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苏虞不知道许靳哲什么时候又跑去了美国，去美国那边做什么事情。旅行度假？还是比赛？学习？

他上一次去美国也就五一假期那会儿，时隔不到一个月又去。

明明不关苏虞的事，但又激起她的好奇心。她想了想，开始敲击键盘编辑文字。

盯着那串文字，苏虞犹豫了片刻，在选择发与不发之间纠结，发了能满足她的好奇心，就怕许靳哲嫌烦，觉得她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知道许靳哲是射手座的INTJ人格后，苏虞专此在小红书搜索了一番。喜欢独处、讨厌被打扰等都符合许靳哲这个人的性格。

苏虞闭了闭眼，还是觉得算了，不想被他列入讨厌的阵营。

她正要清楚打出的那串“你怎么又去美国啦”，许靳哲那边弹了张图片过来。

苏虞点进图片，是她和许靳哲的聊天界面，最上方的备注切换成了“对方站在输入中……”的字样。

她退出图片，许靳哲继续发了信息：【说吧，想问什么？】

苏虞嘿嘿一笑，心想许靳哲这人难道是肚子里的蛔虫吗，如此了解她眼下的心情。

她把前一分钟要删除的文字发送出去。

许靳哲：【看我奶奶，她身体不好。】

苏虞：【哦哦，祝奶奶身体早日康复。】

她看了眼国内此刻的时间，问他：【美国现在是什么时候呢？】

许靳哲：【早上。】

苏虞也不知道继续再聊什么，认真挑选了个表情包发送过去结束这通聊天。

-

进入五月底，凉城算是真正入夏了，气温只有增没有降。

凉城这个城市天气很极端，夏天很长，冬天很短，但是春秋眨眼间就转过，冬天有时会突然升温，夏天也有时会乍然降温。

总之，这个城市的气候很奇怪。

炙热的夏天，拖拉已久的春季运动会终于迎来尾声。

排球的赛程比其他两个项目进度要快，已经有了比赛结果，在最后一轮的比赛还是输给了历史类的班级，成为万年老三。

羽毛球项目这边一班高飞猛进顺利挺进了八强，在争夺四强里输给了同组合的一个班级，遗憾止步，未能取得更高的成绩。

现在最后一战分出第七第八的名次。

加上这段时间网络有一句网络流行语，比赛前队友们嘴上纷说“绝对不能当老八，当了老八剩下的一年就等着被笑话吃密制小汉堡了”。

下午五点的太阳还是很烈，苏虞出室外前已经做好了防晒，还是抵不住这炎热的光线，撑了把伞抵挡紫外线。

她和许靳哲站在羽毛球比赛场地边缘，观看场上队友的一举一动。

苏虞偏头睨视了许靳哲一眼，见他额头上露出一层薄汗，像是完全不怕太阳的暴烈。这么热的天，她想不明白很多男生是怎么硬撑过来的，不会打伞或做防晒。

苏虞盯了许靳哲几秒，关切问道：“你不热吗？”

许靳哲侧过脸看着她，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随后缓缓开口：“还好。”

苏虞暗自腹诽，都出汗了还嘴硬。她没有拆穿许靳哲，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给他：“擦擦汗吧。”

许靳哲尴尬一笑，接过她送来的这包纸，抽出纸巾胡乱粗暴地在脸上擦了擦，眼睛四处瞟寻找垃圾桶。

苏虞继续观看场上的局势变化。

她现在压力剧增，虽然不知道这次比赛会不会打到混双项目。

假如真的需要在混双场决出胜负，万一他们输了比赛，从此获得“老八”的称号，那她岂不是要背很大的锅。

虽然大家都说不在意名次，但苏虞十分清楚名次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很重要。排名越高加的团体积分就越多。

看着分数的变化，苏虞心里捏了把汗，极其希望一班能在前三轮比赛速战速决赢下比赛。

夏沁从后边绕了过来，挤进苏虞的伞下，随后挖了勺冰淇淋喂到苏虞的嘴边，问：“战况如何？”

苏虞等嘴里的冰淇淋融合，才慢吞吞地说话：“男单赢了，现在女单前一场输了，这把应该可以赢。”

夏沁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苏虞挽住夏沁的手臂，缓解内心的紧张忐忑，目光重新投在赛场上。

过了一会儿，夏沁离开，游荡在各个角落当起摄影师。

苏虞扭头扫了许靳哲一眼，欲言又止。

许靳哲察觉到苏虞的目光，神色一副慵懒之意瞧着她：“怎么了？”

虽然比赛还有定出胜负，但她还是想了下最坏的结果：“你觉得我们会输吗？”

许靳哲抬睫看她，散漫不恭地挑下眉毛，笑道：“有我在，你觉得有这可能吗。”

虽然许靳哲此时傲娇至极的模样，说的话也狂妄至极，但明显让苏虞放心不少。

先前地几次比赛，只要能打到混双这个节点，许靳哲都能力挽狂澜，用实力拿下比赛。

不知过了多久，女双项目比赛结束，双方的大比分为2：2平，终究还是需要比到混双项目，在这里决出胜负。

苏虞刚恢复自若不久的心情遽然再次开始紧张，紧紧捏着羽毛球拍的手胶。许靳哲看了看她，接过裁判递过来的签字名单，顺带帮她一块写上名字。

这场比赛至关重要，胜负一举，是否老八，全由他们两个决定。

苏虞闭上眼睛，猛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舒出。许靳哲喊住她，提醒该上场了，她才回神过来。

班上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苏虞压力山大，每个步伐都像拖着沉重的石头，有种比赛输了就会被谴责的错觉。

苏虞走上比赛场地，手握住球拍的力度更加发紧。

主裁判把一个崭新的羽毛球往空中一抛，几秒过后，球落在地上，球头指向他们这边的方向。

主裁判下巴扬了扬，问苏虞和许靳哲：“你们选场地还是发球？”

许靳哲侧过脸直视苏虞的眼睛，将选择权交到苏虞手上：“你来选吧。”

苏虞通过前几场的比赛发现，选场地赢的概率会大一些。

虽然是要靠实力赢得比赛，但也要顾及外界的因素影响，多少带点玄学。

苏虞自顾点了下头，对主裁判说道：“选我们现在站的场地。”

他们现在站的场地刚好背对太阳，不怕受到光线刺眼导致看不清球。如果第一局赢了，心理也减少负担，对后面的比赛更有动力。

双方拉球一分钟后，随着主裁判的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对方先发球。

球场两边的加油呐喊声震天动地。

双方不断来回拉扯，第一局的比赛，一班领先了对手五个球拿下首轮胜利。

休息不到一分钟，随即第二轮的比赛开始。

双方交换了场地。

苏虞此时此刻完全没有上场前的紧张感，而是有些亢奋，因为她的手感逐渐上来了。

加上之前和许靳哲多次训练及比赛，已经积攒了默契。不敢说百分百，也有百分之八十。

上一轮他们是胜方，这局开始的发球权在胜方。按照“奇左偶右”发球规则，苏虞站在右侧发球区。

她闭了闭眼，沉住气，猛地睁开眼，发出一个干净利落的球到对面。

有了前一场的比赛，苏虞发现对面特别喜欢发后场球。就比如现在，对面那个男生又发了后场球过来，许靳哲轻松一接，送回去。

他不谈体育精神了，只谈体育竞技。每次推球都是锁定同个目标，那就是对面那个女生。

对面的男生也是有一定的实力，都能稳稳接过几次许靳哲的球。

场上继续激战，双方的比分咬得很紧，每次都是差几个球。他们这边失分大多是对面的男生使劲往苏虞这边杀球。

苏虞偶尔能接得一两个，但是对方发过来的球以快速、凶猛的速度冲过来，她自然不敢去接，当然也接不到。

对方继续发球，许靳哲捉住对手顾不到的地方拍了过去。

比分14：12。

对手丢球了过来，许靳哲举起球拍一揽，羽毛球顺利落在拍子上。他拨了拨羽片，球放在腰前，一挥拍，球在对方的后发球线边缘。

一个擦边球，再使点力气险些出线。

比分15：12。

许靳哲换到左侧发球区，往后瞥了苏虞一眼，示意她注意后场，以防对方偷后场。

你来我往，羽毛球在半空不断来回划出一道道弧线。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女生打出了个高抛球，许靳哲见状，猛地起跳，身体停在半空，狠狠地挥拍。

啪嗒一声，羽毛球凶猛地落在对面的场地上，球体经过这一打，已经粉身碎骨。

许靳哲稳稳站住，抬眼朝苏虞点了点头，笑得意气风发。

记分员翻阅分数，场下的男同学看到刚才精彩的扣杀球后，如同还未进化完的猿猴一样，返祖般地拿着手中的矿泉水瓶敲击地面，发出刺耳搞怪的欢呼声。

裁判换了个新的羽毛球上来，苏虞抽空看了眼场上的记分牌。

20：19。

比赛来到赛点。

场下的欢呼声一阵比一阵高，似要喊破喉咙冲破云霄。

苏虞心理暗示自己最后一球必须赢，否则比分再次打平，他们需要超过对方两个球才能取胜，不能把比赛拖到第三局。

苏虞深呼吸，缓解忐忑和紧张的心情。

刚才许靳哲那一个极其漂亮的球分数是算在苏虞的身上。她换到右侧发球区，接过球，眼睛紧紧盯着对面，随后小心翼翼把球打出去。

对面男生接到球又传了过来。

对面也发力，最后这一个球打得持久，球稳稳地在双方的拍子里接到，击出。

苏虞观察到对面两个人都站在较为靠近后场的位置，同一时间也想到许靳哲以前教她的近网球。

苏虞迅速回头对许靳哲说：“下个球我来接。”

对面又一次推球过来。苏虞控制住力道，球拍轻轻一挥，羽毛球击点在球拍的网面上，又弹开。

羽毛球越过网线，对面男生反应过来，立马跨大脚步，也赶不及，球体滚落在对方靠网的位置。

分数一翻，21：19。

他们两轮2：0的比分拿下混双的比赛，同时也赢得团体赛的胜利，旋即场下立刻沸腾。

苏虞转身面向许靳哲，忽而一笑，明媚的杏眼澄澈清透，眸子里亮着光，似装满星星。

难以掩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她脸上敛不住笑意，眼睛定定地落在许靳哲的身上。

她朝许靳哲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许靳哲。”

“我们赢了！”

苏虞说完话，下意识习惯地抬伸出右手想和他击掌。

右手停在半空几秒。

举得苏虞的手有些发酸，望着自己腾出的手，有些尴尬，以为许靳哲不会和她击掌。

正当她要放下时，一只宽大又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和她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

两个人的手心对上，微热的触感酥酥麻麻，如电流一阵一阵串到四肢百骸。

夕阳挂在半空，暖黄的光线照耀在他们的身上。

时间好似静止，周围一切的喧嚣都与他们无关，感觉耳边只剩下心脏快速波动的声音。

苏虞注视他的双眼，镇定自若地收回手。

许靳哲的脸上露出很浅的笑意，他垂下头“嗯”了声。

随后对上她的目光：“我们赢了。”

-

时间进入六月份，高考紧张的氛围越发浓厚。全城开始宣传高考期间的注意事项，商品店铺也发展了高考助力活动。

一中校园里随处可见各种高考助威的横幅标语，所有靠近高三校区的活动场地都关闭，不允许低年级的学生靠近，影响高考生最后的冲刺复习。

校园里的一切都静悄悄的，给毕业生提供安静的环境。

越是这样的氛围，苏虞就越紧张。今年高考过后，她就是新高三备考高考的千军万马之一。

忽然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明明还清晰记得自己刚踏入高中的情景，眨眼间就要进到人生关键阶段。

苏虞整理好这段时间用不上的资料和课本，堆到收纳箱的上面。

临近高考假，这两天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开始陆陆续续搬教室里的书籍到其他地方放，腾出教室作为考场。

坐在旁边的夏沁脑袋靠在苏虞的肩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小道消息，今晚有喊楼活动。”

苏虞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一顿，快速阅读纸条上的内容。是一张打印的白色纸条，密密麻麻的文字印在纸条中。

苏虞心里默念上面编辑的文字。

“非校方组织，请同学们悄悄传阅！不要声张！活动开始前不要惊动校方。我们将于6月4日（星期四）22:40后高三同学下第四节晚自习举行高考喊楼活动……如果老师来了，大家一起跑就是了。”

苏虞收回眼，喊楼活动这个点她已经放学回到家里了。她摸了摸夏沁的头发，问：“这纸条你怎么来的？”

夏沁笑嘻嘻：“一个不认识的学姐刚才在楼梯间塞给我的。”

苏虞了解情况，突然想到去年的喊楼活动是学校举行的，而今年的纸条却写着不要惊动校方，顺嘴问了一句：“今年不是学校办了吗？”

夏沁撇了撇嘴：“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学校都没提起这件事。”

夏沁继续说：“欸对了，你今晚去不去？”

苏虞其实想早点回家，并不想人挤人：“看情况吧。”

到了晚上，苏虞还是留到了第三节晚自习下课。夏沁原本约好了一起去，但是忽然接到一通电话回来，表情不是很好看，跟苏虞道完歉急匆匆离开学校。

苏虞拍了拍夏沁的肩膀，嘴上说：“没关系。”

她倒不是因为夏沁突然的爽约而伤心，而是理解夏沁，必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否则也不会留到现在会不去。

苏虞不紧不慢收拾书包，背上后站起来环顾周围。

许靳哲还没有离开。

苏虞觉得她今天是不是见鬼了，平日里许靳哲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就离开教室，今天却难得的留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也还未走。

苏虞跟班上其他同学打招呼离开教室，孤身一人在校园里游荡。

有句古话——来都来了。

苏虞心想，既然都留到了同内宿生一起下课，现在也不差那么一点时间急着回家。

路上已经有不少学生往高三校区附近走。

苏虞从超市里买完饮料走出来，茫然地停下脚步。她举起手挥了挥，眉眼舒展开来：“许靳哲！”

许靳哲闻言，掀起眼皮目光挪到她的身上，脸上没半丁点情绪，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苏虞小跑到许靳哲的跟前，唇角微扬：“你要回家了吗？”

许靳哲否定：“回娘家。”

苏虞呆滞地“啊”了声，愣住。什么回娘家？况且他不是一个男人吗。

苏虞疑惑不解，重复他的话：“回娘家？”

许靳哲忽地笑了：“去高三校区。”

他转学到一中后就是在高三校区渡过了一个学期，虞明白许靳哲这句“回娘家”的意思，瞬间笑出了声。

该死的幽默感。

她瞧着许靳哲，忽而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一种既新颖又陌生的感觉。

苏虞问他：“你也是去看喊楼活动的啊？”

许靳哲：“嗯。”

苏虞：“你一个人吗？”

许靳哲：“蒋易拉我去的。”

苏虞左顾右顾，没发现蒋易的身影：“蒋易呢？”

许靳哲：“不知道。”

苏虞眼巴巴地望着他，语气恳求：“可以带上我一个吗？”

许靳哲顿了顿，犹豫了几秒：“行。”

苏虞边抓着书包的肩带边往后倒退：“许靳哲，你人真好。”

许靳哲偏过头，不可察觉地笑了笑，很快又恢复自若：“嗯。”

两个人一路走到高三校区，还差几分钟就开始喊楼活动。往高三校区这条道路已经涌满了人，高三教学楼下也是人影为患。

大家默契般地出奇安静。

苏虞跟在许靳哲的身后，挤到人群当中。他生的高挑，在人群里极其显眼。

许靳哲默不吭声拉着苏虞站在他的面前，过了一会儿扯出一个生硬的理由搪塞：“后面人多，挤。”

苏虞笑了笑，仰头看了他一眼，没应。

时间一分一秒行走。

22:40。

高三晚自习下课。

铃声一响起，高三毕业生眨眼之间全部从教室里涌到走廊。不管是楼上楼下，场面一瞬间热闹起来，大家拿出自带的发光物品挥了又挥，给高考生打造一片星海。

不知道谁带了喇叭，大喊道：“祝学长学姐们高考必胜，金榜题名！”

周身的人也跟着呐喊。

看到这样震撼的场面，苏虞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现场的声音嘈杂，大家自发唱起了纸条上的歌单，歌声在苏虞的耳边振聋发聩。

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大家挥舞着手中的发光物品，一起完成大合唱。

苏虞和许靳哲就这么沉寂在人群之中。

倏地。

有一道明亮又大声的声音穿破歌声：“年级主任来了！！！”

纸条上写有——如果老师来了，大家一起跑就是了！

话语落下，周围的人群开始涌动，一个劲地开始奔跑。

苏虞见状，她顾不上太多，脚步往前踏上一步。她扭回头，见许靳哲漫不经心站在原地，下意识地牵住他的手。

两个温热的掌心贴在一起。

她握紧许靳哲的手，周围的一切似自动从他们的世界忽略，不停往前奔跑。

许靳哲神色诧异，身体一僵，心脏却加速跳动。他的目光往下移，她紧紧牵住他的手。

许靳哲被苏虞牵着手往前跑，盯着她的背影，唇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有一瞬间，他变得贪婪。

极其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

她永远牵住他的手。

绚烂的烟花突然在夜空绽放。

与此同时，校园广播突然间发出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同学们，请注意脚下安全，希望大家今晚给高三学子在凉城一中留下宝贵的回忆。”

学校没有反对此活动，大家停下脚步，欢呼了起来。

两个人牵着的手迟迟没有分开。

许靳哲任由她继续牵着手，唇角完全压不直。他喉结上下滚动，叫了声苏虞的名字。

苏虞转过身，看到自己还紧紧地牵着许靳哲的手，神色慌张地收回牵住他的那只手，讷讷地仰望他。

许靳哲双手插在兜里，微微弯下腰，与她的距离拉近。

他注视着苏虞的眼睛，跳动的心脏似汹涌的海水拍打岸堤，声势浩大，盖住周遭的一切，在他的耳边回荡。

周围人群涌动，大家高歌欢唱，热闹的氛围犹如那晚跨年夜。

只不过，那时的他没有任何理由站在她的身边。

只能远远观望她留下的背影。

桎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

可能是现在时机正好，又或是他不想再继续藏起这份心意。

总觉得，此刻应该说些话。

许靳哲自顾自笑了笑，他的眼眸亮闪闪的灯光，盯着苏虞一字一句道：“苏虞。”

“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