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沁还未开口前,岑照已经站起身。
南沁的视线从岑照的脸上滑落至他的手上,那是一个小盒子,看起来不便宜的样子,正在神色游离的空档,眼前的光被岑照的身影所遮挡,她抬头对上岑照的视线。
岑照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戒指拿了出来,见他嫌弃地将盒子塞进兜里,转而拿过南沁的右手:“明天吃饭,这个戴上。免得他们说话难听。”
戒指是他妈妈留给他的,想着跟南沁应该挺搭的,没想到,戴上的效果果然很不错,他多看了两眼戴上的手 :“我的眼光不错。”
原本想说谢谢的南沁,因岑照突如其来的自夸而卡住话。
“阿沁。”
“嗯?”南沁对岑照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又在岑照的房子里,坐立难安的感觉充斥着她,让她完完全全没办法跟上岑照的思维,她疑惑地看向他,见他神色严肃。
“明天要做好准备。”他说完,对着南沁扬起了嘴角,双手插进了裤兜,“睡吧。明天有事可以联系我。有些事,不用自己扛。”
“谢谢。”南沁看了眼已经坐回到书桌前的岑照,正低头翻阅着摆在桌上的文件,她说完,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书房,回到卧室。
却怎么也睡不着,无名指上多出来的戒指,虽说大小适合,但箍得她十分不习惯,南沁摘了戒指,放在床头,想到岑照今天的话,一下子又想到南城的案情……
南沁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窗帘拉开的瞬间,清晨的柔光洒了进来,这个点的北市,路上还没有多少人,南沁伸了个懒腰,做了简单的拉伸运动后,拿了手机往洗漱间。
南沁给陆敛留了信息,他们就到北市刑侦局会合。
洗漱完后,正要出门的南沁想到自己似乎落了什么东西,回头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枚钻戒在晨光下闪着光,又折了回去拿起戒指,昨晚因为光线跟时间都没好好看清楚,这样的切割、镶嵌技术,连她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不便宜,原本想着装个袋子塞在兜里的想法顿时被他摒弃,但她觉得自己戴着这枚戒指未免也太过招摇了。
她捏着戒指走到楼道口,跟刚运动完的岑照打了个照面。
岑照一眼看到南沁手里捏着的那枚戒指,挑了挑眉。
“戒指,不满意?”岑照看向南沁,视线仿佛从未在戒指上停留过,“你有什么要求的,我何勤去找找,再买一个。”
啊?南沁一顿,瞬间将戒指戴上无名指,连连摆手:“岑总,不用麻烦何助了,这个很好。”
她那急迫的模样倒是难得看到,岑照抿着唇,故作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等会儿去哪里?”岑照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回头问还站在原地的南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顺路。”
“啊?哦,我去刑侦局,也顺路?”南沁知道自己拧不过岑照,只能实话实说,见他点了点头,在岑照转身会主卧时,又是松了口气,又是翻了几下白眼泄愤,然而刚下楼,就看到一名中年女士从厨房出来。
四目相对。
中年女士紧张地搓了搓手:“请问您早上想吃什么?”
“一样就可以。”南沁对着中年女士笑了笑,“谢谢。”
中年女士应了一声,往厨房走了两步,又回过身,看向南沁,欲言又止了几秒后,艰难开口:“请问我该怎么。”
还未说完就看到南沁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睛突然瞪大了,她就应该想到,能到这里过夜的女孩子肯定跟小岑的关系不错,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还没见过那个女孩子出现在这个房里,除了眼前的这位。
“我姓南,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张。”张阿姨从岑照从老宅带过来的人,此时听着南沁温温柔柔的声线,不由得站在原地多打量了几眼,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不得不说小岑的眼光还是在线的,她看着都很满意,在听到南沁的咳嗽声后,张阿姨笑了笑,转身回了厨房。
南沁将张阿姨看到她时到后面打量她的神色都尽收眼底,低头,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左手不自觉的摸搓了几下,皱了皱眉头,这个戒指贵重得抢眼,结束今晚的宴会后,她要赶紧还给岑照。
“你堵在这里当雕像?”头发未干透的岑照下楼看到站着不动的南沁,他都看了一会儿都没见她挪半步,出声,没想到她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对着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下一秒,恢复了正常神色,对着他摇了摇头。
“雕像应该不挡路。”下一秒,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僵。
“早餐准备好了,你们快过来趁热吃吧。”张阿姨端着早餐从厨房搬出来,见到两人站在楼梯口说话,看起来相处得很和谐,看了眼摆在餐桌上的食物不得不出声提醒。
岑照轻歪了歪头,对着南沁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扬起,侧身,直接绕过南沁往餐桌走。
一直到就餐结束,岑照的嘴角就没拉下来,看得张阿姨一愣一愣,哪里见过这样的岑照,多看了几眼坐在岑照对面的南沁,旁若无人地喝着粥,这女孩子好像有点安静哦!小岑的性子就有点闷,两个闷葫芦在一起……
“小岑总,这位?”
“哦。”岑照擦了擦嘴,原本端坐着的身体往后微微一靠,抬头对上张阿姨探究的神色,“我太太。”
“啊?”张阿姨张大了嘴,碍于形象不好,又立马抬手捂住了嘴,讶然地看着岑照,见岑照一脸认真,转而将视线落在南沁无名指上。
“张姨,你准备下太太的衣服,参加今晚宴会。”岑照看南沁已经在擦嘴后,对着张阿姨说道,“太太白天还有其他工作,你帮忙准备下,我怕何勤不会挑。”
突然忘了回复岑照的张阿姨,她看到两人同步站起身,立马反应过来,连连应道:“好的,小岑总。稍后,我就去处理,太太有什么要求么?”
“谢谢张阿姨,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挑选轻便的衣服。”南沁见岑照已经迈开步子往外走,她说完,快步走了走了出去。
她刚上车,就接到陆敛的电话,表示自己那边有点急事,稍微晚一步到北市刑侦局。
“查案的同事?”
岑照看了眼挂了电话的南沁。
“嗯。”
南沁不接话,岑照也没往下说,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加重了力道。
快到刑侦局的那段路况不是很好,疯狂堵车,几乎是动了一米,就停几分钟。
岑照漫不经心地盯着车窗外,也就没有顾及到南沁的情绪。
“北市,可真堵。”副驾驶座的南沁看了眼,前头一片车尾红色警示灯,想南城就没这个困扰,她果然还是适应不了北市,就像当年……她侧头看向车窗外,旁边已经换了车,她收回了视线,转过头,换了个坐姿。
一下子对上岑照的视线。
很快,岑照就收回了视线,车子也开始移动。
“那是你太久没回了。”
南沁没想到岑照会回她,侧头看了眼岑照,升起的太阳光从他的方向照射过来,高挺的鼻梁成了光线阴影的分隔点,明暗交错,神色晦暗不明,脸部的线条实在是很优渥啊,南沁愣了愣:“大概吧。”
原来是是出了交通事故。
车子经过出事现场时,南沁多看了一眼,但在高架,岑照依然加速的车子,让她并没有看清现场,随后很快,就抵达了刑侦局大门外。
“谢谢。”南沁下车,关门前对着岑照道完谢后,“晚上我会准时到的。”
车门被她关上,岑照顿了顿,这才一脚油门离开,一面拨了何勤的电话。
南沁从车上下来,到警卫处。
感受到了他们怪异的神色。
“您好,我是从南城过来的刑警南沁。”
警卫从她一下车就注意到了她,。此时听到她说她是从南城过来的刑警,疑惑地盯着南沁,随后,将到访的登记表一转,递了一支笔给她:“您好,麻烦登记一下,出示下您的身份证。”
接过南沁身份证的警卫,往机子上一刷,确实是南沁,随后拨通了内线,通知一大早通知他的刑警小王,视线不住地看向南沁,见她已经填完了表,将笔摆放在纸上,递给他。
“王警,南城的南沁到大门口了。”警卫接过登记表,“205办公室是么?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的警卫,将登记表放回到远处:“南警,我这边带你过去。”他对着身后的另一名警卫说了句,“我带过去后,马上回来。”
警卫室的门打开,警卫出来。
“谢谢。”南沁跟着警卫走向办公大楼,走在她身前侧的警卫听到她的话,回头看了眼南沁一眼。
“南警,刚刚是你男?”还未说完,就看到她无名指上戒指的反光,“是你先生送你来的啊!先生人真好啊……”
南沁注意到警卫的态度转变:“顺路。”她笑了笑,轻轻柔柔地回了一句。
警卫见南沁聊天的兴致缺缺也就不再找话聊。
只是看南沁这副模样实在是很难像是名刑警,家里有钱还干刑警,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会玩么?啊,他要是有钱,肯定当咸鱼,好吧……
205办公室,很快就到了。
警卫敲了敲虚掩着的办公室门,他敲了敲门:“王警,人带到了哦。”
说完,警卫就准备离开,听到南沁地再次感谢,连连摆手,这有钱人都这么谦逊么?想到早上的那辆迈巴赫,又是一阵感慨,回了警卫室。
这头小王开了办公室门,看到南沁,还是愣了愣。
要是在他们北市,这绝对是警花中的圣女花啊,长得好,看起来还有气质,想到办公室的样子,遏制住要关门的手,尴尬的挠了挠头:“办公室可能有点乱,我……”
“办公室都那样的。”南沁笑了笑,“能办公就行了。”
小王赞同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办公室的门大开,他进去,给南沁倒了一杯水:“陆队说,他有点事要晚个半小时,我们是等他到了再工作么?”
南沁接过水:“谢谢。”环顾了一圈,“具体的工作安排事宜等陆队过来,我可以先看看机场监控录像视频。”
小王被南沁说得愣住了。
“领导说,你们已经把机场监控视频调取出来了,是不在这里么?”
“没有,没有。”小王连连摆手,随后又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监控视频在这里。”说着,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边上还放着一碗还未吃完的泡面,他调转显示屏时,手臂正巧撞到那碗泡面。
南沁快步上前,拿过那碗泡面,上头还有余热,看来是他的早餐。
“谢谢南警。”小王道了谢,快速进入了工作状态,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夹,“这些都是监控视频,我们这边也收到了南城传过来的照片,昨天那个时间前后五分钟内,有五架飞机抵达,所以人流有点大,我们通宵看完了,除了嫌疑人下飞机时能清楚看到,之后,嫌疑人有意在躲避摄像镜头的感觉,我们很难找到他,我们目前能确定嫌疑人最后一次出现在行李托运提取处。”
说着,小王将视频停到他所说的位置处。
然而,他抬头看向南沁时,见她神色凝重,盯着显示屏上的画面。
“昨晚,我见到他时,他手里并没有提任何的行李,我很确定。”南沁说着,回忆昨天的情景,随后查找到C2850次航班抵达的时间,倒推十分钟,她确定了时间,让小王将画面切换到那个时间点,整合那个时间内接机厅内的画面,很快,找到了嫌疑人“龙哥”的身影,随后,她让小王播放视频,几秒内,嫌疑人抬头,朝摄像头看了眼后,直接挤进了人群里,而那人群的对面迎面走来几个旅游团……
画面上得到目标任务的标记消失。
南沁吐了一口气。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手机时,小王也看到了南沁无名指的戒指,木讷地看着戒指,好看的人英年早婚也就算了,草,这钻石戒指看起来也太贵了吧!他吞了吞口水,这南沁是炫富吧?炫富吧?炫富吧?头顶三连问。
“陆队,我在205办公室。”南沁朝小王确认,见小王点了点头,那头听到陆敛的快跑声,以及他的喘气声,“监控视频我看了一部分,他似乎有侦查能力,利用人流躲过了监控摄像头。”
陆敛应了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他敲开,随后挂了电话。
“老刘那边来电话说,那具白骨是在郊江捞起来的,南城的检验科吃不住,送到甬兴市了,他们怀疑跟16号的案子有关联。”陆敛缓了两口气,接过小王递过来的水,灌了一杯后,“您好,我是陆敛。”
“我知道你,明星刑警哟。”小王看着陆敛,“我看过你破的那些案子纪录。既然你们都到了,我通知下我们王队。”
“好的。麻烦了。”陆敛对着小王说道,继而看向南沁,“不好意思,家里突然有点事,来晚了,刚刚在路上接到了老刘的电话,老刘那边缺人,所以林凌他们已经掉头回南城了。”
“发布会?”
“已经开完了。”陆敛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南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市里跟民众那边是有了初步的交代,肖欢那边的情况也稳定了。”
“王爱国那边?”
“有人监管着,这两天没有闹事。”陆敛顿了顿,“你怎么突然想到了王爱国?”
“我就有个疑惑,‘龙哥’跟王爱国的情况来说,利用完王爱国,居然没有灭口,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陆敛点了点头:“我跟你想的一样。”
然而两人的对话因王队的进入而停住了。
“刘璋来电话,我还是比较意外的,没想到南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队捏着腔调对着两人说道,眉眼间带着上级看下级的笑意,“嫌疑人逃窜到北市,不是什么好事,要尽快缉拿归案,你们应该权利配合我们工作。”
“什么?”陆敛看王队的眼神宛若看一名智障,见这王队双手抱胸站在他俩身前,眉眼微微挑起,整张脸带着蔑视,陆敛翻了记白眼。
“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们对待上级的态度?”王队抬手指着陆敛的脸,“不要以为头顶明星刑警的头衔,就目中无人了。我当年风光的时候,你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这个态度不写个检讨,就是思想站位有问题……”
王队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气质是没看到。
南沁看向小王,见他耸了耸肩,小幅度地摊了摊手,表示习惯了。
她不得不拉了拉陆敛的衣服,见他回过头,视线从她的脸上落在拉他衣服的手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应该也就没有看到她的摇头。
“不好意思,王队。他最近因为案子的事情,没睡好,脾气可能有点不好。我替他跟您道歉。”南沁一脸真诚的歉意,噎住了王队的话头,“回去后,我会好好跟领导反应的。您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这小姑娘,有前途。”南沁的话让他听得很舒畅,“我们内部已经开过会了,嫌疑人的照片我们手上也有了,机场录像我们会全权负责。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们,当然有新的进度,我们也会联系你们的。”
说着,王队说着,眉尾一挑。
“你们可以待在这里,也可以回去等通知。”
南沁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情绪要爆发的陆敛。
继而对着王队说道:“陆队他还没吃过饭,我带他先出去吃个早饭,就回来。感谢王队,也辛苦各位。”说着,她拉着陆敛出了办公室,两人刚到楼梯口的拐口,陆敛气得大骂道。
“草,这他妈的还怎么干活!老刘是不是得罪过那鬼老头!态度这么钓,浪费找人的黄金时间……”
骂完王队,心里还不舒服的陆敛,侧头看向南沁,“你今天怎么回事?”
陆敛跟着南沁的步伐已经出了办公大楼。
听到陆敛的质问,南沁回过头:“监控视频我看得差不多了,能够这么精准躲避开摄像头,我有理由猜测应该是团伙了。”
陆敛一愣,一时间也就忘了怼人,听着南沁继续说道。
“这‘龙哥’逃脱的太顺利了,昨天机场经理的态度,奇奇怪怪的?”
见陆敛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南沁这才开口对着陆敛说道:“你不应该把这里的情况告知你的领导么?”
“差点忘了这事。”陆敛拨了刘璋的电话,跟刘璋说了目前他们的境况,那头的刘璋表示理解,让他们目前待在北市待命,也不用回刑侦局,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你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南沁率先下了一步台阶,“你不应该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中,这会影响你办案。”
被南沁说中的陆敛,脚步一顿,正想反驳南沁,却见南沁已经下了台阶。
“我要了那位小王刑警的联系方式,有事他也会联系我。”南沁停住了脚步,掏出手机,看了眼进来的消息,抬头看向陆敛,“陆队,有事,电话联系。”
陆敛完全反应不过来,想到刚刚南沁面对那鬼老头时的样子,处理地风淡云轻,理智得让他心惊,在看到她指间那枚戒指,总觉得很熟悉。
他看着她快要走远,快步跑到她身前,拦住了南沁的去路,对上南沁疑惑的神色。
他犹豫了几秒,看了眼她揣在裤兜里的右手:“你的右手。”
“无名指么?”南沁伸出手,朝向陆敛,指了指无名指的戒指,“婚戒。”
陆敛看得一愣一愣地:“有点眼熟。”
“大概这就是贵的东西的共性吧。”
南沁说完,早就将手塞进了兜里,抬头,对着陆敛笑了笑,“回见。”
走出了刑侦局。
南沁在岑照公司旁,草草地找了一家餐厅吃了午饭后,就到了办公楼的大厅等何勤下来接她,午餐午休时间,南沁一路没碰到什么人就到了岑照的办公室。
他坐在办公桌前,捏着眉心,看了眼进门的两人,之后收回了视线,垂着眼看着桌上的文件,遮挡眼中那小小的喜色。
何勤将南沁送进办公室后,对着她莫名其妙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后,快速地退出了办公室。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南沁坐在沙发处,捏着桌上摆放着的那本杂志,听到细小的翻页声,见岑照忙碌不停。
“你,吃饭了么?”
“没有。”岑照停下了签字的笔,“你想吃什么?”
“我吃过了。”南沁没想到岑照还没吃饭,“我让何勤送一份来吧,吃饭不规律,胃会出问题。”想到自己的肠胃,南沁好心的提醒道,说着,给何勤发了一个信息。
何勤的效率很快,手里拎着岑照的午餐以及南沁晚上的衣服。
“岑总,你的午餐。”说着,何勤将纸袋放在茶几处,“南警,这是你的衣服。”
“谢谢,何助。”南沁拿过纸袋,放在沙发处,看着何勤一溜烟地退出了办公室,随后岑照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册子,走到她对面,微微弯下腰,将册子放在茶几上,“这些人记一下,晚上可能会用到。”
“你随便看看,不用记住。”
之后一个下午,南沁翻开册子识人。
人还真不少。
但,怎么这里面的人都姓陆?
一直看到陆敛的照片,南沁一愣,转而,了然。
四点半。
岑照看了眼时间,看向已经在沙发处小憩的南沁,册子已经被她合上,放在茶几处,他走了过去,刚碰到南沁的脸,就见南沁懵懂地睁开眼。
“去后面的休息室换个衣服,等会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