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正朝着未知的方向逐步接近。
英国伦敦。
作为国宝级优秀异能技师博士,大战本国叛徒泄露了藏身地点,导致多名异能力者的异能对撞出特异点波及全身。
难以想象的虹色天灾,一瞬零一秒触碰。
导致身体发育完全停止,甚至容貌和生理状态统统倒回了童年模样。
幸好,让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美绞杀干净叛徒后无比庆幸。
博士除了身体变小外,为英国创造科技的优秀宝贵的大脑没有遭受到一点点损失,依旧是成人思维。
但同时也丢失了更重要的东西。
为了保护深爱的妻子,一把推开玛丽·雪莱上百米远的珀西·比希·雪莱。
对伤害挚爱的上位者神色愤怒威严。
只身站在特异点最中央爆发,结果过度使用危害且破坏性极强的天灾系异能力《西风颂》——昏迷掉入大海深处。
【——玛丽!危险,快躲开!!该死的德法佬们,敢伤害玛丽的人我绝对不能原谅!】
充满未知的血淋淋的战场,意外总是来的突然。
【珀西?!快住手啊啊啊啊啊!!】
绝望像是伦敦雨夜寒冷的浓雾阴霾般笼罩在眼前,玛丽·雪莱人生中最为灰暗的一天。
从未意识到死神降临的如此卑劣。
花与鸟的故乡,年轻的玛丽·雪莱拥有非凡的容貌、举止和才智,与曾经还未站在英国异能力界顶端的珀西·比希·雪莱。
彼此的相遇与婚姻,居然是在充满灰尘的朴素实验杂物间外抬头偶遇,一见钟情。
【小姐,你的数据表掉落在地上了。】
【…嗯?】
拾起纸张的雪莱其实早就知道了。
数据上面根本不是科技造物,而是花季少女时期的玛丽书写过对为未来的英国渺茫期望。
可惜,暗流涌动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前息,他们面面相聚,自在蹲坐在蓝天白云下的木桩上,出奇选择乘着钟塔成立邀请前,牵手私奔到乡下成为临时夫妻一周。
【珀西,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因为我想未来一定是美好的,我们可能会有很多可爱的孩子哦。】
【嗯,亲爱的玛丽,我向你发誓,我们永远在一起…】
白金色微翘长发的男人勾起唇角,眨眨眼,静静看着身旁满脸红晕偷瞄的害羞英格兰少女。
往日的冷漠严肃消失不见。
他清楚,玛丽喜欢午餐后偷吃红茶糖块,喜欢独自看古文学,玛丽喜欢粉红色和黑色的蓬松便捷的漂亮裙子…
玛丽很优秀,非常优秀,耀眼的光环下,他有胆量靠近触碰这位天之骄女。
相遇之前,凭借一眼透光的回眸,已经注视对方很久了,很久。
珀西·比希·雪莱眯起双眼,充满希望和幸福的眼神,在对方纠结握紧手的时间里,马上抓起贴在脸颊上依偎道,【玛丽,很可爱,非常可爱,我们结婚吧!】
说完,跳脱欢悦的雪莱想都没想,对一块躺在柔软草坪上满足地晒太阳吃下午茶的玛丽诉说情话。
紧接着,他迅速从棕色大衣兜里掏出早有准备的红丝绒盒,甩起下摆,单膝下跪为没反应过来的玛丽戴上白金色求婚戒指。
【结,结婚?!真的可以吗?!】惊讶到瞪大双眼的博士捂脸,半响披肩的金色发思被度日西风吹散。
【可以哦,我喜欢玛丽,玛丽冠上我的姓氏,那对我来说,是这一生中最宝贵的荣誉。】
即将日落的雨幕下,凭借本能露出指缝内带有水色的碧绿双眸。
面对身前值得依靠的男人垂下手,【如果结婚对象就是雪莱,你也将是我的荣誉。】
曾经失去童年时光的她,又被雪莱从草地上抱起,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地和对方旋转了好几圈在倒在一块触碰额头再亲吻。
——恍如隔世,曾经甜蜜的誓约仿佛一生最遥远距离记忆,也是钟塔照应唯一一对异能力者夫妻搭档。
所有技术产物优先交给雪莱测试实验。
凭借无数科技助力的测量,让对方率先抵达异能力者顶端的超越者范围。
然而,曾经发誓守护自己的丈夫却悲惨落入大海,溺水的大脑停止,身体却处于假死身亡状态。
还好,军队和本国急救的异能力者们来的及时,他们才勉强保住性命。
只可惜,钟塔并没有,难以攻破的巴黎公社内部的莫里哀。
全面公开治疗系异能力《无病呻吟》。
恶心的简单技巧,无需任何物体辅助,重新体验一遍伤痛哀嚎的腐烂结果,然后分分钟治好衰老、病毒、致死攻击。
治愈状态几乎逆天的治疗系超越者,为什么会在法国!
要知道,全欧洲再简单到根治感冒的治疗系异能力者,无论在哪儿都属于绝对意义上稀缺的人力资源。
隔海相望,妄想本是百年世仇的法国佬让人一分一毫,除了数不尽的丑恶嘴脸和嘲笑。
谁知道,人家暗地里究竟握着多少贪生怕死的奸诈政客和贵族们被迫签下协议,用命来守护珍贵的异能医生。
探入底线,硬是碰不到莫里哀百米附近。
没办法,谁叫英国攻击和破坏性强的异能力者不在少数外,唯独异能医生却极其稀少。
严重创伤的雪莱等不了,只能让威廉·莎士比亚动用剥夺互换的《李尔王》根治。
【考虑清楚玛丽博士,等雪莱苏醒之后,失去什么了,你都要有十足的心理准备好吗?】
【嗯…只要能救雪莱,我可以付出所有代价,什么都无所谓…】
指腹摩挲柔软微卷半边的白发,严肃古板的威廉·莎士比亚如此说道,【你同意就好,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雪莱苏醒。】
毕竟现在的英国,不能损失宝贵的超越者。
他面色沉重的摘下丝质白手套,将手杖递给看护玛丽·雪莱的阿加莎·克里斯蒂。
也是在那天,玛丽·雪莱深刻体会一句谣传老话,一个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不会落泪。
“你们…是谁?我的玛丽呢?抱歉,小姐能松开我吗?”
最爱的丈夫醒了,醒的是…很多年以前性格莽撞的青年珀西,所有亲密记忆作为异能力《李尔王》剥夺沉重权力交接的代价。
近乎忘记了所有人,可他却唯独记得花季少女时期,充满青春洋溢活力的可爱玛丽
。
真的,好痛苦啊——
……
年龄成谜,却时刻保持幼女身和幼女脸的玛丽·雪莱绷着脸,卷起宽大白色实验服袖子,实在觉得无聊又歪了歪头。
从上衣夹层里拿出一张玻璃片。
这时,脑袋两边被可爱粉红色白波点蝴蝶结扎紧,像是弹簧似的金色罗圈双马尾抖了抖。
她叹了口气,对小心搁置在大腿上的一张老旧结婚照即欣慰又遗憾地说,“珀西快点回来吧,再过几个月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
她端起亚当递来的加了牛奶的红茶抿了一口。
半响,才拿走银制托盘里的一块甜到掉牙的雪白方糖,迅速塞进嘴里嚼碎咀嚼。
吱嘎响的动静,自然躲不过棕色短发的人型机器亚当担忧叹气,“本机,看见博士偷吃糖块了,小心会被阿加莎小姐抓去看门诊牙医。”
他知道,那位女士打从雪莱先生之后。
对钟塔内所有异能力者病痛和健康状态,看待几乎偏执病态的近卫骑士长到底有多恐怖。
当然,最爱花哨‘交流’的同僚奥斯卡·王尔德被一脚踢出群聊。
以及两年前打着工作出差,实际上是去种花免费度假的萧伯纳。
刚回来,钟塔不如法国巴黎公社,称讽他们全是暴力的伪善者后大闹分割,“我恨你们!当然,我也恨我的无能为力!”
一大堆懵逼的同僚:“???”搞不明白萧伯纳到底怎么了。
自此平息怒火之后,独自居住在用生命来守护捍卫爱尔兰。
一个切近权力和金钱的诱惑进入钟塔。
另一个似乎在很早之前,结交俄国和陌生强大的种花超越者多年,得到双方挚友无条件的赞许和友好帮助。
而他们则纷纷好奇吃瓜的为什么萧伯纳叛变了。
直到几个月后,才从伦敦离开,退休中继续旅行的威廉·萨默塞特·毛姆口中得知。
萧伯纳未解之谜的杀人怒火到底是从哪来的,再由柯南·道尔根据推理轻松解开谜题。
——远在种花知心挚友工作单位下的好朋友。
因为他们可耻的公正利益和荣誉,差点害死老来得子,而且好不容易从美好和平年代里辛苦拉扯大的唯一血亲。
挚友的好朋友,和平时代中掌握强大的力量。
他心里最期待的,就是从未作乱也没有接受任何血腥控制,唯一欣欣发芽的种子,安谧朴素骨子里苗根正红的新一代啊…
也差点儿丢人丢在种花华都某家种满葡萄藤的凉亭大院子里。
饭后餐桌上各自闷闷不乐,萧伯纳就差一头栽进土里。
这些统统往上叠加的buff下。
才得知,原来是钟塔的错,是他加入的组织给间接性害死了,一群挚友争先恐后地宛如哽咽下气的所说。
“萧,小桂林绝对是个好孩子啊,是伶俐的好孩子。”
“特别小的时候啊,娃娃呢,就那么一丢丢大…你是知道的,那时候吃不饱的孩子命太苦了就一丢丢,你看,像不像门口摆的那块干支楞的结实小木桩。”
“……”真的是那块破损看不清原型的木桩子吗。
“萧,我过来偷偷跟你说,你千万别告诉老李那个守儿奴,其实我跟在育才后面偷偷抱了两下小桂林来着。”
“四五岁很轻很轻,像团里产的白棉花被似的,欸,眼一眨,个子就窜到云端咯。”
“我深感抱歉,我明天该回去了。”
内心正义感极强的萧伯纳得知温柔解释的痛苦真相后,那一刻心里燃烧五味杂陈的内疚感,能不发怒都难说。
当场撕毁多年照应契约,精神系异能力《苹果车》,打翻所有人的认知思维,险些让特一级武器三位焚烧系异能力者炸毁整座钟塔的情况下。
却安然无恙的得到王尔德跳出来协助,快腿跑回都柏林,成为近卫骑士长至今啃不下的硬骨头。
真是两位背道极端,私下却交好的差劲朋友——
了解答案原因,柯南·道尔失去兴趣。
利用简单的激将法,种花佬果然都是特殊的,爱做生意的狡猾老狐狸。
…耳边传来幼女的呼唤,亚当眨了眨充满无辜的机械蓝眸。
“不听话的亚当,我禁止你反驳。”玛丽·雪莱手撑下巴,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偷瞄一眼,身旁比划拉链嘴的乖巧异能机器亚当。
随后,玛丽·雪莱继续用稚嫩的少女嗓音,仿佛像是向大人撒娇讨要糖果似的调侃道:“没事啦亚当,等珀西回来,我就能吃到更多更多他亲自买的糖块了!”
希望那位待在阴沟里的背叛者,能交付她一张完美的答卷。
……
大街上,已经重新抱有印象中白眼狼身份的格劳班遗憾,果断接受两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报酬。
“我自己来开门,雪莱先生不要抓住我的手哦,千万不要,会被烧成煤炭的。”
“为什么?”
格劳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抱紧怀里的老式相机,在面前的两位身前摊手解释异能力的焚化副作用,被动型的《地心游记》——
拥有燃烧一切地心红色与蓝色硫酸火焰,作为燃烧的代价。
从那之后,身上的西装外套都是特制材料制作的,不带墨镜根本看不清人脸。
他再也不能用双手拥抱所有人,包括自己病重的‘弟弟’。
相对应的把身心和信任交给雪莱先生了。
毕竟没有哪位异能力者,会把异能力的全部信息向认识不到五分钟的陌生人空开告知。
珀西·比希·雪莱听完蹙眉,对难以触碰的可怜格劳班安慰道:“辛苦你了。”
“嘿嘿~没关系啦。”格劳班很兴奋地说。
前提是他‘想’触碰再说,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仅有貌美的容颜也难勾搭进岛。
现在能跟着雪莱和拜伦一块进去核心区,就地东拍西拍的感觉真不错。
事后,豪车的翻装玻璃窗外。
偶然间,格劳班瞥见街边逗弄巴西鹦鹉的大笨瓜歌德,然后他立马露出橙光墨镜下的鬼脸,偷偷背着坐在前副驾驶对外面的黑色水母头吐舌:【略略略!】
全然不知,歌德面带微笑歪歪头与席勒聊天。
“嗨!亲爱的约翰叫你呢?约翰·克里斯托弗·弗里德里希·冯·席勒!”
“……?”直呼全名的席勒抱手无形恼怒中,眼皮跳了跳。
身旁逗弄鹦鹉,然后捧腹的挚友差点儿笑仰倒地。
一边嘲笑小小的鹦鹉居然敢取名叫约翰,一边又自嘲称呼他们其实全都是约翰的德式风味冷笑话。
“约翰你的意思,我们都是三只笨鸟吗?”席勒没好气地说。
一向爱看乐子的歌德终于绷不住了,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抖落在怀里。
挺起快要笑不直的腰,全身扶靠在席勒肩上使劲拍手道:“噗——哈哈哈哈?席勒简直天才!”
“呵呵…”
“席勒,我说——”
话音截止,哪想,等车子过去前的一秒。
内心深处的许愿魔鬼再次睁开双眼,露出漆黑的眼白和鲜红的双眸,脸上带有蛊惑人心的欲望笑容,“有趣~。”
“哈!异能力——《浮士德》!”
可惜他并不是主人本身,异能力全然发挥失效。
席勒:“?”
歌德:“?”
三人面面相聚,两个德国人即沉默又好笑地看着非人类的魔鬼张开手臂大声呼唤《浮士德》。
天平、房间与选角都没有出现,有的是看笑话做把戏的两人。
气氛硬生生僵持了好几秒,直到鹦鹉吱吱又叫大笨瓜、白痴大笨瓜。
席勒困惑,怜悯似的目光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无人应答无人打搅的热闹街道,“歌德,梅菲斯特脑子坏了吗?”
怎么像只没开化的野猴子,原来不只是约翰变了很多,连恶毒的魔鬼也癫了。
歌德赶紧甩锅一边,尖锐地讽刺道:“嘛嘛,也许在大海上漂泊太久,我也说不准呢。”
也许是脑袋生锈了。
瞧着席勒目光赞许的点了点头,歌德又道:“要不,我杀了他?”
重新站在陆地上的梅菲斯特收手:“……”
“歌德!我看见他了!请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
梅菲斯特无能狂怒,瘫软跪坐在地上,双手搂住歌德的西装裤腿大叫,“人类的灵魂无法改变!你不想让席勒见见他吗?!”
被搬出挡刀的席勒抽抽嘴角。
哪想,歌德下一句冷冰冰的话,直接戳破了彼此之间的友好滤镜:“梅菲斯特,你是觉得我和席勒会听狡猾魔鬼的欲望谎言吗?”
“……”
“好了,我们回去吧。”
席勒实在没办法,拦着试图跟异能力撕扯的挚友。
迅速拨打信任的下属电话过来接人,然后连忙拽住后衣领催促。
“亲爱的约翰保持安静,还有,梅菲斯特是想再一次体验《欢乐颂》的净化滋味吗?!”
“哼哼。”
“可恶的人类!我讨厌你们!”
三人一相处绝对鸡飞狗跳的闹剧结束。
可打道回府的歌德内心紧绷,整个人疲惫不堪,靠在皮质的座椅上,血红色的眸子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奢华欧洲建筑暗沉静静思索。
半个月前的轮船夜晚。
‘洗不掉身上的鲜血,罪人无法祈祷赎罪来恳求宽恕的仁慈。’
【然后呢?康斯坦丁,他最终选择去哪儿了?是天堂,还是下坠地狱。】
【没有哦,路西法结局居然治好了他的致命肺癌,就连无所不能的上帝都无法插手阻拦,所以…他选择活命的机会终于来了,伪善的驱魔师就这样一直留在了人间。】
排除不停抓问小混蛋结局,康斯坦丁对路西法的国际友好手势比划外。
“多么完美的选择。”歌德勾起满意极了的愉悦笑容。
血红眸子倒影此时此刻安静非凡的漂亮黄红夕阳,人流中的诱人花香欣喜向生,忍不住多吸上几口。
和平对所有人来说确实是个奢侈的字句。
太阳快要落下了,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啊,真好。
可惜,只有冷漠地一句话,扫清他故意出门逛街的私心:“约好了歌德,晚饭后跟我去健身,你实在太胖了!”
幸亏下午都是他帮忙用身体挡住挚友难看的胸腹。
粗壮贴直的水桶腰能让多少人笑倒在地,如果告诉尼采恐怕对方能揪出来无情嘲笑一整年。
歌德:“……”
而近距离游走在地下的三人诧然,站立在能容纳上万人的房间里。
在某人嘴里却变成这是要研究外星人的实验室吗?
对,也不对,瞒着秘密的加布一直都站在最后面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们好不容易突破迷宫般的机械阻碍。
直接通过保罗·魏尔伦的异能重力才躲避开枪械攻击,小心进入最终的多层红门房间。
一路走来,对研究科技相当有兴趣的李桂林独自倒站在天花板上。
用不可思议的绝对力量,游走密不透风的角落里徘徊。
“老板,我总感觉这里很像我出生前存在的地方。”
“保罗曾经出生的地方?”明知原因的李桂林顿住,随后缓缓竖起眉,眼神带有怒火。
难以容忍…克隆基因罪…贪婪利益下那些罪该万死的反人类实验。
敏锐的目光一扫,标签过期快十年的破旧滴管。
所有生物液体腐朽,连机械实验仓的螺丝都生锈了…全是被原主人舍弃的废弃物。
仔细观察过后,李桂林才从上方朝下大声说道,“确认没有危险,这儿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保罗换方位!”
保罗·魏尔伦面无表情地拉下帽沿:“好!”
说完,大手一挥,用成百吨重力推动机械迷宫,好巧不巧,卡住了最精确到环锁。
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的李桂林站稳脚跟,清脆的响指一敲,炁海和异能重力笼罩三人。
直到意外,桌角红色开关被废弃玻璃瓶抖落碰到。
他们脚下的地板很快裂开漆黑大口,仿佛像是吞噬一样,由着三人安全落下去。
三人又与靠近的地方分开。
时间来到第二天晚上,即将举办的文学颁奖礼上。
昏暗的灯光打照在各界上层阶级人士身上,环境普遍简素低调,高脚酒杯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不停。
此时被给予钦慕低叹的主角,阿蒂尔·兰波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喝酒。
骨子里流淌着酒水的法国人感情寄托定格,很快婉拒大波人马的亲密接触。
同样,也拉开了与同行在岛上驻扎的乔治·桑。
一身打扮男性化的强势女人,早就搂着另一个袒露胸怀的少女出门调情去了。
另一边更没好脾气过来驻扎观看颁奖礼的英国人无语。
然而,悠闲靠坐在距离隔壁餐厅的格劳班无所谓。
他慢吞吞地咀嚼着盘子里难吃到极点的饭菜,原以为被拜伦从雪莱先生身边支开。
独自抱着老式相机出门探口风,打听完所有小道消息路线,等着上去拍照再等本体溜出岛后完美消失。
可惜,耐不住好吃的本性外露,瞧见外头招牌上,吹嘘全世界最好吃英国菜的格劳班动动小心思。
乘着一堆富贵大亨小姐们欣赏招手,借助看脸吃饭的机会,紧跟着大部队走进去。
哪想,精致的摆盘,精致的餐具还带有浓厚的香水味,真正意义上的徒有其表,花哨至极的产物。
价格昂贵的料理,仅有几片新鲜生菜叶子和淋了番茄酱的生肉沫…原始人的饭?
格劳班:“……”
他捏着勺子,不敢动餐,尴尬跑路也碍于身旁贵妇大小姐们请客吃饭的好意。
看她们往嘴里塞生肉沫的享受模样,直到咽下后又扭曲一瞬,格劳班严重怀疑这是给人吃的吗?
没滋味,皱着眉头嚼碎饭菜。
心想一份居然敢要一百欧,老外的钱真好骗,比拦路打劫的做法勉强高端一点点。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大老板们会出资甚至靠竞拍找上自己…人家富豪大商的品味还是有的。
“抱歉,我有事得出去方便一下。”
“好啊,格劳班早点回来哦。”
“……”
没有做出回答的格劳班推了推墨镜心虚目移。
临走前,他想了想,去了一趟厨房给请客吃饭的小姐偷偷换餐,随后薅了一束餐桌花瓶里的新鲜白色洋甘菊出门。
“有点急,鲜花很健康,兰波应该会很高兴的。”
背手抓紧花束的格劳班笑笑,乘周围人陆续进入颁奖典礼客厅的那会,他慢悠悠地数着三国语言房门号。
其中有英国和德国,估计前头就是法国了,可临时的种花是怎么回事?
老家人怎么来了,嗯…应该是过来给奖金和签证的,有点想钻进去偷偷看看。
“要不,先走吧。”瞧见老家踪影的格劳班沉思。
奈何时间不等人,等他前脚贴近房门准备跑路的瞬间。
标记种花的大门却敞开半分。
里面看不清脸的中年人一把抓住格劳班后甩的西装袖子,“来都来了,不进去坐坐,喝喝茶吗?”
非常亲切地道的发言中文,嗓音也是温柔和蔼的,也好…熟悉?
格劳班疑惑回头:“?”
橙片墨镜一歪,差点吓得分身裂开,来人极具标志性的酒瓶盖似的厚眼镜,还有那身最贴近的熟悉黑色长衫。
他是…!
“桂桂,吃晚饭没?”
“…我刚,刚才吃了过来,但是没吃饱,王伯他们也来了吗?还有爸爸怎么认出我的。”
“嗯,我跟着你王伯他们过来帮忙打打杂…肚子饿怎么行,你可是我的孩子。”
同一份血源缘纽带为基础,灵魂行走的那一刻,屋内的父亲透过门的瞬间早就观察到了。
爸爸一直都很温柔,没有生气,也没有询问自己来这儿准备干什么。
说话变得慢吞吞地格劳班心虚对了对手指,蹑手蹑脚,看看周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爸爸,我等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解决完了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对你危险吗?”
“没有危险,有兰波在,全都是我的熟人呢。”
格劳班牵住父亲递来温暖的手心,摘下墨镜,白金色的眸子带有亲情温存。
他静静地看着李君林沉默了一会儿,才捏住自己的肚子好几下,十分心疼地说道,“瘦了啊,太瘦了,让小花看见得多心疼。”
“你想去就去吧,路上小心点,我给你留几份晚饭回来吃。”
“嗯,回见。”
看着消失不见的金发身影,站在原地眼神不舍的李君林推推反光眼镜。
身后一人猛地飞扑上来拍肩道,“老李啊,你刚刚看见小桂林了?要带他回家不。”
“不用了,不用,让他去见见法国佬吧,至于暗杀王,我觉得他应该有分寸和把握。”
好孩子从小到大没有撒谎过一次,说全都是熟人,那还怕什么,这是作为一位父亲的信任。
然而,从父亲身边离去的格劳班想了想。
等着颁奖礼开始前的三分钟,四处扫视本体期望的那位到底在哪,钢琴演奏出悠扬动听的音乐没反应。
也对周围观望自己精致容颜的人类毫无兴趣,勉强拍了几张残影。
凭借个子高的好处,才在最远处的角落里,瞅见黑色微卷长发性情忧郁的冰山美人喝闷酒中。
“…兰波!”格劳班激动的握紧花束急忙走上前,乘着来来往往的人类阻碍。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餐桌对面,端起怀里的老式相机勇敢提问,“请问,我能用这束花作为交换,给你拍张照吗?”
阿蒂尔·兰波:“?”
显然,潜意识撤销《彩画集》。
等他抬眸一看,疑惑面前这位混血亚裔面孔的金发男人是谁,怎么有点点眼熟。
而且,这束即将枯掉的白色洋甘菊也配和自己拍照吗,又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仰慕者,但脸真的很好看——
“当然可以。”
嘴快说完的阿蒂尔·兰波深深沉默捂脸,心想怎么回事,他可并没有出轨的坏心思。
好奇怪的,心动的感觉…
哪知道,格劳班露出开心的笑容抱着相机就凑过去欢呼,“好耶!兰波先生真是个大好人。”
桂林果然没看错你,比那些斤斤计较的大人物们要好的多了。
阿蒂尔·兰波握着这束即将萎靡的白色洋甘菊。
他难得正视了一次格劳班,冷漠地说道,“拍照留念没问题,但你为什么不摘下墨镜呢,这对我很不礼貌。”
“不行不行,我的眼睛只有通过眼镜才能看清楚视野哦。”
“非常抱歉,请继续拍完。”
“没关系的,那么,三二一——茄子,还是苹果好了。”
“……”真的很熟悉是怎么回事。
阿蒂尔·兰波想不明白,另一边路过看见好戏的歌德挑挑眉,果然,耐不住吃颜一套的法国佬还是出轨了么。
马上让身边摸不着头脑的席勒偷拍下来,等着下次遇到小混蛋告密。
‘哈哈!阿蒂尔·兰波根本不爱你,其实他早就玩腻了你,偷偷在岛上出轨了哦!’
说不准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呢,能亲眼目睹对方痛哭流涕狠狠吃瘪,一定非常有趣。
勉勉强强,接受不可思议的进度,阿蒂尔·兰波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花还给开朗的格劳班。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已经结束了,你快离开吧。”
“…嗯。”
带有依依不舍眼神的家伙有点儿委屈,转身抱紧相机,一步三回头,融进人群之前,阿蒂尔·兰波突然伸出手,“桂林!”
【兰波,我在一直都在哦。】
小声地格劳班眨眨眼,把快要枯萎的洋甘菊凑到柔软的下唇上亲吻,然后竖起食指,“嘘——”
很快又竖起嘘声静止的另一个根手指,对阿蒂尔·兰波偷偷比了个耶。
“可能是我的错觉,可能。”阿蒂尔·兰波拿着格劳班给予的高清相片沉思。
半响,才从亚空间里掏出,另一张他曾经掐着笨蛋脸,眼神懵懂的清秀正面照,然后小心叠放在一块。
只要他想的话,来的时候根本不会坐船,而是拿到签证和奖金回国找男友私奔了。
都是为了让桂林能很好融入他们,同样,亲眼看清楚除他之外多丑恶的人心产生隔阂,好躲远些。
从二楼电梯下去的格劳班巧遇珀西·比希·雪莱。
他俯身打起招呼,准备把收集拍摄的照片刊登发表,‘弟弟’看见后绝对会很开心的!
“会开心的。”珀西·比希·雪莱垂眸抿着唇道。
仿佛做足了心里打算,内心紧绷摇了摇头。
“对此,我非常感谢雪莱先生接引,我先走啦,正所谓时间就是金钱,我可不能白白浪费掉了。”年轻的青年大声地说。
跳脱欢悦的言行举止,吸引了一大批人类带有依恋的眼神上下打量。
仿佛他就像是一位值得所有人钦慕暗恋的超级大明星。
惹得珀西·比希·雪莱温柔一笑,眼神越发欣赏格劳班,“记得早点回来,当心碰上法国人。”
“……?”
难得嫌自己碍事的拜伦熬夜伤身去了。
等雪莱神态自若地捏了捏指腹低头思索,平静转动轮椅挥手离开后。
格劳班甩起微卷的顺滑金色长发,细长的眸子眯起。
视力极好的眼睛,直道走廊口处,看到十分恶心的单眼人造物体与雪莱先生低声诉说。
连前方突然冲出来四处寻找的乔治·戈登·拜伦都没反应过来。
连格劳班都没有反应过来。
酷似人造物的男人突然开/枪了。
子弹毫不留情地打穿了一位无辜少女的洁白裙衣腹部,鲜红色的花朵逝去,周围充斥着恐惧的尖叫声。
亲生体验过真实死亡的格劳班愣在原地。
满脑子疑惑随处的安保和医生到去哪了,异能力者的异能怎么会消化了,雪莱先生呢?…
难以置信。
“亲爱的格劳班,你看见雪莱去哪了吗?!”拜伦趁乱冲过来焦急地问。
“……”
格劳班窒息沉默一秒。
“砰——”
焚化伪装的异能力—《地心游记》瞬间穿透坚固的消防玻璃窗,脚底一滑,通红手心抓稳锋利斧头。
他大声喊道:“安静!女士们和先生们请你们保持安静!!”
肃然利落的动作,格劳班跳上最高处的台阶上大声指挥,“这里有异能医生吗?!帮忙治疗她。”
“所有人聚集在一块,通讯设备信号完好的朋友请马上报警,现在有危险份子来了!”
威严震场的杀气腾腾,仿佛下一个不听话的马上砍头作死处理,瞬间止住了试图露出的一丁点儿害怕的尖锐哭声。
冷静可靠的格劳班率先利用暴力解决问题之后。
他继续握紧粗糙的斧柄,对身旁带有警惕审视自己的乔治·戈登·拜伦态度冷漠地说道:“很抱歉,给你们惹麻烦了,拜伦去稳定他们,我要去找雪莱先生。”
说完,提起斧头,屈腿跃向路段气息的格劳班消失不见。
……
“好痛——”扑灰倒在亚空间保护内的李桂林揉了揉发红的脑门。
左右探头一看,身边的两位不在了,难道走散了吗?!
不过这儿好奇怪啊,跟上一层的实验室很相似。
耳边传来远处吱咯动静的家伙,小心依靠亚空间内部的庞大,整个人几乎隐藏在细小的缝闭当中。
“当然如你所愿,雪莱先生。”
“…法国的叛徒。”
还好是英语,勉强闪避,只看清四双黑色皮鞋阴影的李桂林:“?”
“很不幸,你深爱的妻子玛丽博士太弱懦了,当初并没有让亚当抓住我所需要的东西呢。”单独朦上一层金绿眸色的法国人这么说。
丢失人性的人类冷漠地笑着:“没办法啦,为了新世界,意外杀掉一位力量承受崩溃的种花人也无所谓。”
可惜了,多么美好的东西啊,那可是比异能力更加稀有的特殊存在,欧洲传说中的女巫和驱魔师。
什么亚当…难道让父亲和母亲以及亲人承受痛苦的真相…还有别的主使者?
背地不小心的偷听到熟悉一词的笨家伙身体僵硬了。
“我本想拒绝,你却敢瞧不起玛丽,这是打算惹怒我?”
珀西·比希·雪莱咬牙,沉默地注视面前曾经作为反叛政府之一死亡实验官,斯特芳·马拉美。
“别犹豫,我不在乎人类的想法,当然,超越者也无所谓,我的过去可是死在他们手上的呢。”
“恶心。”
“我喜欢你的赞许。”
二人不愉快的会谈途中,静谧角落里,逐渐发黑的眸色占满了杀意波动。
“我要杀了你——”
斯特芳·马拉美和珀西·比希·雪莱闻声回头一看。
结果,却见到红光玻璃管下,看似伪人的李桂林全身泼满鲜血般灯光通红,也把短刀的锋利刀刃转为最前端。
整座岛屿都在恐惧颤抖。
疯狂冲向地底的格劳班完全失去了信念,连路砍掉阻碍的帮手枪械,不屑一顾,“哼?这是普通人造的小玩具吗?”
以及看好戏刚出门的梅菲斯特被茫然砍下头颅。
颁奖礼上有人射杀了异能力者作乱,还没上台的阿蒂尔·兰波急忙冲出酒店。
才发觉跳在半空中的金发男人手提着棕褐色短发少年诧异回望,“亲友…”
“保罗?!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