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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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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越过酣睡的皇城,毫无偏颇地宠幸每一处土地。

上京的街头早早挤满了小摊小贩,浅白的水蒸气层层叠叠,香喷喷的早食引人垂涎。

热闹又安宁。

谢明棠打了个哈欠,却愈发感到疲惫。

半个时辰前,她和太子在公主府前分别。她还气着,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一进门却看到郑禧站在院子里,他身后是琳琅满目的赏赐。

当今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郑禧便跟在身边照顾。

如今,他年过半百,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尽数被官帽遮住。

“公主殿下,陛下吩咐奴才守在这,您一回来就给您送上。”他笑眯眯的,挥手吩咐身后的小太监把赏赐呈上来。

谢明棠匆匆扫了一眼,都是新昌国最新进献的珠宝首饰,正是围观斗兽时皇帝允下的赏赐。

她隐隐记得,前不久的宫宴上,后宫宠妃还曾向皇帝讨要。

人们都说,大晋长公主喜欢金饰珠宝,各种华贵的饰品几乎都要先给公主看过。等她留下自己喜欢的,剩下的再赏给宫妃和其他皇子公主。

陛下最偏宠爱护的孩子,就是谢明棠。

她面色如常,吩咐椿榕纳入仓库。

接着,谢明棠跟郑禧一同入宫。

为避免夜长梦多,她想立刻找父皇把这奴隶的事情定下来。这样即便太子后面反悔不同意,木已成舟,也没办法了。

殷红的城墙已经显出轮廓。

谢明棠拍了拍脸颊,强打起精神,走下马车。

皇帝今日仍然没有上朝。

谢明棠进去的时候,他正在逗弄笼中的小鸟,一边同淑妃讲笑话。

“陛下,公主殿下到了。”郑禧通报。

见皇帝看过来,谢明棠弯了弯唇,提着裙摆跑上去,咚咚咚踩在台阶上,“父皇,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说罢,她又看向安静捻过佛珠的淑妃,笑得灿烂,“淑妃娘娘,万安。”

“慢点跑!你这孩子,简直像个小炮仗!”皇帝提着鸟笼,躲开撞上来的人,笑骂,“淑妃,你看看,哪里还需要专门让郑禧去看望。活蹦乱跳的,朕看她一点事都没有!”

淑妃温婉地笑笑,摸了摸公主的头,满目慈祥,“满满身子没事,那是满满的福气。臣妾派不派人去看望,那是臣妾的关心,这怎能相提并论?”

“满满,你说对吧?”

谢明棠眨了眨眼,神情不变,连连点头,“淑妃娘娘真好!不像父皇,只知道赏些精巧玩意儿,唉……”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朕说不过你们!”皇帝逗弄着小鸟,佯怒,“郑禧,这就派人去把公主府的赏赐都拿回来。”

“哎哎哎——儿臣错了,儿臣开玩笑嘛。堂堂皇帝,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谢明棠撅了撅嘴,颇为哀怨地看了眼皇帝,又看了眼淑妃,“父皇对儿臣最最最最最好了!”

一番撒娇卖乖,只把两人哄得不停笑。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谢明棠清了清嗓子,步入正题。

“父皇,其实儿臣来此有个不情之请。”说罢,她把奴隶杀死刺客、救下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多亏了他,儿臣才能活着回来见您。”

她瞥了眼皇帝,挤出两三滴泪,哽咽着道出自己的害怕。

“嗯,太子呈上来的书文朕刚刚看过,确实提到过一个奴隶。”

谢明棠一怔,没想到皇兄早早便告知了父皇。

她心里一紧。

“随便赏赐点什么金银珠宝即可,郑禧……”皇帝没放在心上,继续逗鸟。

“父皇!”他看过来,眼神沉沉。

谢明棠深吸一口气,顶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道,“他是个奴隶,有再多的金银珠宝也享受不得。儿臣身边刚好缺个贴心的侍卫,他勇猛果断,儿臣想……”

“侍卫?”皇帝皱了皱眉,沉吟片刻,“皇家暗卫众多,你挑个去公主府多好。奴隶卑贱,跟在身边脏了你的眼。”

“父皇!”

“满满,还想说什么?”皇帝神情难辨。

谢明棠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般,“父皇有所不知,这个奴隶在悒州长大,对那里的风土人情颇为了解,儿臣、儿臣有时候……”

皇帝放下了逗鸟的手。

“哎呀,满满难得问陛下讨要侍卫。既然那奴隶救了满满的命,想来也是个心善的,能保护主人,这是好事呀。”淑妃放下佛珠,起身站到皇帝身边,拍了拍他的手,“悒州的奴隶……满满只是想家了,姐姐若在,她也不会……”

说着,淑妃揉了揉眼角,一脸难受地看着谢明棠。

寂静许久,皇帝拿起精致的金杆,继续逗鸟,音色沉沉,“既如此,那便养在身边吧。”

谢明棠喜上眉梢,恭敬地欠了欠身,“儿臣谢陛下,谢淑妃娘娘。”

“今年围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臣妾都没有看到。”淑妃捻了捻佛珠,慈祥地拍拍公主的手,在她腕间套上一根佛串,“去去杀气,保佑满满平安。”

淑妃信佛,自己住的清和宫里还专门设了佛堂,日日抄经礼佛。

她性善,从不杀生,也从不看人杀生。往年的围猎,她也从未去过。

谢明棠垂眸,望了望佛串,接着抬眼,笑得娇憨可爱,“多谢娘娘。”

“陛下,满满主动要求有个侍卫傍身,是件好事呢。”淑妃看向皇帝,温柔似水的眼眸不含一丝杂质,“便是平民人家的女孩,像满满这么大的孩子都出生了,我们小公主身边却全是姑娘。”

“满满,围猎上可有看到什么亮眼的男孩子?”淑妃温温婉婉地朝她笑,柔弱可亲。

谢明棠兀自低着头,只觉得瓜子仁好吃、金桔好吃,什么都好吃。

她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松鼠。

皇帝无奈摇头,“还是个小孩子呢。”

接着,又恨铁不成钢,“女红练得怎么样了?谢满满,别人家的姑娘各个认真细心,女红女工哄得夫子直笑。”

“你呢,嗯?”皇帝想到谢明棠之前在太学里干下的丰功伟绩,气得牙痒痒,“女红是让你二皇兄替你做的,课业是太子帮你写的,哦还有,上课迟到早退,还是叶家的孩子替你打得掩护。谢满满,你跑什么,回来——”

谢明棠捞起最大最圆的一盘金桔,像只灵活的兔子,一溜烟地跑了。

笨蛋才在那听唠叨呢。

她钻进马车,转头就把皇帝要她相看男子的吩咐抛到脑后。

不枉费她来这跑一遭,可算把侍卫的身份定下了。

-

马车刚落地,她就被椿榕拦住。

素来稳重安静的她一脸惊慌,急促道,“公主,公主,那个奴隶不让人碰,还打伤了好几个人。下人们都闹翻天了。”

谢明棠皱眉,有些烦。

本就没睡好,又接二连三地被打断睡觉计划,火气一个劲得往上冒。

但她知道这奴隶的德行,若现在不去管,他还真有可能掀飞她公主府。

谢明棠恨恨咬牙,“带我去看看。”

出门走得急,她只吩咐椿榕随便找个屋子安置他。

公主府里空房众多,一路走走停停,抵达一处偏远的小院,谢明棠终于听到喧嚣的吵嚷声。

男人站在中央,一丝不苟地穿着衣裳。

浑身湿漉漉的,绷带也被水冲开了,地上全是血水。

他握着匕首,目光骇人,身上充满戾气,轻而易举震慑住意图靠近他的下人。

谢明棠冷着脸,走近。

“参见公主殿下。”下人们纷纷跪下行礼。

男人迟疑片刻,似乎终于分辨出他们在说什么话,缓慢转头,看了过来。

他面无表情,目光森冷,像山林中的野兽冷冷睥睨。

谢明棠被震在原地,一刹那似乎回到了血腥危险的斗兽场,随时都能丧命。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

挡在谢明棠前面的下人陡然一惊,抖着腿,纷纷上前。

男人眉头紧皱,不悦地扫了一圈拦路的人,喉中溢出危险的嘶吼。

下人们一抖。

“好了,退下吧。”谢明棠回过神,拨开身前保护的众人,不顾阻拦,往前走了半步。

男人牢牢锁定着她。

谢明棠深吸口气,“几个时辰没见,你不能不认识我了吧?”

男人眨了下眼。

谢明棠一直盯着他,莫名觉得这个凶狠的奴隶,在见到她时缓缓松开了獠牙。

有点像……

见到主人的狗?

她被自己心中的假设逗笑了,来的路上堆积在胸口的憋闷烦躁忽然散了不少,见到他时的害怕也淡了淡。

男人抬腿,走向她。

“殿下,这个奴隶实在过于野蛮。”一个脸生的小厮忽然走到谢明棠旁边,“奴才们只是想给他洗洗身子擦擦药,他却碰都不让奴才们碰。”

其他丫鬟小厮纷纷表示认同,一时间怨声载道。

被斥责的当事人骤然停住脚,笔挺站在原地,抿了抿唇。

谢明棠将他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她弯了弯唇。

看向最开始说话的小厮,谢明棠嗯了声,“椿榕,给他们多发点银子,受伤的也找郎中看看。”

见下人们脸上尽现喜色,她才冷下脸,“不过,连给人换身衣服都做不成,本公主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厮脸色骤然苍白。

谢明棠没在管他们,看向奴隶。

“你,过来。”

奴隶颇为听话,顺从地走过来。

“匕首扔了。”

奴隶迟疑片刻,缓缓放到脚下。

“扔远点。”

他不动了。

谢明棠蹙眉,看了眼地上泼出来的水,烦恼地咬了咬唇。

今日面圣,她特意换上了新裙子,裙摆长长的,她不想沾上水渍,又脏又丑。

她随意扫了眼,指挥躲在最远处安安静静的小厮,“你去,给他扔远点。”

小厮白着脸,畏惧地看了眼奴隶,闷着头慢吞吞靠近方才伤了五六个小厮的男人。

奴隶皱着眉,周身冷气肆意。

他瞥了眼走到跟前、战战兢兢的人,小厮瞬间僵在原地。

半晌,他终于俯身,捡起匕首,扔得远远的。

谢明棠满意了,“这不是会听话吗。”

说完,她瞧了瞧奴隶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恩赐道,“椿榕,赏他几件新衣服,别丢了本公主的脸。”

见奴隶神情微动,她笑了下,“做我的人,最重要的是忠诚。”

说着,她目光似笑非笑地掠过椿榕,“主人面前,再凶猛的狼也要学会收敛自己的爪子。想在本公主手下做事,你得明白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奴隶若有所思,俯身拜谢。

……还挺识相?

谢明棠矜持地昂了昂下巴,颇为满意,“本公主喜欢听话的人,听话的人值得奖励。”

说着,她命人取了一排由精铁打造的稀有匕首,放在托盘上。

“挑一把,本公主赏给你。”她弯着唇,眸光璀璨,“这就是你听话的奖励。”

“一只更锋利的爪子。”

奴隶肉眼可见地愣了愣。

他迟疑片刻,在周围人的屏息注视中,从里面挑了一把最不起眼的匕首。接着,他又一次俯身拜谢。

谢明棠垂眸,盯着他的后脑勺,一阵恼,“本公主说了十句话,你没蹦出一个字。”

“张嘴,回话。”

奴隶抬起脸,似缓慢地领悟过来,张嘴。

一阵叽里咕噜,她只能勉强听懂几个字。

谢明棠:“……”

忘了,他不会说上京话。

“椿榕,请个先生教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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