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飞驰，黛紫身影拽着马缰马儿噫吁几声后缓步落在城门前。守城人早就认出人随意扫了几眼后便直接放行。
“哎呀莫公子回来了啊。”
街边的小摊挨个呼喊着莫斜天的名字，他们这城镇，当年闹过疫病，多亏当年莫家招揽了一位奇能异士来解决，不然早就成了死城。
而莫家却不图回报一心为民做好事，就算是那个奇能异士也是极为低调不露面貌。
此时还在和言于锦赶路的念有因突然打了个喷嚏。
莫斜天不紧不慢的回到自家庄子，但第一时间来的不是管事的，而是隐藏在城里的护卫。
“大人，有人去过阵法之地。”
莫斜天脸色微变，翻身下马示意护卫去后院说。
“是何人？”
护卫微微摇头：“没看清，守着的其他人被打晕后醒过来的情况都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
护卫脸上颇为犹豫，像是在组织语言：“都变得，特别积极向上。”
莫斜天：？
此时的奎因正在布置最后一处阵法，看向地上倒着的护卫挨个用零力拖旁边去。
“多谢了。”
奎因倒是没多大感想，蹲下身子看着阵法开始一心二用起来：“我记得我的零术不应该是这样的。莫斜天，你哪里来的？”
“莫斜天”抱着长枪靠在树干旁，脸颊颇为俊郎比起这个世界的他看起来更加年轻气盛。他垂帘看着脚边的护卫们，所有护卫只是陷入昏迷，没有人死亡，也没有人变成零。
“我是你两种零术一起创造出来的。”
他有两种零术吗？
奎因脑子没转过来思考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慢了几拍，阵法上闪烁的纹路瞬间崩溃，得，又得重新画这个了。
“万物生为我创造了躯体，万象皆空赋予了我意识。”
“万象皆空？那不是幻术吗。”
奎因疑惑，要说这零术，还是他当年模仿弋痕夕然后被天净沙给指导悟出来的，虽然他也没仔细的用过这零术，也就是听天净沙说这幻术人在里面呆的越久越容易丧失感情什么的。
“莫斜天”微叹：“你使用的万象皆空的确是幻术，但这是所有幻术的本质，你自己从没进来过，唯一一次有人进来，好像还是个机灵头发乱蓬的小老头。”
第一次悟出零术就是天净沙自己进去的，但他明明记得扰龙也进去过，奎因一拍脑袋，他当时只施展了一瞬间然后扰龙就昏迷了。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用对他的零术？？
“这零术里面是什么构成？天净沙说会逐渐使人丧失情感。”
听到这话“莫斜天”嘴角勾起不明所以的笑容，长枪枪尖抬起指着奎因脚下的阵法：“幻境里面是我们的故事组成。”
奎因看向自己脚底的阵法，但是他还是不清楚丧失感情和这活人祭有什么联系。
“侠岚是不会杀人的，但是活人祭要想出去，要么破阵，要么。”
没有活人。奎因想起来了，当年破阵的时候为了出去他直接灭了幻境里的所有人。
“但如果是幻境，侠岚或许会动手吧？”
“所以，只要在这幻境里拉入其他人，想要出去之人真的有办法屠掉所有人吗？”
奎因微顿，眨了眨眼看向莫斜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简直变成侠岚的对立面了。
“莫斜天”要是能听到奎因的心声绝对会无奈翻白眼，他都变成零了还不对立吗。
但是就算如此“莫斜天”还是出手救下了这个世界莫斜天的护卫们。
“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说看。”
“你们零可以靠吸食同类来增强，也可以通过吸食恶念来增强，那为什么不做长久发展。”
“你在这里释放活人祭最多也就这么多人，但是如果是吸食他们所有人的恶念后再剥夺记忆重新开始这段充满恶意的经历…”
奎因：你怎么比我还会当零？？
“好像是这个理，我试试在活人祭开起的时候能不能把万象皆空加进去吧。”
“莫斜天”不再打扰奎因，半蹲下看着昏迷的护卫轻捻地方头上落下的叶子。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着，哪怕很痛苦，但他不想悲剧重演了。
“莫斜天”有两种意识，一个是莫斜天本人，一个是曾经附体他的零，被万物生重铸后彻底融为一体。但好在作为人类的意志更加坚定，所以现在是人类占据主导。
阵法弯曲的最后一笔被奎因补上，阵法闪过光芒后缓缓隐入地下，沉浸半晌后世界开始震动。
四道零力光柱直冲天际，大地在颤抖就像是要颠倒般，城镇里的居民慌乱逃窜。零力开始蔓延成为漆黑的结界，奎因见状对准阵法直接发动零术。
“万象皆空。”
莫斜天和奎因两人身子一晃出现在结界里面，而此时无数代表悲与惧的恶念被吸食到天空凝聚成一团后出现在奎因手上。
随后世界闪过一阵黑光，街道上依旧是小贩的吆喝声，客楼里的说书声，如果不是手上的恶念是实打实的只会觉得刚刚到一切像是梦境。
“莫斜天”扭了扭脖子：“走吧，我们的戏份也得好好演。”
“什么戏份？”
“我可是莫家公子啊，当时是得回家了。”
奎因：你这是给自己加了戏份吧。
“而且，所有人都在。”
奎因不解，但顺着“莫斜天”的视线他看见了，妇女家的丈夫明明出门了但家里还有一位，幼童被朋友推下河里，河岸上却有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当年活人祭里死掉了百姓，一比一的还原了。
“被自己杀死，被友人，爱人，亲人误杀。但当自己死后却因为是幻境突然活回来，以为是老天开眼所以回来铲除妖邪。”
这里会变成人间炼狱，但不会有任何人死亡，活着会比死亡更加痛苦。
天空的恶念再次开始凝聚，没过多久又一枚满含恶意的载体出现在奎因手上，这的确比全部转换成零被吸收来的实在。
“我先去了。你随意，现在应该也不会有另一个你来打扰。”
“莫斜天”丢下这句话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奎因原地坐下，反正这里够高看得见大部分地方，他直接等着收恶念就行了。
幻境里的故事，会自己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