原来带的爬虫软件删去了。

这也是应秋满不得不立刻撕破脸,冒险到这里来抢夺证据的原因。

这是他的最后一道保险,没有密钥是无法修改和掌控这个程序的,更别说与程序紧密链接的邱缘还在。

所以应秋满提出要对程序进行修改和升级时,应康程才会那么容易上钩。

“一群狗而已,你还指望他们听话帮你咬人?”

应秋满察觉到应康程眼睛里某样东西变了,觉得这人又有了新的计谋。

但此刻他并不是很在意他那些网里的猎物,他只需要把证据拿到手,之后的交给警察就好。

至于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报复,他认为那大多都是该冲着应康程来。

所以,他不能完全暴露,不能把祸端牵扯出去,尽量都引到应康程身上去,引不了也要尽可能在这个地方解决掉。

不可以牵连别人。

一阵急雨过后,天也到了该暗下去的时候,山路也变得更加泥泞。

应秋满此刻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紧张的心理让他的神智变得愈发清晰,所以在看见一排排展示柜,里面都是陈列着应康程多年掌控他人的证据时,应秋满的精神负荷已经要超出了。

这里完全超出他的预料,多到令人头皮发麻。

从三十年前的食客,到如今发展出的新“信徒”,这里陈列的都是应康程的罪状。

只是……这里味道不对。

应秋满进门就闻到一股难言的气息,像是火油,但又觉得味道过于清淡了,甚至透着一股香。

再者,应秋满觉得应康程不可能会在这里就要将所有证据一把火烧毁,即便他已经将所有证据存档进程序。

因为这里虽然是他私产,但烧起来引起山火,再有什么证据没被烧干净的话,被发现就得不偿失了。

“小子,你以为外公这么多年没活够,真就只是贪图金钱和地位吗?”应康程突然开口,他的语调带上了一种痴狂,应秋满直觉他要走些极端。

他撇脸去看,应康程早不管那把小刀的威胁,任由动作带着将脖颈处的皮肤划开,渗出鲜血。

“我只是没斗到底而已,我只是还没完全掌控他们而已,我也只是个傀儡而已哈哈哈哈!”

应康程濒临癫狂,动作愈发大胆有力,完全没了起初那般不甘,叫应秋满有些控制不住他。

怎么会这么突然?

不对,应康程的疯癫是从进门开始的,所以,这里不是他要毁掉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些人能活到现在!”应康程对着展示柜嘶吼着,仿佛那些“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不行,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你们也得死!对……他们也得死……”应康程突然停止挣扎,瞪着猩红可怖的眼睛看向应秋满:“阿琳,阿琳我错了,我去自首,你把我带出去好不好,我们……我们一起对付那群人!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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