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是有点尴尬。

但都这样了。

只能，假装不在意吧。

至少桑黎是这么想的。

“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所以这间屋子里，”桑黎试图轻描淡写地总结，“至少能藏五个男人吧。”

陆烬闻言，笑了。

笑得桑黎浑身发毛。

他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坐下。

桑黎缩了缩脖子。

他斜睨了桑黎一眼，抬手解了下领口的扣子，声音低哑：“你怕我做什么？”

桑黎站在他对面，抱着手臂，撇了撇嘴：“……不是怕。”

“就是觉得，”她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尴尬。像是被你捉、捉奸现场的那种尴尬。”

陆烬：“……”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耳麦里，“噗”的一声。

周方阳在远程监控那头反应极快：“啊？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刚刚信号不好，呃……现在才连上。”

陆烬冷笑一声，关了语音。

他看向桑黎：“你这是在暗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桑黎倒是很诚实地点头：“怎么可能呢，咱俩能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可是回答过我的呢。”

“……”

陆烬闭了闭眼：“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桑黎垂眸：“你习惯了什么？那些人是谁？”

陆烬：“你玩的游戏里面的男主角。”

“哦，所以是我幻想出来的？”

“对。”

“这个能力还挺好。”桑黎突然笑起来。

“别嬉皮笑脸。”

“哦。”

桑黎坐在沙发上，碰着一杯热茶，拉回话题：“所以，其实这幅画也是可以围绕着我转的？我也是这个画的锚点之一？解救人质是不需要斯洛的，对吗？”

“这幅画的中心原本是斯洛，但现在，”陆烬目光锐利，“你的意识、你的情绪，似乎也在干扰这片空间的剧情。”

他垂眸，手指在掌心轻敲：“我在思考，如果你真的能影响画，那你情绪一旦崩坏，是不是就能让这个空间裂开，把我们全部吐出去？”

桑黎：“你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让我崩溃？”

陆烬陷入沉思。

“那我是不是该先被渣男骗、被家暴、再处理一下婆媳关系？你怎么不让我提前去死一死？”

她嘴上调侃，但眉头是真的拧了起来。

陆烬也知道，桑黎一直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陆烬正要开口，耳麦又响起。

周方阳报告：“磁场监测到了波动，但变化非常小。就算桑黎现在真的大哭一场，也不足以触发空间裂缝。虽然让画作崩溃，也就是让整个异常空间磁场紊乱也许可以救人，但是现在的能量不足以让被困者离开。”

“也就是说，”陆烬沉声道，“情绪崩溃，不一定有用。”

桑黎仰头看着天花板，淡淡地来了一句：“要不，我把你扔到衣柜里看你1vN吧，也许我会很兴奋。”

“呵。”陆烬表示嘲讽。

桑黎无奈。

困难怎么比办法还多？

这是什么世道？

算了，现实生活里都是这样。

否则，人怎么会被困难打趴下呢？

“所以，我们需要让整个画作紊乱，是这个目的吗？”桑黎问。

陆烬：“是。”

桑黎又抛出最关键的问题：“你不行吗？”

陆烬眯起眼睛：“你想让我，怎么搞乱这个画？”

周方阳咳嗽两声：“老大，如果用数据说话的话，你刚才看到衣柜里藏男人的时候，微微波动了一下。不过可以忽略不计，分不清是世界本来在波动，还是您造成的。不过，我还是保留意见，画作的主角是桑黎和BEAM-0248，所以和您应该没有太大关系。”

桑黎好奇：“要不，我给您变两个美女伺候您一下？就是那种前凸后翘的，身材婀娜多姿的！”

陆烬瞥她一眼，嗤笑一声，语气挑衅：“你觉得我什么没见过？”

桑黎抿了抿嘴：“难道你喜欢男的？”

陆烬无奈，一副想骂人又不能骂人的表情。

“好啦，知道了，试一下。”桑黎语气放软。

“试什么？”陆烬察觉到有一丝危险。

桑黎勾了勾头发，舔了舔嘴角，仿佛正在捕猎的灵巧野狐：“试一下，你的生理反应会不会影响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