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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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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苏白自言自语,面前的景象逐渐虚无,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恍惚间,他看着地上的“苏白”爬起,从“清川”身后探出脑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露出一个血迹斑斑的笑容。

“苏白”的声音冲破迷雾,直达心灵:“你想知道吗?”

“想吗?”

“回答我。”

苏白点头,又摇头,他静静地看着“苏白”,只觉得这个画面有些滑稽,竟是开始回味与清川初遇时的事情。

许久过后,在一声带着恼意的轻咳中,他回过神来,选择了放手,任由幻境继续发展。

“继续啊?”

“苏白”颇有无趣地收回了脑袋,与“清川”进行着一场历史重演,只是少了许多情感,像是两具行尸走肉。

幻境演变的速度快了很多,有如一层又一层展开的万华镜,转瞬即逝,眼花缭乱,苏白甚至记不得分毫。

——除了那一双一直想拖人下水的可怖的眼神。

苏白回以无视,堂而皇之地别开脸,气得“苏白”脸色发青。

“你当真决定好了?”

苏白再看去,是“清川”背着昏迷的“苏白”立足于忘川彼岸,长发披散,红发带被缠绕在手上,白衣染了鲜血和污垢,浑身散发出一种妖异的气息。

即便如此,也依然抵挡不了他那股清冷的气息。

只见其神色凛然,铿锵有力:“对。”

而其对面,则是率领千军万马的“阎罗王”。

常以白衣现身的上仙,此时此刻说是地狱爬来的恶鬼也不为过。

奈何桥断了个大缺口,忘川河的血水尽数汇于地面,骷髅兵化作残块堆成骷髅山,剩余的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战斗之惨烈,可想而知。

“阎罗王”终是妥协,道:“他明明可以活。”

“清川”一意孤行:“他只能死。”

“阎罗王”不解:“你偏要逆天而行?”

“清川”点头。

事实上,以清川的性子,若他愿意,他真的会为了自己执念,灭了一方天地。

“罢了,罢了。”面罩被摘下,“阎罗王”那只空洞的眼眶裸露出来,隐藏无数前尘后事,他吐言,“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隔空取来一幅卷轴,卷轴徐徐展开,侧方所篆,正是苏白之名。

“阎罗王”以判官之笔修修补补,更改“苏白”的生命轨迹,“苏白”此生的命运就此定格。

阎罗王要他三更死,他便无论如何也活不到五更。

“他今生之寿命被强行锁定,即便是渡了奈何,后世也恐有种种意外,你可考虑好了?”

“清川”不屑地笑了:“我会护他周全。”

“凭何?”

“凭我是天才上仙,凭我立誓了他心愿。”

说得如此高傲,说得如此自信。

“阎罗王”嗤鼻,嘟囔一句“狂妄小子”,随即率领万千大军撤退,最后一招手:“慢走不送。”

“清川”微微鞠躬,一步一步,挪出忘川。谁人都没注意到,他的步履已然虚浮,恐怕再战一刻,都会轰然倒下。

苏白看透了,清川怎么又看不透呢?是阎罗王手下留情,是阎罗王卖他几分薄面。

他没了大半灵力,背着身上的苏白,尚且能搅得地府天翻地覆,若是使出全力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日给个台阶,卖你个薄面,此事就算过了。而情面,日后定要还的,只是偿还什么,这不被苏白所知晓。

于是他便静静地看着“苏白”对着自己疯言疯语,直至听见一句“所谓清川上仙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后,大脑轰鸣一声,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便先行动了起来。

一记狂拳破风而去,重重穿透“苏白”的脸。若幻境可触碰,此时此刻的“苏白”说不定已经被击飞数寸远了。

苏白打了空,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旋即猛然回头冷漠地盯着“苏白”:“我师尊如何,何时轮到你等宵小妄言了?”

“我不管你是谁,总之都给我老老实实地演戏,否则休怪我拆了这里。我师尊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

“苏白”的笑意倏然敛起,阴沉无比:“你看出来了?”

苏白笑言:“老之岛,病之岛,都想给人困死在这,成为此处的一份子,死之岛又怎会跳出这一规律?不好意思,自老之岛中招后,我便时时刻刻运转玉清九天诀稳固心神,你奈何不了我。”

半晌沉默,“苏白”清亮的眼神陡然灰蒙,停滞的幻境重新流转起来——他败了。

“清川”那双漂亮修长的手,快要稳不住“苏白”了,可他只是蹙眉咬牙,将“苏白”往上抬抬,重心压到自己的上半身,再度迈步。

堂堂上仙,本可用灵力轻松载人,如今狼狈得像是个凡夫俗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幻境骤然变化,这里不是浮仙门,不是地府大堂,是一处苏白完全陌生的地方。

早已人去村空之地,野草疯长,废墟成片,灵气微薄,却似有阵法存在,能抵挡些许外界的探查。

他将“苏白”搁置于某处屋子,来不及喘气,再度启程。

他寻了一处井,费力舀了些清水上来,从头到脚清洗得干干净净,洗刷血污,重理发丝。此处无人,他没有再多精力顾及其他,谁曾想若干年后,他的后背被苏白看了个严严实实。

背上有一道新鲜的刀痕,刚刚结痂,方才不慎用力过猛,伤口撕裂,稀释的血液顺水而下,隐入泥土再不见。

苏白算是知道了,清川这人遗世独立,抛开术法,便是个手笨脚笨连生活都难自理的人。

只见他费劲撕下衣裳,当做包扎使的纱布,缠得不忍直视,可他毫不在意,从储囊袋中掏出一件全新的衣裳。

青丝自袍中被挽出,洋洋洒洒,水珠四溅。

“清川”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倚在被苔藓攀附的树干上,深吐出一口气,脸色苍白,双目紧阖,嘴唇中的血色也消失殆尽。颓然之态,压根看不出是名震天下的上仙了。

苏白忽然想到清川幼时的性格模样,若是那样的他长大至今,又是怎样一番画面?

许久许久,他都是维持这个姿势,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灵力,第一件事却是蒸干自己的头发,然后扎了个极其笨拙的低马尾。

红发带一长一短,自捆扎处垂下,还好,总算是捡回了些身为上仙应有的气场。

日薄黄昏,皓月初上。

烛台灯火摇曳不定,“清川”坐在床边,好似佛像,一动不动。

苏白好奇凑近细细观赏了一番。

碎发自额前散落,漆黑的长睫微微颤抖,薄唇轻抿,超脱尘俗,清秀得紧。向来是不染凡尘的那一张脸,怎么会弄成方才那副狼狈模样呢?

一声轻咳打破寂静,“清川”那双眼眸缓缓睁开,望向将醒未醒的“苏白”。

“苏白”许是疼得紧,眉头紧蹙,焦躁不已,由内心地试探:“师父父?”

“我在。”

听到熟悉之人的声音,“苏白”稍显惶恐不安的神情平缓下来,微微笑了。

“师父父。”

“嗯。”

“师父父!”

“嗯?”

“苏白”似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点子,换着语气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清川”,最后还是在“清川”稍显困惑的神情中,吐言:“我想多喊几遍,怕以后喊不到了,师父父也就听不到了。”

“清川”脸色微变,平心静气问道:“为何?”

床上之人沉默良久,睁开了眼,仍是灰蒙,只能看得清大致的模样,但他知道身前这位,一定还在装出淡然的模样,于是颇具顽皮地招招手。

“清川”凑近些,将耳朵贴了上去。

“苏白白不笨,苏白白都知道。”他耳语,“我要死了,对吗?”

四下皆寂然。

“苏白”挤出一个坦率的笑意,语气有些遗憾:“只是我看不见我的成人礼了,师父父,你是不是早就取好了我的字?”

“清川”微不可察地“嗯”了一下。

“我能知道是什么吗?”

“清川”的嘴唇翕翕合合,吐言:“昭世,苏昭世。昭然天下,昭告世人,苏白便是苏白,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种。”

“好名字。”他一遍一遍地念着自己的名字,兴高采烈,像个孩童,“昭世,昭世……”

时间无多,两人再度互相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于是“苏白”许了愿,许了一个前世最后的愿望。

“师父父呀,你能不能,亲自送我上路?我想看看师父父的佩剑,究竟有多么……多么好看。”

“清川”蓦地一愣,颤抖万分,才吐出那一个,残缺得不成样子的“好”字。

扶摇剑召出,其光四射,照亮一片天地。剑身偏软,然锋利程度在天下可堪前列,浓郁的灵力自剑尖至剑柄轮回流淌,隐然能窥见那两个由灵力幻化的金色字体。

扶摇。

“苏白”发自内心地赞叹:“真好看,很配师父父。”

灼华扇华丽,桃夭伞优雅,扶摇剑集两家所长,怪不得是上仙压箱底的武器呢,平日里几乎拿不出来的宝剑,如今却被自己看了个够。

“苏白”了无遗憾了。

剑气默然凝聚,主人的手倒是快拿不稳了,他狠下心来,闭目一刺——-

将落的那一刻,虚弱的一声呼唤,将那扶摇剑生生止在半空。

“师父父,我怕……”“苏白”嘤咛着,眼眶中浸出泪滴。

生死面前,有几人不怕?“苏白”甘愿赴死,可他终究不过是个尚未弱冠的少年。

他渴求生存,渴求能与同辈一样修炼飞升。他本有大好前程,却不得不葬送至此,葬送在自己的师父父手里。

“清川”的手颓然下跌,他得装出自己毫不在意,得装出自己毅然决绝,他只能轻柔地俯身安慰,好在能让那散乱的青丝遮掩自己将要崩溃的哭脸:“听师父父的,别怕。”

扶摇剑光落,生灵的命,赶在阎罗王出手的前一刻,回归地府,奔赴忘川彼岸。

一滴清泪落,在“苏白”的胸口留下一道小小的泪花痕迹。

“竟是……我自己要求的?”苏白看呆了,但他毫无印象。

梦中仅是临死前的片段轮回往复,真实空间亦被篡改,事到如今,他才知晓这一切。

他让清川亲手杀了自己,清川该有多心痛啊?那可是他的……师父父。

“清川”无言地跪坐在此,怔怔看着“苏白”的身体逐渐硬了,直至东方既白,阳光洒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方知新的一日已然到来。

泪痕早就干透,附着在脸上,有些粘手,可“清川”不在意。他一手从“苏白”后颈挽过,一手抬起腘窝,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抱起。

少年劲瘦,个头还算高,环抱起来轻飘飘的,就这么安详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只是睡了。“清川”自我欺骗着。

灵力稍加恢复,定了心神的“清川”得以御剑飞行,迎着烈日朝阳,载光而行。

浮仙门依然庄严无比,“清川”漠视了结界,一闯而入,大大方方立在浮仙门至高处,俯瞰全宗。

他的声音威肃而冷酷,他的身姿依然挺拔。上仙现身,万人敬仰。

然而上仙冰冷的声音传遍浮仙门,传至在场所有人耳中。

“孽徒苏黑,已然诛杀。”

话音落毕,他将“苏白”的尸体重重抛下,在一众弟子、长老,乃至匆匆赶来的老祖面前,提剑蓄力,轰然击之,“苏白”的躯体灰飞烟灭,众人也只能堪堪看见“苏白”一面。

那是一个少年,安宁睡去,脸上恍若带着淡淡笑意。

“清川”又冲着宋无疆的方向鞠躬,递交随身携带的桃夭伞和灼华扇,法宝悠然入了宋无疆的手中,敛去光辉。

“徒儿不孝,擅自离宗收徒,率其闯荡天下,本以为能就此改变其魔种心性,却不想其犯下滔天罪行。子不教,父之过,身为师长,理应还天下一个交代。”

“清川,清无邪,管教无方,今日,自刎谢罪!”

举目震惊中,扶摇剑起——那是“清川”鲜少亮出的武器,有道是“扶摇剑出鞘,万事皆泯然”。

“清川”下了一个死命令,扶摇剑气对准了自己。

刹那,灵力排山倒海,镇山洪钟轰然乍响,剑气穿膛破肚,“清川”于众人面前自刎而亡。

一代上仙,世人敬仰,就此殒殁,轰动天下。

“竟是如此……竟是……”

怪不得是浮仙门禁忌,怪不得殒殁后不过百年,天下几乎就听不见关于清川上仙的探讨。

守护仙魔两界数百载、创造无数功法术法的天才上仙,竟然会因为一个不明不白的徒弟,甘愿自尽,双双奔赴黄泉。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定会叫天下哄堂大笑,皆时浮仙门颜面丢尽是小事,天下大乱才是坏事。

倒也难怪,他将在修补结界过后,将大半灵力分给浮仙门弟子,助其增长修为,为的就是在自己故去之时,他们仍然能守护浮仙门,守护天下。

苏白笑得凄苦,笑得无助。

“如此这般,那我算什么?我好不容易进了内门,好不容易能站稳脚跟,又被一脚踹了出去。”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苏白最大的愿望都是可以修炼,提高修为,不求成为顶流高手,但求能保护一方天地。

至少在今生,保护那位收留自己的茶馆老板。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不说。”

苏白两行清泪流下,他看着“清川”自高空栽落,在一众慌乱的步调中被宋无疆抱起。

灵体安葬,居所封禁,武器亦如往事,被好好封存在雪中春。

“你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前世,今生,一点都不说。”

“师尊,我恨你。”

扬水剑此刻就如寻常宝剑,静悄悄地躺在他的手中。

破局之法,他早就想明白了。

一剑抹喉,向死而生。

死之岛正是为此存在。

幻境破灭,往日种种沉入时间洪流,苏白站定在洪流中央,任由时间洗刷自己,好像如此一般,他就能好受些。

——可他做不到。

他的双目赤红,死死盯着立在自己身前的阎罗王,沙哑着:“我破了,我能干我的事了?”

阎罗王侧身,示意其自便。

响指打过,千万魂魄慢慢悠悠聚集于一处,簇拥着苏白。

它们是无法上奈何桥的只能停留在地府的灵魂,执念未尽,以执念之思补灵魂缝隙,再好不过。

缝缝补补,灵力也在缓缓补充。

旋即,苏白抬了抬眼,就在其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傲。

他凝神一刻,扭头问:“我能带人走吗?”

阎罗王觉得好笑:“我都给你行了方便了,你还想随意妄为?”

苏白“哦”了一下,漠然道:“那我换个说法:我要带他走。”

阎罗王:“……”

苏白挑眉:“这是告知,并非询问。”

阎罗王:“…………”得,师徒俩一个性子。

灵力重新汇聚于一处,扬水剑再度散发先前那般狂傲的邪气。

剑灵身着暗金水纹褐红长袍,头发披散,淡然现世。

一双瑞凤眸睁开,清川再度有了意识,见到旧人,不由得愣神。

“这里是?”

苏白垮着个脸:“浮仙门和黄氏魔族交界,泣灵屿,死之岛。”

清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白,又看了一眼阎罗王,哪知阎罗王捂着脸跑得飞快,地府大堂上登时只剩下苏白、阿浣、陈傲及他四人。

苏白和清川:“……?”

“这位又是?”

苏白没好气道:“阿浣,在你睡得像死猪的时候救了我,陪我来喊醒你的。”

清川:“?你吃错药了?”

苏白挑眉:“师尊啊,你可知徒儿这一路被多少人追杀吗?”

清川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冒险献祭自我,强行突破行刑台禁制,又带着重伤的苏白冲出围剿,最后实在是没有了多余的力量了。

苏白如何来此的,他不知;苏白如何化险为夷的,他亦不知。

他分明信誓旦旦说要护苏白周全的。

“罢了,死之岛已过关,走过生之岛,就通关了。”苏白收回扬水剑,拉着尚无意识的陈傲走出地府大堂,没注意到清川微变的脸色。

随后,清川遁入剑中,再无声息。

泣灵屿,分为四个岛,对应生老病死,唯有看透前尘种种,放下过往,方能重获新生。

佝偻着腰的孟婆裹着头巾,一碗接一碗地派发孟婆汤。

无色无味,似如清水,可偏偏一饮而尽,忧愁皆忘却。

奈何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便是人的一生,从婴儿降生,到少年成长,至中年立足,最终白发垂髫,回归尘土。

苏白恍若经历了一生,回过头时,已然到了沙滩。

哗啦啦。

海浪一波接一波,似在宣告庆贺他们的凯旋。

陈傲将将恢复意识,看见苏白的第一反应,便是后撤数步,骇然大惊:“你不是去了魂海迷宫吗?怎的在这!”

苏白摊牌了:“恢复力量。”

“为何?”

“不巧,在你面前的是浮仙门逃犯,灭了整个寒阴宗的凶恶魔头,还是个喜欢在败者面前炫耀的小人。”苏白盯着陈傲呆滞的脸,露出自己的小臂。

那上面还残留着浮仙门行刑台留下的痕迹,所说无误。

苏白贱嗖嗖地笑着:“但我目前是个崇尚和平的人,只是受尘世之物所困,所以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你得还我人情。”

陈傲:“……?”他仔细想来,好像还真是,若非苏白出手相助,自己怕是要一辈子困在死之岛了。

罢了,要就要吧!

他狠心一问:“要什么,你尽管说!”

苏白挑眉:“好说,够我俩吃喝住行的银两。”

陈傲这下彻底傻了:就……就这??这是所谓的混世魔头说出来的要求??

“当然还有一事。”

“但讲无妨。”

“别告诉浮仙门我的踪迹。”

陈傲抱拳:“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交易成立。

海路再启,生路坦坦荡荡。

生之岛上,万物萌芽,幼崽遍地生群,欣欣向荣,此为新生。

考验已过,剩下的也不过是等待承载的船只前来接应,然后就能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苏白将目光放到岛上的主树,它的树干显然不同于其他植被,粗壮无比,目测可以载人。

于是他又一次登上山顶,触摸树干——

小小的,如巴掌大的船只自枝桠而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成长。

船只入海,新船诞生。

想来苏白一路都是这么破解过来的,陈傲由衷地佩服,悻悻地跟在苏白身后,登上船。

船只咿咿悠悠,随波而行,破开迷雾,回到大陆。

待得陈傲上了岸,才有了死里逃生的真实感,突然,他一拍脑袋:“我忘了任务了!”

回到原本模样的阿浣探头:“啥任务?你们还有任务?”

“浮仙门新晋内门弟子的试炼任务罢了。”苏白半是嘲弄半是自信地伸手入袖,掏出一枚小小的魂魄样本,“人情加一,我悄摸地替你收集了。”

陈傲:“……”随即,他猛然跪下:“今日大恩,陈傲没齿难忘!!”

“好说。”苏白双手抱胸,“以后有事没事替我盯着浮仙门动向就行了。”

就此,苏白在暗浮仙门在明,可以更方便地掌握浮仙门动向了。

“那……我们怎么联系?”陈傲挠挠头,“你要躲避追杀,我上哪找你?”

此时,黄小丰吊儿郎当地举着一串烤鱼走来,亮出一排宝贝:“联通通饰品大全套!只要佩戴同一款饰品,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能传递声音,现在下单立享八折优惠,两对七折,三对六折!”

清川唰地一下蹦出来:“先来一对粉色的戒指。”

他这一出场给陈傲吓了一跳。

“这谁啊?!”

苏白给了清川一个胳膊肘:“我剑灵,人还小不懂事。”

陈傲似懂非懂地点头。

清川一瞥陈傲,半晌,终于在一众宝贝中,挑了个最不起眼的腰牌,毫无美感。

“好嘞,联通通戒指粉色款,联通通腰牌普通款,七折一共是……这个数,感谢惠顾!”

苏白和清川齐刷刷地看向陈傲,眨巴眨巴眼睛:我们两手空空,我们没钱,陈家少爷请付钱!

陈傲:“……你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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