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号那日,我顶着双黑眼圈,把离职单递交上去,班组长看了眼,温柔地对我说:“办理离职需要老师签字,不然合同没到期,我们怕被你们老师坑。”
我点了点头,回去就发消息和老师说:“老师我想20号离职,组长也说可以签离职单,但是需要您先签字。”
没多久,木老师就回复了,木老师答应着,让我前往他的寝室找他,由于当日太累,我躺在床板上先睡下了,我打算晚上再去找老师。
还没到晚上,我在午后醒来,木老师就推开我的寝室门,给我的离职单签了字。
过了两日,我上完夜班,撑着疲软的身子上三楼去找班组长。
班组长一看我离职单上的日期,说:“这两天就要走啊?太急了,要不22号走吧,有点太为难了。这会儿找经理签字,经理要骂我。”
我点头答应着,把日期改成22号,一张薄薄的离职单递交上去,班组长给我签字了之后,我就回去睡觉了。
于是,到了2月22号那日,我一觉睡到了傍晚,正打算爬起来穿鞋子,班组长发来消息问我:“你去办理离职没有?”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正打算去。”
班组长说:“办离职是早上去的,现在去人家都下班了。”
正穿鞋的手一顿,我:“啊?”
就连老师也发消息来问我:“你今天办理离职了吗?”
我说:“因为缺乏时间观念,离职没办下来,离职是早上办的,可是我没去办。”
木老师:“哇,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
由于当天没能从床上爬起来,于是,我错过了办理离职的时间。这意味着我又要再上两天班,因为,今天是周五,文员不在周六这一天上班,所以我得星期天去一趟文员办公室。
到了星期六下午,阳光穿透玻璃窗照进来,一反常态的,我在两点睁开了眼睛。以往我都是在傍晚才睡醒,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木老师发来的消息——“明天办了离职先不要回家,也不要买票。”
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寝室门就被推开了,木老师冲进来,一脸欣喜的说:“25号统一办离职,你不用出钱买车票,厂里包车接送。”
我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木老师继续说:“因为过年订单太多,公司大量缺货,要到三月份才有货,所以大家提前走,大家统一办离职。”
我:“啊?”
木老师告诉了我这一个好消息之后,就离开了。我不敢置信,将这消息放在脑子里慢慢消化着,群里面已经炸开了,都在通知这一条消息。
这么巧?刚好我的离职单一拖再拖,一直拖到2月25号。2月24号一早,我来到文员的办公室办理离职,可文员打了个电话给班组长,班组长没同意我的离职申请,他告诉文员,说:“她跟大家一起走,25号大家统一办离职,大家一起走。”
于是,我就只能等到2月25号走了。
当夜,我正打算去上班,可由于太累太累了,我实在是想旷工,回想前两次旷工,闹得大家都很不愉快。我不敢再旷工了,据说,第三次旷工以“自离”处理。
当夜,球球期待着我陪她一起去逛商场,本打算陪着球球一起,可是当我在楼下遇到陈茂时,我答应了陈茂的邀请。我换上了工作服,来到了厂区楼下。
我们二人实在太累,瘫在椅子上险些睡着。
实在是太累了,我给石班长发消息:“我突然又想收回刚刚的话,有点儿事可能去不了,不好意思啊抱歉抱歉,在这儿欠的我相信老天会罚我的。”
这算是我第三次正式旷工,石班长没怪罪我,让我想旷工就旷工。当夜,大批学生工旷工,据说只有两名学生工上完了夜班。第二日一早,大家都开始收拾行李、打扫寝室,我们正式踏上了回贵阳的路。
来惠州时花了三天的时间,去贵阳时花了一天的时间。客车师傅还没把我们送到车站就把我们赶下来了,我们大批学生拖着行李箱在马路边打电话通知家长。
冷风钻心刺骨,我缩着脖子看来往的车辆。下车后,我把向日葵和行李留在了球球家。
我在贵阳徘徊两天,先是去了会所,去云姐姐的会所,给她买了捧花,为过去的所作所为而道歉。
再接着,我用三块钱买了束向日葵,与向日葵合了张照,带着向日葵来到了医院,来到了曾经我所逃离的医院。
鲁医生已经记不得我是谁了,而我也已经不记得鲁医生是谁了。一推开门,坐在椅子上的医生就睁着双眼睛看着我,我把花递给他,我说:“送给你。”
他不明所以,一脸高兴的接过我的花儿。
“山夜!山夜!”被屏风挡在后面的鲁医生探出头来,“叫你半天啦!”
我一抬眼,眼熟劲儿来了,熟悉的容颜出现在我眼前,我把花收回来就急急忙忙跑到他面前递给他。鲁医生跟以前已经大有不同了,他的头发花白了不少,眼下乌青,眼球中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宛如秋日掉叶的老树,半年不见,好像老了不少。
我坐下就把向日葵递给鲁医生,他问我:“送给我做什么?”
我说:“我半年前来做过一次检查,但是那会儿没检查完,就跑了。”
鲁医生:“没事没事。”
我还是把花递给了他,这一次,他给我选了便宜的项目,我做完了喉镜的检查之后,鲁医生让我去药房抓药,然后就没时间管我了。
我看着检查单上的检查结果不敢置信——声带部分水肿,咽喉炎。咽喉炎的药物我吃了不少,但是,情况也不见好转,不可能是咽喉炎。
这几年我买了不少关于治嗓子的药,大部分药物都是偏向治疗咽喉炎的,咽喉炎的症状会像我这样不痛不痒?只能控制音量否则就会声音粗噶嘶哑最后直至断音吗?而且还已经持续五、六年?
我的天性被抑制着,我只能把声音放轻放柔,我不能高音释放笑,我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我的音量始终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中,我失去了太多快乐,我没办法做到真正的自己,我已经,已经很累了。
我拿着药方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去买了三盒药回去,我盯着三盒药沮丧了一天。细雨绵绵的夜里,我辗转难眠,这夜我蜷缩在被窝中,偶然在微信群里看到一条兼职消息,加了微信过去。这是唯一一次,我没有把对方移入“仅聊天”的列表中。
我和对方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聊出了误会——
安安:“您做过销售工作吗?”
安安:“您是开花店的吗?”
我:“暂时还没有,但我可以尝试学习同行是怎么提业绩的。”
安安:“开花店就不用了。”
我:“我没开过花店,我这两天去花店买过花。”
安安:“我是找工作人员不是找同行来学习的。”
我:“不是同行。”
安安:“看你朋友圈是开花店的。”
我:“如果我是开花店的,我应该在朋友圈卖花。”
脑子一迷糊,闹出了误会。果真是当初在厂里上班上傻了。
不过后来,这个安安姐姐还是让我去她那儿打兼职。这两日,我跟着她在贵阳瞎逛,她带着我去了贵阳不少地方,我们二人在财经大学附近贴传单。
她说:“找男人啊,不要找那种家庭不好的,结婚结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家庭。也不要找那种经济条件不好的男人,结婚后会为了柴米油盐闹心。还有,不要找那种爸爸妈妈不相爱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在这种家庭下长大,多数性格不好。女人要学会独立,你还年轻,你还小,你多大了?”
我:“我19岁。”
她说:“还早,还有十年。”
她把我当妹妹一样照顾,将长辈的唠叨话语全在我耳旁说了一遍。她带着我四处闲逛时,还给我买了热乎乎的包子,还跟我说起贵阳附近不少趣事,就比如大十字是以前最繁华的地方;又比如,在贵州日报社旁,有个卖报纸的大哥哥,虽然他是个瘸子,但他性格有趣,他生意可好了;又比如,相宝山的人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妇女;再比如,老人都爱买富贵竹,好养活……
她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没有老板的架子,亲和力很强,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压力。
回校当天,我收到了来自杰的礼物,我在宿舍楼下摘了棵六叶草,上学期我留在学校里的书本床褥等,已经被舍友搬到另一间名为“富婆培训室”的寝室,我们将在这个寝室度过这学期的学习时间。
在上学期时,我总是不太确定我们寝室在哪儿,总是抬头扫着一排一排的门牌号,这回倒是不用担心找不着寝室在哪儿了。而且,室友还帮我把被褥放到了离插口最近的床铺。回想上学期,我总因充不了电而每节课下课后就去走廊上找插口充电。
有插口的床位是最好的床位,上学期我总是因为没有插口充电,而去扫码借充电宝,一充就要充两个小时左右,充一次电就要花六块钱。一学期下来,来来去去花了近七百左右。手机耗电快,要用手机的地方很多。
寝室里只有两个插口,而寝室里有十一个人。
她们真的很好很好,如果换作其他人的话,应该没闲工夫管我,换做是我的话,我可能会因为怕麻烦而只顾着自己。她们帮我占了一个很好的床位,我再也不用担心手机没电了。
开学第一节课就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说要教我们写作,语文老师说:“我打算在这学期展开一堂写作课,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来找我报名。”
回想上学期,我曾和她说,关于写作方面的事情。但那时并没有得到太多反馈,老师让我先去投稿,那时的我失落了两天。
就连现在的自己也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而难受,或许是因为老师没有给我其他答案,所以,更多的是一种失望和难受。
我觉得我应该顺应时运而走,于是,在中午时,我把我写的文章发送给了老师。
第二天,她的课被安排在下午最后一节,无奈没有课程表,她只说第二天会有课,没说在什么时候,于是,我等了一天。
第二天下午时,老师一走进门放下课本,就走来我的位置旁,让我下午吃完饭去她办公室,我以为是好事,直到这节课讲起《反对党八股》这篇课文。
情不自禁的我就对应上我的文章,表情越来越不自在,感觉待会儿去办公室没什么好事儿。
第二天的语文课在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文讲到《反对党八股》中的第一条罪状——空话连篇,言之无物。
文中说:“我们有些同志欢喜写长文章,但是没什么内容,真是‘懒婆娘的裹脚,又长又臭’。为什么一定要写得那么长,又那么空洞洞的呢?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下决心不要群众看。因为长而且空,群众见了就摇头,哪里还肯看下去呢?只好去欺负幼稚的人,在他们中间散步坏影响,造成坏习惯。”
我回想我写的文,句子的确有点长。
后来,我在傍晚18点去找老师,往嘴里塞了两包辣条压压惊,敲了办公室的门,我来到她的身旁,她说:“你的文字很成熟,不像是你这个年龄段该有的。你不要误会,不是质疑的意思,我一看到你的文字就惊住了。”
我本以为是挑错,却没想到是称赞。她夸的我越来越不好意思,实在不敢置信,她说我怀才难遇,问我将来的打算,我只是告诉她我有点穷,忙着赚学费,忙着很多很多事情,她告诉我先不要去做其他事,先去受到认可,会有贵人出现的。
她夸了我一整个晚自习,回来的时候,我的位置已经被换到球球身旁。木老师站在讲台上,让同学们调换位置,我的书已经被同学搬到球球身旁。
两个星期的时间,我们的教室从四楼搬到三楼,我向老师提出勤工俭学的事情,木老师把我带到食堂,让我在这儿帮工,日子一天天忙碌了起来。
比起上个学期,我出校不受到任何限制了。木老师让我们的家长发消息给他,我们就可以出校了。在上个学期,我总出不了校,因为我拨不通父母的电话,而我的姐姐也不愿意给老师打电话。
我拜托了芥菜冒充我的家长给木老师发消息,后来,我才从其他班级那里渐渐得知——学生们如果要出校门,仍然是需要家长给老师打电话才能出校。
而我们班好像是个例外。
出校后,我就去酒店做服务员,同来做服务员的人有五个人,全都是来自职校,其中两个女孩给我递了一支烟,我接过抽了一根。这是我第二次抽烟,嘴里都是尼古丁的味道,嘴巴散发一阵烟臭味,久久散不去。
上班时,我负责的包房里的客人迟迟没有离开,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又来一波客人,越来越多的男人聚集于此,他们握手相拥,举起酒杯要求再摆一桌,我大为震惊。
我走在走廊里,到处找经理。等到经理来时,客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同我来打兼职的人都已经开始擦桌子了,而我还在伺候客人,忙不迭地倒酒。
下班时,已经开始下了雨,我撑着伞在雨中搜索附近的青年旅社,可惜只有在南明区的青年旅社才有最便宜的。走到地铁站时,地铁已经关门了。
我只能在地图APP上搜索附近的旅社,这是我唯一一次在地图上下青旅的单。雨唰啦啦的下,手机卡到爆,又冷又累,我打了个车前往旅社。
不知名青年旅社——
这夜,我在房中到处找不着插口,房中有个姑娘已经在房中唯一一个插孔处充了电,而这个姑娘已经睡着了。于是我就把手机放在其他房间充电,我在众多一排排打开的房门中选择了其中一扇房门,后来,充上电后,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将疲惫的身躯缩进被窝中,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雨声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我爬起身,带着充电宝前往昨夜的房中,拔下手机,换上充电宝充电,又接着回房睡觉了。
睡到九点半,我揉着眼睛在走廊上,找着充着充电宝的房间,可这一排房门看下去,它们全都锁着了。我睁着眼睛半清醒半迷糊,或许是今早刮来一阵风,把门吹关上了。
我见房门紧锁,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房东,有间房锁着了,你有钥匙没有?我的充电宝还在里面,请问可以麻烦你帮我开下门吗?”
房东先生顺着铁板楼梯走下,咚咚咚的踏板声在走廊回响,他手中拿着大圈钥匙,它们叮铃咣啷的碰撞,他见我站在房门前,二话不说,拿出一圈钥匙插入锁孔一阵捣鼓,他用肩膀把门撞得砰砰响,门始终不见打开。
过了一会儿,直到里面的人被撞门声吓了一跳,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叫道:“有人!有人!”
门打开了,我和房东先生二人均是一愣,我、房客和房东先生三人大眼瞪着小眼,都愣在了原地,随后,房东先生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房客下半身的花裤衩,叫道:“难怪你半天不开门!原来你没穿裤子!”
房客一惊,瞬间把门关了。
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里面有人。
我转头看着房东先生:“你不知道里面有人?”
房客把裤子穿好后,又把门打开了。房东先生问他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还向他索要了身份证。房东先生说:“我怎么没见过你?”
房客:“是你儿子带我过来的。”
房东先生:“你在哪儿下的单?”
房客:“地图上。”
房东先生:“给我看看。”
房客把数据线和充电宝交到我的手中,说:“我来的时候,问小男孩这是谁的充电宝,他说不知道,原来是你的。”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实在不好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房客今早来办理入住,是房东的儿子带他过来的,结果刚睡下,就被我们的动静吓醒了。
回房后,我和房中的姑娘说起这件事,她拍着床板哈哈大笑。她说昨晚本想和我打招呼的,但是太困了,就睡着了,她还说:“我昨晚刚来的时候,房东就叫我搬到这张床上睡,他说那张床可以充电。他说去那张床,快去快去,然后我就睡在了有插口的床上。”
我们都笑出了眼泪,觉得太巧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住旅社时遇到这样的事。她问:“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说:“来打兼职的,你是来做什么的?”
她说:“我是来考试的。”
我们今早都有事要做,我打算去附近的寺庙逛一圈,我想去买张护身符。到下午两点时,我准备回来,刚出寺庙,一位胖小哥问我可不可以帮他扫个共享电动车,他说他的微信受限了,我犹豫着,我从来没扫码骑过电动车,如果要停车的话,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扫码才能归还电动车。
小哥让我不用担心,我帮他扫了辆电动车,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在车座上,扭紧车把,逆着风的方向骑着电动车跑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给我留一个。
夜里回来时,我跟房里的姑娘谈话的时候,她有提到当初考教资时,她说考试那几天嘴像开过光,第六感挺强,心里面想什么就发生什么说什么就灵什么
当她的朋友问她:“你教资有把握考得过吗?”
她说:“肯定能啊!”
就这么一句,再也没灵过,教资没考过,总差个一分两分。
夜里漆黑一片,我们都懒得开灯。她说:“在你没来之前,这个过道很吵,上上下下都是咚咚咚的走路声,隔壁的男孩刷手机刷到半夜,那呼噜声很响。你来之后,外面突然下大雨,那些声音就没了,今天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结束还是什么原因,那些人都走了。”
下午我跟她都遇到了找我们借手机扫电动车的人她遇到的是两个小朋友,那会儿赶着去考试,而且是两个小朋友,她就没扫。
我遇到的是一位胖先生,我扫了,他骑着跑了,我忘了问他的联系方式。我怕我按结束行程的时候,他刚好在飙车,或者刚好在红绿灯下万一出车祸了就完了。
可是他如果不在归还点还车,我要被扣十五块钱。他飙车飙了三十多千里,我那会儿按“临时停靠”因为车不在我附近,蓝牙连接不上。
然后,按了一下“结束行程”试试,出乎意料的,居然真的结束行程了,没有扣我15块钱。
可能他刚好结束了行程。
当晚,我们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学历。
她说:“昨晚我就有预感,会有个人来和我住。昨天我一个人睡这儿,又黑又可怕,我拿凳子抵着门,当我有预感你要来的时候,明明很困,但我还是爬起身把凳子挪开了。因为如果不把凳子挪开,凳子就会被撞倒,会影响隔壁的人。”
我问:“你还预感到了什么?”
她说:“会有个美女来和我住,昨晚很激动,和今天晚上一样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很激动。”
我回想起我在工厂遇到的黄帽子小姐姐,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她说:“你别怕,可能今晚我们之间的谈话会很重要,因为我们今晚之间的谈话会很重要。”
话声刚落,窗外闪过一阵刺白亮眼的雷光,雷声忽然炸响天边,门外随声闪过火花,挂在天花板上的的电灯泡炸了。
——
学历成了一种枷锁,就好像,学这个专业,就得心甘情愿的去找这个专业的工作。越优秀的人,要求的越严格。
“我们需要考三门教科,要达到全部考生的百分之三十,其他的无论分多高,也要压下去,三科都合格很少,所以剩下的很多,很多的学生都处于这种没有教资,还在考试无法工作的情况下,现在的教育机制都是饱和的,没有新鲜血液融入进去。基本都是考编,考研,基本已经过了基建狂魔的时间段。所以出现了什么情况呢?就是特岗教师,就是偏远地区的教师,现在是几千人争这个岗位了。”
我:“所以,这种情况就是……”
“他们在把我们往考编考研的路上拉,然后到那个时候,估计又说,现在考编考研的人数太多了,只有考博才有出路。他就是在提升全民素质,体现国家社会地位,给的生存机会太少。另一方面,工厂方面也开始卡学历了,未来发展的情况可能是,连工厂里面都是大学生。真是应了一句话,一抓一大把,一抓一大把。要求高,机会少,学历成了一种枷锁,就好像学了那么多年,不做这个,又成了遗憾。就是让你心甘情愿去做这样的事。”
我:“我发现这个社会上有一种很混乱的感觉。”
“小班教学,班级学生数量控制在十五、二十左右,这样教育资源也就更多了,岗位也就更多了,也就解决了这种资源泛滥的情况。这样老师们的注意力也就更集中了,可以关注每个学生的状况。”
我:“现在,你看,学生这么多,人口那么多,三年级(1)班,三年级(2)班的……”
“所以又成了一个闭环,而且不光是我们的教师行业。有些学校的枷锁可能更重,自尊心更强。综合素质,是最杂最乱的,没有一点逻辑的,从古至今,就比如从中国到哪些国家的教育家及其作品,从内到外,各种知识。什么神话故事,什么一幅山水图,哪个朝代的,就各种文化常识。教育知识与能力,就教育学,心理学,各种统一的。专业知识就是,你是哪一科就得考哪一科的,就我们学物理,初中物理高中物理你都要知道。现在已经在改革了,有些新型政策还没有推出来,就小班教学,参考的就是美国的教育学制。其实也是人口太多。”
我:“现在计划生育也在改革,一个人三胎有奖证。”
“独生子女太多了,两个人结婚,两个家庭要照顾,担子太大太重了,无论怎样都是一个环。所以现在鼓励生二胎,生三胎,就可以减轻照顾老人的负担。人一多了,失业率也就高了,高了估计又得想控制人口了。感觉每个政策都有依据,但是依据只能解决当下的情况,他们只看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忽视了解决这个问题所导致的更严重的问题,或者说是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真的是一个环,你解决了一边,又不能解决另一边。也不能说人家忽视,真的说没啥好办法,就是无能为力。”
我:“如果让你去选其他工作的话,你心里会有遗憾吗?”
“我觉得有,你要选其他工作需要面临三个群体,第一个是社会,第一个厂,不需要大学生,必须要给辍学初中一类的提供机会,有标准的。如果你进去之后,会遭受议论。第二个是你的家庭,你的家庭抚养了你那么多年,心血白费了,你会有负罪感。第三个,是个人的自尊心,个人的底线。”
“一个家庭抚养一个大学生,它的心血、财力,它需要很多的。所以有段时间国家提倡摆地摊,新媒体,但这种社会乱象很多。所以,能说他们能没有为我们做出努力吗?所以说,这种乱象太多了。所以现在各种网络诈骗,刷单啊。现在的新的网络诈骗就是给你提供工作岗位,一骗一个准。”
我:“光听听就累了。”
“对啊。其实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说了N多遍了,但那会儿觉得太遥远了,结果转眼之间,都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