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润瞥了眼轿车的中控电子屏幕,在逐渐昏沉的暮色中平静道:“是去安华巷的别墅啊。”,他偷偷笑了一下,说话声逐渐带了些平静的疯感,像在警告一样,“真要去安华巷的别墅?”。
汪嘉璐调侃道:“怎么了二哥?你是在别墅里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不然怎么这么在意是不是去安华巷?”,汪嘉璐起身靠到了汪润耳边,魔鬼低吟一般,“别墅里面有什么?我好好奇!”。
安华巷的别墅区是C市数一数二的黄金地段,那里的别墅市值非常高。汪明在各地都有房产,而位于安华巷的这处别墅是汪明在汪润十八岁生日时过户给他,作为生日礼物的房产。
汪润还记得当初他的十八岁生日宴就摆在那幢别墅里,生日宴非常简单,只宴请了汪家若干人等还有当天某条宝贝爱犬生的两窝小狗,而汪明也在当场宣布了这一个重大的决定。汪润记得当初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他一个灰头土脸,头发上手上还粘着没被完全洗干净的颜料的骷髅人时,一副既震惊又嫉妒到牙痒痒的表情。汪嘉璐直接将一块大蛋糕糊到了他脸上,汪嘉福冷眼旁观着其他更滑稽的人对他进行更滑稽的挖苦和捧杀。好像大家都迫不及待要看他出丑或者当场暴毙。
不过,就在三个月后别墅写在一个小毛孩名下这件事即将走露风声时,汪明便又对大家宣称安华巷的别墅又重新加上了他自己的名字。于是,大家对于汪家这个软弱到就是一滩烂泥的二公子彻底戴好有色眼镜,说不定哪天这幢豪宅就又易主了呢?还是去抱紧其他人的大腿吧。而汪润从始至终都明白汪明不过就是在逗狗玩,让他感受各种从天堂到地狱的磨练,美其名曰,“苦其心志方能成大事。”。
歪理邪说被奉为圭臬。
别人眼中的香饽饽对汪润来说就是鼠食。
汪嘉福不是商量,是通知:“私人聚会举办的地点就在安华巷。今晚的主题是轻松简约。我让人把礼服送到别墅了,刚好去你那看看。”
汪润连连笑出了声,抬手捂在嘴边不让自己喷饭的样子,道:“看来还是我最厉害呀。爸爸在我十八岁时就过户给我这么贵重的房产。你们的股票加起来有我的房子值钱吗?告诉我一下吧,求求你们了,我好好奇。”汪润笑得捧腹,这让汪嘉福和汪嘉璐还挺开心的。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听过汪润的笑声了。
汪嘉璐边说边想,她这会轻轻敲打了一下二哥的脑袋,没有下死手哦:“喂二哥!看把你高兴坏了!捡到这么大的便宜开心吧?我的股票还行吧,差不多是你房子的十分之一。大哥你呢?”
汪嘉福想了想,笑着说:“五分之一。”他的额前缓缓出了汗,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就快湿哒哒的。
汪润的笑声逐渐变缓,他又道:“哈哈,哎,你们真要去别墅?”
汪嘉福望着眼前的平坦大道,眸子里闪着别样的情绪,他有种窃喜的感觉,“是的阿润,我们想去。好像大家之间说话一直需要拐弯抹角,我受够了。现在不都流行要给新房暖房吗?刚好我和阿璐去你家看看,这不挺好的吗?”。汪嘉福身体的诡异抖动没有在他脸上表现出其他异样,只当做平常。
汪润平静地疯着,道:“我家?可那已经不是新房了,是旧房。给旧房暖房,暖的是什么?死人房吗?”
汪嘉璐吼道:“你瞎说什么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好渗人!我呸呸呸!谁要死啊!我才不死,你们谁都不准死,便宜你了!都给我活着对付那一伙贱人!”
汪嘉福瞥了汪润一眼,冷笑道:“死人房做冥婚吗?”
汪润的眼神冷得可怕,嘴依然不依不挠笑着,道:“你在吃醋?”
汪嘉福接连挂断了五个女伴给他打进来的电话,他的五官像是浸泡进了汗水里,汗珠滴答滴答落在方向盘上,车里有一股浅浅的臭味。汪嘉福有些虚弱道:“如果给你们一次能改变爸爸的机会,你们会改变他什么?”
汪
嘉璐仰躺在后座,一双长腿直接架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靴上的铆钉正在卖力刺进车皮套里。她转着狡黠的眼珠子,笑嘻嘻道:“让他在孙梦宁的床上和孙梦宁滚床的时候插进洞里拔不出来,然后两个狗男女被送去医院丢人现眼,最后只能挥刀净身,血流如注而死!哗啦啦啦!嗯……,开玩笑的啦,不要,我换一个,我要改变他的脑子,让他把所有的钱全部都给我,然后我要把钱全部捐了,气死他。二哥你呢,你想改变爸爸什么?”
汪润微微笑着,对他来说,思考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他嗤笑道:“改变?我为什么要改变他?我劝你们放弃想要改变任何人的这种想法。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你认为别人如何只是通过你的眼睛和大脑做出的判断;别人并不觉得他哪里不好,相反只会觉得你有病。我为什么要做一个让人觉得有毛病的人?我为什么一定要和变态沾上关系。我要和那些美好的人相处。”
汪嘉福不语,他在忍受着整个胃肠道的折磨。汪嘉璐倒是依旧笑嘻嘻的,“哎呦,和美好的人相处呢,是哪个美人呀?是林铮然呀?”。
突然,车里猛地一阵响彻耳膜的叽里咕噜声响起,汪嘉福的肠胃叫得震天响,灯光浅浅映在他的脸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汪嘉福的脸色已经变得和泡了二十年的水鬼一样惨白了。未等另外二人说话反应,汪嘉福已经猛烈地将早就被吐干净和折磨够呛的胃里那点剩下的可怜兮兮的汁水喷到了及时抽来的纸巾里,而后又呕了十来下他才彻底停下。
汪嘉福拿过手边的咖啡就要往嘴里灌,这时被汪润抬手就打,汪润抢走了汪嘉福的咖啡,拧开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汪嘉福气喘吁吁润着喉管,从旁边摸出一瓶药就开始吃,都这时了还在笑着说,“科技改变生活,不然这下我们都得死在路上。”。
汪嘉璐担忧道:“大哥,去医院吧。”
汪润不语,心里琢磨种种,眼睛不安分地瞟着车内的各处设备。
汪嘉福道:“医生给开的药,没事,小毛病。”
汪嘉璐蔫里吧唧的,心里很不爽,但又不想学妈妈那个罗里吧嗦地唠叨,“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吧。”。
汪嘉福又对汪润道:“怎么突然转性?我喝了咖啡不和你意吗?你也怕我死?万一我去林铮然就诊的医院看病呢?你就不期待我会怎么做吗?”
汪润如听耳旁风,不安分的手已经抬到了中控电子屏上开始点击。他边在汪嘉福的觉得有趣玩味的眼神审视下边点击着电子屏里保存的路线导航信息。
汪嘉福道:“阿润,你既然那么想知道林铮然在哪里,你为什么不继续联系她呢?我想都现在了,她应该会接你手机。”
汪润很专注地翻阅着记录。在这个封闭空间里,很奇妙的,他们可以自作多情地认为彼此真的变成了兄妹在相处。
汪润哼笑了声,疲惫地抬了眼皮看了眼汪嘉福,又继续翻阅记录,道:“大哥,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呢?大哥,我真的需要你给我解惑。大哥,你的底线在哪呢?大哥,你一会儿属鸡,一会儿属鸭,你的标准变得太快了,我都不知道我究竟该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变来变去。大哥,反派没有半道就死的,如果你这么突然死了,会让我觉得很可笑,也显得你很可悲。”
汪嘉福笑道:“这不都记得吗?属鸡和属鸭,也是我和你们说的当地方言。阿润,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汪润道:“是吗?那你们放了铮然,不要再去打扰她。”汪润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医院的行程,只好作罢。他默默看向窗外。
汪嘉璐不语,紧盯着那块电子屏幕出神。
汪嘉福道:“放心,我说过了,我喜欢她,我要让她和我结婚,做你们的嫂子。”
汪润道:“你有那个命娶老婆吗?”
汪嘉福笑道:“婚房变死人房,我和她可以去下面结缘,我不介意冥婚。”
汪嘉璐这时开口,“只要是我嫂子,什么时候想来找我玩,想来我家住,我都欢迎。家里很久没有喜事了,我喜欢热闹,我不喜欢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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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天色已黑,汪嘉福驾驶着轿车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别墅区。轿车开向了一幢非常华丽的别墅,那幢别墅前停着另一辆豪车,车里是来送礼服的属下。
汪润识别完虹膜后别墅的门打开,两辆车开进了地库。
地下车库里停放着十来辆豪车。
三兄妹提着各自的礼服,并排走进了别墅里。别墅里的富丽自不用多说。不过,就在汪润要打开内门时,他转过身再次问起了那个问题,“你们确定要进别墅吗?”。
汪嘉璐露出一张大笑脸,她张狂道:“怎么,都到门口了还不让进啊?该不会,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平时也不住这啊,到底有什么?黄赌-毒?女人?哦!男人?”
汪润对更加天不怕地不怕的汪嘉福道:“大哥也要进吗?”
汪嘉福道:“进。”
汪润平静地疯着,他招呼道:“既然要进,那就进吧。”
密闭的门打开的瞬间,有一股腥味迅速传开。黑暗之下,浓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随即,黑暗之下的那群东西们在嗅闻到熟悉的味道和其他侵略性的味道之后,立马吠叫了起来。
“呜呼,呜呼,呜呼……” “惹,惹,惹……” “汪,汪,汪……”像是来自地狱的凶兽在狂叫。
没有人敢随便说话。
门关上,隔音效果顶级,将里外的世界阻隔开来。
汪润顶在门上,他打开了灯光开关,一瞬间,屋内的视野清晰可见。
别墅里赫然立着十条巨大的犬类,它们正在紧盯着来访者,并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行为。每一条都凶悍无比,脖子上戴着标有编码的项圈。
清凌凌的笑声从汪嘉福和汪嘉璐背后传来,汪润踏着矫健轻快的步伐从两人之间穿过,他道:“没有密码你们是出不去的。来吧,欢迎来到你们梦寐以求的世界。”
见到汪润毫不畏惧地朝十条猛犬走去,汪嘉福和汪嘉璐都很震惊,他是它们的领袖。
而见到汪润发出指令的十条猛犬这会才没有在发出恐怖的吠叫,有的犬已经在汪润跟前撒着“娇”。
汪嘉璐问:“这是怎么回事?别墅里怎么养着这么多狗?”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别墅的装潢不像是人在住,倒像是给狗设计的。各种监控设备和取食器,各种软垫和玩具,科学设计的犬科玩乐场,应有尽有。
汪润自顾自地蹲在地上抚摸着每一条来和他玩闹的犬,温柔道:“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不仅有这幢别墅,还有这十条狗。爸爸在我十八岁的时候让我开始照顾它们,学习负责任。当初它们都只有一岁大,现在个个都还是那么漂亮。”
另两人有不同程度的吃惊,还未问出口时,汪润就抬头望向两人,他平静地疯着,道:“我打过很多次疫苗,不过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它们现在都很乖,虽然不像人一样,但也是明事理的,能听我的话。这里是它们的家,也是我的家。如果狗也可以被过户房产的话,那就好了。怎么?你们以为我要把这幢别墅过户给它们?那倒没有,我还没有爱它们到那种程度。觉得我很自私?”
难以想象,C市乃至全国都极为贵价的别墅里住着一大群狗。
“好了。”,汪润站起了身,狗们还在兴奋地拱他,汪润只抬手一指,所有狗都安静地等待指令。
汪润道:“爸爸让我打它们,学不会东西、听不懂人话、敢反抗主人就往死里打才能学会教训,让我对它们负责。我怎么可能打?它们会先咬死我吧。我自学了很多养狗的知识,我把它们养得很好。不过,如果你们没有这么大的房子,没有钱,没有耐心和兴趣学习养狗的知识的话,那还是别养它们了。你们会受不了的,负不好责任,还会麻烦和伤害到别人。答应我,别轻易养狗,别轻易养任何动物、植物、人类......,好吗?”汪润笑着摸了摸狗狗的鼻子。
“它们都是好狗。”,汪润这时朝两人看去,他的表情很诡异,“它们很听我的话,还会帮助我。”。
汪嘉璐蹙着眉,往后退了几步,“你想干嘛!”。
汪润笑着歪了歪脑袋,道:“别害怕。”
“阿润。”,汪嘉福笑了笑,他吸了吸鼻子,“我很期待。”。
汪润道:“你们对林铮然做了什么,我要一五一十知道。她现在在哪。”
汪嘉福道:“还不够,阿润,你这样还不够,还不够有压迫力。”
汪嘉璐转身就要开门,她突然心惊,回想起林铮然当时打不开门的情景。汪嘉璐可怕地笑了起来。“得,谁怕谁啊!”,她转身看了眼汪嘉福岿然不动,这才高傲地道:“二哥,你有本事的话就真的让你的狗奴才们咬死我啊。”,她的手掩在身后不断颤抖。
汪嘉福手摸进胸前,身段极为优雅,他点燃了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地吸了起来,像舒服到了极点进入无人的世界,眼神开始迷离。但他依旧没有说出林铮然的下落和发生的事情。
汪润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在浪费在二人身上,他将手指抵在唇边,猛地吹了个哨音,喊道:“围住!”
瞬间,乖乖的巨型犬们响应了号召,每一条都发出了可怕的声音朝那两人狂奔了过去。
像山崩了下来,砂石滚土朝两人压来。
汪嘉璐无论如何都绷不住了,转身就要逃。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十条巨型犬将两人扑倒,对着两人狂吠。
一片狼藉中,尖叫声此起彼伏。汪润冷漠看着。
汪嘉福却发疯一样地兴奋,他烟不离手,高声叫道:“很好!很好!就这样!你做得很好啊,阿润!她就在本市的中心医院,8楼809单间,早上7点醒,晚上10点睡,每天吃三餐,她恢复得很好。”,汪嘉福从来没有这么舒服地躺在地上过,狗狗的体温让他感觉到很暖和,肠胃好像都被暖得舒服了些,“阿润!我喜欢那个女人的声音,喜欢她对待我的样子,喜欢她的身体!我好喜欢,好喜欢她!大哥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他看着乌压压的狗脑袋,对着它们笑了笑。
汪润的手攥得很紧,他在发抖,“不行,你不能!”。
汪嘉璐手忙脚乱地发现了很怪异的现象,她发现这些狗并没有咬人的攻击性,它们只是想和她玩,但因为太大只导致很凶残。“别舔我!住嘴!”
汪嘉福道:“我可以,我行!我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可以!一见钟情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他的眼里渗出了泪水,肠胃也越来越热,哈哈,越来越绞痛了。
“还有呢,她为什么住院?”汪润快要窒息。
汪嘉福道:“孙梦宁在明晓和阿璐撞见了,她来解围,被阿璐认为是孙梦宁的跟班。阿璐把她们关到了会议室里,没有打她,就是把她压在了地上。你知道的,阿璐练拳,她没轻没重。我教训过她了。”
汪嘉璐嘟囔道:“还不是因为她帮着孙梦宁!我在工场台上找孙梦宁算账,她偏过来护着孙梦宁,不让我教训,我气不过就把她一起押走了。好嘛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大哥有和她签了一份协议,同意赔偿她25万。是她自己耍小聪明把收款账号写成慈善机构,然后还又报警又请律师要告我们。我们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也没问题吧。大哥还请人去林铮然老家拿了一堆东西,二哥,好像还有你给人家写的信耶。对了,她还没有拆开看过哦。二哥,你在别人心中的分量可能还没有大哥多。”
汪
润忍无可忍咆哮:“疯子,你们全都是变态!铮然,铮然,她这么忙哪有时间看。”
汪嘉璐道:“放心吧二哥,你该担心的不是我们。有一个叫郑雨枫的家伙跟着嫂嫂,可黏糊了。我都看不下去。”
汪嘉福笑道:“疯子?变态?如果我们是的话,你也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润,早去早回,晚上还要参加ALMOND PEARL的私人聚会。我希望你能带回来惊喜。”
汪嘉璐摸着一个狗头,做了一个鬼脸。
汪润冷道:“你们应该感谢小狗们对你们的友好。没有下次了。”,汪润又吹响了哨音,狗狗们没有一个贪恋“温柔乡”,全部回到了汪润身边。汪润领着狗们回了房间吃饭。随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汪嘉璐在别墅里闲逛,对汪嘉福道:“大哥,二哥不见了。”
汪嘉福在欣赏着一副巨型壁画,壁画上就是那十条巨型犬,他又走到了另一侧,桌面上摆着一副设计精美简约的婚纱简笔画。汪嘉璐也走来看了眼,她道:“你有没有觉得阿润突然变了很多?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他话多的。”
汪嘉福放下了婚纱简笔画,对汪嘉璐严肃道:“你刚刚不应该说郑雨枫的不是。他是我的朋友。”
汪嘉璐瘪了瘪嘴,心里有些慌,道:“知道了。”
汪嘉福看向那间紧闭的屋子,道:“里面应该有别的通道,阿润是从别的出口出去了。这里面的东西别乱动。等他回来。”
“万一他一去不回呢?” “他会回来的。”
“你就这么肯定?开门的密码都不知道,晚上赶不上聚会怎么办?” “无所谓。” “哈哈,无所谓什么?赶不上聚会?还是二哥不回来?我倒是很有所谓,我喜欢见到二哥,也喜欢见到大哥你。”
汪嘉璐三下五除二攀上了一处犬科爬架,她往下看,哟呵,还挺高呢。汪嘉璐扶着栏杆独自在那晃来晃去,对拿着礼服要往楼上房间去的汪嘉福道:“大哥,二哥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样拮据吧。他那一个月七八千块的工资哪里养得起那群饿狗?是爸爸私下交代他的吧。”
汪嘉福优雅地攀上楼梯,抬起一张英俊白皙的脸笑道:“他那么狡猾,谁知道呢?”
“你说的是二哥还是爸爸啊?”
汪嘉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