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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阅读 > 穷鬼女人被美男缠上了??! > 第5章 我和义母

第5章 我和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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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雁去看望了自己名义上的小叔叔。

沈至景看见她回来,惊喜得手里的茶盏都摔在了地上,丝毫不顾世家公子的礼仪,像一阵风一样跑过来。

他比文玉雁离开前更加憔悴,眼下有乌黑。

一个人守着不可能完成的梦想,是很辛苦的。

沈至景抱住文玉雁的腰,两人现在差不多高。沈至景脾气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爱哭的性格。

文玉雁看不到他的脸,但是猜测沈至景已经开始哭了。因为他说:“小雁,你又瘦了。”

文玉雁:“我这叫结实。”

沈至景:“母亲说你走了,你去寻亲了,你寻到了吗。”

文玉雁猜测他知道真相又要哭,于是隐瞒了真相:“没有,都死在水灾里了。”

沈至景:“都死了吗?”

他又开始呜咽,像个小动物,而不是个贵族公子,为别人悲惨也能悲惨成这个样子。

文玉雁:“小叔叔?”

沈至景猛然直起身来:“你是那个,那个,大姐。”

他一紧张就会结巴,文玉雁索性直接承认:“是的,你大姐是我义母。”

沈至景:“那你,就是我大侄女?”

文玉雁:“按理说是这样,不过你别哭了,我们没有血缘,你可以随便叫我。”

他抽了下鼻子:“别叫我小叔叔,把我叫老了。”他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水嫩嫩的就好。

文玉雁扶着他进屋子里睡午觉,夏天外面很热,他看起来也不像身体很好的样子。

他非要搂着文玉雁的胳膊睡,文玉雁觉得这不合礼数,他就搬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来说服她,文玉雁也只能答应。

天热,所有人都昏昏沉沉,晕晕的文玉雁听见沈至景说了句话:“你是唯一会听我说话的人。”

文玉雁:“什么?”

他说了什么她也没在听,因为天真的很热。沈至景在被子里,文玉雁坐在被子外,就这样一起睡了过去。

文玉雁觉少,她醒来的时候沈至景还在睡。

他长得像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样子,皮肤很白皙,鼻子翘翘的,耳朵很可爱,睡着了睫毛还在微微颤抖。

文玉雁感觉那长长的睫毛就像在自己心上挠,因为她的心痒痒的。

——

夜里,文玉雁住回了那个熟悉的小屋子,沈至景非要让她睡在小院里,沈至格就同意了。

再次回到这个华丽的房间,文玉雁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又穿上了光滑的衣服,活动不便。她甚至思考过一种可能性,如果穿得利落的贫民去攻打贵族,行动不便的贵族能打过她们吗?

门窗又出现一个黑影,这次没有贸然闯进,她敲了三声门,是文玉雁和沈至格约定的暗号。

她打开门,看见沈至格的手下余云蹑手蹑脚站在门口,像一只弓起脊背的猫。

打开一条缝,猫就钻了进来。

猫打开一本册子,翻到中间的一页,指向一个人名。

“她叫文洛,洛神赋的洛。”

文玉雁的脑子霎时间被击中,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长了什么。就像一条树根,终于把她和母亲连了起来。

她坚定不移地相信着文娘的话,甚至开始思考哪天是个吉日,就能在地府见到文娘。

余云晃了晃手:“你喝醉了?”

文玉雁立马站直:“没有,我还是个孩子。”

余云:“那就好,你母亲的名字是你父亲起的……”

文玉雁:“还有什么重要的吗?晚安。”

她起身把余云推出去。

余云轻松推开了一个小孩:“等等,我还没说完。”

她斩钉截铁,像在下斩首令的刽子手:“文洛,是被人谋杀的。”

文玉雁这下觉得自己喝醉了,要不然怎么晕晕乎乎的,还出现了幻听。

文玉雁:“我要睡觉了。”

余云:“你不想知道凶手吗。”

文玉雁:“我要睡觉了,晚安。”

她翻身上床,面对着洁白的墙把头蒙在被子里,屈起腿,整个身子蜷缩成一个茧。

余云没有走,她知道她会听的。

半晌,被子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说!”

余云提高了嗓门,确保她蒙着被子也能听见:“是沈翊。”

她说:“是沈翊下的手,文洛听见了她的密事。”

蚕茧激烈地抖动起来,像一只鹰在挥舞它的翅膀。余云猜测她应该在哭,但是仍旧继续念,完成主人的命令:“她是被折磨而死的,死去的时候骨头上穿了钉子。尸体丢在河里,并不在乱葬岗。沈翊对外说是摔死的,保全沈府的名声。”

文玉雁猛的探出头来,像是溺水的人汲取到了空气,她剧烈地呼吸着。

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比余云见过的尸体还要白:“真的吗?”

余云:“千真万确,我这里有记录。”

文玉雁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抢过余云手里的册子,翻到文洛那一页,上面记载着她的生平,何时入府,何时上工,何时发钱,最后一栏是,何时死亡。

大滴的泪水落下来,墨水写的字迹被糊花,成为一个晕染的墨团。文玉雁现在有点像爱哭鬼沈至景了,她的泪水决堤一样落下,顺着脸颊流到了纸上。

余云静静地看着,也许她的母亲也对她说过“哭出来就好”吧,所以她就默默地站着,像一个看客,围观文玉雁的崩溃。

文玉雁把书递给她:“抱歉…我弄脏了。”

余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先离开了。”

文玉雁低着头没看余云,门口传来了啪嗒一声,大概已经离开。她没穿鞋直接下的床,屋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算太凉,但就是莫名得感觉冷。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脚趾有的很肿,是冬天太冷冻出来的后遗症,文娘就在手上哈气,用手给她暖脚。

小腿上有一道伤疤,显得有些狰狞。是去砍柴划到的,文娘哭了一夜,不停地给她敷药。

肚脐下边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是她与文娘相连的最好证据。

……

文玉雁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试图分离意识做个局外人,最后却发现做不到。她的身体,她这个人,完完全全都是文洛与世界建立的联系,每一处皮肤,每一个器官,都在提醒文玉雁:文洛曾经活着。

她跌坐到地上,没有任何缓冲,整个人直直摔了下来,她很瘦,缺少皮肉的保护,胳膊肘上的骨头直接戳到地上。

文玉雁在地上打滚,很疼很疼,她幻想着文娘出现,然后心疼地看着她,说,安安,娘给你吹吹。

文玉雁等了一夜,没有人出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她脸上,她感觉自己像是从坟墓中被盗墓贼挖出来了,好久好久没看见阳光了。

她拿手臂遮住了脸,阳光照在有些粗糙的手臂上。

这个点文娘要上工了。

她愤恨地撕扯自己的头发,痛恨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在破庙的无数早晨也是这样的,可是现在莫名有点不一样了。她骗自己文娘其实是摔下来的,现在知道了她的名字,可以去死了。

可是,文玉雁做不到。

文洛的女儿做不到。

她做不到藐视母亲的痛苦来麻痹自己,她做不到稀里糊涂的死去。

不,也许文玉雁已经死去了,死在这个夜里。剩下的是复仇支起的躯壳。

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文玉雁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三声。

余云的三声敲门声给她带来了终生的阴影。

门口的人有些迫不及待:“我是沈至景啊,小雁,姐姐说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学堂。”

沈,文玉雁讨厌沈翊,讨厌她,讨厌这里所有人,讨厌文洛死之后的沈府所有人。

可是她不能,现在她还做不到,于是只能按下钻心之痛:“抱歉,沈至景,我可能生病了。”

沈至景停止了敲门,强忍自己扣个洞观察的冲动:“生病?是中暑了?还是你昨夜着凉了,你嗓子听着有点哑,我为你请医师。”

文玉雁:“不,回来,沈至景。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抱歉,你自己去上学。”

她需要时间。

沈至景自己去上了学,他感觉文玉雁也许有点古怪,自己期待了一夜的上学堂第一日也没有实现,只能垂头丧气地独自去。

他赶到学堂,找到了司学想替文玉雁告个假。

司学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沈大小姐已经提前通知我了,快回学堂吧。”

沈至景只能抱着满腹的疑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靠着窗,他抢过来的好位置。身后的小男孩戳了戳他:“沈至景,你说的人没来哦,我可以坐回原位吗?”

沈至景真很躁,一把拍开他的手:“不可以!”

——

文玉雁抱着双臂,她靠着门,确保别人不会突然进来,即使没有人这样做。

门又响了三声,她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全身僵直,四肢发软。

门外传来声音:“小雁,义母来了哦。”

她哆嗦着给沈至格开门,女人进门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文玉雁。她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伸手把女孩拉起来。

沈至格轻轻松松就抱起了文玉雁,甚至为她捋了捋头发,温柔得像是真正的母亲,把文玉雁放到床上,自己侧身坐在边上。

文玉雁突然开口:“谢谢你。”

沈至格摸了摸她的脸:“不用谢义母,你是我的女儿啊。”

文玉雁:“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你想让我帮你对付沈至深吗?”

沈至格笑了出来:“这个蠢货不用放在眼里,你如果真得讨厌,我今晚就派人杀了他。留着他的狗命也不过是为了衬托我的出色,跟矮子站在一起总是显得人长得高。”

文玉雁:“需要我做什么?”

沈至格:“沈翊。我的目标是沈翊。”

文玉雁奇怪地看着她:“她是你娘。”

沈至格:“不是亲生的,她没有女儿,过继了我而已,沈至深才一直视我为眼中钉。”

文玉雁:“她虐待过你?”

沈至格:“没有。”

文玉雁:“她杀了你全家?”

沈至格:“没有,她对我很好呀。”

文玉雁更奇怪了:“那你图什么?”

沈至格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翡翠做的,今年只上贡了一颗,现在在她的手上。她迎着阳光欣赏着扳指:“图权,不可以吗?”

文玉雁:“就为了权?”

沈至格:“就为了权。”

她停了一下,似乎陶醉在阳光中:“你还小,不明白权力的美妙。你不懂得你经过,所有人都下跪的美妙。你不懂得践踏别人生命的美妙。”

她对着太阳,眼神很迷离。

文玉雁当然不懂得,她只当过下跪的那个。

她说:“为什么选我?”

沈至格:“没有人比你更恨她,不是吗?我不恨沈翊,她只是挡了我的路,或者说,我希望她当我的踏脚石。”

她的声音很蛊惑,刻意放慢了音调,像一只引诱人的妖魔:“所以,女儿会帮我的,对吗?”

文玉雁对上她的眼神,很漂亮的一双眼,像只豹子的眼睛:“我会帮你的,义母。”

沈至格没再说话,轻轻笑了几声,迎着阳光离开。她走后,太阳再次直直地照到文玉雁脸上。

文玉雁:“来人,关上门。”

很快有个侍男小跑过来关门,文玉雁盯着紧闭的双门,想感受一下沈至格提到的“美妙”。

可她就是感受不到,甚至刻意压住了自己跑去关门的冲动。

也许她就是乞丐命吧。

——

文玉雁拜见了沈翊,她甚至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仇人。沈翊不是皇帝,文玉雁不用非得低头。

她行了礼,很快就对上了沈翊的脸。

她不像是个近五十岁的女人,文玉雁说得不是外貌,是气势,她有一种现在就能利落杀人的气势。全身像长着刀,文玉雁靠近都会扎得慌。

沈翊开口,带着上位者高傲的声音被她刻意放缓:“没想到我也是当祖母的人了。”

下边坐着的沈至格迎合地笑起来。

沈翊对血缘并不看重,否则也不会过继个女儿还委以重任。沈至格很出色,沈翊也因此对她很宽松,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这是她的底线,其它的她也能接受或者摆平。

不过,有的人的命也许不算是人命。

沈翊:“过来,祖母看看。”

文玉雁努力放松紧绷的肌肉,露出孩子的纯真。她温顺地走上一道道台阶,和沈翊一起站在高处,连沈至格都在她下面。

文玉雁看见沈至格露出狂热的眼神。

她站的位子,是沈至格梦中的位子。

可是文玉雁不太明白,除了看得远点还有什么好处?甚至还没有吃一个肉包子来得快乐。

沈翊掂了掂她的腰:“多吃点,长得高高的,跟祖母和母亲一起上阵杀敌。”

沈至格接上话:“小孩子要多吃点。”

气氛很尴尬,基本上是两个人在你来我往,文玉雁像个花瓶。

出了书房,沈至格快走两步跟上她,像狐狸一样笑眯了眼:“站得高,舒服吗。”

文玉雁:“没怎么舒服,有点害怕摔下去。”

沈至格眨了眨眼睛:“你在上面的时候,看我像不像蝼蚁,就是蚂蚁。”

文玉雁:“不,我站得再高你也是个人。”

沈至格:“那是你站得还不够高,站得够高,所有人都是蝼蚁。”

“义母,”她打破女人的幻想,突然出声。

沈至格应声看过来:“什么事。”

“义母,”她重复了一遍,“你想把沈翊踩下去。你不怕我把你踩下去吗。“

沈至格:“成王败寇,我懂得这个道理。谁有实力谁拿权,你也是我实力的一部分。你会背叛我吗?”

文玉雁:“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沈至格豪爽地笑出声:“那就够了,女儿走,娘带你吃好的。”

高大的人影拉着小孩离去。

——

文玉雁正式入了学堂。

她基础不好,沈至格特意给司学塞了钱请人到家里课后教学,文玉雁也不负众望学得很快。

司学向沈至格夸赞文玉雁。

沈至格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掩盖癫狂的本质:“是司学教得好。”

司学走后被塞了更多的钱,下次教文玉雁也更用心。

现在就剩下母女二人,沈至格坐在主位,文玉雁就顺应她的喜好坐在下位,让她感受登高的快感。

沈至格果然心情很好,还夸赞了文玉雁两句。

文玉雁:“我长大需要好几年,你会等不及吗?会后悔吗?”

沈至格:“我从不后悔,也不认命。狡兔三窟,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你一个筹码?”

文玉雁默默闭了嘴,她现在离沈至格还差得远。

沈至格:“少跟沈至景玩,他跟他那个哥一样,脑子有病,你别被传染了。”

文玉雁:“他是你弟弟。”

沈至格:“你是我闺女,我向着你。”

好吧,但是文玉雁有一颗叛逆的心。她对沈至格本来就有些不满,喜欢在红线内做点忤逆她的事。

沈至景:“可以吗,小雁。”

文玉雁一直在走神想着沈至格,没听清他说话。于是她点了点头。

沈至景:“你太好了小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文玉雁试探着开口:“那么,需要我做些什么?”

沈至景:“没什么,就是我的作业。”

文玉雁松了口气,这个没问题,她可以帮忙,不过她比较感兴趣沈至景拿出什么来交换这件对他而言的大事:“这没问题。可是你知道吧,司学要给我课后授课,我会很累的。”

沈至景:“小雁,我决定了。我们翻墙去母亲院里找你的同乡,我自己去也行。肯定给你找到!”

文玉雁想:天哪,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吧。

沈至景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给自己打好了气:“我今晚就行动,谢谢你,小雁!”

她们正在游船上,还是文玉雁邀请的。没什么原因,纯粹想逆反自己的义母。

现在是夏天,荷花开得正好,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湖侧。沈至景顺手摘了一朵递过来:“很漂亮,小雁,送给你。”

在夏日傍晚的阳光下,他的耳朵红红的,脸颊白白的,文玉雁一时间看呆了,只觉得看见了画里走出来的人。

文玉雁:“哦哦,谢谢,沈至景。”

沈至景:“可以不要叫我的名字吗?这样显得我们很陌生。”

文玉雁:“那…我叫什么?”

他有些羞涩,手指在衣服上搓来搓去:“叫我小景可以吗。”

文玉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小景。”

沈至景的脸瞬间比荷花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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