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找廖盛辉的路上被人迷晕绑架了。
荒芜废弃的老楼里,廖清远和杨妙被关在一间昏暗的房间。
其中一个带着面罩的歹徒说,“他们可是廖盛辉的老婆和孩子,廖家那么有钱。我们先让他拿出三千万赎人,老二已经找好了关系,到时候有人接应我们,到国外去过逍遥快活日子,再也不用过这种下水道老鼠见不得光的鬼日子了。”
“可他妈的,廖盛辉这老畜生不接电话呀!”其中一个歹徒拿着杨妙的手机狂拨廖盛辉电话,播一次对方挂一次,拨一次挂一次,就这样重复了十几次,最后对方不耐烦关机了。
杨妙手机里只存了廖盛辉电话,她也只会给廖盛辉打电话,有时杨明志打电话来都跟她说不上一句话。
几个歹徒气得暴躁地摔了手机,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一脚踹向杨妙,“臭娘们!廖盛辉是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是吧?电话都不接!”
“啊!!”刀疤男一声惨叫。廖清远扑在刀疤男手臂上狠狠地咬下了一层皮肉。
刀疤男奋力推开他,他被摔得很远,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小畜生,这么狠!”刀疤男恶狠狠地抽出皮带,他让其余人将廖清远按住,嘴里一边咒骂一边扬手用皮带抽打,“有娘生没爹养的畜生,老子抽死你!”
小孩子皮肤娇嫩,一鞭下去就皮开肉绽,但廖清远咬牙忍着没哭。
“滚!”杨妙像发疯了般推开刀疤男挡在廖清远面前,挡下了那一皮鞭,她突然变得异常暴躁,像一头母狮子以一种防卫的姿势怒视刀疤男,“不准打我孩子!!”
“老大,廖盛辉那个号码还是处于关机状态。”另一个绑匪走进来。
“把他们绑了!明天要是不拿钱来赎人……”刀疤男看了看角落里的母子,扔了皮带阴沉道:“明天要是还联系不上,就把这一大一小卖咯!”
那天的细节,廖清远记得很清楚。他和杨妙被绑在椅子上,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在这种环境下,杨妙情绪也异常躁动不安。
外面几个绑匪在那喝酒聊天,聊天的内容廖清远听得很清楚:
“接应我们的人安排咱们最迟三后天就要离开,我看实在不行就撕票”
“你看能不能延缓几天吧?弟兄们已经派人去打听廖盛辉位置了,应该过几天就会有消息。到时候我们把他老婆孩子在我们手上的消息透露给他,他还不是要巴巴送钱过来?”
“我觉得也是,冒了这么大风险,盯了一个多月呢,咱这票不能白干!”
……
到午夜时,外面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些。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恶臭的酒气扑面而来,母子俩都心惊肉跳。
那几个绑匪喝了酒,在酒精的麻痹下兽性大发。他们扯过杨妙,三下五除二就撕了她衣服。
廖清远预感不好,他被另外几个人按压着,他想叫喊,但嘴被人捂住,嘶哑了喉咙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喊。
杨妙手脚并用抵死挣扎,破旧的楼房听得到她撕裂的尖叫。
因她挣扎得太狠了,那几个禽兽无法顺利得逞,其中带头的一人往她脸上狠扇了一巴掌,指着角落里的廖清远道:“臭.婊子,我劝你最好老实让兄弟几个爽了,高兴了还能饶你一命。要是你再感叫一下或者挣扎一下,就往那杂种身上划一刀,直到成肉酱!”
‘嗞啦~’尖锐划破□□声音,廖清远从手臂到脉搏处被压制他的歹匪用刀子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染红了内衫。
“啊~”痛苦的尖叫。
‘嗞啦~’
……
‘嗞啦~’
一刀又一刀。
手臂处的伤口已如蛛网密布,廖清远被绑在椅子上,两个个虎背熊腰的歹匪死死按住他,他脸色雪白,再不止血恐怕要失血而亡
杨妙眼睛发白地看向椅子上她的的孩子,终于,她不再喊,也不再挣扎。
黑暗里,她认命般闭上了眼睛,接受那群禽兽的凌辱,生不如死!
禽兽的喘.息声,混合着酒精的淫靡让人做呕。
他凶狠地咬着压制他的人的手心,他从未如此的恨,他恨不得将这里的这些人生吞活剥,他甚至恨得想杀了廖盛辉。
那人被咬痛了,猛地将他推翻在地,又扇了他一巴掌,又狠命地往他身上踹,“属狗的小畜生!”
殴打与淫.迷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那几个禽兽才餮足离开,留下一地狼藉。
杨妙如死鱼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天亮,除了眼角不停淌得泪还可以确定人活着。
他也跟着哭,他知道,他的妈妈精神上已经死了!
他哭着爬过去……
杨妙动了动嘴唇,她从头边拽过一条绳子放在自己脖子上,又拉着儿子的手,沙哑道:“杀了我。”
“不要让别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杀了我!”
他看到母亲眼里灰白的,痛苦的,没有任何求生欲的决绝,他鬼使神差地拉紧了她脖子上那根绳子……
妈妈现在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天生情感交流障碍,得不到丈夫的关爱,又经历如此遭遇……
杨妙虽然个性怪异,却是个把贞洁看得极重的女子。
杀死她,是让她解脱!
绳子逐渐收紧,杨妙脸逐渐发白,出于求生本能她紧紧拽着勒紧自己脖子的绳拼命的呼吸 ……
小孩子手上并使不出多大力气,因此这个过程是极度痛苦的。
杨妙脸上开始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
“妈妈!”
关键时刻,廖清远还是松手了!
他握着杨妙手,不停地哭,“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们出去后 ,你就忘记一切……你可以跟着外公一起生活,他……他会保护我们的。”他哭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中午的时候,那几个人怕人死了,让人来给他喂水。
他将水撞翻,眼里一片死寂,稚嫩的童声冷冷道:“你们撕票吧!”
啪得一声,有人给了他一耳光,骂道:“别以为老子不敢,要是过几天还找不到姓廖的,老子把你卖到黑市上做娈.童!”
不知那样是生是死过了几日,武警终于找到了这。
这帮歹匪是潜逃多年的毒贩,因这些年缉毒力量的重拳出击,他们的交易链土崩瓦解,这些人在国内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逃窜,这次是准备绑一票大的逃到国外去。
杨明志因一直打不通女儿电话,且手机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当时他就敏锐察觉不妙,他又打了廖家的座机号码,结果廖家管家告诉他女儿几天前就带着外孙去找老板了。
而廖盛辉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
他立马让人查到廖胜辉助理的联系方式,廖盛辉这才老实交交代了情况。
平时杨妙总喜欢反反复复打他电话,廖盛辉嫌烦,这次他说不能回去,结果杨妙还是不厌其烦地拨过来。
廖盛辉知道她只会反复说那些话,他干脆就把手机关机了,工作就用另外一个不常用的号码,那个号码杨妙不知道。
直到岳父杨明志找上门来,他才意识到出事了,而杨妙的号码现在又不在服务区,清远太小还没给他配手机。
杨明志狠狠甩了廖盛辉一巴掌,之后立即联系公安部门,调取了杨妙会走的路线上的所有监控,开展了地毯式搜索,经过几天几夜的排查才顺着线索找到了这。
然而当救援人员冲进来时,母子俩并没有喜悦。杨妙眼神呆滞如木头,廖清远一片死灰。
刑警将廖清远背出门时,路过那几个已被拷住的绑匪身边,他忽得让所有人来不及反应,跳过去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狠命地咬,竟硬生生咬下一块肉。
那人脖子的上的血管都被咬破了,血喷射而出,惨叫连连!
所有人都吓住了,他们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竟这么狠,要不是被人强制带离,那个人的脖子估计会被咬断!
……
再之后,杨妙和廖盛辉离婚了,离婚协议约定:廖盛辉所创办的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红给前妻,且在前妻生活遇到困难时他必须无条件无偿提供帮助。他同意孩子改姓‘杨’,但约定儿子跟他永远是割不断的父子关系。
自此,廖清远成为杨清远。
杨妙出来后就一直在住院,但是她精神状态极差,她很害怕别人问起那几天的事,别人一问,她就惊恐的反射性重复回答:“没有!没有!”
她太害怕别人知道她被凌辱了。
有时她又一整天躺在病床看着天花板不说一句话,杨清远喊她也不回应。
最后,她被诊断出了重度抑郁!
杨清远那段时间都没去上学,就一直在医院陪着她。
“等我过几年长大结婚了,我就生个女儿给你带,她会叫你奶奶。”十岁的孩子笨拙地说着安慰的话。然而,杨妙也只是眼睛转了一下,没说话。
以前妈妈一直想给他生个妹妹的!
在医院经过了半年多的心理干预和药物治疗,杨妙病情终于见到了微妙成效,甚至偶尔还会过问儿子的情况。
杨清远稍微放心了些才回学校上学,不过每次放学他都会把作业带到医院做。
那天,杨妙无比的慈爱,杨清远第一次在她眼里感受到那种快要溢出的母爱。
她像别的母亲那样吻着儿子的额头,帮他戳暖小手,还陪他玩扎飞镖。
那时他幸福得想在妈妈怀里撒娇。
只是等他第二天再回到病房时,看到了让令人崩溃的一幕!
鲜血染红了病床,母亲面无血色得躺在那,床边掉落的是一把还沾着血迹的削铅笔的小刀。
那把小刀是他昨天在医院做作业时被杨妙偷偷藏在枕头下。当时杨清远没注意文具盒里少了东西。
遗书里是这样写的:
妈妈爱你!对不起!
……
杨清远惊醒,一身冷汗。
原来他刚刚趴在檀木桌上睡过去了,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似在怜爱地看着他。
回忆往事种种,梦里的情景,那股尘封心里的恨意突然爆开,他取了一把飞镖将抽屉里那张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扎得稀碎。
十年噩梦,不堪回首!
他永远不会原谅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