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一眼皆是无望无际地滚烫热源,除了几块久经风霜地裸素大石头能遮掩明晃晃的刺眼太阳外。
光天化日下的无人区沙漠路上,一群面黄肌瘦被镣铐束缚的亡命之徒们拼命喘息。
应该说是被人抓来的凄惨‘奴隶们’,披着脏兮兮地破布衣不断挪动向前。
最为显眼的莫过于,处于他们当中一位拥有白紫双层发色的灰眸青年人。
“咳咳”来人突然停下,用粗糙的手心捂住嘴咳嗽了好几声。
毕竟连续好几天没喝过水,还被风沙灌嘴入喉的滋味难熬,作为被抓入队伍拷打的一员,西格玛完全受不了。
谁曾想过,他竟然是莫名其妙地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到这儿,尤其是遗忘了的空白身世…
“麻利点!快走——”然而走在后面,一脸凶神恶煞的奴隶买家主急忙过来挥舞粗草制作的长鞭。
没反应过来的西格玛瞳孔微缩,闪躲不开,“呃——”
一鞭子狠狠甩在俊俏白皙的脸颊上,连人翻滚在滚烫的沙地上咬牙不语。
好像是要把痛苦和怨恨全部含进空空的肚子里一般。
刚破开的血痕都没留下,就被呼啸而过的风沙重新覆盖,刺激出一阵长针扎般的撕裂痛感让人绝望。
没办法,他再不走会打的更狠。
也是他这几天受到教训的总结和同行老人的无奈劝告,【别挣扎了,我和你一样,从年轻的时候就留在了这里。】
“不许偷懒!你这该死的贱骨头快点爬起来!”叫劲更凶的奴隶买家不满低吼道。
“……”
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西格玛咬牙叹气,将身体滚在黄沙里打了个哆嗦后,才小心站了起来。
双色发丝下,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眸子显得十分空洞,整个人有气无力。
他被迫支起双腿,用手拍开粘在鲜血伤口上的细碎黄沙,好重新站起来不断向前行走,赶上同行队伍。
而且在这里,没有人能产生出一丝丝地同情与可怜两种高尚的道德感。
因为真正的死亡就像锋利刀刃,时刻悬挂在他们脆弱的头发顶上盘旋,直到闭目落下。
可不远处,却传来轰隆隆地四处叫嚣的沙地车滚轮声。
越是贴近,越能听见两个人坐在车上大声闲聊的声音。
“老板,我们快到阿拉伯沙漠的中央位置了。”左边,手拿着地图上下阅览的金发男人开口道。
而他身旁,那个戴着黑墨镜白头巾,一副标配版中东打扮的家伙有意识地点了点头。
让外在的一手搭在敞开的车船上,另一只手则旋转着皮质方向盘,美滋滋哼起车载播放的悠扬音乐,“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老板,前面有人来了。”
“春风又吹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
见人乐呵呵地没多大反应,保罗魏尔伦沉思一秒。
让柔顺的金发刘海划过高挺鼻梁,又偷瞄了几眼才发现问题所在。
那个被真正富得流油地大老板加钱冠名。
还必须穿着中东的衣服,作为新鲜人型广告一路向东的李桂林好像把音乐开太大了,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随即,保罗·魏尔伦果断伸手,好将车载音乐咔嚓关闭,“老板,前面有一伙人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嗯嗯?怎么了??”
“有人来了!”
好不容易,和兰波去年新年,在老家华都线下抢到的当今国民女神专辑音乐声没了。
正开车飞驰沙漠的李桂林率先踩住刹车。
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差点儿就把他们俩给甩飞出车顶。
听着员工面无表情地解释,他提前扩散了感知,明白那伙人来势汹汹,身上好像配备了不该有的新型武器装备。
得以思考的李桂林才歪了歪头,继续朝保罗·魏尔伦抬手的方向疑惑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仔细一堆穿着破布烂衣面容饥瘦地众人,他们手上和脚腕上都戴着粗铁镣铐,后面还有一个甩着鞭子催促的凶恶男人,活脱脱地像个剥削者。
以及他们最后面那几名盘算着资产的雇佣兵。
“这些人是谁?”很难想象其中意义的李桂林摘下脸上的墨镜,一脸平静。
而保罗·魏尔伦却漠不关心,现在身边除了老板以外的人类杂碎们。
尤其是亲友受邀巴黎菲利普斯拍卖行买特殊礼物去了,也让老板先带着自己去拿奖金,再给今年过生日的乖弟弟买礼物。
【亲爱的,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老师他们去处理一下,然后准备拍卖几件很难见到的老家具和你会感兴趣的艺术品回来哦,到时候我们再在红海轮船上重新见面吧。】
【原来如此,那好吧,我只听你的。】
至少乖乖听话的李桂林一声不吭,等阿蒂尔·兰波不舍地对他打完招呼嘱咐路上安全,特别是路上一定要注意饮食健康后。
自己带着蹲在家里没事干的员工,就地租车提上行李火速出发。
短暂三天,沿途穿越曾经前往埃及开罗的阿拉伯沙漠。
再途径红海的坐上游轮船只,就等着家养龙高高兴兴地拿走今年才获得的文学诗歌奖的丰厚奖金与荣誉。
没办法,谁让去年和前年。
被威廉先生一声不吭地甩出的《十四行诗》和远在印度的超越者泰戈尔的《飞鸟集》压制的太狠了,根本喘不过气。
直到今年才略有遗憾,端走大奖。
当然,也有远在英国伦敦的伟大歌剧家先生的高调做事,第一年拿奖那会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美滋滋地‘炫耀’邀请。
直接把自家闷不吭声的家养龙惹恼了,挤在一起大口炫饭的高级宴会的颁奖礼上当天,差点爆头……
不过最后,自己会和兰波在轮船上重新碰面就对了。
等着保罗走了,好一块开车猛上国际高速,目标奔向中东大老板的生日晚宴,作为职业厨师的自己马上上班。
所以现在。
“老板,那些人全都是黑市拐来买卖的便宜奴隶。”
保罗·魏尔伦把手中沙漠地图往上挪了挪,漫不经心地替他家老板继续解释道,“这种事情在欧洲平常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多数提醒,和曾经经历过罪恶人体实验摧残诞生的天空之龙无动于衷。
以至于拥有正常思维的李桂林闻言,嘴角抽搐,一脸惊愕道:“啥?!随意买卖拐卖的奴隶??都这个年头了,可恶的人贩子竟然敢光明正大地拐卖人口!?”
到底有没有人性道德可言了,一点文明都没有,简直比四处抢劫为生的海盗还要荒谬。
“老板,你想救他们吗?”保罗·魏尔伦顿了顿,让外围天空般湛蓝色的竖瞳紧张收缩成一条细线。
“道理一半一半吧,能救则救,而且我总不能抹消他们向往的自由吧。”
坦白说,他承认自己是个老好人,但又不什么宅心仁厚地大善人。
天地良心啊,就算爽快出手救下来了,后面能跟他走的人估计不会有多少。
听到这,保罗·魏尔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老板说得对。”
而李桂林手抵着下巴严肃道,“所以说,看情况我会救下一两个,让他们跟我们一块走,保罗你可不要生气哦。”
事先的礼貌提醒,让保罗·魏尔伦慢吞吞地收卷沙漠地图。
准备低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麻利动作,却被旁边的李桂林强行摁住。
保罗·魏尔伦抬头:“怎么了?”
“我觉得还是你来守车吧,救人的事让我去。”
“好…”
那时,又一次差点翻倒在地的西格玛吸吸鼻子,白紫双色长发都被太阳吸走了水份,变得枯燥零乱。
而身旁那位在奴隶堆中看他年纪小,会用干巴巴的食物接济他。
又劝他这个世界拥有上帝和救世主,俩类唯一给予人类生存希望的老头已经累死在路上了。
活生生的人,在路上被尖刺长鞭虐待,喝不起水吃不饱饭,让本就高寿的白发老人根本活不下去。
“真是麻烦,怎么又死了一个啊?又给我亏了一笔钱!”买卖的奴隶主一脸嫌弃,直接把脚下的尸体往其余人刚挖的沙坑里猛踹,让尸体暴晒荒野。
随后,他才让惊慌失措都以为自己快和老头一样,不一会就累死在路上的众人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等到了晚上再上路,免得又和刚才的老头似的,累死了还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时间,西格玛坐在人群最后方,静静的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后。
原本空洞的目光逐渐呆滞,内心难以接受。
‘哪有怜悯的上帝,哪有赐予希望的救世主存在啊,全是骗人的谎言和借口啊,又谁来救救我…?’
埋在心里的秘密不敢暴露,明明他是稀少珍贵的异能力者价值却毫无作用可言。
难道,他本该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吗?
开始自我怀疑的西格玛愣愣低下脑袋,似乎连委屈的眼泪都流不下来了。
完全注意不到远处飞快袭来的一抹白色影子。
这人一下子就伸出左手握紧的铁拳,动作矫健,不仅从人群中轻快空翻的身影向前冲击,让一伙携带武器装备的雇佣兵们猝不及防。
短短三秒,握紧在手的杀招涌动,一伙人连枪都没摸着,人已经四处落地,摔在滚烫的沙地上嗷嗷直叫。
特别是那位警惕回头的凶恶奴隶主。
腹部被来人用了一招能够轻易碎石的寸劲上膛,打的他口吐鲜血,胸膛内的器官挪位,连带着身体轰飞百米远处。
瞬息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呼吸,也令慌乱的众人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什么鬼??!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管他人死活,把他们当成畜牲随意买卖的奴隶主……死了吗?
还有救了他们的人是谁,好强!
“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丑陋无耻的小人就该得到正义的报复!”来人背着阳光单手叉腰,可嘴里蹦出来的铁定正义却让人心潮澎湃。
【可是西格玛,上帝是伟大的神明,而救世主却是我们人类啊,所以我希望你要相信以后和未来,因为你还年轻,会遇到好人的。】
西格玛沉默了,这时内心响起的声音让他呆滞的银色双眸逐渐亮起。
他一脸平静地注视着李桂林收起自认帅气利索的好功夫,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让漆黑发梢却渡上金色的阳光,一般清秀闵柔外貌充满自信,上扬的明媚笑容却比身后的太阳更加刺眼。
“……救,救世主!”哭哑的嗓音传来。
没察觉到杀意,才没有防备的家伙又变得眼神呆呆地顿住了。
谁会想,他会被一个双色头发的哭泣青年正面抱住长腰。
李桂林继续瞪大了圆溜溜的杏眼,一脸疑惑。
“救世主…我的救世主…!”逐渐处于崩溃的西格玛突然泪流满面。
还好是听得懂的救世主英文不断贯耳,让救场的某人有些不知所措,尴尬举起搭在腰上的双手。
完全不知道要从哪安慰起这个可怜兮兮地年轻人。
等他仔细一看,长相十分俊丽跟兰波有一拼的怪异发色青年人啊,透过眸子的灵魂怎么那么古怪呢…
只等着西格玛哭累了,李桂林才套在身上的白布给人披上,又拍拍后背安抚好一会了。
才掏出衣服兜里的矿泉水过去,给西格玛润一润干哑的嗓子,耐心听他解释被抓来奴役的一切生活。
索性那些剩余的人们被某人武力给吓怕了,能够重获自由后,便吓跑到四处逃窜,已然不知去向。
唯独这个可怜的西格玛,莫名其妙地飞扑上来,似乎想抱自己大腿求助。
还好他和保罗亲口保证过了,到时候只会救下一两个人过来,好跟他们一块走,不然到时候又是一场鲜血淋漓的残酷杀戮——
“哇,真新奇呢,原来你的头发是天生的!”
“救世主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全部剪下来送给你!”
“诶诶??不用不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变,秃了可不太好看。”
“嗯,那我以后会好好保养的!”争取做到光滑容顺,让伟大的救世主满意为止,西格玛暗自心想。
能够一眼看破人心的李桂林:“……”呃,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算了,就让西格玛随便想想吧,毕竟可怜孩子都活的那么惨了,多少给点阳光。
原本李桂林兴奋激动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连抓着西格玛一缕白紫相交头发的手,都尴尬到松开了,“不过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求了我,我就会帮你。”
“也就是说,我以后都跟着你吗?!”沉默地西格玛握紧了拳头,眼神激动道:“救世主请放心!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是稀有的异能力者,还请你利用我的价值吧!”
只要让他跟着伟大正义的救世主就好,紧跟步伐,哪怕他站在最远处,无法触碰无法忽视。
因为以后,他眼前带来希望的救世主,就是他创造精彩人生的一切了……
可李桂林却将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皮子又抽了抽,似乎被西格玛感激涕零的话音给整懵了。
光听语气,就差他把命无私送给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行为一刺激,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什么奇奇怪怪的叫着他救世主称号的狂热迷信徒啊,可怜孩子,难道你饿昏了头,又被灵魂携带异能力隐隐影响,迷了心智么?
“那个西格玛,你可以不用称呼我为救世主,我姓李,名桂林,是来自东边大国的种花人哦,最多会一点点厉害功夫!而且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西格玛不以为然地说道:“一点点功夫吗?可我认为您一定很强大!”
被人夸奖的李桂林欣慰一笑,拍了拍西格玛消瘦露骨的肩头,眼神又有些无奈的劝解着:“我知道你以前受到过许多委屈与不公平的虐待。”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盲目的崇拜我可不太好,我只是这次仗义出手救你了而已,哪怕今天没了我,以后还是会有人救你的,毕竟一直在意过去的你会陷入迷茫当中,所以就听我的话,好好地向前看吧。”
“可是救世主,我不太想称呼您的真实姓名。”西格玛蹙起眉头。
又把脏兮兮的双手张开,死死抓着滑落在大腿上干净柔软的白布慢慢说道:“我认为,这是我对您的亵渎……”
李桂林:“……?”
这老实又不听话的孩子,他嘴皮子都快说干了,人怎么就这么犟呢?!
幸好保罗在守车,要是换他过来救场,大概会把西格玛一巴掌拍成人型肉饼,不管死活吧。
“没关系,我理解你。”李桂林想了想,犹豫片刻道:“而且你的名字可是西格玛啊,作为阿拉伯数字中象征着求和意义的符号,衡量我喜爱统计学的标准差呢。”
西格玛眼底隐隐闪过一抹亮光,露出浅浅地微笑道:“求和,与您的喜爱吗?”
“没错没错,所以你不用再尊称我啦,现在就可以称呼我在外的匿名贝塔好了,毕竟贝塔可是代表金融投资的风险意义,也是我最爱的母亲给我取的呢。”
西格玛愣了。
面对眼前说说笑笑的救世主,他能注意到某人的笑容很干净很纯粹,也很快乐,仿佛天生乐观不自卑的好人。
哪怕对方对于自身掌握住的强大力量毫不在意,明明都说强者的修养喜怒不形于色。
可救世主却不一样,从未提起他作为异能力者的价值有何用处。
只为安慰自己,问道自己的名字,还想和他这样本就破破烂烂的人有说有笑,现在交个朋友……
仿佛抬头便能近距离接触的温暖太阳大大方方。
让自信沾染上全部的优秀魅力可想而知,身边的朋友一定很多,也许追求完美的对象也不少——
或许自己作为味道救世主的朋友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陪着救世主,为了救世主的幸福着想更多……
可当西格玛心想完,垂下眸子的一瞬间,却发现李桂林搭在膝盖上的左手闪过一抹白光。
那枚亮晶晶的结婚戒指似乎又说明白了一点,救世主他已经是正儿八经地已婚人士了。
自己利用价值帮某人找对象什么的,完全不用。
“西格玛,西格玛?你刚才听见我说话了吗?正午太阳太大了,再等一会保罗是会着急的,我们现在该走了哦。”
李桂林抿着嘴,伸出张开的手心在西格玛眼前用力晃了晃。
好让逐渐分神的西格玛慢吞吞地回魂过来,紧张兮兮地对他低声说道:“很抱歉贝塔,我们走吧。”
“嗯,那就走吧。”终于没了那个迷兮兮地救世主称号了!
说完,李桂林收起脸上的笑容,小心拽起双腿瘦弱走不动路的西格玛,一会把他背在身上。
然后转头,向着不远处的沙地车附近飞奔中途。
他又对身上的西格玛说道:“对了,我觉得我还是再重复一遍,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吧。”
西格玛疑问道:“是什么?”
李桂林欣然说道:“我可以先带你,还有我的家人保罗一起去红海轮船,事后,我打算用掉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强大异能力者的人情,他会安排你在巴黎生活,还会给你找份体贴的高薪工作。”
大概夏尔会很满意他免费推荐的异能力者。
毕竟西格玛吐露的异能力太合适文职了。
单单握手就能交换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秘密什么的,实在太合适成为巴黎公社最近稀缺的文职秘书官。
而且连身世都是干干净净的,无父无母的前奴隶人,虽然不知道户籍在哪出生地如何都没关系。
估计,西格玛会和老太爷身边,他在法国最好的朋友之二,克洛德·西蒙那样成为同事也不一定呢…
“至少以后的西格玛会拥有许多同事和朋友哦,在法国巴黎,和我的丈夫和家人保罗一样,能成为和平公社的核心一员。”李桂林边跑边补充道。
末尾含着幸福的话音,却让西格玛内心疑惑连连,原来贝塔的另一半是个男人吗?还有许多家人在身边的特殊存在。
不过和平公社,听起来却像是一大群位于强大和顶端的异能力者组织。
一会,便注意到西格玛内心顾虑的李桂林又道:“你别害怕,他们虽然性格无赖混蛋了点,但是人不坏都挺好的,况且有我在呢,没人敢欺负你。”
“谢谢贝塔,我以后会努力工作,争取赚到更多的工资来回报你的人情。”逐渐安定下来的西格玛坚定说道。
暗暗发誓,贝塔为他所做的无私贡献足够多了。
自己务必为了让不缺钱不缺爱,同样也不缺少幸福的贝塔再做点什么才好。
然而,某个已经被阿蒂尔·兰波过去两年,少说在结婚之前。
就乖乖富养到现在,完全不愁吃不愁穿的李桂林笑呵呵地从容应答:“好啊好啊,能燃起有志气和希望的西格玛真好。”
他会觉得丰富的人生履历通常以幸福和精彩结尾最好,往往和兰波待在一起快两三年了。
时刻在意他人对自己的怜悯和喜爱,何尝不是甩脱注定孤单的坏情绪,成为平平淡淡地生活的一员。
可远处走近的一抹熟悉的金色却不以为然,面色铁青。
似乎一点点揖让都不给地对说:“老板,你怎么背了个人回来。”
真是个废物的奴隶,明明说好了会带过来一两个,这位大概又是厚脸皮作祟,让自家好老板背着的吧——
无辜的西格玛:“……?”
看着面前这个容貌宛如黄金神明的……非人类?他好凶啊,蓝色的眼睛居然是竖瞳。
这时,李桂林缓缓停下步子,因为头顶落下的刻意漆黑人型阴影帮他遮掩了炽热太阳的温度。
自己才有了大口喘息的机会,好喝几口保罗·魏尔伦递来的开瓶矿泉水后。
才对自家员工剿灭内心面无表情地的生气道:“就是刚才的那一伙奴隶们的其中之一啊,我想其他人的都跑了,只有他愿意跟我们一块走,而且他还是异能力者呢!”
保罗·魏尔伦思索道:“所以老板想留下他吗?”
李桂林点点头,又拍了拍放下走路的西格玛后背说:“没错没错,我打算把他推荐给夏尔哦。”
保罗·魏尔伦:“……”
难免心想,亲爱的好老板,波德莱尔难道是什么很靠谱的好人吗?我怎么觉得这并不是一条很好的建议呢。
大脑飞快思考的保罗·魏尔伦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但肉眼可见地生气居然消失了,而后又对西格玛产生出的一丝丝怜悯、同情与担忧。
让本就被太阳照迷糊的西格玛更加茫然,完全不知以后的倒霉。
只等着自己被一道深红色的异能重力无情甩回后车位上。
等宅家的家养龙自认碍眼的累赘消失了。
他才露出笑容,很快把手里剩余一半的矿泉水再塞进自家老板的热手心里。
然后继续用重力驱走对方袖子上的细小沙尘,又仔细整理一番被风弄的乱七八糟地衣服褶皱。
“老板,现在已经过了午休时间,等到了红海我们再好好地大吃一顿。”
“嗯嗯,我们先上车吧,我得快点给兰波打个电话报平安了。”
“好。”
正巧于此,阿蒂尔·兰波内心平静,懒得听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了。
因为他已经在拍卖行上,用最高价买下一把一个月前就注意到的,十分称心如意的古董长型圈椅,和一个粉瓷做的小花盆。
好给自家公寓,那把很早被虫子啃坏了的竹椅换掉,也给某个家伙带个漂亮小盆子移植昏睡雏菊。
剩余买卖的艺术品,他随便看了几眼,没有出彩的东西能够收下后,很快带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
没跟所有人打招呼,先行上船,等过几天与分开好几天的老婆碰面。
就这样,阿蒂尔·兰波坐在轮船舱室内,用随身的丝质帕子擦拭起粉瓷花盆接电话。
车载音乐来的很快。“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阿蒂尔兰波挑挑眉,后扬起唇角的笑容问:“桂林?你们现在到哪了?”
“咳咳!抱歉兰波,我先把音乐关了!”
行驶在阿拉伯沙漠中央位置的沙地车内。
李桂林急忙摁下音乐,旁边的保罗·魏尔伦始终在看地图指挥。
而西格玛则安静坐在后面,细听称呼贝塔名字的丈夫说话,像是骨子里性格温柔的人。
不过温柔是唯一的,就和前面那个很凶的金发男人一样,是对贝塔才会献出爱和浪漫的法国人吧。
“原来你又救了人,他还是位异能力者吗?”
“嗯嗯!”
“亲爱的,我可以让步甚至再后面帮一帮你,把他推荐给老师的正确提议很好,但是我希望我们后面下船了,他别继续跟着你了。”
碍眼的东西能踹远一点最好,尤其他和自家爱人的蜜月还没彻底度完呢。
“我知道啊,这件事我有分寸,况且我只想蹭蹭保罗的荣誉,和你在船上一块吃喝玩乐而已啦。”李桂林耸耸肩,又后瞄了一眼冲他沉默微笑的西格玛。
似乎彼此都明白了什么意思一样,十分坦然。
“好吧,我听你的。”阿蒂尔·兰波满意了。
说完的话,紧随新一首向往曙光的音乐《欢乐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