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在办公室里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手一直轻轻按在小腹上。那种隐隐的疼痛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明显。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吓人。

终于，他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林修远感觉双腿有些发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迈出第一步。

从心外科到产科的路程并不远，但对此刻的林修远来说，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不真实。走廊里的医护人员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扶着墙慢慢挪动的身影。

"林医生？"产科的王医生看到林修远时吓了一跳，"你这是......"

"我可能需要做个检查，"林修远的声音很轻，"关于......关于我现在的状况。"

王医生立刻明白了什么，连忙扶他坐下。检查的过程很漫长，林修远躺在检查床上，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

"情况不太乐观，"王医生看着检查结果，眉头紧锁，"你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适合怀孕，现在又出现了先兆流产的迹象。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

林修远闭上眼睛，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知道王医生要说什么，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王医生摇摇头："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继续妊娠的风险太大了。不仅是孩子，连你自己都可能......"

后面的话林修远没有听清。他的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发黑。他知道王医生说的是事实，但当他真正面对这个选择时，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我......我再考虑一下。"林修远勉强说道，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回家的路似乎比来时更加漫长。林修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家门口。他的手颤抖着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终于打开门，林修远几乎是跌坐在沙发上。他的手再次抚上小腹，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跳动。

"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爸爸可能......可能保护不了你了......"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林修远蜷缩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但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将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