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听话。”君妄语调很平,但眼中的冷光却昭示他此刻的怒意,“我告诉过你,跑出殿的后果。”
常乐头有些晕晕的,听到这话想到光着的下场,本能反应想跑,奈何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甚至没办法站起来,这种软绵无力感让他心里升起一阵阵惊悸。
小腹处的热意陡然汇向不该去的地方,常乐眸中一下被逼出水光。
那个红衣魔修使得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他几乎陷在热潮和惊悸带来的痛苦里。
很快,他的下颌触上冰凉的手。
那手慢慢收紧,常乐脸颊被抬起来,他看到君妄略显怒意的眸。
乌沉沉的眸,酝酿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常乐很想挣脱,但下巴却违背身体主人的意志,无意识的在凉凉的手心蹭了蹭。
君妄的手僵了一瞬,心中的怒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常乐白皙的脸泛着红热,眼尾也像是沾上了湿红的粉雾一般,本来直勾勾的看着君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的叛变了之后,羞耻的躲闪了下目光。
他的目光刚移开,手臂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拉起来,常乐感觉腿脚都是软的,完全站不住,直接扑进对方的怀中。
君妄被扑得猝不及防,都往后踉跄了一步,他紧急搂住了人,防止人滑下去。
他发觉常乐不对劲,这具身躯好热,好软,这幅样子很明显是中了什么药,他的眼神登时变得恐怖,他解了常乐的噤声咒,“谁干的?”
常乐在和理智疯狂作斗争,想推开君妄又舍不得那股凉意。
君妄没从常乐口中得到答案,却看见不远处慌张走来个合欢魔修。
“尊上。”怜情急忙跪地,“这只小青雀不懂事,冲撞了尊上,望尊上饶他一命,我定会狠狠罚……”
“你叫他什么?”君妄的语气冷得像是要掉冰渣。
怜情一惊,后知后觉发现尊上不仅没有立即杀了人,还小心翼翼的把人护在怀中,心下有个不好的猜测。
这只小青雀该不会是从尊上身边跑出来的吧?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下一刻一股强势的灵力袭来,直接将他打飞几尺远,胸腔五脏受到剧烈震动,他咳了满口血,心中惊骇无比,忙狼狈的回去继续跪着,“属下不知他是尊上的人,尊上饶命。”
“解药。”
怜情叫苦不迭,“尊上,这是魅魔咒,没有解药。”
他担心再挨一下,连忙提出解决方法,“尊上,要缓解此咒也简单,您多多宠幸他便可缓解。”看尊上怜惜的抱着小青雀的样子,想必此方法很是容易。
常乐混沌中听得此言,眼睛一下睁圆了,惊惧的开始挣扎。
虽然君妄肯定不会碰他,但不代表君妄不会为了留他的命找别人来做。
君妄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往外缩,似乎非常抗拒他,他怒不可遏,“放肆。”
怜情又被打飞,这次的腿直接撞断了,爬都爬不起来。
他唇边又溢出血,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家尊上抱着人匆忙离开,想不明白,尊上为何又打他一次。
常乐被君妄带回那间大殿的榻上,此刻殿内的凉意缓和了那股燥热。
他成功挣出一丝清明,想抓着君妄的衣裳,但素白的指节弯曲着,只能虚虚握着,“我要凉水。”
“不行。”
凉水太过伤身。
常乐感觉身体的热意拖着自己沦陷,难受极了,他甚至想扯开自己的衣裳,可他不想这么狼狈,自己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不被允许,泪水忍不住的从眸底滚落出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太难受了。
这该死的咒,让他自己手动解决的力气都没有。
还有君妄,拿女装来羞辱他,十足的混蛋。
“我讨厌你。”
那双桃花眼自以为恶狠狠的瞪着君妄,但眼尾潮湿晶亮的红实在勾人,声音又带着抑不住的泣音,没有几分狠意。
君妄心中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我知道。”
他宽大的手掌覆在常乐此刻漂亮得有些摄人心魂的眼睛上,不让它乱他心绪。
常乐眼前的光明忽然被遮得严严实实,昏暗的视线意外放大了他身体的感知。
身体突然沉重,有只大手按上了他的腰,常乐不安的眨了眨眼睫,浓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般扫过君妄的手心,接着,那只手竟然撩开了他的衣裳,冰凉的空气直接触碰到腿上的肌肤,激起一阵阵颤栗。
微凉的手碰上热意汇聚的地方。
常乐猛得抖了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君妄会用手帮他,一下受了大惊吓,“你不能……”
可那手缓解了他的燥意,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往那手中送,渴求更多的安抚。
“我不能?那你要谁来?”君妄不容抗拒的打断他的话,语气逐渐危险起来,心里又忍不住的想,那个人还远在天玄宗,想让他来也来不了!
修长有力的五指故意的渐渐收拢,缓慢松开,又猛得握紧。
常乐的身躯经不住的在掌下微微颤抖,像被抓住尾巴的可怜狸儿。
狸儿还能转身咬住作乱的人,他却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微微张开水红的唇试图平息燥意,但接踵而至的是濒死的颤栗。
常乐难控的仰着脖子,他脑子一片空白,紫色的花纹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喉结,正在那片泛着粉的皮肤徐徐绽开,艳丽绮靡。
待缓过来,他以为解脱了。
却发现新的一轮又再次开始。
“够……嗯……”常乐慌张开口,但此刻特别敏感,被触碰立即就逼出一声惊叫。
“不够,别急,交给我。”那紫色花纹附在修长的脖颈上,没有消下去的意思,君妄眸色沉得要命,嗓音带上了蛊惑之意。
常乐咬住唇,在黑暗中被迫一次又一次攀上去,脊背窜上来的酥麻感让他身子更加瘫软。
直到体温降下来,他才终于被放开。
他的额间、颈间闪着亮晶晶的水光,紫色的花纹变得淡了些,乖乖的退回衣裳里,等待下一次生长。
而人已经虚弱的昏睡过去。
君妄松开覆在常乐眼睛上的手,手心沾着泪水,常乐的眼睫湿得像淋过一场大雨,连带着眼皮都是红肿的,他抚过那块皮肤。
常乐被指腹的温度烫到,不舒服的颤了颤睫毛。
君妄收了手,此刻,相比于常乐,他才是那个身体滚热的人。
他平复了一下才起身。
殿外的守卫那么多,常乐是怎么跑出去的?
他的目光落在榻上的一处,那里竟然有一件藕粉色的女子衣裙。
绯影是大护法的人。
*
常乐一觉睡得格外沉,睁开眼睛看见黑色的帘幔,思绪还有些停顿,他坐起身揉了揉脑袋,记忆悄然回笼,他的手陡然顿住。
君妄说过自己要再逃跑的话,便让他光着,常乐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不是原来的衣裳,是一件淡蓝色的新衣裳,但只有薄薄一层,下身更是什么都没有,只靠上裳盖着。
好消息,有衣裳。
坏消息,和没衣裳也差不了多少!
君妄那个无耻之徒真不给他衣裳穿。
常乐这下不敢下床了。
他焦急的往帘幔外看了看,这一看正巧对上君妄的视线。
绯色蔓延上常乐的脸,那被他刻意忽略的记忆疯狂在他脑海里重现,他长这么大自己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有另外一个人帮他。
想到自己在对方的手掌下混乱的样子,他还没质问,先尴尬的别开了眼。
但突然下颌被掐着扳回去,逼着他对上幽黑的眸。
“躲什么?有胆子私自逃出去,没胆子看着我?”君妄嘴角噙着嘲弄,他光想想自己若是晚到一会儿,常乐就有可能被合欢魔修带走,等自己再找到常乐的时候,只会看到被玩成破布娃娃一样的常乐,他就完全控制不住戾气。
常乐下巴生疼,下意识叫出了之前常叫的称呼,“君大哥,好疼,你先松开。”
他眼睛里都疼出水光,可怜兮兮的,让君妄想到昨日,也是在他的掌下这般可怜。
且已经罚了。
常乐的衣裳是他亲手脱得,这件淡蓝色的薄衫也是他亲自挑来再给人换上去的,长度刚刚好可以盖住屁股。
常乐注意到君妄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下,想到自己下面没有衣裳,他感到羞耻,笔直修长的腿努力蜷在一处,想让上裳盖住,但可惜衣裳还是太短。
从腿根到脖颈都红透了。
更可怜了。
君妄到底没舍得再罚,他松开了手,“你叫错了,你现在该叫我义父。”
常乐闻言,懵了一瞬,“什么?”
“你不是不愿意待在殿中吗?我让你出去,以魔尊义子的身份。”
常乐震惊,清润的脸上出现几分怒容,试图从君妄脸上找到故意羞辱他的痕迹,但他发现,君妄好像是认真的,他脸色又白了,“你开什么玩笑?”
他没有给人做干儿子的喜好,更不想成为魔城的一员,为魔城干事,帮君妄抓秋禾。
“我不认。”他坚决反对。
像是早料到他的反应,君妄慢悠悠的开口,“我可以给你时间接受,什么时候接受什么时候就能踏出这座殿,不过这期间你就只能这样待在床上。”
大殿的门开合一声,又被紧紧关上。