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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动小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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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七岁的夏季好像蒙着一层模糊的柔色滤镜,假如去回忆笑,那青春里的一切都是欢快的,甚至叫人想念得忘却其中夹杂的苦涩。

程远霭从来不怀念那段时光,她厌恶甚至痛恨那段时光。走不掉,追不上。时间和人都将她困囿。她望着远处发呆,她想过逃离,但更多的迷茫将她吞噬,于是她总是冒出些轻飘飘的、自毁倾向的想法——消失。

她不存在,身体和灵魂从不觉得自由和轻松。她厌恶过去,甚至包括当时的自我。时常感觉无能为力的自我。阁楼浑浊的太阳甚至带不来丝毫的温暖,一切都那么的冷,一切都是深沉的黑。

她只是常常想起陆芜。十六七岁,女孩子飘逸着的马尾和裙摆一样轻。陆芜会笑,会抹着眼睛哭泣,也会气急了闷头咬着她的肩膀。

日子不总是鲜活的,有光亮的,有呼吸的。

只有在想起陆芜的时候,才觉得那段日子没有太糟糕。而她也存在,在少有人踏足的阁楼里,她们会彼此等待。

存在才会有等待。

……

她望着陆芜淡笑的眸子,眼眸里虽仍然藏着心事,可好似也如当年那般明亮,轻而易举将她照亮。

程远霭悄无声息地沿着长椅的边缘,摸索到陆芜的手。

她们的手同样的冰凉,握在一起也不过是感受对方的体温。

她承认,陆芜还是那样了解她,知道她想要什么,知道她内心为何空洞。

程远霭朝着陆芜歪头,视线隔得太近,总误以为眼睫也要交错在一起。于是陆芜微微仰头,身子落下一分,微微躲避程远霭那炽热的目光。

“你想的话,怎样都可以。”陆芜习惯性地翘起一条腿,即便她落在下方,可她却仍然像掌握主动权的上位者,目光包容地望着程远霭。

“不过——”陆芜后撤一下身子,又坐直了起来,捏着程远霭的手,朝她逼近。

她们的视线与呼吸都在咫尺之间。连风也合时宜的将细密的发丝吹落到另一人的身上,拂过对方的脸颊肌肤。

没有人躲避此时的靠近,反而身体与眼神都在诉说着贪恋。

陆芜勾勾手,挑起罩在程远霭头上的外套袖口系在下颌的松垮的结,手指难免磕碰到她的下颌。轻佻的笑意搭着漫不经心的勾手,像是挑逗。

“风吹得更烈了……”

“我们该回房间了。”

程远霭低下头,下颌蹭着陆芜的手轻轻一靠。她眼神抬起,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似夜色里秘密沉语的蝮蛇。

“好。”沉磁的嗓音幽幽,混杂着海风般的模糊沙砾,隐约在夜色里,和她的眼神一样令人无法忽视。

“我都听姐姐的。”

分明是弱了气势与主动权的话语,可落在陆芜的耳朵里,她却感觉自己一下成了被逼着走的那个人。

而程远霭乌沉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好似带着危险的桎梏感。但她的表情又实在太过良善。让人不愿去想,却又隐约期盼。

“那回房间之前,我们先去心动小屋,放下自己的心动卡片,好吗?”陆芜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她站起来,朝着程远霭伸出手。

“今夜是淘汰夜。”

程远霭望着陆芜,她没有伸手,迟迟不语。

良久她才握住那只手,攥着力度站起来。她的步伐摇晃一瞬,吓得陆芜伸出手堪堪揽住她的腰。

程远霭微微弯下腰,她低下头,长发落在陆芜的怀里。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唤:“姐姐。”

迟慢的嗓音里还带着绵软的病气,一声一顿:“你想要我的心动卡片,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随时,一直都会给你。”

“我……不……”陆芜慌了神,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可她抬起头,看见程远霭唇角隐约的笑意,余下的嗓音都咽了下去。

“随时,一直……?”陆芜轻声地反问,谎言的眸子也会露出期盼的目光来。

程远霭将头发拂乱在身后,站直了身子:“只要你想。”

[想什么?老大你不要被骗了,介个女人没安好心啊!]

[是程老师的老粉了,且事业粉。其实一开始很不理解来恋综,看见热搜真的有一瞬间难以置信。看了之后发现程老师和陆芜原来认识,难免不叫人猜忌上恋综的目的了。真事业粉,完全不理解于是去把能扒到的都扒了。程老师很少提自己以前的事,唉,我也不知道说啥了,虽然但是,那个时候没有陆芜的出现,确实……可能我们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现在的程远霭。]

[大人们我也是啊,程老师的粉丝大部分都是事业粉吧,虽然不关心这方面的,但实在一开始无法理解……但是越扒越难受,越扒越有感觉了。现在的陆芜确实不咋了解,大多都是听来的,反正圈里谁没有点公司给的人设了……但是过去的陆芜,我理完很难不理解程老师了。换我我也会忘不掉舍不去啊啊!情啊爱啊都不能完全解释,就是就是她们之间就是有一种理不清的线啊!]

*

大厅里,嘉宾们都各怀心思。她们或是靠坐在一起,显得亲昵,又或是各自分开来,陌生的距离感就此拉开。

她们的手中捏着心形的小卡片,谨慎又小心地思忖着,要将自己这一枚心形卡片投给谁。这并不像第一次的匿名信那般轻松,也不像约会那般勉强还能宽慰自己落选。

会有遗憾吗,谁也不知道,谁也猜不透彼此的想法。来不来得及交流的在此刻都默契地沉默,偶尔有视线在空气中无声的交错。

程远霭几乎休息了一整天,她完全不知晓在休息的时间里,其余的人进行了怎样的活动,怎样的交流。

伊眷初和谷听枫前一晚分明在一次闲逛,程远霭记得那晚回来的时候,碰见了她俩。可说来奇怪,她们明明就相熟,此时却分坐沙发的两边,连视线都不曾交错。

但程远霭不知怎么想的,却隐约猜测这两人拿的一定会是恋爱牌。就好像现在她还捏着那张烫金的恋爱牌一样。

苏书就不用说了,从上节目一开始,程远霭便能感觉得到,即便偶尔表现出积极的模样,可她对这个节目没什么兴趣,连带周围的一切人都不太有兴趣。她最大的爱好便是在房间里玩着不同类型的游戏,不过同她连麦的却似乎总是同一个人。

程远霭听说过苏书背后的家族,隐约记得是个不小的公司,涉及的行业方方面面。在她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有过一两次合作。权贵人家最不缺的便是各种秘辛,程远霭倒也听到有人聊过几次,至于真假她就不得而知了。

苏书这样的人,她也许需要爱,需要情感上的抚慰,可真在这种时候来选,她大概也不会是恋爱牌。

巫湫。程远霭的视线缓缓挪动,微微朝着浅金发的女人投去视线。她很怕人,这是程远霭对她的第一印象。略长的斜刘海总是遮挡住一只眼睛,她的眼神总是望着地面,很少与人对视。

她很有反差感,不熟的时候看脸与身形,还会误以为是淡漠温情那一类的,但一说话,才会发觉对方的与容貌不符的胆怯。

陆芜第一个接触的人。别的,程远霭想不出来。

她收回视线,落到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从头到脚都被深色包裹的萧菘,蓝黑的色彩为她增添了神秘与巫女般的气质。她确实叫人难以捉摸,她的到来突兀,她和陆芜认识,也和她认识,甚至有一段时间的交流。

“你生病了?还挺稀奇的。”萧菘抿着唇边的红酒,她坐在高脚凳上,微微摇晃着身躯。

“上一次看你生病还是……”萧菘歪歪头,似乎在回忆。

程远霭多看了萧菘几眼,微哑的嗓子淡淡地道:“你还是别回想了。”

[额,其实我现在更好奇她们三人是什么关系?萧菘是,emm对程远霭有意思吗?]

陆芜没有出声,她带着程远霭在空处坐下,低语一声,又走去了厨房。

萧菘微微一笑,她好像没有再去回想,但却顺势朝着程远霭走来,又自然地在程远霭身旁落座。

而她的左侧,是坐在最边缘的巫湫。

“本来昨晚想跟你叙叙旧的。”萧菘捏着酒杯,笑意泛滥,“可惜陆芜还是这么不讲道理,说拉走就把你拉走了。”

生病带来的疲惫感在吹过凉风之后就愈发的重了。程远霭往后懒散地靠上椅背,她恹恹地抬起眼帘,眸光里似乎带着疑惑——

我们有什么可叙旧的?

陆芜从厨房里端了一杯温水出来。远远的,她的视线和萧菘带着挑衅笑意的视线,在步伐的迈进中,毫无疑问地撞在一起。

萧菘优雅地翘起一条腿,倾下腰来,撑着下颌,歪着头看向程远霭。

“我有印象的,你上一次生病,还是在……高中吧。”

“……”程远霭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带着病气的燥热与情绪的烦闷。

她拧了拧眉心,有些烦闷地想要说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叙旧的。”

但她没来得及说出,陆芜的声音就传来来,但很快又被萧菘漫不经心地打断。

“周末学习会的那天晚上的雨应该很大吧。”萧菘轻笑着提起,“你烧得不清,打了电话让我给你送药。”

陆芜沉默下来,默默地将手里的温水塞入程远霭的手中。她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想要逃离的情绪来。

可萧菘的语速极快,没有给陆芜逃避的机会。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住在一下雨就潮湿闷热的阁楼上。我还以为,班里就我一个人过得跟流浪一样。”

[什、什么?程老师家里我记得也没有特别困难吧,而且也没有别的家庭成员啊,怎么会住在阁楼啊?照城夏季多雨又闷热,阁楼根本住不了人啊!]

程远霭沉了目光:“萧菘。”

“……”萧菘噤声,她的眼神很奇怪,带着莫名的怒气与怨气。

她咬咬牙,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闷了半天,从唇缝间憋出一句:“有病。”

末了,又恶狠狠地补充:“真是都有病。”

程远霭看不明白萧菘的到来,或许她明白,却又不想去明白。

她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站着的陆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适时大厅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今晚是淘汰夜。”

“沉醉在爱情迷香里的各位,是否还记得还有怀抱着并不真心的身份来到这座心动小屋里的人呢?”

“你或许发现了她,或许又怀疑的对象。你想要抓出她,又或许……想要为她隐瞒。”

“但你也会被她欺骗。想好了吗,手中的心动卡,想要赠予谁。”

“在赠予心动卡之前,我们有且仅有一次的身份转换,也将在此时进行。”

“你想要更改你的身份吗?”

“一刻钟之后,请准备好的嘉宾,走入旁边的房间,进行你们的选择。”

“这是一场心动的选择,也是一场淘汰的选择。你会得到,也有可能失去。”

“也许,你们还可以再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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