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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欺辱(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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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向阳的声音太轻,声控灯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就灭掉了,浓厚的黑暗铺盖下来,裹着潮湿的水汽。

“啊,是你啊~”

宿檐懒散靠在门框上,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气息似乎毫无察觉,“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也许有吧。”

程向阳笑了两声,“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他没有掩饰笑声中的不怀好意,但宿檐也不在乎,侧了侧身,若有所思地看向漆黑的走廊。

“进来吧。”

程向阳身上的湿气非常重,哪怕脱了雨衣进屋也萦绕着令人皮肤粘腻的潮湿感,宿檐客厅就开了点弱光,整个环境仍然黑压压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宿檐站得离程向阳选了一些,这才看到他的双眼都已经被挖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走路丝毫不带犹豫的?

出于一种对同类的直觉,宿檐感觉程向阳已经不是活人了。

“我走了好几天才走到你这里来。”

程向阳现在整个人都显得阴沉沉地,说话低垂着头,音调压得很低,语速放得很慢,跟他以前完全不一样。

“但是敲门你一直没开。”

宿檐给他倒了杯水,坐到旁边听他继续说。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呢。”程向阳端起水杯,却不喝,只是盯着抖动的水纹看,也不知道他那黑洞的眼眶能看出个什么东西来,“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

宿檐扯唇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又不是我害的。”

“呵”程向阳也笑,“是,是我自作自受。”

“啪嚓”

头顶的弱光倏忽灭了,宿檐听到了水杯被重重放到桌上的声音。

“但是比起恨他,我还是更恨你。”

程向阳的声音上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就落到了耳后,“你凭什么活得这么安生,还有一群警察天天保护着你?”

程向阳的双手力气惊人,死死掐在宿檐的脖颈处,毫不犹豫地一直收紧。

出乎意料的是,宿檐并没有挣扎,就那样安然地端坐在原地,连呼吸都未曾变化。

程向阳心下生疑,但他不敢松手半分,万一这是一种让他放松警惕的策略呢?

可是一直到宿檐彻底昏倒在地上他也没有动过分毫。

程向阳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轻松。

“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你等会儿没那么痛苦。”

程向阳颤抖着松开手,他没杀过人,心理素质可算不上好,这会儿缓过劲来,就是大口大口喘气,撑着墙缓了好久。

他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蹒跚着去厨房拿刀。

“他们都说了,最该死的就是你。”

“我是在做好事,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宿檐,如果不是你把他带来,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们都死了,都被挖出了眼睛,扔到海里,现在就剩我了——就剩我了。”

“我当初就该把他淹死的。”

程向阳的每一刀都需要靠不停地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他的声音颤抖,潮湿的水滴从他的手臂缓慢滴落到宿檐的身上,淡化掉满地的血色。

“他已经找到我了,我走之前,你也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说你是怪物,是不会死的怪物。”

“怎么可能呢,我们认识这么多年。”

“不过就算是怪物,这样也活不过来了吧。”

程向阳一秒也不敢歇,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将至,但他不想就这样死去。

既然都是宿檐的错,那宿檐也不该活着。

“宿檐,你别怪我。”

暴风骤雨中,屋内的沉闷动静没能引起任何邻居的注意,程向阳就这样顺利地完成了他的计划。

处理完地上的血污,他没有立刻离开。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走不掉了。

他抬起黑洞的眼,望向如同深渊一般的走廊尽头。

“我把他杀了。”

程向阳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你还是不满意吗?”

没有人回应他。

风雨声太大,程向阳不确定自己是没听到还是真的就没人说话。

他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门口,但是还没走得出去,大门就砰地被风吹上了。

“我知道了。”程向阳失去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我知道了。”

他走不出这扇门,也得不到任何赦免。

这里就是他的结局。

挺好的,至少不会被鱼啃得面目全非。

暴风雨持续了一整夜。

第二天,宿檐的邻居出门时,发现宿檐家大门敞开,有个人坐在门槛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上前查看时,发现几条白胖胖的蛆虫从那人骇人的眼眶里爬了出来。

宿檐也失踪了,但是却在他的门口却发现了失踪已久的程向阳的尸体,同样是死了有些时日了。

比起异常失踪,警方更倾向于宿檐是畏罪潜逃,毕竟他安安分分在家里待了十天,监视他的人一走,他就消失了?

在之后的调查中,他们本打算以宿檐作为突破口,但是他的家人对他的信息所知甚少,身边仅有的几个朋友,还基本都在那场酒店失踪案中没了。

简牧白这些天被问话都问烦了,他现在没有一刻不希望从来没有跟宿檐认识过。

“我草,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就连跟宿檐半生不熟的邹谨华都会喊去做了笔录,他也是通过穆千禾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知道秦舟的弟弟就是他那天在穆千禾家里碰到的安南。

邹谨华靠着他那常年八卦的直觉,探寻到这次的事件绝对是相当地非比寻常,穆千禾现在闭门谢客,他就来找了跟宿檐曾经的好友的简牧白,结果简牧白也是一脸菜色,没什么好气。

“宿檐?过几天你就能在新闻上看到了。”

简牧白心中愤懑,不仅是因为失去了好友,更是因为一些信念的严重崩塌。

“哎呀别气别气,没什么大不了的,朋友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就随便问问,你别上火,听说你现在也被监视起来了?”

“嗯,说是觉得宿檐可能会来找我。”

提到这个,简牧白更是冒火,“他哪来的脸会敢来找我?就算是换做以前,他犯了事我也绝对不会包庇他!”

虽然现在没有发出任何通缉令,但是警方针对宿檐的调查都是往嫌疑人上靠的,他们查了客车高铁飞机都没有发现宿檐离开的踪迹后,就把范围锁定到了本市。

而在这里他能去的地方并不多,简牧白这里确实也能算得上是一个。

安南失踪的半个月后,当初失踪的其他人全都以尸体的模样被找到了,唯独安南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哦,宿檐也一样。

他们就像是彻底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一点踪迹能探查到。

不过介于一直没见到尸首,所有人都抱着也许还活着的期望。

安南失踪的三个月后,宿檐身体各部分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被发现,并拼凑齐全了。

他怎么死了?

所有人的心理活动都出奇得一致,在宿檐的葬礼上,来得人十分稀少,但是简牧白、穆千禾、秦舟,乃至安年都在。

他们之中有的人是应邀而来,有的人则是主动来的。

“都碎成那样了,怎么保证一定是宿檐?”

秦舟这些日子里憔悴得厉害,就像是身体里储存的生命能量即将被耗尽了一样,乌黑的眼底尽是冷漠。

他站在穆千禾身边,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口。

“千禾,你觉得呢?”

穆千禾回头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秦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宿檐还活着的可能不大,安南也一样。

他已经疲于日夜操劳于安南的失踪案上,他的精神也在无尽的自责中被磋磨,这三个月过得太煎熬了,他甚至希望安南的尸体能够尽快被找到,到那时候他也就不用再饱受噩梦惊扰。

他到现在也想不通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种决定来。

魔怔了吗?

“宿檐他跟我们不一样,”秦舟眼中划过一抹阴冷,“他不会就这样死掉的。——我要开棺。”

“你疯了吗?!”

穆千禾抓住他的手臂,声线颤抖,“这太不尊重逝世之人了,再说了,你看了又能怎样呢?”

秦舟没有再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棺材的方向。

“别想了。”

安年因为安南的事情,现在跟秦舟也熟悉了不少,他走上前来,拍了拍秦舟的肩膀,“宿檐的死状惨烈,几乎不能凑成完整的尸身,所以棺材里有很大的概率什么也没有。”

秦舟还是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要开棺。”

见怎么说都没有用,安年也坐下来,平静道:“那我也留下守夜吧。”

相较于秦舟的糟糕境况,安年看上去倒好得多,他的事业不允许他在安南的事情上太过操劳,而且他也比秦舟和穆千禾明白,光是忧虑发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夜色降临得很快,灵堂的寂静也跟着落下来,本就稀少的人流量现在更是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走动说话。

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宿檐的父母。

看来这对父母真像传说中一样对宿檐根本不关心,哪怕他死了,都不会留下来守夜。

不过他们不在正好也方便了秦舟。

在所有人都去休息的后半夜,他决定动手了。

“棺材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

安年不信秦舟单纯就是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宿檐,且不论里面是不是真有尸体,就算有,他面对一些人体组织,能看出个什么花来?

秦舟对着他冷涔涔地笑了一下,“小南昨天给我托梦了。”

“他说他有件事想要拜托我一下。”

安年头皮轰然炸开,活人一般可不会托梦。

这种不吉利的事情发生几乎预兆着安南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压住心中的不安,安年稳住呼吸问:

“他,说什么了?”

秦舟的眼珠子再次落到那密封严实的棺材上。

“他说,他想要宿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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