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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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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半个月没有刮的胡子沾满苹果的汁水。

许安平单手画着不知名的符咒。一时气血攻心。

童心尘在旁边看账本。听到声响扭头看,还以为他噎着了。绕到他身后,双手环抱他腰间。拳眼抵住他脐上二指处,连续快速往后上方冲击。

半颗苹果带着几条血丝被吐了出来。

童心尘如释重负放开他。

“吓死。这么大个人还吃苹果噎着。”

没有回应,一看,许安平依然指着自己的喉咙,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明显不是噎着这么简单。

他整张脸憋得通红。童心尘抓起他手腕试图号脉。

突然,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溅而出,血落在符纸上,金光乍现,这是成了。

许安平的身子却像纸片般飘落下去。

一看符文,居然是童心尘一直准备的诛星大阵?

“他一个人完成了?”

扶着病人来不及多想,童心尘往门外大喊,“高秉天!”

后者风风火火赶来。童心尘将那《五运吐纳功》试了一遍都没效果。

“找!”

童心尘上手就翻开桌面那些书册。来交冬衣报告的何敢为也帮忙,火速翻找屋里残余书籍。果真找到了诛星大阵的相关记录-《阴符经注》。是小篆写就。幸好高秉天遍览群书,认识金文、篆书、梵文等所有文字。

此番真真是救命稻草。

“何敢为拿着,从第八页开始,挑出诛星大阵相关的。高秉天读。”

“掌门,这是坐忘派的。跟我们门派不符。你怎么能?”

他当然知道不能。学了几十年的12345,熟悉到你说第25个我就知道是25。你突然告诉我3.1415926这样子才是正确的顺位,还要问我第78个是什么,哪里记得住?可……

“现如今他危在旦夕,只能一试。”

许安平体内真气乱窜。额头血管似有虫儿钻过。蠕动一阵,青紫一片。

何敢为抢过笔记,合上了。“依我看还不如送到坐忘派去。他私藏坐忘派典籍,怕是坐忘派的奸细。叫温元白救他不是最好?”

许安平上山之后性情大变。往日笑语嫣然的许安平仿佛一夕之间死去。小喇叭翻墙来带他出去游夜市,不去,躲屋里画符。早课、练功一概不参加。甚至于连古芳阁的大门都没有出过。如此半月有余。

“连小灵都赶出去。肯定是疯了。”

马小灵腿伤治好了,来黏着人。许安平结界一开,六亲不认的模样。

许九斤这个老父亲每日三餐送到门口,又流着泪每餐原样儿拿回去。

“吃喝玩乐都不要,这还是一个俗界弟子吗?也不曾见他修炼,擅自修习无上典籍日夜不休一月有余,他以为自己是元婴期大圆满吗?再说,你擅自修习外派功夫,万一走火入魔谁也救不了。八大门派之中坐忘派离我们最近了。也就是翻两座大山的距离。马跑得快的话三天两夜就到了。”

何敢为所言非虚。

然而童心尘别无他法。

“好!”童心尘擦拭着怀中之人口中不断流出的鲜血。叹口气思索着。“你现在,出去,你去叫温元白。”

他出门,抬头,望去。云海一片,那坐忘派的小小山头就如海中一粟,泯然群山万壑之中。

“掌门你刚才说从哪一页开始来着?”

何敢为翻书,高秉天读,童心尘修炼。虽是现学现用,却是十二分的得心应手。

坐忘派法术调理许安平血脉的时候,脑海里居然自动浮现自己在鼎炉前挥剑的画面。旁边还有喝彩声。

他一个符修,挥剑?

“醒了醒了!安平呀!你吓死我了。”

许安平觉得奇怪。他昏迷之前见到的人分明是童心尘。怎么一睁开眼,变成了许九斤?

“星沉呢?”

“你内丹怎么回事?”

何敢为气急,一把揪住人将许安平整个人提了起来。吓得一旁的许九斤给他狠锤一把,手臂给他锤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何敢为这才发现许安平现如今体虚,受不住他一击的事实。撒了手,道声歉。

许安平来不及给自己调理。揪着他问,“星沉怎么了?你快说呀!”

昨夜,童心尘依书给他调养。开始时候状况良好。许安平脸色渐渐红润。

哪知中途异变生。一阵青烟起,许安平像是被激起了某种护体神功。金色内丹从许安平口中出,飘到半空,青烟笼罩着他全身,旋转着进入他体内。随着内丹的隐入,许安平的气色也恢复如常。

童心尘可就惨了。撤退太急遭自己真气反噬,气血不稳。偏误吸的那一缕青烟似乎是剧毒之物。六师叔也没有办法,只能用银针先行稳住他心脏附近血脉以免毒血入心。另一方面火速安排弟子往坐忘派飞奔去,求助温元白。

“你回来!你身子才刚……”

何敢为话没说完,一阵风飘过。许安平身手明显更胜从前。

何敢为奇怪了。“怎么会好这么快的?”

许安平施展神行之术来看童心尘。嘴唇并没有发青。他才放下心来,大口喘气。

“好在。云霁的毒只是染上了一点点。”

许安平嚼碎艾草和着血喂给他吃。把脉看毒素清了没有。

童心尘梦中尝到了熟悉的味道。舔舔嘴唇。睁开眼,正巧许安平扒他眼皮看情况,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

“醒了?”许安平收回手。故作自在道,“陪我去大相国寺买点东西吧。”

童心尘有好多问题要问。

内丹怎么回事?

坐忘派符咒怎么回事?

一拍床起身就被他堵着嘴。“等你问完人家都打烊了。”

童心尘看窗外天色,知黄昏将尽。点点头暂时作罢。

“玩的时候再问你。换漂亮衣服去。”

被子一掀,盖住了许安平的整个世界。

另一边,麻袋一盖,乌漆嘛黑。再掀开时候,童江雪身在堂下,四周刀斧林立。她强作淡定,上前一步。

“敢问文教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堂上那人一贯如常,能躺着绝不坐着。如今半躺在椅子上,半个头枕在一妙龄女子背上。正偏头看她。

“账本,真的是丢了吗?”

还有两个月20岁。熬成老姑婆还不结婚。又兢兢业业,偶尔救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文韬很早就怀疑她另有异心了。

账本拿回来了,以为没事了。结果,合作的门派一个接一个解除合作。让他们永明神教损失惨重。

有人传言,账本是童江雪故意泄露的。也是她和那些门派合作,试图造一个新的永明神教出来。甚至有人愿意追随她。

教中事务从来都是事事离不开她。童江雪的威望很难不让他多想。

他笑笑提出一个建议,“不如,这个教主你来做?”

还以为自己这个卧底暴露了。

童江雪轻轻一笑,推开刀斧。耍了一套左左右右的教中规矩。

“文教主,记不记得李狮湖?”

文韬一脸糊涂,“哪位?”

“闹事的一个小妖。鼠妖护卫抓住了。后来伤口发作,暴毙。”

文韬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提起这个无名小卒。“所以?”

“我是女子,又是二把手,到时候大厦将倾群情汹涌,谁人不可怜我放过我?可要是我是一把手……”

“那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文韬哈哈大笑着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身下人背上。

他接受了这个回答。也接受这个结局。只要他不倒,这一天就永远不会到来。

他烂命一条得此富贵,夫复何求?

文韬彻底接受。

他高举双手双脚,宛若疯狂。

“我永明神教千秋万载,永世不灭。你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不用担心。”

手下们纷纷耍起了教中规矩。齐声念着,“永明神教千秋万载,永世不灭。”

童江雪跟着做。心里暗自感叹这如履薄冰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相国寺居然开了夜市。灯笼高高挂,璀璨烛光下他自桥上抬手步下,如天神下凡。

漫漫人群都沦为没有容颜的黑白背景板。他对行人的礼让、下台阶的小仔细都在童心尘眼里熠熠生辉。

婚礼当日那款金珠在他脖颈上连成三圈璎珞,闪耀夺目,却抵不过那张国色天香的脸渐渐接近。

金蛇尾缠戒从他最喜爱的白色狐裘大衣里随修长的指节伸出,如玉龙出水,轻抚过他脸颊。揪得他生疼。

“喂!醒醒。又看傻了?”

知道这一次是许安平约他,童心尘抱着人死皮赖脸起来。

“都赖媳妇儿!长得这般好看!”

集会上人来人往,不少人侧目而视。许安平摁不过他,只得推搡着,赶紧走。

右手被轻握住,身子如离魂被拖着走。童心尘侧着身,眼珠子仿佛长在了他身上。

他真的好看。但好看得让人担心。

半个月前还担心他胡子拉碴不打扮,现在一打扮太过漂亮又担心他为什么要盛装打扮自己,像是,自杀者对这尘世最后的一分留恋-死前也要美丽动人。

童心尘儿时最欢喜拉着许九斤泡在这些瓦肆之间,在这里逛上一天都不会累得。

小唱,般杂剧,杖头傀儡,药发傀儡,筋骨、上索、杂手伎……教坊队舞,杂剧节次。许安平一一给他介绍。

童心尘惊诧不已。这人对每个摊位在什么地方比他都要熟。

“九斤叔说你心情好就会来集市逛逛。你从家里出来第一天就来了集市。赌赢了又来了。所以我猜你应该喜欢这里。”

“于是你就找人开了今天的集市?”

许安平笑笑,问他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的。不单是这一份灯红酒绿,更喜欢的是他这一份心意。

“买定离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挤进了人群中。

是三仙归洞的老骗局。

那老板是个黄鼠狼。

许安平手一弹。老板揭碗的时候人都傻了。他分明将小球弹到了旁边的碗里!怎么还在呢?

大家拿了桌上钱一窝蜂都跑了。

剩他俩还在捂嘴偷笑。老板一看就知道是他们捣乱,撸起袖子就冲上来。

上一句凶神恶煞。“你哪条道儿的?”

下一句惊恐万状。“大侠饶命!童掌门饶命!”

童心尘摘了灯谜的纸条儿,给他写下了鹿白白店里地址,让他去学个正经生计混迹人间。

那黄鼠狼千恩万谢。

许安平开始明白为什么鹿白白这么忠诚于他。

“鹿白白也是这么来的?”

“鹿白白他看上了个对象。人家在洞里……”

俩人挽着手,说着话,一档档走遍。

烟花璀璨,他们并排坐在船头欣赏。

“你今天为什么要请我来游夜市?”

“谢你救我两次。”

“你是不是找到办法进入锁妖塔了?”

“你这个掌门不同意我怎么进去?”

“你为什么不惜做到这一步也要进入锁妖塔?里面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放弃一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杀云霁?”

许安平看着漆黑的湖面,一言不发。

“你说过要告诉我,我才来陪你游夜市的。”

“我现在告诉你。”

许安平拉他上了岸。到了一家皮影戏前面。

“公子,请。这个,哎对,就是要这样拿。”

他动作熟练,手中的皮影闻声而动,浑然天成。童心尘不禁好奇,“你会玩皮影戏?”

“小宝喜欢。我就学过几天。”

许安平是真的学过。还学得很好。不少人被他吸引而来。将这小舞台围得水泄不通。

透光的幕布,隐去了他的身影。只留下那令人神往的过去时光。

很久很久以前,青莲仙子上天述职。衣服上沾上一片春芫草叶子。青莲仙子一振袖,那叶子便抖落在西王母瑶池之中。因此得以开神智,修成人形。

人家五百年才可以修得人形,它日夜勤修苦练只用了200年。

西王母见它传奇,让他在英招手下做事。

英招有心试他,安排最不服管教的云霁给他管三天,不行就换。哪晓得云霁对他言听计从。三日后水月升名声大噪,成为云霁的驯兽人,正式受封成为仙人。

凡间一片叶子,二百年修成天仙,这是天上地下从不曾有过的殊荣。要知道,在凡间,号称万物之灵的人族修炼千年也只有一个地仙之位,之后再论功过修功德有大机缘才能成为天仙。

这家伙!逆天了!同时也就招人记恨。水月升只是更加隐藏自己,对别人更好,让别人没话可说。一直讨好别人。活得挺累的。

那一日,在天上,水月升受西王母夸奖,赐剑。

西王母赐剑,明显是要拿他来鞭策其他驯兽人。

好多人要来摸一摸。都可以摸。

星沉真的好喜欢那剑。半夜爬墙来摸一摸。水月升则是顺水推舟把剑送给了他。

勤勉的许安平不能理解他的无所事事。“不怕被丢下凡间吗?”

星沉说,“在上天之前,我是凡间的乞丐。贬下凡去,又能如何?做一只猪狗,还有吃食无忧之乐呢。那一颗是仙丹就是机遇,是毒药就是解脱。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如今上了天来,你们说我浑浑噩噩,可我不曾怠慢过一次工作。休息的日子,我喜欢躺着趴着赖着,你们又奈我何?你们汲汲营营,不过是为了当上仙,吃更多的香火,日后安心无忧。我现在就安心无忧。我也不奢求更多。”

水月升感叹他逍遥。自己追求执迷世俗的快乐,求仙问道,永不知足,倒显得贪了。

再后来,俩人成了好友。水月升不需要讨好他人一样讨好星沉。水月升也暴露了自己的一点点小心思,水月升教他摸灵兽云霁的毛毛。云霁不让别人摸,吼他。吓得星沉跳起来抱着他。水月升就在那儿偷笑。星沉气不过,要他跪下。有时候,他练剑,水月升帮他看守炉鼎。

许是老君炉子里的烟火迷了眼,他们的剪影在冰凉的白玉天阶上交错在了一起。

一吻毕,水月升还有点懵。星沉拉起他的手,提议下凡去做一对寻常夫妻。于是二人牵手向各自主子告别。老君只说缘分已尽,主仆一场送他世代富贵命。西王母送水月升可以疗伤的清虚玉璧。

水月升没有在人间待过,时常被骗。

星沉接触三教九流,为人机灵。开道观赚钱有方。

每次水月升被骗,他都气死。命他跪下!好生教育一番。水月升也在学习如何在人间生活。

鲤鲤母亲被人类吃掉了。鲤鲤在母亲帮助下逃了。水月升带着鲤鲤从那人锅里买回了鲤鲤母亲的尸体。

战乱,逃亡,妻子病死,女儿换了一袋大米,儿子最后也没忍住和邻居互换了锅子……这炼狱般的现实,在史官笔下只有“岁大旱人相食”六个字。

没有救赎,没有希望,没有救星。

水月升呼吸不上来。离开了那个小茅屋。再回去。找不到人。只有一片火烧过后的废墟。盗贼来劫掠,没东西,烧光房子泄愤。

水月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星沉来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哭干流泪。鲤鲤在旁边已经饿晕了。

星沉提议:“人间繁华看遍,不过尔尔,何不山野草居和日而眠。”

水月升不喜欢虚静派吵闹人多,到隔壁山头养鲤鲤。星沉要打理虚静派也就来回跑。

没有了需要讨好的上仙,水月升恢复了他本来的清冷和沉默。三天,可以不说一句话。不看一个人。

后来他开了个坐忘派。不善打理,所以收徒随缘。弟子只有五人,水南天,水宝珠,五柳花,叶吴香,鲤鲤。但是个个都是精英。

那云霁到了饭点发现换了人,追下凡去。

大街上抓人问有没有见过水月升。人家当他傻子。他饿了直接拿人家东西吃。人家打他他便还手。村民表面上给他上贡稳住他。背地里找道士收了他。找的道士正好是虚静派的星沉。

云霁为人懵懂但法力极强。星沉打不赢,于是耍诡计。“你不是要找水月升吗?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们明日再来。”

被找到的许安平执意要他独自回天,云霁恼了。

“这里有什么好?愚蠢的人类,短命的情人,我们在天上无忧无虑多快乐。你照料有方,西王母亲自赏赐。你前途一片光明,为了这个烧火童子自毁前程?你疯了吧?”

“你不明白。我爱他。在人间,才是我真正的快乐。”

“我明白。有他你才不肯跟我回天庭。那我把他杀了不就好了?”

水月升不肯,云霁要硬来。三人缠斗在一起。

水月升说要歇息,云霁果然就不打了。

水月升想过找老朋友西海龙王收了云霁。

可老龙王说,你虽对我有恩但这事儿我真不能帮你。他是脱离了仙籍下凡去追随你。人间的事情神仙不能插手。若哪个神仙都能插手凡间的事情,没有抵抗之力的凡间将会沦为神仙们的斗兽场。所以,这事儿,还得你们人间这些修士,斩妖除魔。

水月升一开始也想过好好教导云霁。他知道云霁本性不坏,为人单纯。

可云霁本质上跟他们不一样。云霁觉得这个世界除了水月升人族都是矮其他种族一头的,甚至包括神族。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不愿意向西王母低头。

水月升不止一次跟他发脾气,说不许无故杀人。云霁总有歪理:他许了愿,我也无法控制。我杀的都是坏人。

后来鼠妖……

说到鼠妖围攻坐忘派,皮影停住了。许安平的眼泪落下来,看一眼星沉,笑笑,改了结局。

“后来,云霁改好了。宝珠不会带孩子只好回山求助师父。一家人又团团圆圆聚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结局甜蜜得虚假。

高秉天为了写《两派爱情故事》,曾经拿了好多资料到古芳阁看。

其中一本说到鼠妖灭门后,水月升两位爱徒战死,一位失踪,水南天成为锁妖塔阵眼。数不清的外门弟子牺牲在山门前。

昔日熙熙攘攘的名门大派,最后只有五柳花带着孩子坚强地活了下来。

他找遍了藏书阁的书,都只有一句:水月升自此不知所踪。

现在,童心尘知道他在哪里了。

“这集市不散场该多好。”

进了锁妖塔,再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再无今日的夜市。

“那样他们都要通宵加班哦!好累的喔!”

童心尘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大傻子。

临走,两人什么也没买。童心尘觉得这样不好,向路过的小贩买了个冰糖葫芦,咬了一口,皱紧眉头。

“酸的。”

“给我吃吧。”

许安平说着,已经很自然地顺着他呆立的手指摸走了那串冰糖葫芦。

原来有些习惯一千年也不会变。譬如爱吃甜,譬如不甜的都给自己吃。自己也总是会惯着他。从来如此,水月升也一向甘之如饴。

冰糖葫芦的糖渣子在许安平嘴里咔嚓咔嚓地响。童心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咔嚓咔嚓的糖渣子过到了他嘴里。

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路响在夜里。

咕咚咕咚的心跳声也一路振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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