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灯光刺眼而冰冷，林修远站在病床前，手中的听诊器还贴在病人的胸口。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白大褂下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

"心率120，血压95/60，"护士快速报出数据，"病人主诉胸闷、气短，伴有轻微腹痛。"

林修远点点头，目光在监护仪上快速扫过。病人的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即采取措施。

"准备肾上腺素0.5mg静脉注射，"他快速下达医嘱，"同时准备心电图和超声检查。"

护士立即行动起来。林修远转向病人，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倔强。

"你怀孕多久了？"林修远轻声问道。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十周......"

林修远的心猛地揪紧。他太熟悉这种症状了，因为他也正在经历同样的煎熬。

"有心脏病史吗？"他继续问道。

女孩点点头："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我不能怀孕，但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林修远已经明白了。他太明白了。

"我们会尽力保住你和孩子，"林修远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但是现在，你必须配合我们。"

女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可以吗？"

林修远点点头，转身开始准备手术。他的手很稳，但内心却波涛汹涌。这个女孩的处境，和他何其相似。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当监护仪上的数字逐渐趋于平稳时，林修远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你，医生，"女孩虚弱地说道，"如果不是你......"

林修远摇摇头："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们。"

走出手术室，林修远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传来一阵隐痛。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但他更清楚，那个女孩的眼神，那种绝望中带着希望的眼神，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林医生，"护士的声音传来，"您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修远摇摇头："我没事。"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却在走廊的拐角处停了下来。透过玻璃，他看到了苏晚的身影。她正在和病人说话，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林修远的心猛地揪紧。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像那个女孩一样，光明正大地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他靠在墙上，感觉眼眶有些发热。急诊室的灯光依然刺眼，但此刻，他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