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商尘眠也飞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
周围的人被她吓了一跳，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脑子抽了。”
商尘眠平复好情绪，点击屏幕的手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百岁无忧：是我想的那个秦岭吗？】
【安：嗯，军用地。】
【老鼠：呜呜呜呜！平生第一次被学校当成宝，结果还要被我们丢深山老林里。】
【安：放心，有军队看管，四百多架无人机全程直播。】
群内其余三人瞬间炸了。
【老鼠：那我尿尿怎么办？】
【百岁无忧：那我拉屎怎么办？】
【。。。：那我打人被录下来是不是会被家长胁迫？】
【安：……】
【安：其实不算全程，只是特殊情况会过来看一下，拍摄录像关键点会私密处理，不会泄露任何成员的信息。】
许欣怡见状，切到与顾梓安的聊天框，私信说：你项目？
那边很快回复。
【安：半个训练场是我妈出的钱】
许欣怡毫不意外。
【。。。：行，你提要求了吗？】
【安：我们两个学校一队。】
【。。。：哇，我还想和你们做战友嘞。】
【安：我妈不准，她让我照顾点你】
【。。。：麻烦让婶母意识到我比你可是大了三岁。】
【安：你看起来就像三岁。】
许欣怡朝空气挥舞两下，坐下来的时候舒服多了。
顾梓安是她的侄子，叔父婶母的独生子，顾家的唯一希望，所以还不能打死。
叶芸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默默地远离她。
……
夜晚冷风吹过树梢，街边小吃店的音响不断呐喊着商品，人群流动格外缓慢，路边的玩具吱嘎吱嘎地响着，逗弄着好奇的孩子们。
许欣怡看着眼前红裙娇贵的女人和一旁穿着精致的女孩牵着手，表情不冷不热。
鬼知道沈月芳和顾雯雯发的什么疯，莫名其妙要拉她一起逛街。
本来她是拒绝的，但顾长安打电话过来说什么这次去随便买些衣服等，大手一挥就给她几万块钱。
在金钱面前许欣怡不得不答应了。
“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沈月芳忽然拿起一件包臂裙，明明是摆在她自己胸前，但许欣怡却明显感觉到她在朝自己比例。
她皱了皱眉，侧身低头看手机。
顾雯雯的声音很快就传来，甜腻腻道：“妈妈穿什么都好看。”
“就你嘴甜。”沈月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不远处还在看手机的说道，“欣怡你不看几件衣服吗？”
许欣怡看向她背后的店铺，那是成熟女人亦或者是常去正式场合的女性穿的衣服。
各种各样，昂贵又精致，庄重又不失妖媚。
当然，这是因人而异。
许欣怡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嗤笑一声道：“不用了，学校一年四季都要穿校服，没时间穿这些。”
就连她身上穿的衣服价格全加起来都没顾雯雯脚下一个鞋子贵。
她穿着灰白色加绒卫衣，裤子还是廉价的米白宽松裤。
沈月芳闻言温和地笑道：“没事，阿姨给你花钱。”
许欣怡拒绝。
顾雯雯此时有点不耐了：“许欣怡，挑一件吧，不然爸又要说妈不给你买东西。”
许欣怡：“你妈什么时候给我买过东西？”
顾雯雯脸色一白，但没有像之前那样无脑骂她了，只是低头，语气似乎有些委屈道：“你不买就不买，逼着你买了吗。”
许欣怡连气都不想生，对这对母女无理取闹的场面见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一路上几乎就是沈月芳买买买，顾雯雯应应应，然后沈月芳在推推推，许欣怡就拒拒拒。
到了一家按摩店，顾雯雯说自己有点累，沈月芳便顺势说去按摩。
许欣怡这次没推拒，跟着她们上楼。
这家按摩店生意格外火热，沈月芳包了一间三人的。
许欣怡躺在床上，两只脚垂落，惬意地闭上眼睛，接受热布敷眼。
“我不用全身，弄脚就行。”
许欣怡说完就跟睡了一样。
顾雯雯不知道跑哪去了，沈月芳躺在旁边的床上后就开口道：“许欣怡，我们后天就回北京了。”
许欣怡嗯了一声，道：“斗了三年还不舒服吗？”
沈月芳感受着热水浸湿脚部的快感，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雯雯是我唯一的女儿。”
为什么会是唯一？
是她不能生了吗，还是顾长安身体出了问题？
答案都不是，因为顾长安有所介意，以至于顾雯雯这个孩子都是他们体外受精来的。
现在许欣怡的回归，让顾长安内心充斥着愧疚与歉意，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再生了。
许欣怡知道沈月芳在意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顾长安的财产。
顾长安对她的偏袒有目共睹，这让沈月芳不得不产生危机。
“你在怕什么，”她低笑了一声，“怕我会将你家雯雯一辈子都能好吃懒做的资本抢走吗？”
“沈月芳，我真不知道你的算盘怎么会这么拙劣，上面每颗珠子都是破绽。”
许欣怡没等对方说话，继续嘲讽道：“你真当顾长安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沈月芳没有很大反应，她自认为是聪明人，但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启唇说道：“许欣怡，你三岁那年走丢，顾长安明明可以很快就把你找回来的，却并没有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
许欣怡愣了愣，没想到她会现在说。
上辈子她是骗完顾长安离婚且分到百分之八十财产后，居高临下地跟她说这事。
现在她们平躺在床上，对彼此都不喜欢，但又似乎想把所有事挑开。
“怎么，想从我这挑拨离间了？”
许欣怡对顾长安两辈子的感情加起来都没一个保温杯的半杯水多。
没有深如大海的感情的挑拨离间就如同一阵微风吹过，只觉得冷得没有丝毫波动。
沈月芳感觉到不对：“你……知道了？”
许欣怡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脚部带来的舒适，很快她的脚就被放在垫着毛巾的凳子上。
被泡得通红的脚晾在空气里，许欣怡起身甩了甩。
“他对我只有那时的愧疚，一旦这种情感褪去，你觉得他还会在乎我这个陌生的血缘人吗？”
许欣怡穿上鞋子，看向沈月芳，眉目伶俐道：“要你真想让顾雯雯拿到这份财产，就让她好好学点东西，否则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道：“对了，现在估计还来得及，因为顾长安很快就要立遗嘱了。”
沈月芳惊愕地坐起来，道：“不可能！”
一旁的工作人员顿时有些局促，觉得自己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只好低下头装唯唯诺诺。
“你当然觉得不可能，给他下东西的你就没想过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活不久了。”
“所以你在他对我最愧疚的时刻下了一剂让我迅速获得遗产的催化剂。”
许欣怡真的不知道沈月芳是真蠢还是一时心急乱了套。
她起身牵动着长发，那张飒美的容貌与那苗条修长的身材简直天作之合，她唇角微扬，如清风般笑道：“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已经成年了，是可以立马成为继承人，所以给我买那条裙子是想让我去陪客？”
沈月芳脸色一白，眼球颤了颤，道：“我怎么可能会……”
“沈阿姨，”许欣怡含笑着打断道，“你的女儿来了，希望这次你们的合作好好谈。”
说完她不顾沈月芳的脸色，径直走出房间。
沈月芳到底还是不懂许欣怡的让步，只明白她的威胁。
她咬牙切齿地躺下，工作人员见状温声问道：“美女还要继续吗？”
“继续。”沈月芳余光瞥见顾雯雯的身影，抽出口袋里的一百块钱给工作人员，道，“刚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工作人员接过钞票，笑道：“当然，顾客隐私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