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纯没能得瑟多久。
因为他下树时,不小心踩到了被邵易川踢过来的香蕉皮。
摔的方式跟邵易川不能说复制粘贴,但也是半斤八两。
但他比邵易川幸运的地方在于,他的裤子质量更好,突然劈叉□□也没裂。
“特喵的!好痛!”于纯的眼泪直接飙了出来,他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救命!
怎么能这么痛!
他错了,他再也不故意使坏了!
他捂着蛋,泪流满面的忏悔。
楚潇逛过来时,入目的就是一个坐在地上哭得鼻涕冒泡的美少年。
这段路的路灯坏掉了,仅凭被乌云遮住的黯淡月光,楚潇仍能凭借5.0的良好视力一眼看出这是个熟人。
她本想当作没看到。
因为她活了二十八年,就没有害怕的时候。
即使突然穿越到原身这个胖子身上,生活天翻地覆,她都没有害怕过。
但就是这个看起来纤细孱弱的少年,却让她的人生头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这给她带来了一些心理阴影。
于是她转过身,打算原路返回。
但想起少年在床上诱人的模样,楚潇的腿怎么也迈不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楚潇在心中默念起般若波罗蜜心经,企图摆脱美色诱惑。
空即是色——她想起少年含泪的黑眸,像黑色的水晶一样夺目闪耀。
色即是空——她想起少年绯红的脸颊,像成熟的苹果一样秀色可餐。
空即是色——她想起少年细腻的皮肤,摸起来像丝绸一样柔软光滑。
色即是空——她想起少年红润的嘴唇,吻起来像果冻一样香甜可口。
这两句心经不但没让她静心,反倒像开启火热回忆的咒语。
她心中每念一次,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刷新出一点令人面红耳赤的回忆碎片。
还没念几句,楚潇就感到心头一阵燥热。
她居然是个这么好色的人!
楚潇难以置信。
尽管她的精神还在挣扎,身体却很诚实,早已果断转回身,大步来到了少年的身前。
“你还好吗?”她听到自己温柔的询问那个哭的惨兮兮的少年。
于纯不想哭,但太痛了,韧带痛,蛋也痛,眼泪自己就流出来了,他控制不住。
他低着头,思考该怎么办。
好像完全动不了了!
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呢?
还是打电话让司机送他去急诊呢?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片阴影覆盖住了他的影子。
同时,耳边响起一声陌生女声的温柔问候。
他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小胖脸,瞳孔一缩——
“你还好吗?”看到少年睁大眼睛盯着自己发呆,鼻涕泡破了一个都没反应,楚潇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少年终于回过了神。
他吸了吸鼻涕,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不太好。”
看到少年保持着劈叉的姿势一动不动,又看看不远处的香蕉皮,楚潇了然。
按现场情况来看,他应该是踩到香蕉皮劈叉摔跤导致韧带拉伤了。
这种情况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做个检查比较好。
于是楚潇好心地拨通了急救电话。
三分钟后,相同的救护车出现在相同的地点,于纯被几名身材魁梧的医护抬上了担架。
五分钟后,他在急诊室和邵易川碰面了。
……
A市作为一线城市,经济发达,人口众多,晚上的急诊室依旧人满为患。
占地上千平的急诊抢救室里,30个床位全部满员,连狭窄的过道旁都挤满了家属自带的折叠床。
于纯被推进急诊抢救室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被塞在配电箱和医疗废物桶之间夹角里的邵易川。
在这个用生命体征数据排队的地方,资本家的特权也要遵从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
今晚邵易川实在太不走运,连受伤都伤的不是时候。
排在他前面的有欠薪被工人追着砍了18刀性命垂危的黑心包工头,有跟□□被人家老公发现试图跳楼逃脱摔下七楼的小白脸、有被骗养老金心脏病发作的老人、还有高烧晕厥的婴儿,每个患者的情况都比他紧急多了。
所以邵易川只能在轮椅上老实等着。
救护车的医护重复着同样的流程,将于纯安置到轮椅上,便迅速抬着担架消失了。
交接的实习小护士扫了眼拥挤的抢救室,最终将于纯也塞到了配电箱与医疗废物桶之间的夹角里。
于纯被迫和邵易川面对面,两人距离不足10厘米,稍微伸个腿就能碰到对方——如果他们的腿还能动弹的话。
于纯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过眼前坐在轮椅上还保持霸总风范的男人。
男人姿态端庄,双腿并拢,腿上盖了件简冰的黑色防晒衣,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邵易川也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少年。
一般来说,两个陌生人被迫近距离面对面,为了不尴尬,都会低头或偏头,双双移开目光。
然而邵易川发现少年的头颅一动不动,目光也没有丝毫偏移,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
我知道我很帅,但你礼貌吗?
邵易川很无语。
他还有点儿紧张。
毕竟他□□裂了。
他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这张脸也经常在各大财经频道出现,要是被认识他的人发现,岂不是要社死。
所以他把手放在了防晒衣上,稳稳固定。
只要防晒衣不被掀开,就没人能发现他的□□裂了。
没能看到情敌继续出丑,于纯觉得很遗憾。
想到自己牺牲这么大,装了半天清洁工不说,连腿都劈叉拉伤了,才换来对方出丑不到几分钟,他又有点不甘心。
怎么办?
手好痒哦!
好想把他的防晒衣掀掉!
于纯拿着手机的手蠢蠢欲动。
抢救室外,楚潇刚进入家属等候区,就看到了靠在门边一脸担忧的简冰。
她感到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朋友意外受伤了,我陪他一起来的。”简冰也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朋友意外受伤了,我陪他一起来的。”楚潇现学现用。
“……”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简冰思考了一分钟,恍然大悟——自己被敷衍了!
“需要我的时候就“姐姐”么么哒,不需要我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愿意好好说!”简冰含泪控诉。
妹妹的敷衍让她暂时忘记了对邵易川的担忧。
她以为她们姐妹的关系变好了,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她感觉非常伤心。
简冰一脸痛苦地捂住了绞痛的心脏。
此刻,她觉得自己也需要进抢救室抢救一下。
楚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