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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儿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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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着红色长裙,一个坐在树干上,一个斜靠在她旁边,一个大笑一个浅笑,光是一张照片就能看出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一个灵动活泼,一个文静持重。

这张照片里,程斐看着随和不少,不像她上学时候见过的,总是一张臭脸。

“看来你和程斐的关系日渐和谐啊?”

梁倩剥了一颗葡萄放嘴里,疑惑的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梁实秋微抬下巴,示意她继续翻照片,恰好这几张都是两人的合照。

梁倩的动作和表情每张都不一样,程斐的都大差不差,最多加个剪刀手。

呆板的不行。

而此时的程斐,正在医院挂水,她头疼欲裂,每吞咽一次口水,都要经历一把小刀在她嗓子里蹦迪的痛感。

大约是前些天的疲累,加上在云城喝大酒熬大夜的放纵。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倍觉难受,拿了体温计一量,三十八度九。

家里备的有常用药,她吃了一颗退烧药,继续蒙头大睡,可是浑身酸疼的她压根睡不着。

腰部更是疼的厉害,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唯独趴着好受点。

这种情况持续到下午没有任何缓解,就是她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一般的感冒发烧,应该是病毒感染了。

寻摸出口罩带上,又强撑着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医保卡,保温杯里灌满水,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不好停车她是知道的,可是身体的难受已经无法让她能坚持到走出小区去打车,而且她也担心自己会感染给别人。

为了减少拥挤排位,她去的是不远的一家社区医院,从停车位走到急诊大厅,她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发热门诊排着队,有和她症状相似的人,大家对视一眼,很默契的相互叹了口气。

病毒之后,感冒发烧已经统称为阳了。

在她后面,是一个高中生,还有他的父母。

医生给程斐开了单子,让她先去抽血,看是病毒性感冒还是细菌性感冒。

抽完血回来,等待的时间里,她就呆呆的依靠在长椅上。化验结果需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出来,这半个小时,她难受的什么都不想做,就靠忍受痛苦打发时间。

那个高中生就坐在她旁边,由父母陪着,一个快一米八的大男生,难受的歪在她母亲肩上。父亲手里拿着他的水杯,时不时的让他喝一口。

他的额头上还贴着有小熊图案的退热贴。

程斐侧眼看了眼自己的包,里面也有保温杯,不过她不敢喝,担心过会儿挂水的时候想上厕所。

她到医院的时候差不多六点,快七点的时候,她终于输上了液。

冰冷的针头扎进她血管的时候,她就面无表情的看着,看到她的血回流到透明的输液管里,又看到药水将血液冲回身体。

那一下的疼痛,她没有任何感觉。

从小时候起,她身体就不好,打针吃药什么的,早已习惯。

她生下来不久后就感染了肺炎,自此刮风下雨就咳嗽哮喘,到了冬天更是不敢碰凉的,每次喘的厉害时,她都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

到了上一年级的时候,她的哮喘还没好,那时候她已经七岁,她就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大家都不用为难。

父母不用,姑姑不用,奶奶也不用。

父母生她的时候计划生育,她是二胎,上面还有个姐姐,父母想再要个儿子,也不想托人给她上户口。小姑看他们不想要,就和奶奶商量她来养,因为她结婚多年,一直没有生出孩子。

奶奶不同意,主要担心她反悔,一旦反悔一家人肯定要生嫌隙。

可是姑姑一直求她。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奶奶最终妥协了,刚出月子的她就被抱到姑姑家养。

不知道是喜事还是坏事,到她五岁的时候,姑姑突然怀孕了,还生下一个男孩,程斐这时候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那时候她改了姓氏,叫周斐。

她记得那是一个深秋,奶奶院子里的枣子都已经红透了,偶尔会掉落一颗,奶奶会捡起来晒上。

姑姑带她回娘家,奶奶包了馄饨让她在院子里吃,而她和姑姑在屋子里说话。

刚开始很小声,她什么都听不见,可是逐渐的,姑姑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你就知道为你儿子考虑,你知道这些年我在周家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不想嫁到他家,是爸说他家有砖厂,我跟着他能过上好日子,还能帮助哥的建材生意,我才嫁给他。可是我到他家后生不出孩子,你知道他妈都是怎么糟践我吗?说我还不如一只母鸡,母鸡吃了饲料还能下崽,我却整日白面馒头吃进去,什么也生不出来。现在我好不容易生下诚儿,我自然要为他考虑,要是留下程斐他就不是独生子了,办不了独生子证,所以我不能留下程斐。”

“那你怨谁?当初我就不让你抱走,你偏不听我的话。”

“当初是当初,反正从现在开始,这个孩子我不要了,白帮你们养了五年,我也不说花了多少钱了。”

程斐在院子里坐着,馄饨太烫,她小口吃着,眼泪簌簌的落进了碗里。

听到有人出来,她赶快抬起胳膊擦泪,可是袖子太短,她小臂上蹭的都是鼻涕和眼泪。

姑姑出来看见她,姑侄四目相对,程斐就想站起来。

可是姑姑以为她要跟着走,马上就头也不回的的往外跑,程斐呆呆的站着,她只是想让她吃些馄饨。

以前缠着让她叫妈妈的人,突然之间,就避她如蛇蝎。

这一幕奶奶也看到了,拿着那条已经破的有些丝缕的手巾帮她擦泪。

“好斐儿别哭了,以后咱俩一起过。”

后来,她就真的和奶奶一起过了,她也只能和奶奶一起过。姑姑将她扔下之后,奶奶也想把她送回原来的家,可是她妈生她姑姑的气,说要是敢把她送回家,她就离婚。

那时候,还不怎么兴离婚。

奶奶以前是教师,退休后有退休金,虽然不多,但是也够她们俩吃喝。当时奶奶已经六十多岁,她有三个儿子,按说三个儿子应该给她些赡养费,可是因为她养着程斐,其他两家都说偏心,别说赡养费,不去闹事就好了。

奶奶也不求她们,六十多了还跟着村子里的人去干活,三伏天里给人拔一天的草也就十块钱。

程斐没地方去,也没人玩,奶奶去哪她去哪。

奶奶在地里拔草,就把她放在树荫下,给她留一个馒头,一瓶凉白开。

村子里人看爷孙俩过的那么苦,开始背后议论儿子们不孝顺,可是伯娘们却说老太太都是装的,说她有退休金。

到上小学的时候,村诊所里的医生说他去县城的时候见了能治哮喘的特效药,三天打一针,三个月左右就能好。

奶奶立即交了钱,让诊所给进了药。

程斐开始去打针,起初奶奶还会陪着,后来她开始做活儿,程斐就自己去。

做的活儿就是给人缝衣服,就那种上衣大褂什么的,缝一件三到五块钱不等,一天差不多能缝一件。除草的活儿也不是天天有,奶奶就拿着针线包开始做这个营生,她年纪虽大,可是针线活极好,缝的衣服很平整,基本看不出针脚。

特效药打了大约有一个月,程斐的屁股就开始受不住,青一块紫一块,走路一瘸一拐。

可好在阴天下雨她真的不怎么喘了。

奶奶就让她坚持,晚上会用盐水给她热敷,完了之后教她写作业。

她写作业,奶奶继续缝衣服,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毁眼睛,只知道帮奶奶穿针线。

两个月之后,她的哮喘已经好的差不多,诊所医生说可以一周打一次,再打四五次应该就好全了。

所以打针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很麻木,她也习惯了去医院没有人陪。

今天有三瓶药水,两瓶大的一瓶小的,滴到第二瓶的时候,程斐已经难受的想睡。

旁边的大叔大约看出来了,劝她睡一会儿,说会帮她看着。她撑不住真的睡了,没过多久就被叫醒,右手肿的跟馒头一样。

跑针了。

护士又过来,帮她换到左手上,继续滴水。

她也不敢再睡,但好在药水发挥了作用,她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凌晨一点她回到家,也不敢洗澡,只蒙着被子开始睡觉,她真的困的要命。

隔日就是周一,梁倩赶在九点半前到了公司,程斐还没来,到十点的时候还没来。

她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给程斐打电话,也没人接。

Ivy接水路过她,看她在皱着眉头打电话,问道:“是打给程斐吗?”

梁倩忙点头。

“程斐生病请假了,你不知道?”

梁倩愣了一下,摆了摆手,“不是,就是有点事想问她。”

Ivy一边接水一边冲她说:“她估计睡着了,今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听她话音儿感觉挺严重的。”

梁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说她知道程斐生病的事,搞得她现在也不好意思问程斐到底怎么了,只能强撑着敷衍Ivy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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